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没把你当兄弟，你还不懂。”李顺挣开杨飞的手，靠在一条街的尽头。

整条街灯火辉煌，映得人脸五光十色，也隐藏了人真正的脸色。

“我不懂？”杨飞收回手和李顺面对面。

“你骗人还有理了？”

两个人就这么僵持着，后面跟的小弟们都十分会看脸色，老大之间的争执他们才不愿意掺和。几个人互相一递眼色，都低着头先回去了。

“杨飞，你真的知道你现在的责任吗？”李顺勉强支撑着伤腿，豆大的汗珠划过鬓角。

“我知道……”

“不，你不知道。”李顺说的斩钉截铁。

夜里的风吹散一天的炎热，杨飞倒是觉得这风有点热，吹的他脸色微红。

“你从来没意识到你手里到底握着多少人命，你也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会造成什么后果。”李顺表情严肃，脸上胡茬丛生，失血过多的苍白掩藏在灯光之下。

杨飞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脏乱的比乞丐还可怜。

“你到底想说什么？”杨飞来来回回走了几步，最后蹲在地上。

“很多事情你不该那么意气用事。今天的事你完全可以避免，可是你选择了最差的结果。”

“你的意思我该怎么办？”

“你想明白了，就知道该怎么办了。”李顺看着地上的杨飞，眼神忽明忽灭。他最后叹了口气转身自己一步一步往回走。

杨飞听见身后的声响，一回头看见李顺差点摔倒。他赶忙跟上拉过李顺，强行拖着他。

“逞什么能！兄弟不做了！”杨飞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就算他生李顺的气也不会真的看李顺自己一个人慢慢的走回去。

李顺这次没有挣脱，就那么任由杨飞拉着他。兄弟之间的矛盾在对方遇到麻烦的时候，可以先放在一边。李顺会心一笑，他明白杨飞会看开的。

“当初我也不明白为什么一件事情不能直接说出来，或者直接做而是要绕那么多弯。后来我大哥用自己的命给我上了一课。”李顺偏头看着杨飞。

“我不想死，你还是赶紧想明白吧。”他见杨飞没什么反应，自顾自转过头说。

“我想不想的明白就不劳您操心了，您还是先养好自己的腿吧。”杨飞还是生气。

“我就不知道一个人自残是出于什么想法，你是不是脑子有病？”杨飞平时都很好说话，一旦被人触碰底线就会计较起来。

“那是因为你很笨，好吗？”李顺头一次说话没有那么江湖气，听起来也就是一个很平常的男人，有些人真实的一面你从来没有触及过，就开始给别人下定义难道不可笑吗？

“闭嘴吧。”

两个人走到鲸落的门口，门口一很长一段台阶，李顺肯定上不去的。他努力支撑着身体，好像没多大效果。杨飞只好走到他面前。

“上来吧。”他蹲到李顺能上来的高度，一脸不情愿。

“这不好吧。”李顺知道他还生气，再加上店里面有很多人看着，总觉得怪怪的……

“废话多的人死得也快。”杨飞的语气有些等不及。

李顺只好真的趴在杨飞背上，杨飞拖着他两个人每迈一步都显得十分吃力。

“能行吗？”

“你把吗字去掉。”杨飞咬着牙说。李顺毕竟不是一个女人，长得人高马大，背起来自然不那么轻松。

好不容易终于到了门口，杨飞哈着腰把他轻轻放下来。

“你还是减减肥吧。”杨飞略微喘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