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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集 第八节 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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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时分,昆仑山上渐渐刮起了罡风,阁楼檐宇上挂着的钟铃随风摇动,清脆铃响阵阵不停,似诉说着绵绵心事,却向四周传的并不遥远。

张正初成功取得锟铻剑的消息当日便在昆仑三宫内传遍了,掌教涉极真人自是脸上有光,连同紫薇宫的一脉弟子也极为欣羡振奋。但张正初受伤颇重,已被安排去了薪丹阁疗养,此乃美中不足之处。无数昆仑弟子惊羡莫名议论纷纷,即使夜深散去,却也坐卧床头,带着几分与往日有别的莫名情绪渐渐入梦。

乘着一片月冷星寒,玉无邪随一名年轻弟子来到一座小院前。院门口有弟子把守,此刻见到两人便将他们客气的请了进去。院中有几间屋子,当中一间亮着灯火,暗影投窗微微晃动,依稀还有交谈之声。

那弟子并不上前叩门,而是对着那间屋子喊到:“启禀众位师伯师叔,弟子将玉师兄请来了。”

窗子上的影子立刻停止了晃动,只有那低声交谈还窃窃可闻,却已听不到在说什么了。未几,从里面传来一个声音,道:“让他进来,你先退下吧。”

“是,师伯。”那弟子说着,转身对玉无邪道:“玉师兄请了。”

玉无邪点了点头,道:“有劳师弟。”两人互相道别,玉无邪上前敲了敲门,待听见有人喊他进来,这才推门而入。

那门内,顿时有八双眼睛齐齐望来,有人目光锐利,有人目光平平,神色各异,仿佛千百心思令他疑惑。待他发现有一人仿佛不经意般望了自己一眼后又转向别处,仿佛别有深意,他不禁顺着那个目光看了过去,随即发现那个人,正是他的师父涉清真人。

除了紫寰宫涉源真人外,昆仑三宫的五位大真人俱在,另有一位虬髯老道坐在众人身后,乃是此间小院的主人涉隐真人。

玉无邪缓缓地,不动声色的转身,抬头望了一眼门外的寒空挂月,深深地吸了口凉气,轻轻关上房门,然后转身面对着昆仑一派高高在上的几位真人拜了一拜,“弟子玉无邪拜见师父、众位师伯师叔,不知寻弟子来有何吩咐?”

众位真人齐齐望着这个年轻弟子,无人说话,只有涉极真人缓缓道:“玉师侄免礼。今晚找你来,是有要事。此事我与众位宫主长老讨论了许久,如今刚有了定论。”他一边说着,一边转头巡视了一遍众位真人,相互颔首示意,最后目光停在涉清真人身上,道:“涉清师弟,玉师侄既是你的弟子,这件事就由你来说吧。”

正低着头不知在想些什么的涉清真人听到后,抬头望了一眼玉无邪,继而转向涉极真人,似有些心不在焉地道:“师兄,该说的我都已经说了,这件事既已有了公议,我也不能多说什么,还是你来说吧。”

涉极真人点了点头,又环顾了众人一遭,道:“那好,这件事我就当着大家的面说了。”说完,他从桌子上拿起一封书信递向玉无邪,道:“这封信你先看看吧。”

玉无邪上前接过,只见黄色信封上写着“玉无邪亲启”的字样,上面沾着点点红色,仿佛血渍。他顺着蜡泥撕开信封,取出信笺时突然滑出一道紫色之物,他连忙接住,却是一块紫玉,乍看之下有几分熟悉,细看之后后不禁大吃一惊。这块紫玉他自幼戴在身上,几年前外出时不慎遗失,如今竟突然出现,不禁令他心中一跳,心绪别样。他将紫玉握在手心,打开信笺,只见上面当头字样,写着四字:“无邪吾儿!”

无邪吾儿!

