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现代工具人的自我修养[快穿]章节

90、高山流水3

推荐阅读: 我在足坛疯狂刷钱将进酒暗黑系暖婚系统逼我做皇帝夫人每天都在线打脸首领宰今天也想被咒术师祓除三国从救曹操老爹开始宦妃还朝我投篮实在太准了我的细胞监狱

林奇一看韩逢这做作的表演便知他早已醒了, 心中暗笑也不拆穿,沉稳道:“韩大人你感上了风寒,昏过去了。”他扭头望向窗外, 雨声涛涛, “外头雨大的很, 大夫开了药, 天色也不早了,”林奇收回目光, 眼神落在韩逢发红的面颊上,态度坦荡,“韩大人今夜留宿林府可好?”

身上发烫的温度烧得韩逢口干舌燥,他抬起干涩的唇,目光晦涩, “多谢林大人,不必费心,我这就离开。”

说着,韩逢已经坐起了身,衾被顺着他的动作滑下,露出精壮的上身,胸膛与腹部全是块状分明的肌肉,林奇挪开目光起身, “韩大人, 你何必客气呢?这大雨一时半会不会停歇, 你的衣服又全湿了,我已经让仆人去洗了,就留下吧。”

“那么就劳烦林大人借两件旧衣给我,改日再还。”

韩逢清醒之后, 态度强硬了许多,坚决要离开,林奇没办法硬留他,只好让仆从拿了几件新的侍卫衣裳给韩逢,他的衣服和韩逢不是一个尺寸。

衣裳拿来,林奇背手走到屋前站下,微微仰头望了一下雨幕,招来了仆从不知说了什么,那仆从应了一声,飞快地跑走了。

韩逢坐起穿衣,边穿衣,目光边不由自主地落在林奇的背影之上。

素衣长衫,乌发披散,站在方正的屋檐下,如松如柏,微风拂过,吹起雪白的长袍下摆,纤尘不染。

这就是韩逢的心头血、月上光、朱砂痣。

韩逢低头胡乱地将衣服穿好,脚踏实地起身时才感觉到头晕眼花天旋地转,他的确是病了。

病也不能留。

“林大人。”

林奇回身,韩逢身上穿了林府的侍卫服,面色泛着病态的红,也难掩身上夺人的气度,他虽体力不支,依旧躬身给林奇行了个大礼,“多谢林大人相助。”

“举手之劳,不必言谢,”林奇道,“韩大人,我已吩咐下人备了车马,这样大的雨,请你勿再推辞。”

韩逢面色更红,低低道:“多谢。”

林府的仆从果然是有规矩的,像给林奇撑伞一样,过走廊时便拿油伞替韩逢遮挡溅过来的雨水,到了外头便恭敬地替韩逢撑伞。

车马备好了,车夫戴着斗笠穿着蓑衣等候,见人出来便下马撩帘,撑伞的仆从从心口拿了个纸包出来递给韩逢,在滔滔的雨声中提高了声音,“韩大人,这药是城西九游堂的金大夫开的,治风寒的,您要是用了还不见好,就去金大夫那再瞧瞧。”

韩逢目光在纸包上凝了一瞬,伸手接过微摩挲了一下,哑声道:“替我多谢你们公子。”

“您慢走。”仆从毫不留恋地转身撑着伞跑入府内。

韩逢上了马车,马车内干净整洁,车夫一鞭子下去赶起了马,嗡声嗡气道:“韩大人,座位下面有伞,您拿好。”

韩逢手探了下去,果然是一把完好干燥的油伞,他出门的时候还没有下雨,是快到林府时才下起了小雨,所以走了满脚的泥水。

韩逢低头轻嗅了一下,他好像从这把油伞上闻到了林奇的味道。

整座马车都有一股淡淡的林奇身上的味道,马车里壁挂的熏炉散发着幽幽的清香,与林奇屋子里是一样的。

韩逢心中一动,朗声问道:“请问这马车平素里可是你们家公子用的?”

