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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群虫之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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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真冬之萤】

本将秋草并,今与夕风轻。

腾空类星陨,拂树若生花。

屏疑神火照,帘似夜珠明。

逢君拾光彩,不吝此生轻。

南朝萧绎《咏萤》

“给我防御好了!”随着艾莉的凌厉提醒,群起的雷火蝴蝶联结为白炽的烈电之网,焚焦蔓藤聚拢而来!

“别犹豫!”登枝决断的声音响起在雪松的反应之前,于是比高热更快,金色的花冠承接电蛇,激烈地将战斗火花格挡回去

蝴蝶的天火将空气也寸寸焚烧,在爆裂的尘烟里,踏着焚焦土壤的雪松猛然解散“花冠”冲出,在璀璨散落的金尘中以碧青细剑用力迎向少女的佩剑

“一击无效该怎么办?”登枝凛冽的声音不带多余感情。

“退下,尽可能蓄积力量!”深知自己的短处,雪松迅速后退,躲开艾莉那几乎瞬息生成的雷火蝴蝶

到目前为止他也只有防御力值得自傲,但这远远不能应对强破坏力的对手。

“啊啊啊雪松别过来!”雪松这一动倒是让旁边训练中的韩峰他们嚷了起来,比起有回生能力的雪松,其他人显然会更忌惮艾莉的破坏力。

“你一个岩土操纵师还怕什么,我才慌啊!”依然在对抗帕丽斯的阿贝尔在这情况下显得更狼狈,在他们这群人里,仅凭大剑战斗的他特别吃亏,跟雪松一样处于食物链底层。

“来呀我不怕!”渐渐摸到门道的伊凡开始积极配合,坐着水做的海豚形使魔一跃而起,“雪松我来救你啦!”

“你也别来,水导电啊笨蛋!”跟韩峰一组的泰雅抬手就拢聚氮气形成湍急流动的气障,强硬地将海豚使魔拦在半空。

“快过来!”韩峰一把拉过雪松和阿贝尔,迅速往前让岩石撞合固结,一聚一挡下白色的烈光瞬息暴爆,崩碎的砂石扬起巨大烟尘。

“好了,都停下来吧!”在一旁平静观察了整个训练过程,克里欧一边记着数据一边喊停。

“你们都没事吧?”艾莉走过去,这时砂石堆迅速幽浮着散开,泰雅拍着胸口摆摆手。

“幸亏有泰雅,氮气流将砂石都挡开了……”雪松心有余悸地站起来,“太吓人了……不行脑子里还在嗡嗡响,我先坐一会……”

“幸好我还比较远,不过也差点被震飞了!”水做的使魔缓缓融回湖里,伊凡一边从果冻般的使魔头顶歪歪扭扭地走回岸上,一边夸张地嚷,“让可爱女孩来扶我,拜脱了……”

“我是不是做得过火了……”对此艾莉只能无奈地环顾小伙伴们,然后又问克里欧,“学长,你觉得怎么样?”

“我觉得你们单体战斗力都还可以,接下来就是调整配合的问题了,”克里欧嘉许地说,“配合这点很关键,你们精灵法师、黑魔法师、剑士齐备,既有专于攻击也有能精于防御、可供治疗的,很合理。”

“听起来总算有点感觉了,”伊凡说,“我一直觉得我们的经历听着感觉不够有趣,在我的想象里,我们的生活中就该有龙、骑士、法师、剑士、情报贩子、魔药师、精灵、矮人、骷髅、魔兽……也许生活在现代总是感觉差些。”

克里欧笑了起来:“玄世氛围确实更浓些,我想你也看过《降魔者》的玄世专栏。”

“对呀,我想去达克帝国那边看看,神秘壮丽的麦里菲森流域太吸引人了!”伊凡雄心勃勃,“我以后想加入玄世分部!”