仿佛当头惊雷,激起了波澜狂涛。玉无邪抬头向涉极真人望去,只见他正望着自己,仿佛对自己的反应早有预料,神色间平静无波。他一面猜测,一面向涉清真人望去,一双眼睛透出急切的询问之色,双手已是掩饰不住地微微颤抖。

那一刻,他会怎么说?

那一刻,想得到的答案又是什么?

默然低头中仿佛有一声叹息。

莫名的心再跳,仿佛到了云深雾浓处不知所以,随即掉落下来,风声呼啸不明化外,直到沉入谷底才渐渐回过神来,重新看清了那一尊面容,随后收回目光,一个人站在那里,静静地注视着那一封信。

其实一切就在这两张信笺之上。

“我的父亲会是谁?”他心中突然涌起了这个念头,人却未急着去翻看第二页上的署名,而是顺着“无邪吾儿”四个字往下读去,慢慢地将一切看个明了,将一切都猜个透彻,直到最后那个名字呼之欲出的时候望见了那三个字,心中已然没有了莫名情绪。他将信笺折好收起,望着涉极真人,道:“弟子如今只有一个疑问。”

“你问吧。”涉清真人见他停下不说,便说到。

“这信上的事我自然相信,但除此之外,可还有谁作证?”玉无邪说到,声音之中听不出激动,亦不见低落,却是任谁都能感觉出,那一层隔阂已悄然萌生。

涉极真人点了点头,道:“你的身世自然不会因为一封信就这样定下了,在座的都知道你的身世,你可以向他们询问。不过,对当年的事知情最多的是涉隐师弟,他就是你的叔父玉天驷。”

“我的叔父玉天驷?!”

“原本我们准备将此事隐瞒下来,一丝一毫都不能透漏给你,只想你能平平安安的在昆仑过完这一世,也能为玉家留下些血脉。但事与愿违,玉门主在红枫岭时遭人暗算重伤难治,又不愿圣邪门落入他手,临死之际想起了你,这才拼死赶来昆仑,恳请我等让你下山继承圣邪门的大业,而涉隐师弟也同意让你回去,我们经过商议,也同意放你下山。”涉极真人停了停,道:“如今就看你自己的意思,是想留在昆仑还是回圣邪门?”

“我想回去。”

冷静的声音随着涉极真人的话落下而响起,没有片刻迟疑。一众人仿佛早就料到他会答应一般,因此并无大的反应,只有涉清真人沉着脸望向玉无邪,嘴缓缓地张开又闭合,有些话想说却又不能再说。那一声斩钉截铁仿佛没有半点留恋,一下斩断了三十年的师徒父子之情,令他心中隐隐有痛。

涉极真人点了点头,道:“你既想回去,如今便不再是昆仑弟子,行事不需再遵昆仑门规。但你出身我昆仑,受我宗教诲,当心存善念造福尘世,更要坚彼世念,潜修道心,如此大道可期。虽然圣邪门与昆仑有过过节,但看在涉隐师弟和你的面子上就此揭过,未来两宗关系如何,全在你一念思量,慎之慎之。”

“弟子谨遵掌教真人的教诲,无论身处何地,亦心驻昆仑。关于玉阳师叔为何会遭到暗算,弟子回到圣邪门后会暗中查探,必有所交代。”玉无邪缓缓道。

涉极真人点了点头,道:“如此甚好。涉隐师弟,你便将三十年前的事讲给无邪吧。”

“是,掌教师兄。”涉隐缓缓道:“无邪,你的紫玉可还带在身上?”

