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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lude·Op.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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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手·真爱】

欧罗拉坐在沙发上, 喝着佩蒂特刚刚泡好的水果茶,整颗心连同窗外的明媚鸟鸣般,已经飞上云端, 徜徉在棉花般柔软的洁白里。

如果问及原因, 那一定和她身边放着的、一张打开的简信有关。

它来自弗朗索瓦·彼颂,今早刚刚抵达。

至于内容,只有一句话:“今日我来送你要的‘情书’。”

只因这句话,欧罗拉的好心情甚至让她有了偷闲的心思——钢琴就在那,但从这封简信送达后, 它便再也不能吸引少女弹响它了。

为弗朗索瓦的到来过早地停掉上午的练习,黑发的女钢琴家一点都不觉得不值得。她永远记得在她提出这个要求后, 未婚夫先生脸上呈现出的神奇的五彩缤纷。

欧罗拉本来并不对“给肖邦的情书”报以期待, 毕竟这个请求捉弄的成分过高——她完全是因为赌气才选择去刺激那位别扭的先生, 鉴于他一直神神秘秘,却又深情地说了那么暧昧的、叫人心动的话。

少女猛地灌了自己一杯茶, 直到杯子里甘甜的果茶汤一滴不剩。

“不论何时何地, 我都能找到你。”

“亲爱的,这真让我嫉妒得下一秒就要疯狂。”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巴赫亨德尔, 莫扎特萨列里,李斯特肖邦——

我怎么又开始听到弗朗索瓦前天说过的这些浑话?比记你们的乐谱还清晰?

温暖的茶汤中和着从胸腔腾升至脸颊的热意,少女将她的不对劲一股脑地全归咎于果茶过烫上。看着空空荡荡的杯子,坐不住的她干脆又去餐桌上给自己续了一杯。

整理好衣装的佩蒂特正好从她身旁经过。长者最近的装束越发精明干练了,看样子她似乎又要出去。

近来嬷嬷似乎很忙, 她每天大概都会在这个点离开,除了周末。出门前她会给欧罗拉准备好一顿简单的午餐,等到傍晚再回来。

这也是几天前一大早, 弗朗索瓦来送推荐信时,把佩蒂特吓了一大跳的根本原因——在她不常待在家的日子里,她的珍宝一直在和某人拉进距离。

“嬷嬷,你又要出去呀?”

“是的,我亲爱的小姐,你这只小骗子,在你实现许诺前,嬷嬷可要好好养活你呢。”

佩蒂特用热情的贴面礼宣告着她对欧罗拉的亲昵。

但少女似乎对长者的调侃有话要说。

“嬷嬷,我已经是钢琴家了,再等等,我就能接些演出或者家庭教师的工作,我的许诺才不是空口——况且你没看到吗?昨天上午,普雷耶尔琴行给我寄来的纸币法郎,他们还邀请我去琴行弹琴呢。”

“是是是,我的小姐最厉害了。那就趁着嬷嬷还没老,再多养养我的小可爱几年吧。”

佩蒂特笑着给了欧罗拉一个告别的拥抱,少女只好以温情回应,看着她出门去。

……

刚要在街边招呼马车的佩蒂特,刚巧碰上彼颂下车。

正在整理衣帽的青年发现看着他的长者后有些窘迫,但他没有忘记在调整过后,走过来给长者行礼。向来看重礼仪的女士,对他的好感又增加些许,不再冷漠相向。

“日安,佩蒂特女士。我此前递过拜访信,我来给欧罗拉送……‘东西’。”

青年脸上的表情有那么一瞬间不太自然,长者没有立即说话回应。

鉴于这位先生始终如一的行为准则,她勉强将他又重新放回了小姐可以往来的名单上。加上她发现欧罗拉似乎不太愿意走淑女社交那一套后,这位先生算是她名单上的独苗了。

年轻人的事,还是让年轻人们自己去头疼吧。

“不必拘谨,弗朗索瓦,欧罗拉在里面等着你呢,快去吧……对了先生,如果可以的话,今天你就邀请她出去走走——我允许你这么做。”

佩蒂特满意地看着他露出震惊的表情,毕竟这是她第一次叫他的名字。虽然她向来反对那张婚约书,但看在欧罗拉的份上——她在小姐嘴里听到的最多的三个男性姓氏肖邦、李斯特、彼颂,也只好先考察看看了。

“您、您要出门吗?可以的话,请用我的马车——”

看吧,因为一个名字的变化就受宠若惊的先生,简直干净得像白纸一样。

佩蒂特摆摆手,指着青年手里的那封信,悠悠转身。

“不必在意我,弗朗索瓦,先去送‘东西’,完了你们可以直接坐马车出去转转……我也不太希望,欧罗拉老呆在家里、趴在钢琴上不挪地方呢。”

情书啊。

这真是件可爱的小东西呢。

李斯特在普雷耶尔钢琴上,笑得一脸灿烂。

深情动人的旋律自然而然在他十指间流淌成河,只听那潺潺的琴音流动,就能让人沉醉期间。

一想到肖邦那可爱的行为,李斯特就止不住嘴角的笑。

前天晚上被别扭的波兰人火急火燎地找上门,看他那样子还以为天塌了的匈牙利人,紧张地一边薅着自己的金发,一边平稳语气让好用冷静下来。

棕发的钢琴家在自家转圈的疯狂程度,简直比他演奏会到来还要可怕。

“弗朗茨,欧罗拉托我写点东西……我一个作曲家,怎么能写那样的东西!”

