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玄幻地狱求生者章节

第十二章 Cry For The Truth(下)

推荐阅读: 我在足坛疯狂刷钱我投篮实在太准了三国从救曹操老爹开始暗黑系暖婚系统逼我做皇帝首领宰今天也想被咒术师祓除我的细胞监狱夫人每天都在线打脸将进酒宦妃还朝

【二、心狱】

有一次,我们梦见大家都是不相识的。我们醒了,却知道我们原是相亲爱的。

泰戈尔《飞鸟集》

“你们”开口时就发现眼前景色迅速扭曲,雪松不安的预感愈加强烈。

一瞬间手里就没有了凫那带着痉挛的温度,抓握空气时眼前就被滚滚的雾气遮蔽,站起身时眼前一片光亮,他居然身处白昼的荒野?

“这到底”他下意识地握住细剑喃喃出声,然后望向一旁

艾莉、泰雅、伊凡,昭华、赛莉,吉恩、阿贝尔、韩峰,贺岩枋和哈登,除了他们还有原本不在一处的帕丽斯、月明、雪鹤。

“你们也在?”他不由开口问,但大家都同样一脸错愕。

“这……”伊凡也疑惑开口,但此刻更急迫的事恐怕是由上至下包围他们的魔兽重围

仿佛风暴席卷白天黑地的兽阵毫无缝隙地将他们包裹黑暗腹中,排山倒海的重压令神经隐隐作痛,他们没有任何退路!

“魁主!”伊凡果断地发动能力,淡彩色纹印在狂兽眼中彩灯般次第燃亮,令它们无可抗拒地被控制住意识,向着背后无尽的同类狞露爪牙!

可敌方有着何等庞巨的数量啊!眼看着百万妖魔相互厮杀,吉恩解放了缠绕在身的神女幕,以无数抹杀虚构之物的纯白雾绸展开屏障:“大家先保留实力,不要妄动!”

确实,他们拥有着可以自豪的强大力量,如今风云急变难测敌意,在真正面临危险前还是该小心行事。隔着浮动的、渐染血色的珠白雾气,他们所见的噬咬场景愈加如同地狱图卷。

“数量完全没有减少……”体力迅速消耗,伊凡靠着雪松的肩缓缓吸纳着回生能力,声音不稳起来,“这样根本就无穷无尽啊!而且头一直很疼,这是幻术吗?”

“那不会”雪松尽力辅助着伊凡,又闪出恐怖的念头来,“会是让我们把同伴误以为是魔兽的幻术吗?”

明明同在一处的经由院众妖突然消失,难道这不可疑吗!这么一想便浑身发冷,雪松不禁惶惑地望向贺岩枋和吉恩。

“不是的,别怕,小松,那不是经由院部众。”因操纵耗能巨大的神女幕而额角渗出细汗来,但吉恩的神情平静,眼神也锐利如旧,使人安定。

“但是怎么回事……”顺着形势与伊凡渐渐交接,泰雅一边驱动着氮气形成封冻兽群的急冻风暴,一边疑惑开口,“我也头疼,也许确实是幻术?可要是幻化魔兽来对付我们的话,这也太无谋了吧?用火的火炎鸷和用霜冻之力的冱寒六翅雕……这不是自我削弱吗?”

“亡者异的阴谋像是遥遥操纵的,也许这也只是为了绊住我们,己方怎么消耗都无所谓?”已经习惯于魔兽大军自相缠绊的事,赛莉娜提出自己的看法。

“施术者的距离需要通过术式表现来判断,我们得先仔细观察这地方的特点。还有……”吉恩皱起眉问,“你们……不觉得冱寒六翅雕的叫声不对吗?”