玉无邪默然不语,莫名地将掌心的紫玉紧紧一握,随即递给涉隐道人。涉隐接过后凝视着紫玉片刻,低声道:“这块紫玉原叫血玉玲珑,本为遗雾山西峰上一对鸾鸟之碧血所化,有化五毒、驱百虫之奇效,为人间至宝。百年前为圣邪门一对璧人所得,将这血玉玲珑分为双玉环和印玺两部分。你所持的,乃是其一印玺,还有一对双玉环,当年分别由你与你兄弟所持。如今却不知他是否尚在人间——”

※※※

青葱树林中花草繁盛,风压低了草叶在林间肆意穿行,转眼间消失无踪。阳光透过枝叶射进密林中,光影凌乱,反而照出这密林中迷漫的微微凉意。

一众人护着一辆车架沿着林间路缓缓而行。

不知过了多久,车里传出一阵婴儿的啼哭声。

当前骑马之人听到哭声,勒紧了缰绳调转马头,将马驱策至车架一侧停了下来,问道:“嫂夫人,我们是否停下来歇一歇?两位侄儿怕是在里面闷得太久,该出来透一透气。众兄弟也需要休整片刻。”

车架一侧的珠帘掀开,露出一张妩媚秀丽的脸来,便是一位青年女子。她丹唇轻启,问道:“前面离琼海还有多远?”

骑马之人道:“不远了。照我们现在的行程,再有小半日的功夫就到了。”

那夫人点了点头,道:“那就依兄弟之言,大家歇息片刻再走吧。”

“是,嫂夫人。”骑马之人高声道:“大家在此歇一歇,吃点东西再走。”说完,他又向车里面道:“小玥,抱两位侄儿出来透透气吧。”

“嗯。”

只听一声应答,车帘卷起,一名青衣女子从里面出来,当先跳下车,站在一旁伸手接着里面的人,随后从里面出来那位被骑马之人称为“嫂夫人”的青年妇人。她头上簪着一支珠花凤钗,长长的秀发垂至腰间,一袭白衣连裙,腰间束着一条影蓝色凤纹腰带,两只手臂一左一右各抱着一个婴孩儿,却是身手利索的两步跳下车来,一点也不担心自己会摔着了孩子,潇洒的身影毫无女子娇柔之气。

这却吓到了在旁侍奉的小玥,她急忙伸手扶住,道:“师姐小心!”

那青年妇人对她微微一笑,道:“无妨。师妹,你去车里面取出席子来,找个平坦有荫凉的地方铺下,我们乘乘凉。”

小玥点了点头,从车中取出席子,在草丛中寻了一个平坦而柔软的地方铺好草席,请那妇人坐下。

那妇人将两个婴孩儿轻轻地放到草席上,为他们松了松襁褓。两个婴孩儿浑然不知的放声大哭起来,声音在这密林中极为响亮。众人听见了均转头看去,脸上都露出了笑容,心头不禁轻松起来,浑身的疲惫顿去大半。那夫人一边轻抚婴孩儿的胸口轻声安慰着,一边拿出锦帕为他们擦拭额头,嘴中又吩咐小玥取水……一时间忙个不停,浑然不觉劳累。

“嫂夫人,这些都交给小玥来做吧,你累了一路,也该歇歇了。”圣左使走上前说道。

“我这一路急着见到师姐,并不很累。”她说着,抬头看了看身边,发现身旁除了圣左使外只有小玥,心中倒有些事想要跟他商量一下。她说道:“师妹,你去找两个人来把这两头赤犀喂喂吧。”

小玥点点头道:“好的师姐。”说完,她转身向人群中走去。

那妇人支开了小玥,抬头望着面前男子,道:“驷弟且坐,有件事我想问你。”

被唤作驷弟的男子本叫玉天驷,乃圣邪门门主玉天驰的兄弟,圣邪门圣左使。他闻言坐在那妇人对面,道:“嫂夫人有什么话尽管问。”

那夫人点点头,却转头向圣离宫的方向望了一望,随即一声轻叹,低声道:“当初我在圣离宫中与师姐任婧关系最为要好,因此出嫁之前,曾与她有过一个约定:若是我姬晚晴将来有了孩儿,便与她的亲传弟子定一门亲事。这件事你大哥也是知道的,他可否告诉过你?”