“别急,镇定,弗里德,女王小姐又有了什么旨意?我或许可以给你出出主意?”

“情书——弗朗茨,她要我给她写封情书……”

“这不是正好?把你的心意传递给她,然后你们互相表明心迹,你再把真实身份亮出来,我就可以给你们落幕送花篮了——或许,我还能给你们找个神甫?”

他兴致勃勃地畅想着波兰人的爱情故事的后续发展,却在好友一脸复杂的欲言又止后稍稍收敛了些。

李斯特等着肖邦讲出那个不可能会为难的理由。

“弗朗茨……如果她要我写的那封情书……是给肖邦的呢?”

在凭实力演绎铜铃般的眼睛是何种模样后,金发的钢琴家把自己摔进沙发,抱起抱枕左右滚动,将自己变成一根节拍器上摇摆不停的指针。

他那标志性的匈牙利人爽朗的笑声被发挥到至极。这是他第一次,可以有理有据地、肆意狂放的嘲笑那个波兰人。

“哈哈哈,给肖邦的情书,你写?哈哈哈,弗里德,这个……我能笑一年!”

等到李斯特终于笑够,他捧着抱枕根本直不起腰来。擦擦并不存在的眼泪后,他终于能用笑腔好好说话了。

“我亲爱的朋友,为什么她要指名你给肖邦写?这是已经察觉到什么了吗?”

“应该……没有,因为我……暗示我在意她。嗯,她应该在气我……气我瞒了她一些东西?”

“你跟人表白啦——”

“没有,别让我怀疑你的耳朵,我说的是暗示。”

李斯特不以为然,他又没见过肖邦的关于爱情的暗示——这家伙连弹首爱情主题的即兴都不太乐意。当然,如果他愿意的时候,他的琴声真的可以迷死人。

但在李斯特看来,那样的旋律少了几分真切的情感,只能说波兰人太能处理情绪。

“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你写。”

肖邦的言简意赅让李斯特瞬间扔掉抱枕站起身来。

“我写?这是什么奇特的想法,你简简单单写几句爱情的话交差不行?”

“因为你喜欢肖邦啊,弗朗茨,我可不喜欢他呢——爱情对于你而言有太多可写的东西,我连写几句爱情动机的旋律都困难,你还想妄图根本不爱用语言表达的我写封情书?对了,我还是作家,情书还得符合我的身份?”

李斯特后悔了,他就不该对波兰先生有求必应。

他现在算什么,爱情之神吗?不,就他目前的待遇,分明是爱情顾问差不多——还没有报酬的那种。

“那你干嘛答应她,你这是自寻死路!”

“嗯,因为我……愿意满足她一切请求?”

当波兰人用他那双湿漉漉的蓝眼睛望着匈牙利人的时候,一切都只剩下一个选项。

算了,反正从一开始,他就决定要为好友的爱情当一个忠诚的守卫者了——谁叫上帝偏爱肖邦,而他欣赏欧罗拉呢,这稀里糊涂的一对,才是“真爱”的化身吧。

“那你……介意我找好友求助吗?放心,那可是个大作家,写封情书,完全不在话下。”

“可以的话,后天来拿。”

……

黑白键上曲风一转,李斯特竟开始演奏肖邦的曲目。

或许普雷耶尔真的是最适合波兰人钢琴曲的琴,悠扬的曲调瞬间就让弹琴人满意由他指尖描述的音色。

弗里德取走那封情书时连看都没看,大概是自信这封信兜兜转转又会回到他手里?

啧啧,就是不知道维克托那热情的表达,能不能得到他的青睐了。

没错,机智的李斯特将他的朋友圈数了一遍后,终于在众多的作家诗人里边挑中一位他最喜欢、也是关系要好的大文豪。

维克多·雨果,这位法兰西大作家,伴随着匈牙利人热烈的琴声加上一杯醇厚的红酒,不到一刻钟,就挥毫完成一封字字嵌满爱意的情书。

哎呀,弗里德,这是抱歉啊——

我一个不小心,又把你的曲子弹成“甜腻腻”的味道了呢。

“你介意我现在拆开看吗,弗朗索瓦?”

“不——”

波兰人惊恐的伸手被少女干脆的背影回绝,随着她抖开信纸,坐在沙发上的他也为之一震。

他听她清了嗓子,以一种缱绻万分的语调当着他的面念起那封情书。

“肖邦,我藏在心里的天使,我的今日以对你的思念里结束,明日在对你的思慕中开启[1]……”

仅这一句,就让波兰人从沙发上腾地站起,火烧的红与蒸腾的热浪突然自青年的身上扩散——

就像,爆发的火山一样。

作者有话要说:  【注解·op.29】

[1] 肖邦,我藏在心里的天使……开启:灵感来自于雨果1836年12月31日写给朱丽叶特的一封情书(你们以为我cue雨果先生是随便cue的嘛,叉腰.jpg,为李子先生的奇思妙想鼓掌)。

毕竟是写到文学巨巨出手,不敢直接杜撰,有雨果本人的情书做参考,特此说明。

原句是“我的可怜的天使,我希望我今日能以对你的想念结束旧的一年,明天你以对我的想念开始新的一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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