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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仇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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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青不愧是从社会底层摸爬滚打起来的黑道枭雄,能屈能伸!他知道自己这次很难幸免,但依旧抱有幻想。

哪怕仅是拖得一时也是一时,以利诱之,若能得苟延残喘至少还有翻身的机会。

可惜……

苏秀并不在意冰玉神拳,他要的只是复仇,这是一场由受害者发起的血腥复仇!

一条命,需要另一条命来偿还!这就是苏秀的行事准则!

不在拖拉,苏秀一掌击碎刘青的天灵,低宣佛号缓步离去。

神拳门众弟子,远远的看着苏秀离去,等了好一会儿确定苏秀确实离开后一起涌向刘青的尸体。

众人在尸体上,上下摸索,期意找到冰玉神拳拳谱。

这就是神拳门的弟子,之前见刘青与苏秀对决处于下风便跑的远远的,而等到刘青身亡又争先恐后的摸索尸身找寻秘籍……此情此景倒也是一种莫大的讽刺。

杀死刘青后苏秀便离开了神拳门,至于神拳门其它弟子,一是人数众多,二是苏秀也实在不能说视其等生命如草芥,最后则是因为苏秀虽然成功击杀刘青,但是身体中突如其来的变化也让他心头疑惑。

苏秀杀死刘青,已经了无牵挂,这次心中释然倒也有了些对智恩禅师的歉疚。受人救命之恩,想来这《不动明王经》也是智恩禅师有意让他拿到。

更加上此次自己下山寻仇,智恩禅师心中清楚却仍未阻拦……。

苏秀回到无禅寺,寺中似乎依旧是自己离去时的样子,可苏秀知道,对自己而言,这次回寺终究是不同了。

不知不觉走到智恩禅师禅房外,苏秀跪伏于地,沉默无言。

早在苏秀走进院子时,智恩禅师就知道苏秀已经回来。

心下叹息未让苏秀久跪,没多久一双有些旧的僧鞋出现在苏秀眼中。

“抬起头来。”声音依旧似往日平静。

“你杀生了!”语气有些沉重。

苏秀抬起头,看向智恩禅师。仅仅是数日不见,再见智恩禅师,发现智恩禅师竟然有些老态惊人。

与前一阵子相比,仿佛苍老了十岁!

苏秀有些震惊,忙道:“师傅!您?”

“为师无恙!倒是你,竟然点燃了心火!”语气有些复杂,似是欣慰又似是后悔。

“既然点燃了心火,你断然不能再在寺里修行了,这便去吧!”

“师傅!徒儿大仇以报,已了无牵挂,今日起愿常伴青灯古佛,精修佛法真意!”苏秀语气真诚。

苏秀如今已经孑然一身,确实无牵无挂,再加上如今心无一物的心态,确实想要就在无禅寺修行。

可显然智恩禅师并不愿苏秀继续留在无禅寺,只是叹息道:“当初为师偷传你《不动明王经》是动了恻隐之心,没想到你竟然点燃心火,从此以后当能于武道一途一路顺畅,也算是无心插柳之举。”

“但你终究还是犯了杀戒,留在寺里修行本也可洗涤戾气,可既然你点燃心火,那,便离去吧,降妖伏魔,除魔卫道,皆在你一念之间。”说完,好似又老了一些,不等苏秀再言,转身回了房内。

苏秀怔怔看着关闭的房门,有些失望,有些解脱,一时间情感复杂难言。

苏秀直跪到第二天天明,磕了三个头拜谢师恩后大步离开无禅寺!

石塘镇最近来了一个和尚,和尚但是长的眉清目秀,可惜却整日酗酒,日子久了,镇子上的人们都清楚了他的性子,这和尚真假多半像是假的,可是人倒是好脾气,旁人走路急了撞到他,他也不在意,甚至撞人者还恶语相向也只是和气的喧一声佛号。

若不是喧完佛号打了个大大的酒嗝,恐怕还真让人认为是一位得道高僧。

平日里这和尚与其它和尚也有些不同,他并不化缘,而是喜欢找个活计赚些酒钱饭钱,他的饭倒也简单,每顿两个馒头足以。

慢慢的,镇上的人也就接受了这个和尚的存在,由于不知道他的名字和法号,镇上的人们都喊他酒僧。

这酒僧自然就是苏秀,自从智恩禅师让他离去至今也已半年有余。

他漫无目的地停停走走,在三月前到了这个石塘镇后就停了下来,而在途中,苏秀却开始喜欢上了喝酒。

古人常言,一醉解千愁,但无论前世今生苏秀都不是一个贪杯之人。他一直认为喝酒不仅伤身,且容易误事。

作为一个总有足够自制力的人,在喝酒上面他很克制,不过是陶冶情操和寂寞无聊时的调剂品。

然而自从这次下山,他少了那些克制,多了一些肆意。

这种改变,改变的不仅是生活上的,更是心态上的。

他开始变得率性而为了。

这日,正值午后,太阳火辣辣的挂在天上似在蒸烤着大地,苏秀袒着胸口,着一身洗的发白的灰色僧袍,斜躺在一处破庙里的佛像下,手里拿着一个酒葫芦,就着阴凉有一口没一口的灌着酒。