玉天驷点头道:“不错,关于这件事,出发之前大哥曾有吩咐,说这件事一切但凭嫂夫人安排。”

姬晚晴点了点头,“如今师姐已是贵为天后,执掌圣离宫内外一切事物,我的孩儿与她的亲传弟子结为夫妇,于我圣邪门而言自然是极好的。只是……”她说着,突然停了停,仿佛有什么深重疑虑般抬头望着玉天驷道:“只是有件事我却不明白。你大哥一定要我将这定下亲事的孩儿留在圣离宫中,请师姐代为抚养,待将来两人长大后便可完婚。言中之意你可猜得出?”

玉天驷点点头,道:“如今天下大乱,四方门派争相讨伐,争斗日趋激烈,我圣门也难逃此漩涡。圣门有穷途之势,若不小心行事,恐有覆灭之危。这件事办得成,必定为圣门寻得一强大助力,若是不成,而圣门又不幸被诸门覆灭,便可留下一门骨血,也是不幸之中的大幸。”

“我也是这般想。只是他如何不知圣离宫的门规,从不许任何人收留男子,即使各大宗派的掌门亲临,圣离宫也只许接待数日,万不会让他们长时间停留。而你大哥却道圣离宫当不会为难一个半岁孩童,让我尽力周旋,务必达成此事。”说到这里,她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两名孩子,轻声道:“我的为难他却不肯考虑……”

玉天驷道:“我和大哥皆知此事难与,纵然我们有心却也难以从旁翰旋,只能寄望于嫂夫人和连玥,有何不妥之处希望嫂夫人能够担待……”

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难点。姬晚晴苦笑一声,道:“即便我真促成此事,南仙岛和云舟岛以门规逼上宫来,徒令师姐难做。再若有人以圣邪门借联姻之机利用圣离宫的力量来庇护自己为由借机寻衅,不仅激化圣离宫内的矛盾,还会将我的孩儿置于不幸之地。”她说着,低头看着自己的孩子,目光中满是怜爱和不忍。她缓缓说道:“这一层,只怕你大哥是没有想到的。”

玉天驷难以置信的望着姬晚晴,孰难料到圣离宫竟还能因此缘由而闹到逼宫的地步,看来还是太小看了这一群女人。他仔细考虑了一番其中关窍,一时间亦难想到万全之法,只得道:“想不到圣离宫内的明争暗斗会这般激烈,是我们考虑不周。然而此事仍需嫂夫人多多费心,尽力一试,我等恐怕没有时间在圣离宫多做停留……”

姬晚晴顿时皱起眉头,“难道你们把我们送到圣离宫便要往回赶吗?”

玉天驷闻言一惊,立刻醒悟:原来玉天驰并未将这件事告诉她!他转念一想便道:“值此多事之秋,我担心大哥一人应付不来,所以急着赶回去助他……”

姬晚晴低头望着两个孩童,轻轻抚摸着其中一名孩童的脸颊,娇嫩柔软的肌肤令她开怀不少,仿佛暂时忘记了即将面临的困境。片刻功夫之后,就在一阵风刮过的时间里,她突然笑了笑,内心仿佛有什么东西悄然扎紧,坚定了她的决心。随后只见她抬起了头,说道:“我明白的,你们都是为了我们的安危着想,但是驷弟,你可曾想过,圣邪门若只要你跟你大哥两个人支撑,那还要我们做什么?”

玉天驷似有话想说,然而神色有那么一瞬的迟疑,却在望见姬晚晴坚定的眼神后,再没什么顾虑,道:“有些话大哥没有明说,但我是知道他的意思的。圣邪门危急,他自顾不暇,更护不得你们母子的周全,因此希望你带着两个侄儿留在圣离宫。他不能陪你,就让两位侄儿来陪你……”

姬晚晴心中莫名一痛,已明白了话里的生离死别。她缓缓道:“他果真做好了最坏的打算,可是我嫁给他,本就是为了与他同生共死的,如今怎么能独自贪安苟活?”

