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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夜:出租屋对面的女孩(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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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她就这样直勾勾地看着我,一动不动,宛如一个木偶一般。偶尔吹过轻轻的夜风,使得她的连衣裙随风起舞。

透过窗户,我打量着对面这个一直望向我房间的女孩,她的脸色苍白,透露出出一种病态的美,呈现出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短时间内我搜索全身上下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句来形容她的容貌。辛亏在文字的世界中是存在比拟的,如果非要描述出她此时此刻在我心目中的形象,大概戴望舒的一首雨巷可能是最合适不过的了。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逢着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她是有

丁香一样的颜色

丁香一样的芬芳

丁香一样的忧愁

在雨中哀怨

哀怨又彷徨

她彷徨在这寂寥的雨巷

撑着油纸伞

像我一样

像我一样地

默默彳亍着

寒漠、凄清,又惆怅

她默默地走近

走近,又投出

太息一般的眼光

她飘过

像梦一般地

像梦一般地凄婉迷茫

像梦中飘过

一枝丁香地

我身旁飘过这女郎

她静默地远了、远了

到了颓圮的篱墙

走尽这雨巷

在雨的哀曲里

消了她的颜色

散了她的芬芳

消散了,甚至她的

太息般的眼光

丁香般的惆怅

撑着油纸伞,独自

彷徨在悠长、悠长

又寂寥的雨巷

我希望飘过

一个丁香一样地

结着愁怨的姑娘

不过令我感到奇怪的是,我对面公寓的万家灯火都已经熄灭,而唯独只有这位丁香女孩的房间还在亮着,有种万绿丛中一点红的感觉。难道这姑娘没有睡觉,就这样看了我的房间一整夜吗?可她为甚么要这样做呢?我最后看了一眼丁香女孩浅浅的笑容和她与这个夜色格格不入的连衣裙后,便轻轻得放下了门帘,我走向了床边继续睡觉却再也无法入眠。

(二)

第二天一早,我洗刷完毕,准备出去购买一些生活用品。

我推开了公寓的大门,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感觉自己心旷神怡、神清气爽。可真是一日之计在于晨啊!

我去旁边的早餐店吃了两根油条,喝了一碗豆浆,然后出来后一边散步、一边走向附近最大的一家乐购超市。由于是早上8点钟的原因,超市里人还不是很多。我杂七杂八地挑着买了一些生活用品,然后便走出了超市。

结果我刚一出超市大门,便听到了有人在大喊:“抢劫啊?快捉贼啊!”我顺着声音看了过去,“咦,那不是我昨天报道时的公寓的宿舍管理员刘姨吗?”只见她着急地指着一个方向大声叫喊:“快捉贼啊。”我朝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身材矮小,长相猥琐的男人提着赃物正准备朝东边的方向逃去,看见这种场景,我毫不犹豫地出手相助了。首先暂且不说刘姨这人为人不错,其次如果我面对这种状况只是无动于衷、驻足观看的话,我又如何能够对得起我所学的专业。

我连忙跑了过去,冲着那名男人大喝一声:”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抢劫,你好大的胆子。“那名男人一时间被我的声音震住了,我趁着他一愣神的功夫上去两脚踹到了他,我好歹也是一个一米八的男生,而且正值初生牛犊、年轻气盛的时候,脚上的力道还是非常充足的。我见他跌倒在地,连忙上去压住他的身体。可就在这个时候,只见那名男人气急败坏地突然从后面的口袋里掏出一把刀来,他使尽全身的力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向我的心脏刺来,嘴里呜里哇啦地叫道:去死吧,小崽子。”

我眼见那锋利的刀子向我的心脏刺来,心里一沉,想到:“这下可死在这里了。”如果乡下的妈妈知道我是因为见义勇为而死的,肯定会稀里哗啦地哭着骂我是蠢个蛋(地方方言,蠢货的意思),只可惜我再也无法亲耳听到她的责骂,无法为她老人家尽孝了。尽管面现在对死亡,我非常害怕,也非常绝望,但是我绝不后悔,我始终记得东林党人杨涟说过的一句话:“在危急情况下,总得要有人作出牺牲的,尽管这种牺牲没有报酬,也没人记得。“那现在就轮到我来牺牲吧,作为理想的殉道者也好,作为法律人的骨气也好。

正当我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却发现那个男人的刀子在即将刺入我心脏的时候居然硬生生的拐弯了,他的刀子被甩了出去,我来不及多想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把压住了那已经傻掉的男人,他的嘴里自言自语的嘟囔道:”怎么回事?明明要刺进去了啊?“

呜哇呜哇,开着警笛的警车已经开过来了。这地方的警察工作效率还是比较高的,路人报警之后,大概5分钟的时间就已经过来了。警察下来之后,朝我和那名男人走来。

看见自己回天乏术,男人突然对着我笑了起来,:”你以为你自己会是英雄吗?你以为这个世界只是简单的好人与坏人之分吗?不,你不是,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你明白这个世界的肮脏与不堪吗?如果不是为了我可怜的女儿你以为我会挺身犯险吗?记住,年轻人,今天你杀死了我,也杀死了我的女儿,但是你不要得意太早,在你享受英雄的荣光之后,我从局子出来后第一个杀你。“男人说完这段话后哈哈大笑起来。

