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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辽东 第五百五十四节 货币的用处 蒲察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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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张聿华听到自己魁首的表扬之词,就如同吃了仙桃一样全身上下三百六十个毛孔都舒服的不得了,只是强忍着心中的兴奋快意,眼睛都有些泛红,嘴上说着谦虚的话语,言道:“魁首过誉了,过誉了。”

不过也难怪张聿华被夸了两句如此激动,整个行政三驾马车,张懋修背后有不少秘密,但是他是最先同龙天羽接触的自自然然关系相当密切;而刘泽背后是戚家军,这对于张聿华来说原本就不是什么秘密,只有他自己不过是努尔哈赤的一名降人,根本没有任何的根基,所以他无时不刻不在担心自己现在的地位不保。

张聿华心理面非常清楚,之所以能够进入三驾马车,完全是因为自己熟悉关外情势,可眼下整个关外随着建州女真伏诛,海西女真只剩下个辉发部苟延残喘,也不过是风烛残年之中朝夕可灭的对象,换句话说,原来关外的整个内部矛盾已经逐渐消失,那么他张聿华的价值也同样逐渐消失,而眼下要找到的就是新的契机,让自己的地位巩固,有了价值,才会被人利用,所以张聿华无时无刻不在寻找这种契机的出现,而眼下他抓住了这个机会,巩固了自己在魁首心中的位置,怎么能不让夜夜难寐的他兴奋的要命呢?

微微一笑,刘泽对于自己这位同僚的心思完全明白,也很是同情,只是出于自己身上的职责,他不得不提醒道:“如果是放到这里,会不会影响我们的通路?万一要是有些什么事情,这些人找个借口,将我们和关内的联系掐断,到时候要是和他们动手,会损坏我们整体的布局,到时候不是得不偿失了么?”

这一点张聿华早就想到了,胸有成竹的摇了摇头,言道:“其实这个问题,我觉得额很容易解决,我们将这里划成几块区域,然后区域和区域之间留下一块空隙,作为咱们自己的自留地,如此的话,在自留地里面建造道路,他们想合法的使用,就必须仰仗我们的鼻息,要是他们不想使用,也简单,就自己筑路就是了,也不可能干涉到我们的通道经营。”

“可以,就这么定了~!”龙天羽当下拍板言道:“既然我老丈人来了,那么其他的勋贵也会接踵而来,恐怕时日留给我们的不多了,你们快快派出专人丈量土地,对那边进行区域的划分,以十倾地为一单位,作为日后二期拍卖的对象,将这块儿百里之内的平原全部拍卖出去,想来不知道多少勋贵会眼馋这其中的利益。”

接下来就是龙天羽又言道:“那么还有一个问题,就是女真人集中定居,大家都知道女真人集中居住方便管理,方便将他们汉化,并且集中劳力进行再分配,是一件好事情,那么这里面我就想问了,你们觉得是汉人和女真人混居好呢?还是让女真人集中起来独立居住在一个区域好呢?还有,对这些人如何管理?成功驯服,这也是个非常重要的问题,对我们日后是否能够长治久安的治理关外,发展青年城至关重要的因素。“

这个时候张聿华可是没有出头了,这种事情不必刚才划地,对女真人的改造使用必然是一件非常复杂头痛的工程,可不是那么的简单,很容易出纰漏,他可不像一脚踩上去招惹慢鞋子的狗屎。

略微沉默了片刻,张懋修捋了捋胡须,言道:“这个么,属下早有思绪。第一对于女真人可以分两部分进行管理,一部分挑选汉化比较明显的家庭,和能够熟练说汉语的家庭出来,由这些人担任管理者,由他们进行保甲制度,而我们的人只是从旁进行监督监视;

第二、女真男人都抽出来进行做工、务农、当兵,女人进行纺织、耕种、养殖的事宜,让他们在高强度的劳动之中吃饱穿暖,也就不担心这些人有别得心思闹事了;

