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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再会(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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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怀疑希鹤的厚意的克洛伊也逐渐把我们当作帮助兄妹的恩人,适应了新的校园生活,似乎也交到了朋友。她用过去无法与之相比的生活资金购买高价的名牌和化妆品,可能是受到周围学生的影响,她的外表不再像以前那么粗俗了。和在便利店上夜班的时候不同,兄妹两人一起吃饭的机会也增加了。而且是在希鹤内数家高级餐厅吃饭的豪华气氛。

但另一方面,我开始怀疑这种生活方式。

只是单方面地从希鹤那里得到的,现在的生活能继续下去吗?以后可能会以债务的形式提出不合理的要求。

我问她为什么要帮我们,希鹤回答说:

"姐姐救弟弟需要理由吗?"

的确,她是名列世界富豪榜的有钱人,但是她怎么可能仅仅因为我是个可爱的弟弟就这样宠着我呢。想着让真正可爱的孩子去旅行,这不正是姐姐不懂事的心情吗?

忽然,我的手机收到了一条信息。

是希鹤发来的。

因为在大楼内的音乐厅有她偏爱的赑屃风琴师音乐会,所以一起去吗?

没有工作闲得无聊的我没有拒绝的理由,这么多的照顾让她抬不起头来。两句话就答应了。

指定的音乐厅位于五楼,宏伟而灿烂,仿佛教堂的大教堂被文艺复兴时期的大师绘制的绚烂壁画天花板所包围。希鹤堆带着我,我们并排坐在空荡荡的音乐厅中央。

正面的讲台上放着巨大的管风琴,过了一会儿,一位身穿黑色白领结的高个子金发女子出现了,向我们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坐在管风琴前。

"我一直在等你,希德。今天的音乐会是免费的,她的表演是艺术哦。今天就我们两个好好享受吧。"

不久,台上一位不知名的演奏家突然张开双手,奏起了我小学时在音乐课上听到的大部分人都熟悉的名曲巴赫的托卡塔曲和巴赫的音乐赋格。大型音乐厅内的空气充满了管风琴特有的神圣音色。他好像在音乐课上学到过,原来是为了编织向神的声音献祭物的神圣乐器,建造这个乐器花费了巨大的费用。

"最近怎么样?希德。你过得好吗?"

希鹤唐突地问道。

"我真的很感激你。希鹤。不仅照顾我,还照顾克洛伊。"

听我这么一说,希鹤遗憾地叹了口气。

"你还不叫我姐姐吗?希德?"

我被这句话吓了一跳,急忙补充道。

"啊!对不起,那我就叫你姐姐。"

我彬彬有礼地鞠了一躬,她露出了一丝寂寞的微笑。

"我不会强迫你的,突然要我接受十八年来一直杳无音信的我作为姐姐,也是不合情理的。但是,对我来说,你是十八年来第一次见面的离别弟弟。被这样的你摆出别人的态度,果然很寂寞。对不起,你太自私了。"

"没有,哦,不。请不要道歉,姐姐你不仅救了我的命,还给了我一个住的地方,照顾了我所有的一切。我想道歉。"

我无法直视她,也许是因为内心深处感到愧疚。

"不要贬低你自己,希德。"

她严肃地说,我感到很不安。

"那么,我能帮上什么忙吗?"

姐姐像是在等我说那句话似的。

"事实上,我今天邀请你来这里是为了谈这件事,希德。"

她那双金色的眼睛从我身上转向了风琴手,我和她一起欣赏了一会儿她那庄严而美妙的音色。

"您对现在的世界现状有何看法?"

姐姐突然问了这样的问题。

"为什么?"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又问了一个问题。

"你认为现在的世界是人类的天堂吗?"

"没有。"