“滋养万里雨林的大河,雨林边上的小酒吧,百万奇异生物,参天大树,树屋,魔魅的蟒魔,矿洞迷宫与魔兽,山里的宝藏……确实很吸引人对吧?”克里欧以前辈的身份冷静告诫,“想就得好好学,那边还有奴隶制、种族斗争、混血矛盾、合成兽炼成,而麦里菲森雨林?那种受个小伤都可能致命的凶险地方可不是你们这级别的新人能去的。”

这样说完,他又合上笔记:“我要开始点评了,一边走一边说吧。”

“不坐我的使魔出山吗?速度很快吹着风滑着水很舒服的!”伊凡已经玩上瘾了。

“千万别,还不如走山路看看萤火虫咧!昨天我就体验了,才滑到一半伊凡就魔力不够了,使魔一下子就散成水让我们栽进水库!”韩峰马上反对,这让伊凡爆发出大笑。

“很舒服倒是真的,让雪松一路上给输魔力就能撑到山边了。”泰雅提议。

“雪松给自己产魔力是快,给别人输魔力还不熟练,经常输不过来。”因经常受伤而成为雪松试验对象的阿贝尔表示。

“因为你们都不是木系的,我还不怎么能转换魔力特性……”雪松叹气,“你们再等我一年,我准能学会!”

“我猜用不了一年的,”在一旁微笑着的克里欧又说,“好了,我先从小松开始说吧,虽然有点过分依赖合成兽,但你的成长性很突出,作为治疗术者的潜力很大,攻击力方面也有很大的进步空间,白世分部居然没有把有了你这样的大好消息上报,是不是怕你骄傲呢?”

被说得太好,雪松觉得那是在逗他:“学长你也太夸张了……”

“才没有,我可是负责监管总部全体天惩者的‘眼’,怎么会胡说呢。以你和登枝的回生能力,我想连单独缠住魔王一段时间都能办到。你没觉得是因为你的对手”克里欧又笑着望向艾莉,“虽然低调但确实有着惊人的瞬间破坏力,要我说的话,你们两个都足够优秀。”

“学长!那我们呢?”泰雅过来搂住艾莉的肩膀,笑着问道。

“放心啊,我不会厚此薄彼的,”没想到克里欧说起汉语来还真是无懈可击,马上没有口音地顺畅分析了起来,“泰雅,你的氮素在环境分布上占优势,不过你的能力还能继续进阶。你的优势在于灵活和干脆,你全程都很镇定随意,懂得爱惜力量也从不恋战,这让敌人难以把握节奏,因此你很适合打游击战,敌人会害怕你的。而韩峰你要学泰雅了,你战斗时思考不足,魔力消耗太快,就算力量来自大地也很难维持下去,实战时很危险。”

“而帕丽斯就判断得很冷静、精准,虽然输出量大但总是显得游刃有余,这在天惩者中比较也是很高的水准。不过你似乎不太擅长配合作战。”

“阿贝尔呢,体力相当好,虽然处于劣势但很沉稳扎实。说到沉稳这点,雪鹤跟月明也是相当地令人放心,不过月明就慎重过头了,完全看不出火系术者的强硬暴烈啊,攻击效果比想象中弱些。”

“昭华判断力不错,出手快,但意外地有点急,魔力输出过大,我本以为你会更沉稳的……最近压力大?调整一下心态,别紧张。”

“赛莉的话,我感觉很意外,你也很冷静,攻击很精准,乍看之下似乎只能说中规中矩,但你后劲强大,一直以来都没发挥出真正实力吧?你一直是哈登的搭档,哈登的狂暴跟你的平稳是很好的搭配,不过哈登大概太压抑你的锋芒了,你本身也很强。”

克里欧又接着望向伊凡:“然后是伊凡。我已经了解本初合成兽的强大力量,不过这也相应地很难操纵,你按如今的进度慢慢来就对了。我还想问一点,你的‘本初’给使魔设定的能力,似乎都是规则简单的常规能力吧?”