“嫂夫人,我知道大哥的考虑未必周全。且不论他对你们母子的爱护,便是他的自私与决绝之处也要你来承担生离死别的痛苦。”说完,他望着姬晚晴怀中的那两个婴孩儿,低声道:“更何况如今我玉家只有这两门血脉,还望嫂夫人能抚育他们成人……”

就在两人交谈之际,铺摆着离乱光影的小路上,突然出现了一众黑衣人,簇拥在小路中央顿时有些拥挤不堪。

正在休息的圣邪门众人顿时起身相迎,小心戒备。只见他们身形相仿,俱是一身黑衣紧紧包裹着身体,看不出样貌,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紧紧盯着圣邪门众人。八人在小路上一字排开,将路挡住,一致的架势不禁让人生出几分寒意。圣邪门众人望见,心中隐隐不安起来,各自执宝在手,小心提防。

玉天驷突然发觉场中异样,不禁抬头看去,一眼望见突然出现的黑衣人。他蹙起眉头,对姬晚晴道:“这件事容稍后再谈,我先去看一看。”说罢,他冷着脸向前走去,圣邪门众人纷纷给他让路。他走到众人前方孤身站定,面对着八名黑衣人道:“各位朋友请了,在下圣邪门左使玉天驷,有事前往圣离宫,不知各位朋友为何拦路?”

“你便是玉天驷?”

“我便是,不知朋友有何见教?我今日有要事在身,无暇他顾,朋友可否行个方便,日后若有驱使,自当奉命。”

黑衣人中一人负手而立,望着玉天驷的眼睛不断闪现精光,点头道:“很好,见教不敢当,正巧我等也有要事在身,可是行不得方便!”语罢,他声音陡然变厉,一声令下“动手!”

声音未落,只见他身形化电,如鹤云起般腾空而上,道道残影毫无间断的相接相连,而人已在半空之中,不知从何处取出一根乌黑短棒,猛然间化作丈长巨棒,隔着不短距离便向玉天驷当面砸下,直有劈山崩岩之势!

玉天驷心头一跳,不想这人不待说话便打来,身法迅捷无比,声音未落人已在半空之中了。他抬头看去,只见上方一道巨大的黑影呼啸而来,遮天蔽日,巨棒还未及身前时便已掀起狂风不止,威压暗涌,纵使金石难挡其锐。他当下不敢大意,向后撤了一步,旋身一矮,抬手向那巨棒撩去,一团紫光夹着一物脱手而出,直直地打在巨棒三分处。

两件威力绝伦的法宝撞在一处,顿时爆出强烈的光芒,却是掀起一阵狂风,随之一股巨力向周围散去,周围的人纷纷向后退去,不想被他们波及。

化作巨棒的短棒顿时被打回原形,而在半空中的黑衣人身躯也是一震,却不想自己以居高临下之势竟也未能获得半分便宜,心中不禁有些恼然,手指连引,短棒便在他的驱使下再次化作巨棒砸下。

而玉天驷在两件法宝撞击下退后了几步方稳住身形。他皱起眉头,双手连连挥舞,那紫光便在半空中往来飞驰,连连挡住了短棒数次后又将短棒打回原形。余光向周围瞥去,顿时吃了一惊!