“对对对!”伊凡恍然,“我就觉得有哪里违和,它们真正的叫声挺蠢的啊,像……像是……”

“是啄木头一样完全感觉不到猛禽气势的声音,”哈登皱起眉,“会是这种声音的话……”

“电视配音,”贺岩枋接着回应,“因为是小型却杀伤力巨大的鸟魔,为恐群众错认为它们威胁不大,录制节目时后期会给它们配上凶悍的声音。”

“那这真是个孤陋寡闻的幻术师啊,没见过真货就在这显摆。”不由轻笑了一声,哈登又偏向吉恩的方向,“那吉恩老师,你觉得那家伙会在哪?”

“我觉得……有点奇怪。”吉恩仍然皱着眉思索,伴随细微的风声,摇曳四周的雾绸被流水一般缓缓收拢回来。

“老师你为什么……”看着他收回神女幕,泰雅急忙释放全力鼓动狂风以填补空缺,同时不解地问。

“现在头痛症状减轻些了吗?”吉恩却径直发问。

“……这么说来,好像是好些了?”泰雅一愣,跟大家面面相觑。

“是吗……”吉恩低声说着,皱眉陷入思考,“自己人对虚构抹杀有反应,从不同地方汇集过来的特定之人,实力表现异常的魔兽……”

贺岩枋平缓问他:“想到什么了吗?”

“这……”吉恩沉下目光,“该说是应激还是被诱导的呢,大概是我们自己构筑的幻境。”

“什么?”结论完全出乎意料,雪松懵了。

“抹杀虚构之物的神女幕回收后我们的头痛症状就减轻,这也许说明那幻象本来就是我们制造的,神女幕只是更明显地刺激了我们的精神。”

“怎么会……”对吉恩的推断感到惊异,雪松与韩峰他们茫然对视,无措地喃喃。

“我在婺州远氏的幻术要览中看到过类似的描述,这大概是婺州远氏所说的‘神思地狱’,这也许并不是具体哪个敌人制造的空间,而是我们之中一人或多人在诱导设计之下因过分担忧、紧张而无意识营造的环境。”看来已有把握,吉恩给出了他的判断。

“那这就是我们共同幻想的世界?但如果这就是理想的话又怎么会有怪物?”帕丽斯的疑虑仍未解开。

“因为我们想要回避,内心深处却明白不能回避啊,”吉恩环顾众人,“远氏认为这种情况多数出现在武人和意志较为坚定的群体中,因为这样的群体会在极度压力与混乱中半理智地选择制造抗争环境。这里有怪物没错,但你们没有感觉到吗,这反而是‘不会真正威胁到我们’的安全环境。简单来说这个环境反映的真正心愿是‘同心协力对抗明确的敌手’。”

这样就能理解了,艾莉不由苦笑:“这就是我们的理想环境吗……”

“可谁想这样活在幻觉里啊!我们的身体”只能以听觉、嗅觉与触觉感受这杀伐动荡之境想必比众人更不安,哈登焦虑起来。

“我们是直接从现实转移到了这里,你可以不用太担心。但一直待在本不存在的幻想空间里的确有损害,之所以会是‘神思地狱’,是因为随时间增长的不安和消耗会使人虚弱乃至疯狂,”吉恩轻轻说道,“而现实中的时间也是继续流动的,没有时间能浪费,我们得尽快回到现实。”

“怎么会这样……”看起来十分不擅长应对这种幻术结界类型的法术,韩峰显得很无措。

“逃避的心愿、不想受到伤害的心愿、想要保护的心愿,构成了这个隔绝外界的牢笼。这次我们的对手是自己,真是符合魔族风格的计谋。”吉恩笑笑,眼神依旧锐利。

“那我们来推理?冱寒六翅雕是北方的鸟魔,没有见过它的人就容易搞错它的叫声吧?”艾莉指出了一个推测方向。

“还有火炎鸷,它们比正常情况下的个体强可能是因为制造者遇上它们时还不够强,后来再没遇上所以误判了它们的力量级,在这里设定错误了?”伊凡也大胆推测。

“那可能是我了?”雪松愕然地指着自己。

“这应该是复合的环境,我们很难搞清楚到底谁参与制造这些幻象。与其探寻这是谁营造的空间,倒不如来彼此倾诉吧。”吉恩却这样提议。

“可现在不是该尽快破开幻境吗?”韩峰不懂了。

“虽然听起来像是最费时的做法,但这却是真正的捷径。”吉恩解释,“不安和焦虑反而会增强幻境的作用效果,回到外界的方法就是消除压力解开彼此的心结,接受终会到来的残酷真实。”