第三则是孩子们,要求他们都必须学习汉话,讲汉话,懂汉文,让他们尽快的被同化,成为汉人的一份子,通过教育我们将会让这些孩子们成为青年城的骨干和血液,而不是女真人的力量;

第四、另外,我不建议他们居住在青年城,而是应该另辟移民城,让哪些能够通过考试,有一技之长,并且能够被汉文化同化的人,才有资格居住到青年城之中来成为公民,只有这样用轻微的等级划分,才能让他们更加的对未来充满希望,

第五、还有就是虽然管制上我们要稍微严格,但是在尊严之上却不能去侮辱这些女真人,要用制造出一部分大义,让他们明白,女真人也是从汉民族分出去的一支分支,如同弟兄分家一样,大家都有着同样的相貌,同样的血液,同样的形体,这次集中居住,不是为了灭绝女真人,而是富兄弟看到穷兄弟家里面揭不开锅了,对他进行帮助,只有占据了大义才能够消除心底深处的抵抗心态。“

在龙天羽看来,张懋修不愧是老成谋国之人,这一套人心人术玩的可是极为熟练,他点了点头,赞同张懋修的做法,但是又提了几条,言道:“说的不错,这种集中居住,肯定是有人愿意有人不愿意,那么我们的重点工作就是怎么让愿意的人愿意下去,将不愿意的人变成愿意,那么这里面政治宣传极为重要,

前面所说的哪些固然不错,但是忆苦思甜的再教育也是不能改的,要让他们知道,现在吃饱穿暖的幸福生活到底是谁给的,要让他们清楚的知道过去那种吃不饱,穿不暖的生活又是谁给的;只有鲜明的对比,才能让他们感受到珍惜二字的涵义。“

说完这些看看天色不早了,只是还有一件事情他必须要说清楚的,于是笑着言道:“这里面还有一件事情要同你们说的,就是货币,这次女真人集中汉人过来集中,大量使用军票就是一种好例子,我们要将这种军票定制为常用的货币单位,至少在整个关外体系之内流通起来,如此才能有效的让财富运转起来,和减轻财政上的压力。”

龙天羽不得不这么说,这一段时间的连续用兵,在加上对于粮食、移民的大批次购买,他的首席财政顾问刘妈和冷琼,可是已经和他说了好几次了,财政状况不好,如果今年不能够有所改善,最迟到后年,整个青年城在大量移民的压力之下,绝对会出现财政破产的状况,换句话说,他这个辽东最富有的人也快没钱了。

不过现在还没有到最窘迫的时候,毕竟解决这个问题的方法还是多种多样的,不管如何,至少从某种意义上面说,攻略朝鲜,就是解决自己出路的一条最好办法,财政破产么,最直接的方案就是抢,在没有办法扩大内需,又或是拉动外需的情况下,抢掠是唯一解决生存最快的方式。

只是这个东西他是不能将这些心思说出去的,毕竟抢掠也不是什么好听的名声,传出去对青年城也罢,对自己也罢,都大为不利,有些事情只能做不能说,有些事情只能说不能做,哪怕天下的人都知道你是在抢掠,你也不能公开宣称,那样只会被人所唾弃,失去大义。

可抢掠也要有几种方式,有的明抢,有的暗夺,用货币进行掠夺式的清洗,在母亲留下的文章之中曾有提过,是一种比较经典,而不容易打眼的方式,所以龙天羽在明刀明抢的模式之下,还要掩藏一种长期的,良久性的财源手段,这就是货币。

当然龙天羽并不是经济专家,而他的母亲也只是一知半解的提到过这种方式,未来的路还很长,他必须在摸索之中慢慢的体会和学习,但是在这之前,他是准备将在整个青年城控制的区域实现票据制度,用货币替代金银交易制度的存在,而在最初的时候他想试行一下,直接用纸币大家的承受能力如何。

