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战斗说来话长，不过只持续了几个呼吸的时间，霍棱巧妙的利用了赵恒情绪失控时犯下的一个小小错误，便奠定了胜局，这与他在幻境中无数次与自“自己”生死交战密不可分。

洞口处，驰援而来的韩修武刚刚窜上来，还没站稳身形的时候便看到不远处的霍棱，还有不久前还生龙活虎而今已经奄奄一息的赵恒，极其愕然。

“林兄！”韩修武刚站稳便掠了过去。

霍棱扭头一看，对赶来的韩修武灿烂一笑，轻吐一口气道：“解决了。”

韩修武看看地上的模样凄惨的赵恒，又看看他，接着露出一个苦笑：“林兄，看来今晚我来得有些多余了。”

“说笑了。”霍棱摇了摇头，也看向地上赵恒：“如果他再强一些，我也没有太多把握战胜，到时候咱们两个还得并肩作战。”

韩修武默然中点了点头，来之前谁都预测不到目标的实力会增长到何种地步，是战是退也无定数，两个人一起来是最保险的对策，互为策应，不过现在开来，对方还没有到无法应付的地步。

“我已经封了他的气门，下一步怎么处理龙擎有说吗？”霍棱皱了下眉，如果是没了理智，大可以一杀了之，但偏偏赵恒还有清醒的意识。

韩修武似乎也没有什么主意，来之前队长的命令是清除，但现在看来是行不通的，毕竟杀一个并没有犯错的人，他做不来，也不合人道。

“不如请示一下？”片刻后，韩修武提出了建议。

霍棱略作沉思便点了点头，头疼的事情还是交给龙擎去头疼比较明智，随即便要连接通讯，然而这时地上恢复意识的赵恒有了动静，张口就是一句愤怒的嘶吼。

“霍棱！”

声音在寂寥空荡的街上回荡，霍棱向他看去，迎上的一双极为怨毒的眼睛，如毒蛇一般。

“哼，还有力气喊，说明受伤不重。”霍棱淡漠地说道。

“我要杀了你！”赵恒咬牙切齿地说道，如果现在他还能动的话第一件事便是扑上来，可惜他连动都动不了。

“你杀不了我，而且现在的你除了躺着任何事情都做不了。”霍棱微微一笑，这种苍白无力的威胁影响不到他丝毫，话音一顿他蹲下了身，定定地注视着他的脸，借着路灯的光线，那张脸显现出了最真实的颜色，算不得丑陋却十分诡异。

“说实话，能够保持神志算是救了你一命，如果你变成一个杀人机器，我也不需要与你废话，误入歧途不是你的错，但……你不应该受制于人，如果猜得没错的话，今晚你是应该去杀人的。”

赵恒的怨恨的脸色不为所动，那双倒映着的霍棱的眸子里只有怨毒。

“你应该知道你舅舅是在利用你，从你的境界飞速提升时就应该知道，你是聪明人，不过心术却不正，有现在的下场不过是咎由自取，我没有废你的武功，不过至于怎么处置你，自由别人定夺。”

那依旧恶狠狠的眼神丝毫未变，让霍棱有了在说废话的感觉，摇摇头自嘲一笑道：“算了，想必你也听不进去，当我废话就好。”

霍棱站起身，对韩修武耸了耸肩，便开始与龙擎通话，得知其他地方也进行得比较顺利，过一会儿变会有人过来接手，不由松了口气。

顺手一道劲气下去，击晕了又要陷入疯狂的赵恒，再被他那样看着霍棱觉得自己要起一层鸡皮疙瘩。

收回视线，霍棱突然向半空看去，那里升起的一颗烟花刚刚绽开，绚丽无比，不久之后爆炸声传来，证明着新的一年悄然来临。

“唉，好好的一个除夕夜。”

“林兄，新年好！”韩修武一句十分应景的新年问候紧随而至。

霍棱一愣随即笑了，对韩修武抱拳还礼：“新年好……只是没想到，今年却是和韩兄一起跨的年。”

“还有赵恒。”

“好像也是。”

一句有些冷的玩笑话后，两人相视一笑，于寒风瑟瑟中颇有几分豪迈洒脱之气。辞旧迎新的时刻，只有他们这些人见证了这座城市里深埋地下的血腥，以及那团依然挥之不去的阴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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