伊凡诚实地承认:“嗯,用水用火这些常规性的容易做,毕竟像‘净化’、‘不死’这样能力还是太强,要是随便从自己的魔力总量里分出那么多能量,我也会有危险……说是最强合成兽的母体,感觉还真跟生孩子一样……再准确点的话或许就像从自己身上割肉吧,割得不好的话自己得当场挂掉。”

听他这么说,克里欧不禁惊讶:“这么说,会有十八只‘最强’真不容易啊……”

伊凡又补充:“而且这些最强也不是‘使魔’,都不在魁主的控制范围内。”

“对喔,”在一旁听着的雪松也反应过来,“越强的越难控制吗?”

“越是精细复杂的能力就越难创造和赐印,这才符合世界律啊,”伊凡爽朗地说,“而且简单的就足够了,越是精细的能力限制就越多,战斗时用起来很困难的。”

韩峰恍然:“这让我想起以前魔法入门书上常用的那个例子。”

“心想事成的天赋者那个?”伊凡兴致勃勃地接话。

韩峰马上点头:“对对对,追逐流星的男人!你们也有看啊?”

“那是什么?”雪松好奇地问。

“噢雪松你们的成长环境不同……”伊凡解释,“那是寓言故事啦,教导魔法师们要有平常心。故事是说有个人幸运地遇上了赐予天赋的女神,他向女神许愿说想要心想事成的能力,女神对他说不能太贪心,但最后在他的请求下还是答应了,给了他心想事成的能力。”

“然后呢?”雪松追问。

“他的能力是心想事成没错,可是世界相应地给了他限制,只有向流星许愿时,他的能力才能有一成的实现几率。于是有人看到过,曾经有一个男人在被人追杀时拼命地说,‘等流星出现时你们就完蛋了’。”

阿贝尔也加入了讨论:“我看到的版本是,那个男人在跟敌人交手时因为等不到流星而被干掉了。”

泰雅疑惑地接话:“不是在被追杀得痛哭流涕,在被干掉前看到流星拼命许愿然后被暴打吗?”

雪松笑出声来:“我怎么觉得这完全是哈登的语气?真的不是哈登编的吗?”

伊凡也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像……”

昭华考虑着问:“司空如皇老师的能力也是心想事成吧?有这种能力也是蛮难办的,愿望越大牺牲越大。”

克里欧点头:“所以司空前辈才是天惩者的‘理论最强’。”

“那实际最强是谁?”雪松问。

“总部长奥利奥?米尔顿先生啊,”克里欧回答,“他的能力用到极致的话能操纵星辰,但他一般是操纵流星,所以称号是‘星轨引导者’。”

“仔细想想的话这也是很不得了的能力,世界律应该对他限制不少吧?”阿贝尔也问。

克里欧摇头,神情看起来很是妒忌:“但他使用起来很随便,他高兴时都会发动彩色流星雨让大家欣赏的。”

“真是个不得了的男人,那完全是世界的恩宠嘛!”月明感叹了一番,又说道,“伊凡你们,平时会经常听吉恩先生说起天惩者的事吧?”

“嗯,不过吉恩老师更关注玄世的事,蓝世总部的事很少提。还有呢,那个寓言故事其实是真的,是玄世的故事,那个女神就是玄世的恩雅女神,跟天惩者还有交集呐。”

韩峰又瞪大了眼睛:“真的?女神耶!”

“贺先生他们跟玄世那边的一些神明关系还不错,”克里欧又说,“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问问。”

“学长你是蓝世总部的人,但似乎跟贺先生关系很好啊。”泰雅疑惑地问。

克里欧轻笑起来:“是啊,贺先生也常到蓝世去嘛,我还是他挽回的失足少年啊。”

“哈哈哈你说真的?你以前是干什么的啊?”

“混黑道,我以前可是很坏的。”

“一点都不像,你骗人吧!”

走在稍后处看着他们在点点萤光里说笑玩闹,昭华也微微笑着,跟着他们的脚步。

说起来他们认识得也不算久,大半年前他们甚至来自不同阵营,刚来妖王都时还相处得很生分,韩峰都几乎要跟哈登打起来……谁能想到如今他们还能一起玩闹呢?