从过去的经验看,在军中纸币的运用还是非常成功的,军票制度因为他特殊的身份和军人赋予的光环,使得这种近似于货币的票据有着金银起不到的作用,可以购买一些特殊的物资,比如说一些奢侈品的存在,在军队信用和青年城老式的计划经济担保之下,实际上军票已经开始在自己的小范围圈子内替代了金银,至少是在青年城内部已经开始接受。

那么下一步,就是要将这种货币推广给被聚集起来的女真人,让他们能够接受这种货币的存在,进而从中看到能否大规模使用和推广,建立信用体系的可能,至少在龙天羽的计划里面,这个票据所代表的意义,从辽东到朝鲜,从内蒙到青年城,有一个广大的区域和极大的人群受众,作为初步完成货币体系架构的空间。

只是这个时候他有些犹疑不定,不知道到底自己是以金银货币为主还是以纸票为主,这个犹豫让他考虑很久也没有正是将货币制度推出去,而是在小范围之内不断的尝试,不断的寻找缺陷,毕竟推出去的第一步非常重要,要知道货币的根本就是信任,如果你头一炮不能让人认同你的信任度的话,那么你的货币就是制作的再精良没人使用也是白瞎。

所以龙天羽在说起货币的时候相当谨慎,接着往下言道:“货币这种东西虽然能给人带来财富,同样是一把双刃剑,如果用不好也是会割伤自己,但咱们不能因噎废食,必须坚持走下去,因为只有这样才是完善统治的基础条件,只有建立起货币信用单位,让所有人的财富同咱们的统治挂钩,这样才能坚实的将更多人捆绑在我们的战车之上,跟着我们走下去。

因此你们在小心货币反伤自己的同时,必须要特别关注这种东西的特性,总结经验,要让货币制度尽快的成熟起来,铺开,铺广,这是我们未来的根基,是重中之重。“

原本张懋修等人属于旧式文人,他们是真的没有想到货币里面有如此深的道道,能和统治基础相连接,原本对于龙天羽想用纸钞这种东西代替金银,都有些不以为然,但是现在大家心里面却是彻底改变了想法,觉得自己的的确确应该是要重视这种工具诞生,不由得都点头应是。

又说了些细节上的东西,他见到门口喜儿的身影已经晃了好几晃了,明显是李洛等得着急了,只是碍于自己在谈正事,她又开过一次口了,不好再次打扰,所以才忍住没有召唤。龙天羽也知道这政务上的事情,你就是说一万个时辰恐怕也是说不完的,只能心里郁闷一下,现在真的是百废待兴的时候,自己分身乏术,要不是那边是李仲昆,对自己来说有着特殊的意义,他绝对不会放下这边的事情走开的。

说了几句客气话就把张懋修等人打发走了,他转身唤来在外面的等候了很久的喜儿,笑着说道:“你家小姐都准备好了?是不是喊你来催?”

喜儿皱着鼻子给龙天羽做了个鬼脸,一副没好气的摸样讲道:“哪还用说,姑爷,您可真行,这一说说了足足两个时辰,也不知道哪来的劲儿,大家伙儿都在外面等着你呢。”

两个时辰了?龙天羽只知道天色不早了,还真没注意时间,不由的拍了拍脑袋,笑着站起身来,言道:“走走,这就走,嘿,这些事情一说起来就没个完,来,喜儿咱们出发。”

喜儿在后面愤愤的朝着龙天羽做了个手势,也不敢怠慢,蹦蹦跳跳的跟着自己的新姑爷往外走去,一边喊道:“小姐说了,你一路赶路累了,别骑马了,直接上车,车上小姐准备了不少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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蒲察烈这个名字是个好名字,要是追溯起来能到大金王朝时代,是一个高贵的姓氏,但也只是仅仅是名字好罢了,他的命可算不得什么好,只能说自己是一个悲催的象征。

