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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四章:娲儿·祭祀·天赋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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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里的人或是为了生活而忙的晕头转向,或是为了利益而勾心斗角。可城外的人却望着城市的森冷高墙而茫然四顾,他们甚至不知天是何时的天,地是何方的地。

紧绷起神经的宗政玄与生死未知的冷道不正是如此么?

这是一处生机盎然的世界,世界之中江河奔流不息、山脉沟壑纵横、平原广袤无垠、森林苍青如影,朗日高悬于九天之上又是将这份儿难得的纯净衬托到了极致。

浩渺世界一处无名的角落,这看似是一片较为密集的村落,村落房屋有些是由茅草木桩搭建,有些则是由并不规则的石块碓摞而成,看起来简陋而古朴。

可近段时间,村落俨然是热闹不少。

晴空之下,村落中央一处高坡上站满了村民,细望这些村民的面容较之现实源域的的人类略有不同,他们的手臂寒毛较之源域之众长与浓密,且这些家伙的额骨与颧骨也更高更宽些。

只见这里约莫百位村民手中有的拿着石锥,有的拿着尖锐木刺,而这些人无不是双目满含希冀的望着坡顶中央的二人。

二人为一老者一女子。

相较其他村民以宽大树叶或是入软草编制的的遮体之物,这位手中拄着骨杖,佝偻着腰身的老者身上遮体之物算得上极为华贵,赫然是一张折射着金黄光芒的虎皮。

骨杖老者身旁那位眼泪汪汪的女子看起来十五六岁,奇怪的是,与其他人的浓眉粗眼和厚密寒毛相比,女子肌肤细嫩玉白,骨骼精巧,已与现实源域之众无异。

女子容貌自是比不得源域之中鼎负盛名的艳甲符殇儿,却是比那些有着黛眉朱唇的娇美女子更显水灵。十五六岁都有着这般可人劲儿,日后待得含苞绽放定然是让人神魂难守的美人儿。

然而在这处村落,这女子却始终是村民眼中的不祥之体。

女子刚出生时山上突发洪水将他们的房屋摧毁的丝毫不剩,伴随女子不断长大,他们发现女子的容貌也与他们格格不入。

当然,这些村民开始远离女子只是因为猜测,真正给予致命一击的还是这位祭司的一家之言。

女子八岁时祭司曾言其为短命之人,如若长时间存在于他们新建的村落,定会为他们召来祸患。

这骨杖祭司也不知是捕风捉影还是确乎觉察到了什么,此后每隔数月总有些猛兽来袭击他们的村落,以至于连女孩儿的父母都不得不将这个灾星流放在外。倘若那些猛兽将女子吃掉后不再来攻击他们的领地,这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奇怪的是女子在外流落一年之久,却总能在危急关头存有残命,反倒是女子离开后,这处村落被猛兽攻击的次数有增无减。

一年之后,女子鼓起勇气回来本是想证明自己并非不祥之体,可她又怎能想到彻底成了羊入虎口。

此虎非彼虎、恰是他们头顶处那面约莫人身大小的纯白云霞。

数月之前这朵云霞于黑夜中突然降临,霞光照耀着村落,那位手持骨杖的祭司推演一番后认定了这霞光乃是解救他们村落免受灾害的天赐之福,想要让此福显现便得以活人来祭祀。

可村落就这么大点儿,若是将老弱病残祭祀上去,天赐之福难免觉得他们的心不诚而不会庇护他们。

可青壮年男女更是宝贵的紧,他们皆是对付山洪猛兽的中坚力量,少一个可就得损失一份儿安全。小孩倒是可行,可真要说将谁家的小孩儿拿来祭司也绝对没有人愿意。

好赖这朵云霞并没有离去也算是给老祭司不

少缓冲时间,这段时间骨杖老者净琢磨着如何才能让哪位村民心甘心愿将自己的孩子奉献出来了。

这不、女子竟然无巧不巧的回来了。

女子在外不死反而回来更让这位祭司与百位村民坚信了其为不祥之体,此次回来专程是来挽救自己的灾难宿命的。

喏、在这之中女子的父母表现的最是殷勤,连夜就将女子押送至祭司门前。

“娲儿、今日之事乃是我们村落的福祉之事,你若哭泣岂不是让天赐之福觉得我村之人心意不诚?”

转头瞥了一眼泪花打转的女子,老者当即顿了顿骨杖,而那山坡中的百位村民也是一脸的担忧与不满。

担忧自然是害怕头顶的福气会因为此事离去,而不满则是觉得这娲儿为何到现在都不识时务。

不识时务也就罢了,可也不要连累他们啊!

“动手吧、”

祭司话落,身上以软草片儿遮体的娲儿扫了一眼垂在自己脚下不远的尖锐骨刺,闭眼时两滴清泪顺脸蛋儿无声滑落。

山洪爆发时父母将她扔进泥水里,邻家的羊羔晚上被狼叼走、邻居指着她的鼻子大骂,野兽来了村落里的人又将她往出赶。

活了十五年、可她也痛苦了十五年。她不知自己为何能一次次的与死亡擦肩而过,可现在…她也实在不愿再承受这份儿压力了。

倘若一死了之真的能够挽救村落所受的灾难,那她的灵魂流荡于天地时也能知道自己的死亡算是做了件好事。

她并不奢求这些村民怀念她什么,倘若能将不祥之体的说法从她身上移去,那已经是极致的渴望了。

“我福啊,娲儿与我村诚心乞求您降临,落泪之事还请我福开恩!”