暗暗感慨着,他又望向一旁的赛莉娜和帕丽斯,赛莉娜倒是一如既往地平和,而注意到他的目光时,帕丽斯回以苦笑。

帕丽斯也没想到,在她回归之后,大家会变得这样亲密吧?就连他自己也算是开始融入这个群体,而明知自己是不应存在之人的帕丽斯,又该想些什么呢?

帕丽斯的态度倒是不难理解,赛莉娜的从容却比较令他困惑。他并不清楚赛莉娜的想法,同是被玄世魔族附身,赛莉娜的处境似乎比他好,也许是因为童年时就经历过不少,也许是本身就坚强,她看起来十分淡定。

只有帕丽斯和他还是这里的异类。他多少能体会帕丽斯的无措,他想帕丽斯也并不需要同情,他们需要的是一条可行的道路。他是幸运的,贺岩枋他们愿意帮助自己,他要做的事很明确,就是约束并最终战胜马斯克。可帕丽斯呢?她失而复得的性命还被捏在未知之物的手里,她内心的迷茫大概比自己更浓重吧?

但至少,他们如今还有容身之处。帕丽斯即使说出自己的处境,大家想必也会接纳她吧。他们在渐渐以相同的愿望与真心联结在一起,尽管个***好不尽相同,却也开始相互了解,成为更亲密的伙伴。他不知道帕丽斯有什么打算,但他自己是愿意为了继续这段生活而反抗马斯克的。

正在走着,伊凡突然回过头来:“昭华!你是不是忘了拿水壶?”

“啊,我忘了……我回去拿。”

“我就说嘛,来的时候明明有你水壶哐哐哐的声音……别一个人行动啊,我们一起吧?”伊凡一如既往地热情。

“没事,就几步路而已,我很快赶上来!”匆匆回应后就往后跑,也许是马斯克的存在让自身更敏感,不管那是有意还是无意,昭华都不愿在小事上也被关照。他独自走在山路上,陪伴他的只有手电与流萤的微光。

“在找这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竟然是他自己的。

他猛然抬头,齐腰深的芒草前站着的赫然是冷冷微笑的“他”!

惊慌了一瞬后他马上稳下心神,冷峻地警告:“不要激怒我。”

“哦?”与他外形一致的“少年”悠悠冷笑着,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我会害怕你吗?”

这并不是马斯克?塔姬妮特,明确这一点的昭华只是默默地蓄积力量,果不其然,对方马上就使出了迅疾的风刃,而这也被他精准地化解了。

昏暗里草木猛烈摇动起来,簌簌声在回旋大风里显得分外繁复凶恶,惊得萤火惊惶尽灭。山路昏黑涌动,一时显得格外骇人。但昭华并不想纠缠下去,直接用手电筒照向芒草下方:“我是不会被迷惑的,蕾娜丝小姐!”

听到他的话,清脆的笑声便从芒草后传来。芒草前的“自己”烟一样飘散,而烟灰色的高高草帷则从中间柔软地分开,哥特风的红发黑裙少女优雅走到他的光亮里,又好整以暇地倚着那特别的奢华等身镜,对他露出高傲轻慢的笑。

“你想干什么,蕾娜丝小姐?”昭华还不能确定自己这个双马尾的娇小女魔该采取什么态度,对方虽然态度傲慢,但似乎除了些许恶质外暂时没有威胁。

“只是有点无聊罢了,别生气啊,昭华。”蕾娜丝果然带点捉弄地轻软回答,昭华觉得她有点像猫。

“孙凛没有一起来?”他对不熟悉的人终究还是拘谨,那个摸不清立场却又意外地话多随和的家伙没来还是让他不自在。

“他说要去吃夜宵,”少女不屑地说,“真是个无忧无虑的家伙。”

“那你呢,你只是因为无聊才找我?”

“那当然不。虽然只是可能……”蕾娜丝的眼神带上了一丝寒芒,“能想办法找到当年住‘竹花之间’的是谁吗?那个人,恐怕有问题。”

牵涉到亡者啊……昭华也不禁谨肃起来:“你有什么依据吗?”

