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着逗着把人弄得嚎啕大哭，皇叔立即松开风栖桐下巴，“没凶你。”

“分明有！”

风栖桐眼泪不停地往下掉，一抽一抽哭得好委屈，小拳拳锤在皇叔胸口。

“你就是在凶我，还不承认，你坏死了，我不要跟你天下第一好了，呜呜呜——”

哭得比刚才还厉害。

幼稚的话和止不住的眼泪让皇叔头疼，无奈道：“好好好，是本王凶你了。”

风栖桐的哭声戛然而止，“道歉！”

道歉？

皇叔在战场多年什么人没见过，有仇当场就报了，活到现在就没有跟谁低头过，何况是道歉。

幽幽道：“没有。”

风栖桐一听皱起秀气的眉头，双腿乱蹬，眼泪汪汪又要掉下来，“你不道歉，我就哭给你看！”

这算威胁？

杀伤力太小了吧，伤的是自己的身体，杀敌为零自损八千。

皇叔垂眸沉默。

“啊啊啊呜呜呜呜！”风栖桐见状哇哇大哭，眼泪断了线似的噼里啪啦往下砸，“我好可怜啊，都欺负我，你们都欺负我，呜呜呜呜——”

哭得撒泼又令人心疼。

她一直没心没肺，还是第一次哭成这样，皇叔心里怪怪的。

擦拭掉她脸上的眼泪，“别哭了，还有谁欺负你了？”

等等。

他为什么要说……还有？

他这算欺负吗？

以他们俩的关系不算吧。

皇叔如是想，看她一脸委屈巴巴的样子，还是改了口，“谁欺负你了？”

风栖桐脑袋里迷迷糊糊的，回想起这两天的经历，一肚子的酸水以排山倒海之势喷泄出来——

“司雨不见了，我去小树林找他，发现一个男人在尿尿，然后他转身就把我绑架了，呜呜呜……”

皇叔冷下脸。

“我被老二扛到去楚北的船上，我在柜子里吃大猪蹄子，撞破了北陵太子和她侍女的好事，他差点把我杀了，呜呜呜……”

皇叔黑了脸。

“然后贾嘉脆救了我，可是我们俩被人下药迷晕了，她被人沉江，我被人卖去了青楼，呜呜呜呜……”

皇叔脸拉得老长。

“老鸨要我接客，倔强如我誓死不从，然后就被色眯眯的楚暮给买回来做陪房丫头，啊呜呜……”

皇叔想杀人。

说到最后风栖桐一把抱住皇叔脖子，一头扑进他怀里痛哭流涕。

“然后我还被你给吼了，被你凶了，我好可怜啊。人生地不熟的，你们一个个都欺负我，呜呜呜呜呜……”

哭得惨兮兮的。

活脱脱一个小可怜。

吹散皇叔在回来时产生的旖旎心思。

翻身下来坐好抱住怀里人，拿过一旁的手帕给她擦脸,，“别哭了，多大人了，成什么样子。”

“都怪你！”酒劲头上的风栖桐心里好委屈的，小拳拳继续锤皇叔胸口，“要不是因为你，我也不会被人追追杀，都是你的错，呜呜呜呜……”

身前衣裳很快被眼泪浸湿，再看她脸上还是两条面条泪挂着。

皇叔无语问天，女人是水做的吗？

屋顶上蹲着托腮的司风同样惆怅，大晚上一见面就哭哭啼啼的，这女人今天闹得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