八岁的时候,他的爹爹因为上山捕猎一去未归,估摸着不知道在哪个山头喂了野狼,而他的母亲因为有些姿色被谋克老爷看中,借口父亲欠了他钱粮,强行抢入府中,成了老爷的暖床婢女,原本他的母亲也认命了,觉得这一切都是天神的安排,是自己应该承受的悲催命运,自己就是一位不详的女人,又没有其他办法,只要能够养活儿子长大,受些屈辱又何妨。

想明白了的她,只是哀求谋克老爷能够将自己的儿子弄进府里有一口饭吃,不至于饿死,这就足够了,就愿意忘记屈辱全心全意的服伺老爷。要说谋克老爷也不是不懂事之辈,自己的府中多个孩子不过多张嘴罢了,如此能换来美人服从,这笔买卖傻子都会做,于是他立刻答应了下来。

就这样蒲察烈成为了谋克老爷府中光荣的一名专门负责放羊的小奴隶,由自由民,变成了老爷家的私产,过着天天被人鞭打,辱骂,但是能有口饭吃的生活。也许面对命运的嘲弄,蒲察烈的母亲选择是正确的,为了孩子,为了生存放弃自由和尊严,换来一口吃食,将生命延续下去,也就对得起蒲察家的列祖列宗了。

可是好景不长,老爷是宠爱了母亲,可是主母却不高兴了起来,觉得这原本不多的宠爱分给了一位狐狸精,这种人呆在家里面可是没什么好处,于是趁着谋克老爷不在将蒲察烈的母亲吊死在了后院的一处老槐树之下。

当然或许这位谋克老爷的夫人没有读过什么书,也不懂得太多的道理,有一点这位捍卫自己主权不受到侵害的女人却是清楚的,就是斩草要除根,要不然春风吹又生,既然大的除去了,小的祸患自然也不能留下,就又把刚刚吊死母亲的绳索套在了蒲察烈稚嫩又小的脖子上,准备同样送这稚嫩的生命去见天神和他的母亲在一起。

就在蒲察烈做好了去死的准备,放弃一切心中执念的时候,他的主人谋克老爷恰好回来了,看到妻子的行为,不由得勃然大怒,只是他的妻子乃是某个城主的亲属,所以他不敢发作什么,只能忍下了这口心中的怨气。

只是也许是出于愤怒,也许是出于怜悯,也许是出于对妻子的放抗心态,谋克老爷总算是善心发作,将蒲察烈从死亡的魔爪之中解救了出来,接着精明的,不肯吃亏的谋克老爷以一袋高粱米的代价将这个碍眼的小奴隶,交换给了三十里外的一位猛安老爷做奴隶。

好吧,蒲察烈虽然逃出了死亡的威胁,但是依然么有逃脱奴隶的命运,就连本职的工作也没有改变,依然是放羊,就这么年复一年,日复一日,小蒲察烈吃的是草,干的却比牛还多,五年过去了,他长成了一位十三岁的少年郎。

什么?你说报仇?天,你叫一位八岁的孩童在遭受生活的折磨,天天为了填饱肚子而发愁的时候,能够迸发出仇恨的意愿?这是天方夜谭,他的念头里面恐怕一个白馒头也比报仇这件事来的重要些,至于你所说的母亲,是的,哪是深埋在他心灵深处的一处伤痕,也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因为某种契机,而迸发出来,可是现在,呵呵,你太高看人在生存和仇恨之间本能的选择了,蒲察烈不需要任何人教导的直接放弃了仇恨,选择当一位顺从的奴隶,一切都为了活下去,坚强,顽强,如同一颗杂草一样的活下去。

就在蒲察烈以为这辈子都会成为一个奴隶的时候,有一天,当他们来到的那一刻,他的命运得到了彻底的改变,以至于多年之后,这位已经成为了将军的奴隶,依然记得那一刻的每一件事情,每一个细微的动作,和哪温和的脸上带着的笑容,以及同自己所说的每一句话。