没想到娲儿终是落了泪,那位骨杖老祭司当是颤颤巍巍对着十数丈上空的白霞跪伏下来。老祭司跪下后那些村民义愤填膺的握紧手中的武器,怒目瞪过娲儿后齐是跟随祭司跪伏,于此同时口中又是发出阵阵对白霞的恭从之声。

嘈杂声响传开,上空白霞似乎受到惊扰,忽有缕缕霞气流动。

沙沙、沙沙、

十数息后老祭司与村民站起,只见那位老祭司踱步至娲儿面前,取出插在土中的骨刺后先是在身上虎皮擦拭一番。

“祭品跪、”

老祭司闭合苍老眼眶,手中骨刺举起,见之那娲儿幽幽一叹,随后半跪地面垂下额头。

“请天赐之福庇佑我村、”

骨杖祭司苍老声音落下后,口中又不知念叨些什么。可就在祭司神叨时这些村民蓦地发现他们头顶的白霞逐渐浮散开来,看这意思还真是有天福降临。

咻、

山坡上,女子娲儿的心境已是平静如水做好了接受宿命的准备,可就在这位老祭司的手中骨刺举天时,灰黄骨刺竟然诡异射空,随后隐于浅薄云霞之中。

一幕出现,反应过来的祭司与百位村民惊恐的睁大双眼后又忙是跪拜。

“天福息怒、我等可将娲儿之泪擦干后再行祭祀。”

没想到他们等待数月的天赐之福会在这时产生变故,这些家伙无不是将愤恨之意加在娲儿身上。

先前若是娲儿不曾哭泣,现在又怎么会有这么一档子事儿。

“咳咳、”

孰知老祭司话落,只听头顶突然有道喑哑的干咳声传出。众人小心翼翼抬头望去时,眼中所见之人更是让他们眼皮直跳,两股战战。

这是一位二十四五岁左右的男子,男子双眸凌厉,俊朗脸庞上

的分明棱角散发着一股极致的坚毅之气。

男子身着能量白袍,白袍之后有一柄以黑白匹练束起的乌黑刀柄。

这般模样,除了那位在太古轮回世界被神秘光柱卷走的冷道还能有谁?

冷道咳声落罢后六尺身躯站起,自天而下时正以那根骨子挠着后背,可现在也就不难理解为何这些村民在望向冷道时会如见鬼魅一般了。

凭容貌来断,冷道倒好像与这娲儿是同一个世界的人,可这娲儿在他们眼中乃是不祥之体啊。降临一个娲儿已经让他们受累颇多,现在冷道出现又该是福是祸呐!

无声而压抑的气息流淌在山坡上与半坡中的每个人周身,便是苏醒过来的冷道也不意外。

这位年轻的天道者与一张张敢怒不敢言的脸庞对视过后,那双幽深眸子又是环顾着四周景象。

不远处是一片茂密的森林、林森之外有数十座看似可以住人的简易庇所,这些简陋住所正前方乃是一处除去了草绿的黄色土场,场中有不少野兔野狼的尸体随意搭放。。

若说太古轮回世界乃是亘古的荒凉,那此地给予他的第一感觉就是原始。

“现在是什么时代?”

望着以简单之物蔽体的村民,冷道在将身侧的娲儿随手扶起后皱眉问道,话落后冷道又将手中无用骨刺扔在一旁。

咔嚓、

孰知就在冷道话落时,背后站起的老祭司竟然抡直了手中骨杖对冷道后脑勺砸来。别看这老头年纪极大,力气却是不小,骨杖划过空气时都带着呼呼的风声。

奈何这娲儿刚提醒小心时,祭司骨杖距离冷道脑袋半米处的位置顿然裂开。众人见之无不大惊,冷道则是饶有趣味的转头望着那位浑身颤抖的老者。

他被炎天之主和和离倾影那个女人欺负也就罢了,总不至于再次醒来时被一个老头敲一骨头吧。

“这是什么时代?太古末期?苍古?荒古?”

并不愿对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村民动手,冷道随手将身侧老祭祀与娲儿隔空提起放回人群之中。可想到先前感知的一幕,冷道眼芒闪动,又是将娲儿接回在自己身边。

他看得出这些家伙对这个娲儿怀有杀意。

“你是谁?和娲儿是什么关系?”

半坡上祭司连同百位村民慌忙下去,只见那位虎皮老头又站在人群面前喝声质问。

“什么关系?”

冷道眉头微挑,转头认真打量了娲儿一眼后也是对女子的容貌小有惊异。

“你也是这里的村民?”

“嗯、他们是我的父母。”

冷道询问,娲儿忙是指向站在土场边缘的一对村民。

“我们可生不出这种怪胎。”

娲儿话落,那对尖嘴猴腮的夫妻当是异口同声道,语调之熟练,看来这句话他们以前也没少对旁人说及。

“的确生不出来啊!”

孰知这二人话落后,视线来回在娲儿与这对父母身上打转的冷道摩挲着下巴亦是笑道。

那二人模样极其丑陋,反观这娲儿却是完全不逊色当初他在碧血王朝遇见的幽心丫头。

便是能生出来,这其中恐怕也有些说法才是。

“这老头在这个村庄懂的最多?”

哑笑过后,迫切想解开心头疑惑的冷道指着那虎皮老者,随后问向娲儿。

“他懂的我都懂、”

娲儿盯了老祭司一眼,片刻后嘟囔道。

“可我懂的,他不一定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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