“那么就一次性问出来?”在大家的沉默中低着头思考的雪松,终于下定决心抬起头来,“我有些问题……想问哈登。”

突然被指名,哈登愣了一下,以异于平日的怯意往后退去,就像想躲在贺岩枋身后。看到他反常的举止,雪松也犹豫不安起来,望向了贺岩枋。

回应着他的目光轻轻拉住哈登,贺岩枋罕有地表露出怜爱来:“小松,想说什么就说出来吧?”

“……哈登,虽然我相信你,但我还是希望能听到你亲口的说明!”被鼓励着稳住决心,雪松大声地喊出来,“就算让你觉得不舒服也请务必告诉我,可以吗?”

哈登怔了一下,皱着眉下意识地扭过头,最后还是豁出去一样恶声恶气地开口:“说吧。”

“你还记得你曾经跟我说过‘因为在乎才肩负压力’的话题吗?那时你说过你非常放心,却没有说为什么,就像想表明你不在乎我们……”雪松期望地凝视他,“还有那晚,你说你的朋友运很差……是觉得我们不够好吗?告诉我好吗,为什么那样说?”

哈登突然笑出声来,一挥手往依然试图突破暴风防御的兽阵放出毁灭的火霞,然后在一片绚丽而幽怖的暗红中叹息:“你想怎么理解就怎么理解吧”

“不行!”雪松却激动地打断他的话,这让他和所有人都一时愕然。

“当然不能这样啊!我并不是怀疑你,只是有些事不说出来是传达不了的,我知道你讨厌解释,可你不说的话谁都不能更好地理解你啊!”雪松坚持地说完,又恳切地凝视他,“把你真正的想法说出来吧!”

“……真蠢”哈登恼怒又不知所措地再次扭过头去,“一定要我说肉麻话才满意是吧?抱歉,我天生不能说蠢话,我没”

“哈登!”雪松执拗地请求。

哈登恼怒地以无神之眼瞪了他一下,然后迟疑。

“如果因为不能传达意念才造成隔阂的话,你是不是该无论如何都要试试阻止分裂?”这次开口的竟是迪蒙。

哈登再次发出叹息,迟疑了一下后抱住了雪松。

“这样能传达了吗?”他恼火地问,“我讨厌说肉麻话,这样可以了吗?”

“哈登……”雪松愣了一下,随后宽慰地笑出来,伸手回应这个生硬的拥抱,“谢谢……”

“我知道,你们害怕我,害怕我会对你们出手……”松开了怀抱,哈登低声说道,“我不会再说第二遍了,我不会伤害你们的,我甚至可以承认我真的在某个瞬间想过要杀你们,但谁能说自己没有过心魔?无论我怎么想过,我没有做就是事实!我过去、现在和将来都不会那么做,我知道我不可能下手!”

习惯了他的别扭,听到他的坦白后,大家一时沉默了。

“我说我放心,是因为你们都不会轻易因敌人而死,我安心啊!朋友运差……不是说你们不好,而是”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哈登浮露出了悲哀的苦笑,“在我身边的人,不是一个接一个死去就是一直痛苦,会被我伤害。”

慢慢抬手覆住黯淡无光的眼睛,他垂着骄傲的头:“那晚……我知道我只是讨厌自己罢了,但这却逼出了马斯克,不该那样。”

听到他的话,昭华也悲伤起来,下意识地抓住自己被恶魔扼过的手臂:“那是我自己太脆弱了……别这样。”

本来就只是对马斯克的说法感到不舒服而已,有了这样的解释就没有什么可疑虑,雪松轻轻拍拍哈登的肩:“以后啊……有什么想法都说出来吧?我自认不是那么聪明,不说出来的话我很难懂啊……”

“还有的话……”抿抿唇迅速地瞥一眼泰雅和伊凡,雪松还是开口,“帕丽斯大姐……”

看起来已经有了觉悟,帕丽斯只是温和地垂着脸庞:“对不起,我害怕说出来会被你们……我想过,我想过听从真凶的唆使,但我被阻止了,我也一样希望把凶手找出来,我希望自己能继续跟你们站在同一阵线!”