虽然认真起来,但蕾娜丝依旧手上轻轻转动着月镜,不屑又散漫地说道:“我是死灵法师,我用召唤而来的亡灵在花开院搜索时发现,竹花之间的气息会让亡灵变得凶暴。”

看到昭华略带疑惑的神情,她又随口解释道:“我利用的是当年的情感残留,强烈的情感就像复刻一样感染了我使役的灵体。”

听起来似乎还能信服,昭华轻轻点头,但还是提出质疑:“即使情感残留,但整个花开院都是凶发地,你确定只有竹花之间符合条件?”

对此蕾娜丝笃定地微勾嘴角:“当然了,虽然好几个房间的气息也很强烈,但残留下来的情感略有不同,能明确同时包含‘怨恨’、‘暴怒’和‘不想死’的就只有竹花之间,而那也不是凶案现场,房主是亡者异的可能性很大。”

“我明白了,我去问吉恩老师他们,”昭华点头,“先谢谢你,蕾娜丝小姐。”

“不必了,我其实是跟敕使观点一致的,只要等最后相食得出最后的魔物再干掉就可以了,但既然你们在除灵,我也就稍微做点事排解无聊,仅此而已。”

“你们就不担心最后的魔物是黑水姬复活的道具?”

蕾娜丝不禁笑出声来,眼神轻蔑:“黑水姬从一开始就不是我们星君陛下的对手,她也不敢对我们动手,我们怕什么?”

与一开始的做作印象不同,蕾娜丝的言行其实意外地率直。而这就是蓝世魔族的骄傲吗……虽然也不怎么值得高兴,但听到这样的话,昭华还是觉得心里轻快了些。

“快回去吧,不然你会被怀疑了。”看着再次闪烁起来的点点绿萤,蕾娜丝提醒道。

“是啊……但蕾娜丝小姐,我还想问你一个问题。”

“说吧。”

“你是人类吧?”

对于这个问题,蕾娜丝怔了一下,最后不情愿地点头:“……是。”

“我知道了,”虽然处境不同,但眼前的恶魔也是人身,这让昭华的微笑也轻快了起来,“那晚安。”

出了山谷后昭华就跟大家分开,马上去了贺宅。不出所料,开门的是吉恩。

“就只有你一个?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也许吧……”

“山里萤火虫很多吧?”吉恩突然问。

“嗯?”

“其实我刚才就一直在院子里看萤火虫,”吉恩指着水池边悠悠飞舞在间的玉色光点,“真美啊。”

昭华轻轻表示赞同:“是啊,我们回来的路上有很多,还有不同颜色的。也许因为雪松有春天一样的感召力,萤火虫还很喜欢围着他转呢。”

“是吗?确实木系术者会更受生物喜爱,”吉恩轻快说着,眼神又朦胧起来,“花开院那次,似乎也有什么事跟萤火虫有关,可是想不起来了……”

没想到吉恩会主动提起花开院的事,昭华马上问:“吉恩老师,您当年也卷入了花开院事件吧?”

“对啊。怎么了?”

“您还记得谁住在‘竹花之间’吗?”

“那个据说不祥的‘竹花’?”吉恩诧异地回答,“那就是我啊,怎么了?”

“你”昭华不禁意外地瞪大眼,而这也让随口回答他的吉恩变得谨肃起来。

哈登说过袭击他的可能是幻术师,如果竹花之间就是吉恩的房间,那袭击哈登的,不会是……

“不,没什么……”昭华连连摇头,又犹豫起来。

开什么玩笑啊,吉恩是天惩者、是哈登他们亲密的老师,也是贺岩枋最信任的人,如果那房间的主人是吉恩的话是不是就该另当别论呢,蕾娜丝毕竟是魔族,虽然还没有动作,但万一这是要离间他们呢?他们已经不能再内乱下去了啊!

不想让吉恩生疑,他又接着问:“您说竹花之间不祥,为什么?”