就在两人交手片刻,圣邪门众人竟只剩下数人!就连小玥和姬晚晴也被黑衣人缠住脱不得身。他心中焦急,自知今日难以全身而退,却是无论如何也要把自己的两个侄儿救出去。他不待停留,抬头望着上方的黑衣人,伸手向前握去,那紫光便回到手中,流光一一回涌,化作一柄奇形紫刃。他冷眼望着砸下来的巨棒,身体向一侧旋去,堪堪躲开。

巨棒落空,轰然砸在玉天驷刚刚站立的地上,顿时将地面砸出一个丈许大坑,地面随之碎石横飞,尘土飞扬。

玉天驷在一侧稳稳扎住,体内灵力运转,衣袍顿时在护体罡气下高高鼓起,将碎石尘屑挡在身体以外。他双臂接连挥舞,一前一后,大开大合,奇形紫刃顿时在他身前凌空嗡鸣不止,一声龙吟,紫龙刀罡顿时破空而出,瞬间斩到黑衣人面前。

半空中的黑衣人霍然变色,紫色刀罡还未及面,却已然使他面颊生疼。他急忙握紧短棒直立在胸前,手臂挥舞,短棒便在他胸前飞速圆舞起来,乌光大盛,犹如一张黑盾将他护在后面。

半空中紫龙刀罡撞上圆舞的短棒,轰然大震中狂风四起,顿时吹得黑衣人的衣袍狂舞不止,他身体向后仰去,连连在空中翻了几跟头。便在这间隙间,他心念亦动了几动,不待身形停止,竟是又御使着短棒飞身扑来。

玉天驷却也是不停,不待那短棒袭到自己面前,一把握住紫刃,手腕翻转间已将紫刃倒持。他眼中厉芒闪过,将手垂到身体一侧掌心向地,奇形紫刃便在他掌下隔着寸许距离水平悬着,随着他的身形化电而去,冲向正在激斗的人群中。

这突然出现的一众黑衣人修为均是奇高,顷刻间便已将圣邪门随行弟子杀死大半,除了玉天驷、小玥和姬晚晴外,竟只剩下了两名供奉长老,而这两人也在众人的围攻下险象环生。姬晚晴为了保护两个孩儿,御使一个泛着清光的透明圆球,勉强抵御黑衣人的攻势,却毫无还击之力,玉天驷望见此番景象,直看得他目眦尽裂。混斗中,只听一声长啸,身形化作一道道残影,在人群中往来纵横。

人群中,只见一道紫炼凝而不散,随着玉天驷的身形出入人群迤逦而行,竟是越拉越长。所现之处,众人眼中一花,只觉一阵凌厉无匹的罡风突然袭来,纷纷撇下自己的对手跳开去,或执着法宝勉力抵挡。紫罡如炼,锋芒难当,在众人面前犹如一道不可逾越的疆界,须臾之间便将圣邪门众人和黑衣人隔开。玉天驷在姬晚晴和小玥面前穿过,瞬间止步,握着紫龙刃赫然转身,紫炼刀罡顿时迸射如华激射而出,向一众黑衣人身前射去。

而执短棒的黑衣人此刻方落将下来。他闪身冲到众人身前,短棒闪烁着幽幽乌光在身前悬浮,一双手张开来按在短棒上向两端抚去,短棒顿时乌光大盛,向两侧各自延伸丈余。他高高举起短棒,自上而下将短棒打下,一道散发着乌光的黑色屏障顿时在他身前出现。

紫色刀罡打在那黑色屏障上,炸出了匹炼星河,顿时将屏障震得晃动不止,黑芒闪烁间便有支撑不住之象,而黑衣人亦在巨力之下向后连退数步。却在黑色屏障即将碎裂之际,紫色刀罡便在势穷之下尽皆溃散,竟被短棒化作的黑色屏障堪堪挡住。

饶是如此,一众黑衣人仍觉寒芒透过黑色屏障暗暗袭来,如刺筋骨恍然生痛,忍不住纷纷向后退去。盛光之中,只见一道乌光破障而出,一个黑影亦紧随其后冲出来,身形一闪,单手划出一道弧,乌光便在他的驱使之下化电而去。圣邪门中一名长老猝不及防之下顿时被那乌光透肩而过,汩汩鲜血流出,人已然受了重伤。

玉天驷站在小玥和姬晚晴面前,急忙对小玥喊道:“小玥,快送嫂夫人和两位侄儿走!”