突然一阵杂乱无章的马蹄声搭配着脚步声从破庙前经过,苏秀也不在意,困意一来索性在原地呼呼大睡起来。

直到再次被一阵马蹄声惊醒,苏秀才打着哈欠向着镇子上走去。

天色已经不早,等到苏秀慢悠悠的走到镇上时,镇上已经到了掌灯时分。

刚一进镇子,苏秀有些奇怪,往日里这石塘镇虽说到了晚上也不甚热闹,可也不至于这般冷清。

心下好奇的苏秀来到镇上最大的酒楼吉祥酒楼,顾名思义是希望能吉祥如意。

然而等到苏秀进入吉祥酒楼后就更加奇怪了,店里的伙计一个也不见了,而平日里喜欢三三两两聚在楼里点上这个花生米就着劣酒大谈特谈的镇上百姓也一个不见。

摸了摸腰间已经见底的酒葫芦,苏秀大声喊了声:“伙计呢!店里的伙计呢?”

等了好一会儿,才有一个伙计从后面出来,伙计叫小乙,是酒楼老板从小收留的孤儿。

他先是鬼鬼祟祟的在门口偷偷瞧了瞧苏秀,又瞧了瞧苏秀身后,等了好一会儿才快步走出来,赶到门口探出脑袋左右瞧了瞧,良久,好似确定了什么才拍了拍胸口松了口气似的关上门。

对苏秀道:“酒僧啊,你说你怎么这时候来?可真是吓坏了我了”

苏秀看他一副紧张兮兮的样子也是有趣,索性逗他道:“佛祖告诉贫僧,今日你有一劫需贫僧化解,所以贫僧才此时出现。”说完一副宝相*的样子,别说,还真有几分得道高僧的样子。

小乙胆子虽然小,但是对苏秀这个酒僧却有种天然的亲近,似乎苏秀有着一种天然的亲和力。

小乙听了也不在意,只是警告苏秀道:“你这和尚,我好心劝你你还拿我寻乐子,可真是猪油蒙了佛心!”

苏秀一听好奇道:“贫僧怎么就需要小乙施主劝告了?”

“哼!也就是我小乙施主菩萨心肠,否则要是其他人是绝没告诉你的道理的!”

“你听好了,咱们石塘镇啊因为地处偏远,所以啊守卫力量很薄弱,本来嘛,守卫力量薄弱也没什么,毕竟咱们地方又小又穷,也不担心什么。”说到这小乙深深地叹了口气才接着道:“直到五年前,来了一伙山贼,人数众多足足有六七十人,他们当年第一次来就挨家挨户抢夺钱财粮食,开始大家都全力反抗,可这群山贼遇到敢反抗的就杀人全家!”

“这一下可真把咱们都镇住了,谁也不敢再反抗了。”

“谁能想到他们这伙强盗这么凶残!下手毫不手软!幸好后来这群强盗也有所收敛,并不是将全部钱财拿走,只要不闹出人命,大家到也能接受。”

“可是这帮强盗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遇上谁家漂亮女子,便不管不顾的抢去坐那压寨夫人!这已经持续到今天了,每年他们都会来一次,因为他们现在在镇子不远处的黑风山立了山头,大家又管他们叫做黑风盗!”

小乙说起来的时候没有咬牙切齿,只是声音里透着一种认命的无奈。这让苏秀心中受到了很大冲击!

黑风盗!苏秀心中好似升起了当初自己惨遭灭门之时的凄苦心情,紧接着就是怒!难以遏制的暴怒!

这种怒似乎不仅是对于听到这种悲惨事件的愤怒,似乎还参杂着一些其它东西,好似慈悲!

正当这时,外面传来一阵混杂的脚步声,紧接着门被人粗暴的踹开!

一群恶行恶状的凶人从门外涌入!

一会儿一个头目似的人从门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先是扫了一眼小乙,紧接着看到了苏秀时,双眼一亮!

嘴里说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投!”

“啪!”的一声传来。

只见那个好似头目的人捂着后脑,低头讨笑的看着身后出现的巨汉。

巨汉足比旁人高了一个头,手臂快有小乙大腿粗了!

只见他看向苏秀,瓮声瓮气道:“俺们家大当家今日喜得贵子,得知大师云游至此,想请大师为我们小大当家诵经开慧!”

只一听他们来意,苏秀不仅没压下心中怒意,反而怒意更盛!

不过苏秀并未表现出来,只是双手合十低诵一句:“阿弥陀佛!”做出一个请的手势,就随着他们而去。

小乙在他们刚一进门时,就吓得躲在角落瑟瑟发抖不敢抬头。

直到他们带走苏秀,小乙才抬起头,有些惋惜的摇了摇头,赶紧关上门回后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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