哪天清晨,蒲察烈早早的从羊群堆里爬起来,之所以住在这里,是因为尊贵的猛安老爷不肯给自己发床被子,只能提供一些稻草,而雪天,又不能获准在屋中生火的情况下,蒲察烈只能和羊住在一起,依靠羊爸爸,羊妈妈,还有羊孩子们的体温渡过难熬的冬天。

他站起来,摸了摸早就已经饿的咕咕叫的肚子,看了看圈中的羊群,不由得叹了口气,这饿肚子的日子真是难熬啊。要是在去年,虽然老爷不怎么仁慈至少在年节的时候还能丢两个硕大的高粱米窝窝头,让自己吃上一顿饱饭,可是今年,据他前些天听路过村子里面的武士老爷们说,要打仗了,所有的粮食必须优先提供军需,猛安老爷离家参战的时候带走了不少粮食,也正是因为如此,他们这些奴隶的口粮被削减到了极致,一天下也就是能混碗稀粥,而这稀粥里面的高粱米的颗粒连数都能数出来。

就如同人猛安老爷说过的话似的,你要想吃饭,就要干活,这冬天大家都在猫冬哪里来的活干?没有活干,就没了等价交换的东西,当然你就要少吃饭,这才对得起东家,这番道理蒲察烈深以为然,这个世道没有白食不是?你肚子饿,哪是活该,谁叫你没活干呢~!

可有什么办法呢?早就已经被生活的磨难蹂躏的失去了自我的蒲察烈,只能默默的紧一紧,哪根扎在不知道传承了多少人,早就已经磨的连毛都没有的羊皮袄上的草绳,让不停折腾的肚子好受些,然后祈求天神老爷今天开开眼,能让自己出去找到几个耗子洞,掏些吃食,你要知道,这耗子存粮可是一件非常厉害的事情,尤其是荒年,人都没吃的,耗子却有办法弄来吃食,只是这耗子窝却不好找,尤其是在雪地之中,哪更是难的紧,于是蒲察烈又将心思放在期待晚上的哪半个窝头能够顺利到手,慈心的夫人的承诺能够兑现的身上。

只是呢,肚子再饿活总是还要干的。前面原本之前储备的干草都已经被装上大车送了出去,说是什么军马需要,那么奴隶吃少些不要紧,但是羊总是要要吃饭的,羊比人重要,因此在家的猛安夫人,昨天屈尊降贵来到了羊圈看了几眼,吩咐说,要把这羊放出去吃草,要是羊瘦了半斤,就要蒲察烈割自己深山半斤肉下来抵数。

其实蒲察烈的心里根本没把夫人的话当做一回事,在他看来,你就是用刀子在他这个全是皮包骨的身子上面刮来刮去,恐怕也是找不到半斤肉,只是夫人说了,他一个小小的奴隶就要听话,于是很是顺从的弓着身子,表示出听命的神态。

也许是满足了心里上发号施令的欲望,也许是看着蒲察烈还是个孩子,又瘦得要命,怕没有足够的吃食,让自己的财产受到损伤的前提下,夫人提出了奖励措施,作为冬天雪地之中放羊的奖励,每天傍晚蒲察烈将会得到半个高粱窝头。

嗯,半个高粱米窝头,呵呵,天哪,也许在现代人的世界里面,这种东西恐怕你就是倒找一百块钱给一位十三岁的孩子,他也不愿意沾染半口,甚至估计连看一眼都觉得对他是一种侮辱,但是对于蒲察烈这个小奴隶来说,就是一种生的希望,不,是渴望,对的,是一种从饥饿到了极致的肠胃深处所宣告的渴望。

但哪要等到晚上,仁慈的夫人是不可能让你在没有做事之前,就能获得与你所付出的劳动相媲美的奖励,因此现在拿半个黑黑的窝头还只是一种期盼,只是吊在蒲察烈眼前的胡萝卜,驱使他为之奋斗的理想,是的,您没看错,蒲察烈的理想就是半个窝头,也仅仅只是半个窝头。