姬晚晴和小玥却是惊呆了睁大了眼睛望着玉天驷,只见他身上衣衫早已碎裂成数块,胸腹之上两个极为骇人的伤口流血不止,显然是刚才在人群中纵横往来时被人重伤的,而他却恍若不觉一般,只顾着让两人逃走。姬晚晴眼中一湿,心中一阵悸动,嘴角抽动了一下便要说话,却像是想起什么似的转头向小玥望去,只见小玥面色苍白极为难看,身子连连颤抖不已,走向玉天驷时脚下不稳,一个踉跄便要跌倒下去。

姬晚晴急忙将她扶起,对玉天驷道:“驷弟,你的伤势……”

“嫂夫人,这伤势暂时还要不了我的命,你不必担心。但大哥的吩咐,无论如何,望你不要让他后悔了。否则……”正在此时,却见他神色猛然转冷,目光中露出一丝狠厉之色,握着短刃的手竟因用力之极而发出“咔咔”声响,而人已冲向那执短棒的黑衣人。

一声龙吟远远传来。

小玥望向玉天驷的眼睛瞬间变得模糊,脸色惨白,神情之间毫不掩饰那心痛担忧之色,却是紧紧咬着自己的嘴唇,极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她对姬晚晴道:“师姐,我们快走吧,不要让他白白牺牲了。”

姬晚晴望着玉天驷在人群中不顾伤势的舍命游走舞动,心中犹不忍。她自知玉天驷绝无可能在这么多人当中活下来,这般舍命赴死,却是为了让了自己和两个孩子活下来。

很多时候,很多时候,人们苦苦挣扎,并非都是为了自己。

她用力的望了一眼玉天驷,却对身边的小玥决然道:“走!”

却在她转身之际,异变陡生!

两道黑影突然从林间树上飞驰而下,几如从天而降般,眨眼之间便已到了姬晚晴和小玥身前,伸手向两人打去!

二人均毫无防备,顿时被打个正着。

小玥一声惊呼,一股巨力从胸口处传来袭向全身上下,顿时将她打得呕着血向后抛飞出去。而姬晚晴修为虽比连玥高,但怀中却抱着两名孩童,身法颇受影响,亦未及躲避其中一人的偷袭,眼见一个手掌就要打在她身上,突然从她胸前飞出一物,迎着那手掌轰然爆裂,化作点点光芒在她身前撑起一个圆形结界,堪堪挡住那人的突袭。就在这一击之下,圆形结界猝然内陷三分,点点光芒自凹陷处喷涌飞出,霎时将那只拳头弹了回去,然而姬晚晴也不好受,身躯大震之下莫说反击了,就连退避的余力也没有。

那两人各自惊咦了一声,各自伸手成爪向圆形结界抓去。两人的手打在那结界上,竟像是打在金铁之上,发出一阵金石相击之声甚为刺耳。圆形结界向里深深凹陷,紧接着又反弹回去恢复原形。任凭两人如何凝聚全身修为,却是不能前进分毫。而姬晚晴却在两人的连击之下也不好受,犹山岳之力从法宝之上磅礴传来,压得她难以动弹,身上的气力仿佛被源源不断的抽走,脸上苍白潮红之色变换,脸上冷汗淋漓。她不敢大意,全力加持身前的结界。

那两人互望一眼,眼神之中倒有几分惊异之色,不待说话,却是极为默契的迅速撤回手变爪为拳,各自凝聚着异色光芒再次向姬晚晴打去。

“轰!”

一声巨响,犹如钟鸣浩荡,顿时向四周传来,却见空气中一股气浪便随之四散开来。那结界连挣扎也没有挣扎,便在两人的联手打击之下轰然碎裂,化作无数碎片纷纷打在姬晚晴的胸口,姬晚晴再也支持不住,全身上下为之一震,一口血喷将出来,人顿时倒飞出去。

“嫂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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