“可我还是得再强调,”贺岩枋叹息着说,“跟着我们这边的话,你失而复得的性命毫无保障。”

对于他的话,帕丽斯只是直视着他微笑点头:“即使如此。”

“与之相对,我们的觉悟又到何种程度呢?”微微笑着,吉恩又望向贺岩枋,“我们要不要把想说的说出来?”

似乎对吉恩的提议不感意外,贺岩枋淡淡一笑,语带苦涩:“说出来的话……可能回不去啊。”

“但那就是你我最大的心结。”

“是啊……”并不否认,贺岩枋低垂的眉眼在光影下显出悲哀来,如久远遗迹壁上褪色的圣像。

“你们想说什么?”对他们的对话感到奇怪,伊凡问。

贺岩枋望向他们,眼里有着他们难以明白的复杂情绪:“这里聚集的几乎是我方全部的合成兽相关者吧?”

这么说的话……雪松他们互望一眼,异种一号的魁主与伊凡,超种二号的迪蒙和哈登,异种二号的帕丽斯,异种四号的贺岩枋,异种五号的登枝和雪松,异种六号的阿贝尔,异种七号的吉恩,确实几乎是这边所有的合成兽力量了。

“终究只有真实的意志可以承受苦难,”贺岩枋凝视他们,以平和深沉的语气缓缓昭示真实,“全部合成兽和契约者们,有些事你们需要清楚……”

自获得登枝认同后还没有过这样的团体意识,雪松感到背上的藤花纹印隐隐地传来酥麻感,仿佛在回应着同类的鸣动。

“我想你们都有自己的战斗理由,这份力量对你们的意义是重大的。”在驱动白银之力抵御幻兽时凛然说着,贺岩枋深渊般的眼睛一一凝视他们。

当然,为了跟大家在一起、为了跟大家一起活下去而烙印在身的纹路就像是雪松勇气的见证。这种感觉对大家来说应该……也是共通的吧。

“但合成兽的几位应该更清楚,”贺岩枋又沉重地呼一口气,“这份力量的获取并没有崇高的缘由。”

“战争机器、魔王玩物。”登枝简短地回应,语气平静无澜。

贺岩枋颔首,一边以白银之风除灭兽群,一边若有所思地说道:“是啊,不过如此,但正是因为如此,才会有不死不休的厄运。被操纵利用,相互厮杀、战斗至死,无法逃脱。”

“可是……”也许是觉得这样太无理太绝望,韩峰不平似地低声开口,却无法接着说下去。

“我们也许可以摆脱相互厮杀的悲哀道路,但无可否认,这份力量注定会让我们战斗至死。”吉恩淡淡说着,露出充满觉悟的浅笑来。

就算是以爱意、勇气驱动,沿着力量发散出来的纹路也会像野蔷薇相互纠缠束缚彼此的厄运、缠缚一生吧。登枝从一开始时就说过,想得到这份力量就必须接受只能战斗至死的厄运,雪松明白的,他只是没有真切地体会到那还没有到来的悲哀罢了。

“既然接受了纹印,就无法逃避了不是吗?你们担心的是什么?”哈登有点疑惑。

“合成兽的几位大概感受更深吧,”吉恩轻叹,“千年以来契约者也许更换过吧,偶尔也会有契约者因绝望而自尽的状况。”

“诶?”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就连哈登也惊讶出声。

“确实,小哈登不是我唯一的契约者,”迪蒙的声音带着痛惜与无奈,“而且确实也有自尽收场的。”