车夫隔着雨声,听得模模糊糊,又甩了下鞭子,大声回道:“只有公子的马车了,别的没了!”

韩逢听明白了,御史大人不在府中,府上的其余马车也都调用了,只剩下林奇惯用的这一架,林奇拿来给他用了。

当年林奇入狱,其中有一条罪责便是贪污,说他敛财以用己身,大肆铺张、纷华靡丽,一辆马车、一个瓷碗、一张纸、一点墨都是罪证,都是僭越。

韩逢攥了油伞,深深地吸了口气,因为发了热,眼睛里布满了红血丝,射出狠厉的目光,若是前世有任何人见了这光,怕是都会吓得瑟瑟发抖魂飞魄散。

韩太师,执掌工刑两部,最骇人听闻的伟业就是制活人坑。

一坑一儒,抄家灭族。

韩逢回去就病倒了。

所谓病来如山倒,他前世诸病缠身,尤其是头风,几乎没一刻消停,重活一世,这些病症似乎一齐找了上来,先趁他身强力壮的时候将他折磨一番。

林奇去户部忙碌了两天,工部另一位员外郎,姓常,名常相松,又是来要钱了。

常相松与韩逢不同,他的性子咋一看上去比韩逢软和,却是绵里藏针不饶人,在工部也待了好几年,说起话来雅俗结合,引经据典骂娘不断,面上还笑嘻嘻的,吃定林奇这面薄皮嫩的贵公子吃不住话。

可他却是低估了林奇,他说的口干舌燥,林奇却是眉毛都不动一下,听完之后只幽幽的一句,“韩大人呢?”

常相松要烦死了。

他也是贫寒出生,照理应当与韩逢更亲近些。

可他实在很讨厌韩逢。

韩逢虽是寒门之子,有些做派比那些王孙公子还要讲究,常相松看不惯,当下拧了眉,语气冷淡道:“韩逢病了,告假。”

林奇不知韩逢是真病还是装病,也不多表示什么,轻飘飘地四两拨千斤,“该说的话我都和韩大人说过了,常大人有空的话,去探探病,就知道了。”

常相松没想到林奇是这么个油盐不进的人物,浪费了大半天的口舌,他实在气不过,临走前把林奇桌上的茶叶给顺走了。

林奇失笑,早听说常相松有个外号叫常不空,取的意思很不好,‘贼不走空’,不过也确实厉害,要钱的一把好手,从不肯空手离开。

林奇与他的同僚打了招呼,“茂成兄,劳烦你下午多费心,我有事要出去一趟。”

“去吧,不用回来了,”齐甚君头也不抬,大方地摆了手,“替我向御史大人问好。”

林奇微笑拱了手,叫仆从备了马车。

“公子,回去?”

“不,去韩府。”

仆从扶着林奇上了马车,略有疑惑,“哪个韩府?”

林奇坐稳,云淡风轻道:“工部韩郎中——韩府。”

韩逢在京中没有私宅,只租了个一进的院子,离得工部很远,远称不上府邸,门楣低垂,倒是‘韩府’两个字入木三分,可见下笔之人功底了得。

仆从上前敲门,敲了几下无人回应,惶然地扭头望向林奇。

林奇向他挥了挥手,仆从隔着门提高嗓音叫了几声,“韩大人,在吗?”

依旧是无人应声,林奇轻拧了眉,“系统,他有没有事?”