嗯,就是这样,蒲察烈这位有着高贵名字饿的半死的小奴隶,赶着羊儿,有气无力的走在一望无垠的雪地之中,他知道,要想让喂饱羊,只能将羊赶到积雪较少的山背脊之处,哪里才能有足够的东西让这些羊儿吃的饱饱的。

曾经蒲察烈也在幻想,如果人要是能吃草该有多好,可惜,他试过,除了拉到虚脱验证了人是不能和羊一样的结果之外,填饱肚子只能是妄想。唉,默默的幻想了一下,可怜的小奴隶,还要穿过一条长长的林子,才能来到哪背山的草场,让羊吃的饱饱的,所以他缩了缩身子,避免冰冷刺骨的寒风,将身上原本就不多的温度带走,一脚深一脚浅的,赶着羊往前走去。

刚刚走过一道山脊,眼尖的他就看到远处有一队人马呼啸而来,只是这并没有招惹这位小奴隶的兴趣,毕竟这段时间前面在打仗,这武士来来去去的也是习以为常的事情,或许前面就是一队女真武士老爷们呢?要知道这些老爷可不是好相与的,脾气极其不好,几鞭子下来,恐怕就是一条人命,记得前年老五*不就是得罪了一位武士老爷,被一刀砍了脑袋,自己身上这件羊皮袄子还是从他身上继承过来的呢。

再加上饥饿也让蒲察烈根本没有力气去面对其他多余的事情,眼下只是想着要去把羊放好,回去领哪半个窝头,其他的东西根本不再这位小奴隶的脑袋里面。

可偏偏事情就是这样,你不去就山,山要来就你,就在蒲察烈赶着羊儿,快速的往林子里面走的时候,哪马队仿佛看到了他一样,呼啦啦的散了开来之后,直接将小奴隶和他的羊群一起围了起来。

低着头,拢着四周和自己同样感到不安的蒲察烈,只敢用眼睛看着马脚,不敢往上看,就怕自己要是眼睛看的地方不对,让武士老爷生气了,到时候可是没有自己好果子吃,不过这个时候他心里想的更多的是求求天神庇佑,老爷们来不是冲着这些羊来的吧,要真是如此,哪自己的半个窝头可就泡汤了,自己是保命呢,还是央求老爷们放过羊儿,保住半个窝头呢?

就在蒲察烈思考半个窝头和生命之间的轻重的时候,对面马上传来一句和颜悦色的声音,用女真话言道:“小兄弟,你是这个村子里面的人么?”

听到这个声音,蒲察烈心里面多少是松了口气,毕竟如果这班武士老爷要抢羊的话,根本就不会对一个奴隶如此客气,直接抢来吃了就是,于是用颤抖的声音说道:“老,老爷,我就是这个村子的人,我叫蒲察烈。”

说话的时候头略微抬了起来,他发现对武士身上的衣着和自己曾经看过的女真武士完全不同,哪是一套黑皮衣,完美的裁剪将对面的武士衬托的愈发精神奕奕,英挺雄伟,让这个只关心窝头和肚子的小奴隶也不由得看走了神。

“哦,这是一个小奴隶~!”就听到对面的马上有人笑着言道,很明显,对方是从他额头上被烙铁烙上的印记看出了他的身份。

是啊,自己是个小奴隶,突然被人提醒了身份的蒲察烈赶紧低下头来,不敢在去看那些让自己好奇的东西,然后在心里面埋怨自己真是糊涂,对面是什么人,是高高在上的武士老爷们,而自己呢,连给对方提鞋都不配的奴隶,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时候的蒲察烈心里面突然有一种酸意涌过,而眼睛也有些发湿,他不禁问自己,这是怎么了?