“雪松也不是我唯一拥有过的契约者,上一任是一位十分温柔善良的小姑娘,”登枝似乎还是首次说起跟自己相关的事情,冷静之中隐含着叹喟,“无法保护心爱之人,痛恨着自己和我的无力而哭着自尽,诅咒着我打算与我同归于尽……存活下来的我,原本决心不会再寻找契约者。”

“登枝……”不知该说什么,雪松轻轻握住剑柄,垂下眼睫。

“未来的天惩者们,我也有话要跟你们说。”这次面对的是全部的孩子,贺岩枋露出自嘲的惨淡笑容来,“这句话已经宣誓过多少遍了呢……强大和光鲜背后还有长生的代价,从起源时就注定悲哀的终末,只会在漫长岁月中战斗至死的斩杀者,这就是被上苍惩罚之人我们,天惩者。”

这样就跟合成兽关联者一样了,原来这就是“天惩”的意义吗,沉重而冷酷。

“即使这样,你们也会继续战斗下去吗?”贺岩枋问,“艾莉,你是一国的公主,对于你来说这一切大概没有必要,你还想要进天惩者吗?”

被这样坦率地询问,艾莉轻蹙着眉垂下目光,缓缓开口:“确实,要是想获得力量,我大概走到妖王都拜师这一步就足够了……天惩者的责任也许不必承担,但是问我自己的内心的话,我想跟你们一起。”

一向显得孤高些的她,这样说起来时脸上还带着一丝羞赧:“我一直显得像外人……但这不是跟我无关的,除了你们,我还能认为谁是共患难的朋友呢?”

对于她的回答,贺岩枋微微一笑:“我不能为任何人判断,但我觉得真正值得走的道路就是自己认为能得到快乐的道路。”

“而我的话,其实很想问问小松,”吉恩温柔而凝重地直视雪松,轻轻开口,“你是唯一一个原本跟这一切毫无关系的人,但你被牵涉进来了,怀着满腔热血听到这样的既定事实,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仔细想想好像确实如此,雪松确实是完全跟魔法、降魔战争无关的,跟昭华不同,他原本可以选择脱离。

“我没有想过以后会怎么样……”在大家的注视下,雪松努力组织着语言,“只是想跟你们一起而已,想继续一起打闹、一起奋斗,注定战斗至死这样的……跟克鲁特那次我就算被登枝救回一命了,所以我觉得我应该感恩……至于说悲哀什么的,我觉得……”

他还是太单纯太简单,实在没有思考过更深入的事情。他最后还是抬起头来直视吉恩:“我觉得活着时最重要的是态度,应该还是开心的时候比较多吧?我也不可能知道我什么时候会死掉,只是觉得……在那之前努力活着就可以了吧?”

惯于应对奸诈之人,对于这样坦率单纯的回答,吉恩略显愁苦地垂眸:“没有跟你商量过就那样安排了,你是被我们利用了啊,小松。”

“吉恩先生……”没有因这样直白的话语而生气,雪松摇摇头,“我还能活着也是因为有你们给我的机会,我感谢你们。”

“因为年轻而纯粹善良的回答……该感谢这美好还是该感叹世间丑恶呢,”吉恩自语着,又侧过头来继续发问,“那么还有选择余地的泰雅、小雪你们呢?”

“姐姐和弟弟都要奋斗下去,我怎么能退后呢?”爽朗的泰雅,站在中间把两边的姐弟都搂着。

“说实话……我的觉悟还不够,”原以为过分羞怯也许会主见不足的雪鹤,却也认真地给出回答,“但在最后给出答案之前,我可以跟你们一起努力吗?”

略微顿了一下,吉恩明亮地笑起来:“谢谢你,小雪。”

听着他们的话,韩峰抓抓头发,然后说道:“我不擅长考虑这些事,我也会留下来。”

虚伪、残酷、险恶,这就是他们所处的地方。渴望、追求、动摇,挣扎、受伤、失望,但即使这样

“我不会后悔的,”雪松伸出手来,“我很高兴,虽然来这边之后经历了不少可怕的事,但果然还是想跟你们一起走下去。”

“彼此彼此!”韩峰也伸出手来与他相叠,受他们的感染,大家纷纷伸出手来。

“最后又是哈登,”上次古都欢迎宴上碰杯时貌似就是哈登最后表态,伊凡笑着抓起哈登的手,“好了,全员集合!”