这次系统回应的倒很快,“没事,在青楼。”

林奇:“……”

系统贴心道:“楚云楼。”

人在青楼,那就是没事,林奇回身借了仆从的力撩袍上车,脚刚抬上去,又慢慢放下来,回首望了一眼铁画银钩的‘韩府’两字,一张英俊中带着骄傲肃杀的面容映入脑海内,林奇轻声道:“去长平街。”

长平街是京中最热闹繁华的一条街,其中就有京城最知名的销金窟——楚云楼。

其实不算是青楼,本朝不许狎妓,也不许开设妓馆,天子脚下容不得污秽,所以——都是暗娼。

旁的暗娼馆子都很小心地遮着掩着,在柳巷深处,开一扇小门,或者二楼开一面小窗,香风手帕轻轻地飘出来,路过的公子客商捡起来,从那门缝里悄悄抛出一个媚眼,魂就勾过去了。

楚云楼不是,楚云楼是‘正经’茶楼,吟诗作画,风雅之地,时不时的还有名士开坛讲道。

里头跑堂的一色穿了道童的服饰,长发高束,青蓝色外衫衬出美好的腰身,雪白的长袍遮掩住或男或女的美貌人儿一身的好皮肉,抬手斟茶时露出一截皓腕,加上一个若有似无的笑容,莫道不消魂。

只要出的起银子,这些道童可以单独为贵客‘讲道’,楼里可以讲,出了楼回府也可以讲。

如此明目张胆的借文士之名,行龌龊之事的地方,开了三年,屹立不倒,京中不少官员也趋之若鹜,俨然已成了诸位贵人中心照不宣用来寻欢作乐的地方。

“停。”

马车停在楚云楼对街。

林奇撩了马车上的窗帘子,目光投向楚云楼。

楚云楼外表看上去极巍峨正气,‘楚云楼’三字也是本朝书法大家所题,两边对联刻着——松根满苔石,尽日闭禅关。

这是温庭筠的诗。

下半句是‘有伴年年月,无家处处山。’,诗题便是赠楚云上人。

这样清净的一首诗,题在此处,却是说不尽的讽刺。

天色已暗,楚云楼四面窗户都关着,大门也紧闭着,叩开这门也要不少银两,门口倒是也无人。

“子非?”

林奇听到唤声下意识地回了眸,有什么比早下班,然后在青楼前面遇见同事更尴尬的情况呢?

齐甚君倒是不尴尬,只是很惊讶,他从马车跳下时,望见对面一辆马车停在那探出的脸,一下愣住了,这不是林奇吗?

林奇的性子,最见不得楚云楼这种地方了,如今……转性了?

齐甚君兴致勃勃地走到林奇马车旁,面带玩世不恭的笑意,“子非,原来你说的有事就是这个?”

林奇无从辩解,面色愈发冷淡,“我只是路过。”说着就要将窗帘子放下,齐甚君不依了,他与林奇认识的时间算很长了,他们两家是世交,只是齐甚君与林奇私交不算太密切。

林奇太过清高,他有点怵。

“来都来了,”齐甚君直接转到马车前,撩开了马车帘,对林奇招手,“来,为兄带你见识见识。”

“不了。”林奇摇头,探身过去要把帘子拉下,齐甚君一把拉了他的袖子,不由分说道,“下来下来,别那么拘束,真是,在我面前还不好意思吗?”

林奇不想与齐甚君拉拉扯扯的太过难看,只好先顺势跳下马车,还未来得及开口,楚云楼的门开了,哗啦啦泄洪一般跑出一大堆人,出来的人个个脸色难看到了极点,一副急于逃窜的模样,有个跑了急的,差点摔了一跤,由随从搀着跑的飞快,其中还有几位熟脸孔都是朝廷官员。

齐甚君和林奇都愣住了。

最后出来的人,一身藏蓝粗布旧衣,皂色短靴半旧不新,步履缓缓,除了面色稍有些病态的苍白,姿态极为雍容,神情阴晴莫辨,瞧着便令人心惊胆战。

那人无意一抬眼,隔着一条灯火阑珊的街道与林奇怔怔的目光对视了。

四目相对,喧哗渐静,韩逢微一晃神,随后乍然一笑,霎时间,整条街的光华灿烂都被他的笑容压倒,黯然失色。

相关小说:锦香赋全球神祇之我信徒是盖伦全球神祇之无限提取神祇领主时代奋斗在隋末暴力牧师初恋选我我超甜邪气兵王都市至尊修真归来人在港综漂到失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