要知道哭这种权利,蒲察烈早就已经放弃了。当初在母亲在自己面前被吊死之后,他就是因为不知道好歹,居然走上去抱着母亲的尸体大声哭号,而被过去的哪位主母发现,差点回归天国,从那天起,蒲察烈就告诉过自己,你是奴隶,你没有权利哭泣,于是为了生存,他放弃了哭泣的权利,而自从那一刻开始蒲察烈真的没有哭过。

就在蒲察烈自哀自怨,觉得是不是肚子太饿导致自己脑袋有些错乱的时候,对面的武士翻身下马,狠狠骂了后面的人几句,这几句话,虽然蒲察烈是听不懂,但是他知道那是汉话,这时候他的心里面有些迷糊,这汉人怎么能到这个地方来?还是全副武装的摸样,不是说在和汉人开战么?

就在蒲察烈有些纠结的时候,就听到对面的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温柔的从怀里面拿出几颗花花绿绿的东西,伸到他的面前,极其温和的说道:“孩子,别怕,来,给你吃。”

吃?这个词让蒲察烈全身一颤,肚子本能的咕咕叫了起来,吃什么?他低沉自卑的脑袋斜着眼睛看了一眼,伸过来哪硕大的黑色皮手套中间,用纸裹着的东西,哪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吃这个词已经触动了脆弱的神经,肠胃发出一阵雷鸣般的喊叫声,要吃。

对面的汉子笑了,又摸了摸他的脑袋,接着言道:“是不是肚子饿了?嗯,还没吃东西吧,来,我给你吃的,”说完从后头的马匹身上结下一个布袋,递了过来,又同蒲察烈说道:“接着,吃吧,这里面是炒面,吃完了咱们再说话。”

炒面~!天,蒲察烈全身的肌肉都在抖动,耳边仿佛不停有人在同他说道,抓住这个袋子,你要吃东西,你饿,很饿,很饿~!可是多年来的磨难,让蒲察烈变的太过小心翼翼,因为从八岁开始,这个孩子就从来没有感受过,人的关怀。

是刚才这汉子摸了自己的脑袋,那两下仿佛如同朦胧记忆中的父亲一样温暖可亲,可是那又如何?事实上,蒲察烈心里面很清楚,自己必须付出些什么才能得到些什么,从天而降的馅饼未必就是可口的,也许里面藏着的就是毒药。

只是,只是真的好想吃啊~!蒲察烈看了看对面的哪口袋子,口中唾液的分泌速度不停的加快,让他的胃不时抽搐着,抗议着,甚至是翻腾扭曲的发痛,可是即使如此,想着过去的自己所受到的教训,狠狠的紧了一下草绳,摇了摇头,小声说道:“你,你需要我干什么?我,我没什么东西可以换。”

对面举着的大手一凝,王五哪钢铁般的心在这一刻动了,这个奴隶的孩子,皮包骨头,瘦弱的如同一阵风就能吹到似的,可就算如此,还是同当年的自己一样,同样的倔强,同样的怯懦中,小心翼翼的观察这个世界,随时随地的防备着任何一个人和事,并且保持一定的原则,这个孩子不错,是个好孩子。

操*他娘个狗*娘养的世道,王五在心里面狠狠的骂了句。

默默的叹了口气,将粮袋硬是塞在蒲察烈的怀里面,感受到孩子颤抖的身躯,王五知道如果自己不能做些什么,让孩子安心下来,恐怕他是不敢吃的,于是拍了拍孩子的肩膀和蔼的说:“这样等会儿,你吃完了之后告诉我村里面的情况,然后再带我去进村去,找到你们的猛安老爷家,你看可以么?”