短暂的旅途在这里交叠,一定会有其意义。将伸出的手臂温柔交叠吧,将流着鲜血的手交握一起。在交握的瞬间,玉绿的藤花纹路延伸传递,绿萤般的火花在他们眼里纷飞,如风吹雪起。

“在我的领域内,我不会让你们带伤回去的。”微笑时眼里仿佛带着湿润,雪松轻轻说着,把另一只手也搭了上去,以回生之青温柔包覆住他们所有人。

“那我也以我的纹印发誓,我不会伤害你们。”哈登轻呼一口气,坚定地承诺了一遍,梅红的纹印无法从他的眼内呈现,那霞涛般的火色却从全身浮现,与绿火一同交舞着。

“我也可以用纹印起誓……”帕丽斯流出泪来,表情却在海蓝火花的映照下明亮地释然。

“一定会好起来的,我们能改变!”把淡彩色的光辉从掌心恣意透露,伊凡明快地笑着。

“感谢圣主,我终究遇到了你们……”阿贝尔长久以来被失乡之恨压抑的孤独沉痛面容浮露慰藉,淡金的苔芒点点融入光潮。

“我一直担心……但我觉得光是我们在一起这件事就像拥有整个宇宙了……”吉恩用另一边臂膀拥抱他们,琥珀色的透亮光屑温暖地发散着。

无言地温柔微笑着的贺岩枋也用另一边臂膀把他们都拥抱过来,那长久以来孤独疼痛于背后的纹印终于平和共鸣,把银之雪挥洒开来。他们已经毫无庇护,但那海潮般扑来的咆号兽群却被光海波波湮灭

“空想的童话,朱红的乌托邦……即使这样也为之战斗到最后一息吧。”

仿佛风过花海的、这灌注缤纷色彩的美丽假象,就算是空想的童话也罢,只要愿意相信就还能一起超越当下。冷酷虚伪险恶,既然如此,就将这抗拒他们的世界深深地撕裂吧!

被此刻映照眼中的光芒指引,源于内心的迷雾牢笼伴随花光缓缓消散于夜雨,然后

包围他们的是真实的杀意。

预告:“贺先生……和他都不在吗?”

“糟了,恐怕”

“主谋之一终于现出本性了啊。”

“兄长,我希望得到你的允许,请允许我杀了这个男人!”

“你也真是我遇到过最恶心的仇敌了,我设计了这么多、绕了这么一段远路,可你为什么还活着?”

真意揭晓,浅笑唇间隐伏的獠牙显露,无法共存的双方,映予彼此眼中的是悲哀还是痛恨?依然被幽邃的记忆缠身,即使是为时已晚的倾诉,也把它倾诉在风雨中吧

“为你所珍视人去背叛全世界有何不可,失去最珍视的人,这个世界与你又有何相关?别拿宿命与万民当借口,那只是逃避的手段罢了!”

“我没有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出现,直到现在我都在想,是不是还有别的办法救她……”

罪潮之上绯色的少女幻影到底是谁的期望,充满遗憾的过往终究伴随哀绝的霖雨一遍遍行刑。吾爱啊,我想知道,我是真的爱你,还是只是怀念着你?缠绕着我的过去又指引着我的未来,你是我一生的道标,还是只是余生的梦魇?

下章,苦梦行刑。

另注,诸君若是有兴趣的话,可以听听我写本篇时的bgm《》(翻译应该是《永生玫瑰》)

相关小说:我的幼驯染才不是女神还龙传穿越灵愿消除我的二次元恶搞系统我的青春幻想道斩诸天南争北战次元远征军我的悠闲末日本源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