警察已经走了过来,他们拷上了男人的双手把他带进了警车。在警察即将离开之前,颇受触动的我叫住了一个看起来斯斯文文的带着眼镜的警察。:”你好,同志,那个。。。在你审讯完他之后,你能把他女儿的地址告诉我吗?“我小心的问道。

“怎么了,哥们?”看见我年纪轻轻就见义勇为,这名年轻警察心里也是充满了敬佩,说话的声音就非常客气。

“我想每个月捐钱给他的女儿,因为他是为了女儿才出来抢钱的,我想,他们的家庭条件可能不是太好。”我真诚的说道。

“好的,哥们,包在我身上。”年轻警察听完了我说的原因后拍了拍胸脯保证到。

我们两人互相留了联系方式,这时我才知道原来这个小警察的名字叫做孙玉瑞。

(三)

警察走后,人群逐渐散去。我朝着人群的方向瞥了一眼,这时,我突然发现昨天夜里的那个丁香女孩似乎就在人群中间,她微微的对着我笑了笑,便一闪而去,消失在人群之中,我本来想和她搭个话,却怎么都找不到她了。

刘姨过来拉着我的手一个劲的道谢。:”今天多谢你了,小郭,要不是你,阿姨可就完了。“刘姨真诚的说道。

我微笑着回答:“没事的,刘姨。”

就在我和刘姨说话的时候,突然有一个女孩心急火燎地赶了过来。她一把拉住刘姨的手,关切地问道:“妈,你没事吧?你可吓死我了。”

我抬头看向这位女孩,咦,这不是昨天问我要故意分手费的那个扎着马尾辫的萌女孩嘛?这世界还真是小的可怜。

“妈没事,辛亏我们单位的小郭见义勇为,把妈救了。“刘姨说道。

那女孩听到刘姨说我,连忙转过头来伸出手说道:”你好,我叫刘佳萌,谢谢。。。”她说道一半,惊讶的发现:“是你?!!!”

“是我,我微笑的有些戏谑地看着她。哼哼,让你昨天坑我,今天我不报复回来我就叫峰郭,不叫过峰了。

”怎么?你们认识?“刘姨疑惑的问道。

”奥,认识,我和她关系还不错呢?“我对刘姨说道。

”奥,萌萌,小郭是你朋友啊。“阿姨笑着说。

”嘿嘿,是我朋友。“刘佳萌不好意思的笑着说道。

”那你今天可得好好谢谢小郭啊,要不是他,妈今天就完了。“刘姨对刘佳萌说道。

”嗯,我会好好感谢他的,放心吧,妈。“

已经是中午时分了,刘姨为了感谢我自己亲自炒了两个菜,我和她还有刘佳萌坐在一起吃饭。突然叮叮当、叮叮当、铃儿小叮当的歌声响了起来,原来是我手机响了。我拿出手机一看,原来是孙玉瑞发来的短信。他告诉我,那小女孩的地址是上京市雄安区吉兰小学。离我公寓的地方大概有2个小时的车程。我看完短信后,回了句谢谢。

”哈哈,你居然用铃儿小叮当做手机铃声,好萌啊。“刘佳萌突然笑道。

”萌萌,你干什么?“刘姨训斥道。

”没干什么吗呀?“刘佳萌甩着她的马尾辫嘟着嘴说道。

”阿姨,您知道上京市雄安区吉兰小学吗?“我问道。

”奥,那里啊,知道,你要去的话让萌萌带你过去吧,反正她是个闲人。“

”好的呀,既然他要过去, 那本姑娘看在他今天见义勇为的份上就勉为其难地带他去吧。“刘佳萌突然提起了精神高兴的说道。

”萌萌,矜持点。“刘姨又训道。

”好的,那多谢了。“我笑了笑回到。

(四)

吃完了饭后,我和刘姨收拾了碗筷。刘佳萌坐在床上看电视。我和他们打了个招呼便走出了公寓。我准备去打问一下昨天的丁香姑娘。我走到了对面公寓,对面的公寓楼里正有几个年轻人出来,我迎了上去客气地问道:“你们好,我想请问一下,这栋公寓的管理处在哪里?”

“一楼一进门就是。”他们回复到。

我道了声谢,便走了进去。来到了这栋公寓的管理中心。

我敲了敲门走了进去,看见有一个穿着制服的男子正在看报纸。我客气地问道,“您好,我想向您打听这栋公寓的一个住户,她是我的朋友。”

看见有人来了,制服男子放下了报纸,说到:“你说吧。”

我把丁香女孩的位置信息告诉了制服男子之后,制服男子翻开了一个笔记本查了起来。我在旁边静静的等候。

制服男子查阅之后,疑惑地对我说道:“你说的那间屋子根本就没有人啊?那件屋子好像几年前因为有人在里面自杀的缘故后来就被封上了。”

我心里一惊,怎么会没有人呢?如果没人的话,那我昨天看到的是?。。。

我又向制服男子查证了一下,得到了制服男子确定无疑的回答。我疑惑的离开了这间公寓,抬起头看向了昨天丁香女孩待过的屋子,只见上面的窗户已经被封住了。

现在,我不知道昨天的那个丁香女孩是否只是一场梦?如果是梦的话,那是我梦见了她呢?还是她梦见了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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