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实验品？”艾尔德尽力稳定住自己的情绪说：“我似乎觉得眼前的人有些面熟，我的导师。”艾尔德试探着问着说。

“你的记忆力似乎没有因为你之前的错误而衰退，小艾尔德。”瑟菲娅慵懒的用手支着香腮说：“一个比你更早来到的年长的学徒，一直都兢兢业业，直到前不久他犯了一个错误。”他的导师漫不经心的说。

“什么错误？”艾尔德不由的回头说：“鸮鸟生翼的事情恐怕也不过如此了。”艾尔德接着几乎是强行忍耐住了自己的那一阵阵的压抑的内心将黑锦布制成的遮光的帘子全部拉开，一个行近将暮的男子不意外的全部展现在艾尔德眼前。

“你的嗅觉有时候比灵敏的幽魂犬还要灵敏，小艾尔德。”说着瑟菲娅微微一回头望了一眼那个已经几乎没有生息了男子说：“差不多，不过他比你还愚蠢，以为我不会发现他到底背着我做了什么，就像现在。”她语气里带着一两丝的不屑与无奈说。

“感谢您的赞赏。”艾尔德挤了挤眉头，不去想把自己与一条不知哪里冒出来的幽魂犬的嗅觉比较的事情放下说：“老师，您希望如何处置他，是杀死掩埋还是直接销毁。”艾尔德一边说着，一边在一旁将白铁托盘放在他身边，将那些如同刑具一般的手术器具拿到他的身边，好在艾尔德自成为她的学徒之后因为曾经的多年的实验与合成能力让瑟菲娅导师一直很喜欢让他处理一些残次品之类的东西——这并非是他的导师慵懒的缘故，恐怕更令人忌讳的是来自死者所带来的最后的怨念与不怀好意的死后的其他敌视的施法者的透视，艾尔德在内心猜测着为什么导师会允许参与到如此核心的勾当的时候他想到。

“把他活剥了吧，我这几天需要做一本高阶魔法的解析，需要一本上好的人皮书作为纸张，正好现在有。”说着瑟菲娅导师从一旁的三角柜里面拿出一瓶如同热血般的红葡萄酒倒到一个高脚杯里面说：“还有他的五脏和器官，最好你能切割成适当的不同部分，泡在他的血液里保持新鲜，这在下位面应该很受欢迎，倘若我们要与那些魔鬼们做交易的话这应该是很不错的材料，你听明白了吗，小艾尔德？”她说着欣赏着那因为晃动高脚杯让那猩红色的液体挂到玻璃杯的壁面上的酒液。

“活剥……？”艾尔德脑子里像是被什么所击中了一样，他着了魔一样在嘴中念叨着这个词语，“我的老师，您确定吗？”艾尔德径直的回头向着他的导师询问：“老师，他似乎有一两丝的神经活性，倘若我们如果活剥了他，那……”艾尔德欲言又止，他用手机紧紧的握着他的那柄手术刀一样的弧刃刀，他不敢想象倘若他真的像是在宰畜生一样活剥了眼前的人那血腥又恐怖的场景会不会让艾尔德彻底发狂疯掉。

“我的话你没有听错，就是活剥。”瑟菲娅那轻松的语气里面不带一丝的波澜，就仿佛下达这个残忍而血腥的命令的人并不是她，她甚至只是抿了一口刚刚醒好的红酒说：“还愣着干什么，小艾尔德，开始吧，下位面的生物们就喜欢品尝这样饱受摧残过后的灵魂，因为那样滋味更加腥辣。”说完她不再言语，只留给艾尔德一个隐约的背影可以望见。

‘您这是要把我往火炉里面推啊！’艾尔德内心几乎是哀嚎着说，他的手指开始不听他使唤的开始颤抖起来，就如拨浪鼓般艾尔德甚至连手中的弧形刀都无法握紧，更别提开始解刨了。

‘或许这就是我的导师的对我的隐瞒她去与其他组织勾连的惩罚吧！’艾尔德心里突然冒出了这么一个想法，要知道艾尔德之前虽然一直为导师供职于这些解刨的任务，但她从未将艾尔德的任务拓展到这种残忍的刑罚中——或许是过于不适也或许是尚未成熟，但不论如何，艾尔德所有的下刀的生物几乎都在几个呼吸间就结束了疼痛，那个自诩为邪恶者的施法者在看到那副奄奄一息的模样后也不忍心那惨无人道的痛苦在他身边环绕着。

艾尔德曾经见过，就在他之前的学徒一排排小屋的之前，就有如同圣基督教一般的十字架挂在整个广场的中心，每当有学徒想要逃跑或者违反了教义之类他们就会被挂在那个十字架上，用铁钉砸到他们的手腕与脚踝上，用锁链绑住他们，在经过足够让新春腊肠风干成为一道菜肴的时间之后他们将会被取下来去喂那些圈养的食尸鬼一样的半死不活的怪物，艾尔德还深深的记得当时的场景，被惩罚的学徒的模样自艾尔德将一本厚重的书籍翻开第一页到他合拢时候黑袍将他喂给食尸鬼的触目惊心的场景，他还清晰的记得，毛骨悚然。

“我做不了！导师，我可以将他解剖，但我的手艺做不到这一点，即使活剥了他的皮，我还能保证他的存活，我做不到！”艾尔德大声喊道，就仿佛在为他自己支持打气一样他重复道：“我做不到，我的老师！”

“你做的到，小艾尔德，而且你必须做到。”瑟菲娅交差了一下双腿，在慢悠悠的直到艾尔德心里开始发毛的时候才轻启朱唇说：“我不想听见你所谓的抱怨，你已经够无能了，从你开始以来，我不希望失去对你的信任的，我的学生。”她语气平和却不失严厉的说。

“这是……”

“是……”艾尔德就像是失去了灵魂一样，接受了导师的命令。艾尔德不由的苦笑道，他深知他导师并非像表面那样娇嫩可人，当然这样的人格也不可能在这个地下组织里继续存在。

她是一个看似妩媚动人的尤物，但实际上这位心肠或许只有那些深藏于九层地狱最为低端的炼狱魔鬼们才能比拟的狠辣，她无所不用也放荡形骸，艾尔德见过曾经陪伴在她身边的面首在他的实验台前惊讶的再次出现，又或者是一罐罐泡在血液般的溶液中仍然砰砰心跳的心脏与舒张收缩着的肺部——这都是只有活剥与生取才能得到的珍贵又血淋淋的器官，艾尔德记得他在第一次知道真相的时候他甚至差点就两脚一哆嗦跪在地上了。

‘这简直是一个魔鬼，一个伪装成人类的美艳的欲魔（巴托地狱里面魔鬼的一种）！’艾尔德精神几乎崩溃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