“不用老是用您来称呼啦……竹花的话,当时就被议论过了,其实是因为竹子很少以开花的姿态呈现出来,而花开院为了凑足花的形象画了竹花,这本身就有点奇怪嘛,而竹子很少开花,据说开花往往预示着竹林的死亡。”

“这样啊……”

“你在想什么呢……”吉恩似乎觉察了他的异样神色,又明亮地微笑起来,“是小凛那边有进展了?那我该怎么尽快洗清嫌疑呢……”

“吉恩老师……”

吉恩却只是爽直地笑着摆摆手:“不要紧,你当然可以怀疑我。有什么疑惑尽快表达出来,这样才能尽快消除嫌隙不是吗?”

也许吉恩说得对,他坦然的态度反而让昭华感到安心多了。不管如何还是更信任平和相处了一段时间的天惩者精英,昭华还是实话报告:“吉恩老师,你知道蕾娜丝?达克斯特吗?”

“知道啊,她也是个知名度挺高的星将,不过她并不是主要的讨伐对象,因为她似乎不是很服从魔王的命令,我听说在星将内部也有‘懈怠的蕾娜丝’这种说法,”吉恩一顿,又笑起来,“如今这恶名该被小凛揽下来了。”

果然还是那么消息灵通,感觉没什么是他不知道的……昭华又谨慎地问:“你也知道蕾娜丝在这里吗?”

“嗯。虽然感觉如今没有精力也不必管星将这边,但小昭你还是小心些吧,那毕竟是星将。”

“我知道了,谢谢你,”虽然仍有疑虑,但昭华还是愿意相信眼前青年亲和的气息,“那贺先生现在有空吗?”

“他在书房,进去吧。正好,我去拿些糕点给你们。”

“谢谢你,要不我跟你一起去拿?”

“不用了,进去吧小客人。”吉恩爽朗地笑着摆手。

“竹花……”目送少年进屋,青年无机质感的幽蓝眼瞳带着模糊的阴影。

他冷峻地侧身望向院子一角披着暗影的竹子,片刻后又别有深意地勾起嘴角:“对啊,蕾娜丝还有那样的能力……终究会暴露啊,‘草萤有耀终非火,荷露虽团岂是珠’(注)……”

他又回身走向厨房,自语轻轻,不顾身后追影的绿萤:“我居然疏忽了,那必须做点什么才行,必须……”

掩埋真相的层层迷雾是恶意还是误会,谁是亡者异,杀人者又是谁?粉饰自己除了阴谋还会不会有别的理由?但是……如果可以磊落谁会情愿闪躲?站在朦胧的界线之上,一边是弱小伙伴的温暖,一边是强大敌人的寒冷,孤光一点之,只能在凛冬般的考验中继续寻觅内心的栖所。

预告:“我爱她,从未变心。”

自她死后,无数的回忆便铺天盖地,往昔从身后遮住了双目,令昼夜相淆,形影莫辨。从身后缠住双脚的思念如苔藓滋长全身,终于将肉体化作铭刻悔恨与罪孽的冰冷墓碑。

“我真爱她的话,陪她堕落、给她殉葬又如何?”

“那样的话,去死不就好了?”

“你为什么还活着?”

翩翩飞蛾扑明烛,见烹膏油罪莫赎。堕落和死都是容易的,但沉重的脚步为什么依然在幽暗未明的界线上凝滞?身非木石又怎能无感,在爱、罪、梦、暗之中挣扎的心向往着光明,可那微光是夜中的焚身之火,还是长夜尽头的黎明呢?

“我的灵魂,已经走不出有她的长夜了。”

渴求着救赎的心被垂死的信仰与不灭的爱恋充盈,最终会成为爱的源头,还是罪的开端?

“那么,那里就一定存在一个‘亡者异’。”

“果然还是要阻止它,是吗?”

“再次回头对付那些属于昨日的妖魔,能做到吗?”

被魔魅所迷的扑火之蛾,告诉我,你内心真正的想法

下篇,天蛾之心。

草萤有耀……岂是珠:出自唐朝诗人白居易《放言五首其一》,深意即告诫人们别被表象迷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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