就这么简单?思考了片刻的蒲察烈,看了看天色,想着如果自己带着这帮武士去猛安老爷家之后,应该还有时间去把羊放了,如此既能吃上炒面,还能保住晚上的半个窝头。至于炒面是什么?他可真不知道,从来没吃过,但是他清楚这是能够填肚子的东西这就够了。

蒲察烈抬起头用晶莹双眼看了看炒面袋子,和王五的眼睛,发现这个大汉子的面上的风霜,并没有妨碍他流露出来的真诚,孩子相信了他的话,慢慢的伸手试探性的朝着自己怀里的面袋子伸了过去,看着汉子笑了没有什么其他的动作,心里总算是放了下来。

放心之后的蒲察烈却又遇到了新问题,这个袋子口的绳扣太紧,无论他怎么折腾用手,指甲,甚至是牙齿,却怎么也折腾不开,口水都已经打湿了袋子的上半部,可他还是折腾不开。耳边这个时候听到对面武士们的笑声,这才恍然大悟,停下了动作,从小的警惕之心,让他认为是不是武士老爷门这是故意在拿自己取乐作弄自己,而不是真心要给自己吃的。

他的动作慢了下来,心里叹了口气,倒是没什么悲伤之意,这点小小的花招他还受的住,只是希望武士老爷们笑一笑,取个乐子就好了,可别用鞭子抽自己,这天气,要是受了伤,恐怕自己的小命也就保不住了。

黑手套又一次伸了过来,从他的手上拿过了粮袋,这个动作让蒲察烈闭了闭眼睛,觉得老爷取乐完毕了,自己应该老老实实的带路才是正途,刚想完,粮袋有递了过来,这次粮袋的绳结被打开,袋子里面传出一阵阵让蒲察烈从未闻过的香气,咽了咽口水,抬头又看了王五一眼,见到对方眼神之中流露出鼓励的神色,于是接过袋子从里面用手抓出了一把面,往嘴巴里面一放,呜,哪味道,差点让蒲察烈的舌头也吞了下去,真的好好吃啊~!

看着蒲察烈狼吞虎咽的王五,叹了口气,说道:“慢点吃,孩子没人和你抢,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呢?”

我叫什么?这个有填饱肚子,吃饭重要么?嗯,脑袋已经完全被炒面所吸引的蒲察烈,只知道依据人的本能不停的吞咽着,咀嚼着,其他的东西都不过是浮云,多吃一口就是胜利,他的理想已经从哪半个窝头升华到了多吃一口炒面之上。

看着面袋的速度以肉眼都难以分辨的速度消退下去,王五*不由得皱了皱眉毛,这可不能让孩子吃的太多,饥饿的人吃的太饱容易生病,这一点挨过饿的王五心里面最有数,于是连忙夺下面袋,说道:“来,喝口水,别急,这些都是你的,看你这样子饿了很久了吧,可是不能一下吃光,会撑坏肠胃的。”

冷不丁被王五抢走了面袋,蒲察烈心里面真的有一股抢回袋子的冲动和欲望,只是看了看对面汉子的摸样,再看了看自己肚子吃的鼓鼓的样子,心里面知道人说的对,为了小命儿着想,只能点了点头,接过水袋,咕咚咕咚的喝了几口。

等到蒲察烈吃喝完毕,喘过气来,然后他不等王五说话,自顾自的说道:“武士老爷,村子里面现在男人不多了,只有几户有,大部分人都被城主抽去打仗了,更多的是女人和孩子,猛安老爷家的男人也基本上走光了,只剩下管家和几个护院而已。”

“嗯~!”王五原本也没有像从这孩子身上得到些什么,只是因为想要降低他的心理防线,让他吃东西,才有了那么一说,听到蒲察烈说完,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回首喊过在边上一直等着的丰必额,言道:“老丰啊,你说说这个村子的情况如何。”

丰必额是建州女真的地头蛇,哪里会不清楚这里山山水水的状况,于是想都不想就开声言道:“这是一个猛安寨,寨子里面有大概有三百户左右的人家,管理的应该是叫叫多科隆,对不对小子?”他回头问蒲察烈。

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蒲察烈现在看着对面的武士很和善放开了不少,不再是开始的时候那么紧张,轻轻的言道:“这位老爷说的对,村子里面最大的老爷就叫多科隆,我就是他们家的小奴,只是寨子里到底有多少人家,我,我不识数。”(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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