我立刻否认了。或许是因为这个缘故,我想到什么就继续说下去。

"科学在进步,这个世界每年都变得更加方便,但是我们人民的生活变得更好了。战争和恐怖主义的威胁每年都在增加,贫富差距的扩大,贫穷和暴力的单身年轻人的增加,低出生率和老龄化,以及失去的0年,这些都是由于情绪化的语言而没有改变的结果新居简直是做梦,连从父母那里继承来的房子都修不好,老朽不堪,道路和建筑也变得破旧不堪,像养老院一样的街道也增多了。认真学习就会有美好的人生,这是一个谎言,很多人因为工作过度疲劳或精神错乱而自杀,因为无论多么辛苦地度过了一般入学测试,他们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开除。为了偿还奖学金、缴纳税金以及不知能否拿到的退休金,自己在休息日疲惫不堪地外出,一边上网冲浪,一边看丢脸的娱乐节目,一边在没有地板的公寓里吃沾满添加剂的垃圾食品。还有那些通过非法手段获利的肥猪,以及那些不惜伤害他人也谋取利益的可恶病毒。好人永远得不到回报,繁荣昌盛的总是军事强者、腐败的政客、官僚和企业界的骗子。那些不能给自己带来幸福的人,不可能从心底里祝福他人的幸福,他们看到成功者就会拖后腿,想把自己拖进和自己一样的粪坑里。最近经常上新闻的疯子,有的拿着刀子乱来,有的开车闯进人群,他们大部分都没能得到幸福。生活还算富裕稳定,有需要保护的家人,怎么会想到自己成为罪犯呢。多么美妙的天堂啊,太荒唐了。这个世界充满了痛苦。"

姐姐看到我突然变得饶舌起来,惊讶地睁大了眼睛,把手放在嘴边,"哎呀"地发出了声音。我对这个世界的不满和诅咒,我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应该也是。到目前为止,同学们多次提起社会问题和政治话题,但每次都被贴上"高意识系"这种带有嘲弄意味的标签,感到很迷惑。他们关心的,不是为了亲手改善现在的世界而进行的讨论,而是喜欢的游戏、动画片、音乐、体育、艺人的丑闻等,逐渐使我和他们保持距离。

姐姐有些不怀好意地眯起眼睛问道:

"那么,你为了改变世界做了一些事?"

我立刻回答了她的问题。

"除了和爸爸一起参加示威游行或给议员写信之外。"

实际上,我们曾全家出动,向参加反对伊拉克战争的示威或受父亲的影响推进表现自由限制法案的议员写过抗议信。如果说这也是受社会派爸爸的影响那就完了。

"我明白了,原来如此,太棒了。"

不知是什么东西碰到了笑穴,姐姐突然张开画有金黄色极乐鸟的扇子,掩住嘴笑了起来。

"然后呢,你能改变什么吗。你和你父亲一起举行的示威是否影响了公众舆论?议员先生回信了吗?"

我只是低下头,摇了摇头。

"我想是的,所谓社会制度,是指掌握权力的人为了利用和维持权力而控制警察、教育、团体等的制度。没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如果不发生耸人听闻的事件,想要改变这个世界而不偏离这个世界,也是很难的。"

"那么,要我们发动恐怖袭击吗?就像某个疯子一样,开着卡车撞上了步行人,然后滚下了大楼。"

"不是的。你这么做只会让你作为一个疯子被社会抹杀,让我们多用点脑筋。"

我激动地反驳了她,她温柔地说,就像在安慰一个孩子。

"这就是像我这样的穷人所能做的。比如去参加选举,或者参加示威。我没有钱,没有权力,没有人脉。不像你"

"是吗?我可不这么认为,你是一头潜力无限的睡狮。"

姐姐若无其事地说了些让听的人感到不好意思的话。

"我来说说我的目的吧,从这个世界上创造一个完美的世界,消除战争、贫困和环境破坏,让全人类和平、富裕、健康地生活。为了实现这一点,我们不择手段。不管我的手有多脏,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我都会消灭所有挡在我前面的敌人,让他们得逞。"

她突然的强硬语气和话语让我脸色苍白。

她看着我惊恐地往后退,眼睛不但没有变得温柔,反而变得更加凶狠,我忍不住哼了一声。

"你怕我吗?希德,但是我要说清楚。人类的历史就是战斗的历史。回想一下人类历史。自从信史以来,这个世界上到底有多少个没有战争的时代。如果不主动攻击就不会发生战争,如果这样就能维持和平的话,早就没有战争了吧。在现实历史上,主张和平、放弃武器的国家将遭到他国的侵略,主张热爱和平的民族将遭到屠杀。一个强大的国家为了保护自己的国家免受他国的威胁而进行核武装,为了不给予他国而制定有利于自己国家的"国际法"。贫穷的国家为了确保安全而依赖大国,大国为了战胜其他大国,为了谋取利益而守护和统治小国。每个国家都只考虑自己的利益,尽管流了很多血,但仍然在争夺有限的资源和领土。必须有人来引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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