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鲁之地，黑水城。

张怀素是在凌晨时分被一阵敲门声惊醒的，他揉着惺忪的睡眼从梦中醒来，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淡红色的纱帐。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若是仔细去闻，还能从这香味之中闻到一丝丝靡乱的气息。

张怀素猛地打了个喷嚏，头疼欲裂。

很显然，这地方不是自己家。

张怀素偏过头去，不出意料地看到了一个半裸着肌肤的女子，睡意正酣。

“娘匹希，那群龟孙子又坑老子！”张怀素压低声音骂骂咧咧，似乎是有些害怕惊醒了身边的女子。

昨天傍晚，张怀素和他的几个老部下难得的聚在了一起，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一合计，觉着出去干喝酒实在没什么意思，于是就一起勾肩搭背来到了这怡红院喝花酒。说好了只喝酒听曲儿，但那几个老王八蛋居然合起伙来把他灌高了。喝了多少张怀素自己也不知道，总之是喝断片了，不然也不会丝毫不记得昨夜发生的荒唐事。

这样想想，倒是莫名其妙有些遗憾是什么鬼？

张怀素拍了拍脑袋，清空脑子里的那些不干净的东西，小心翼翼地坐起身来下了床。

敲门声还在继续，而且越敲越急，比钉棺材板还难听，让本来就头疼的张怀素听得越加心烦意乱。

他穿好衣服提上佩刀，在桌子上额外留下一锭银子，然后头也不回地推门而出。

门外，一个斥候装束的披甲士卒躬身立着，见张怀素出来了，单膝而跪正准备说话，却被后者狠狠地瞪了一眼给憋回去了。

张怀素抬脚往楼下走去，斥候愣了愣，连忙起身追上他，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怡红院的门。

此刻天还没有亮透，沿途的街道上也没什么人，张怀素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拄刀而立，骂骂咧咧道：“娘匹希，一大早就听到你丫的在门外嚎，嚎你大爷啊嚎，你们头儿没教过你做斥候要学会处变不惊吗？就算是北燕那群蛮子把铁骑开到咱们黑水城下，你们这些个斥候也得给老子稳住了！”

斥候闻言一愣，面色有些古怪，故作稳重道：“禀报将军，昨夜承武营斥候于黑水城东面十里之处发现不明军队驻军扎营，看装束是北燕蛮子无疑了！”

“什么？！！！”张怀素闻言嗖地一下跳起来，一巴掌呼在那斥候脑袋上，厉声呵斥道，“娘匹希，发生这么大的事你丫的怎么不早点叫老子……可探查到蛮子来了多少人？”

斥候被这一巴掌打懵了，早就听说咱们这位土匪出身的都指挥使大人治军不太讲道理，现在看来这哪里是不太讲道理，简直是完全没有道理可讲！

“从扎营情况来看，不会低于五万人马！”斥候甩了甩脑袋答道。

“噗～”

张怀素脚一软，一屁股坐在雪地里，面如死灰。

“娘匹希，夭寿了……”张怀素兀自呢喃几句，双目无神地呆坐了一会儿，才咬咬牙拄刀站起来。

他从怀里取出一块令符，扔给斥候，牙齿打颤着说道：“拿上老子的令符去各营地调兵，最晚辰时之前，老子要见到黑水城五千城守军在东城城门集合，搞定了官升三级，搞不定老子拿你丫的祭天！”

言罢一把推开还在发愣的斥候，抢了对方的马，朝着东城绝尘而去。

PS:虽说字数有点少，但好歹也算一章2333

正式的更新在晚上，且容古二慢慢来！(?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