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瀚穹宇，唯有繁星点缀；茫茫大陆，偶有灵光顿现。
一间摇摇欲坠的木屋内，身着黑衫的叶玄看了一眼窗外的夜空。
夜空之上，紫色雷霆如网交织，时而有夺目的雷光乍现，声音“轰隆”作响，酝酿着惊人的力量，这是大异象。
“球卜，关好窗户睡觉了。”叶玄温柔地提醒了一下脚跟旁像皮球一样圆的白嫩光滑小东西。
球卜有着一对短小得几乎看不见的腿，但是却十分有弹力。这不，它轻轻一踮，身子弹起，最后稳健的落在窗台，然后伸出两根白嫩如萝卜的小触手轻声地将窗户关了，最后身体一跃，跳进了断去左臂的叶玄怀里。
“你个胖家伙，没看到我只有一只手臂啊。”叶玄右臂接住肥重的球卜后，打趣道。
他将怀里的球卜放到一张只够一个人睡的木板床上后，开始盘膝打坐修炼起来。
“努力积攒灵气，对觉醒灵塔更有帮助。”叶玄静下心来，根据李叔教给他的最基础的炼气口诀吸收着天地间的灵气进入丹田，为十天后的灵塔觉醒做好准备。
“呼噜……呼噜。”球卜滚在枕头旁，顺间进入了深度睡眠状态。
到了半夜，木屋外进来一个中年蓝发男子，他叫李良生，是这个只有六户人家的村子里的村长，身高七尺，长相英俊，行走间虎虎生风，十分有男子气概。
屋外狂风大作，屋内摇曳的烛火如汹涌的波涛，随时会熄灭。
李良生见叶玄正在定心地修炼，没有上去惊扰他，打算先暂时离开，明天再说关于觉醒灵塔的事。
“李叔，找我有事吗？”少年稚嫩的声音响起，盖过了外面的风声。
“半夜睡不着，和你聊聊天。”李良生坐到叶玄的身边，拢了拢青袖袍，一双凌厉的眸子看向天际。
“北方天地异象，北皇国又诞生出了一位强大的塑塔境灵师。”
“北皇国！”叶玄神色一凛，面露怒色，气息鼓荡，衣衫猎猎作响，惊醒了熟睡中的球卜。
它睁开水汪汪的大眼睛，盯着叶玄，跳到了叶玄的腿上，用圆润光滑的身体摩挲着叶玄的腹部。
“球卜好了，我不生气。”叶玄用右手温柔地拍了拍这个十分暖心的小灵兽，虽然没人知道它是个什么品种的灵兽，就连古爷爷都不知道，但是球卜是他最好的朋友。
“这次，我一定要觉醒出灵塔！成为一名强大的灵塔师。”叶玄回忆起自己八岁那年，那段不堪回首的过往，不由多了一分信念。
“古往今来，虽然二度觉醒灵塔的人大有人在，但是因为第一次没有觉醒出灵塔，第二次一般都是无疾而终。玄儿，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十天后，我会再次引领你进行灵塔觉醒，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李良生神色肃穆，如慈父般墩墩教导着。
“李叔，我不会让你失望，亦不会让北皇国的那些人失望。”
一双双充满蔑视的眼睛浮现在脑海，一句句扎心的嘲讽声在耳边盘旋。
……
五年前，北皇城，皇家觉醒殿内。
“这个北皇城修炼第一勤快的堂弟竟然一座灵塔也没有觉醒出来？废物，真是废物！我皇族的脸面何在？”
“小姐，没想到寒王的儿子居然有这么一个废柴儿子，关键他还是您的未婚夫，您不能嫁给他，我看他的三哥挺好的，未来一定前途无量。”
“真是瞎了我的眼，我竟然给这种货色当小弟。”
“听说寒王这个最小的儿子在出生的时候伴随着有天地异象发生，要不是如此，我肯定不会来此看他觉醒，还幻想着可能会见到传说中的先天九塔。如今，真是失望透顶，寒王脸面无存了啊。”
“皇族的废物，败类……”
叶玄收敛心神，将这些带刺的回忆深埋了起来，目光炯炯地看着李良生，忽然眼神一暗，不禁用右手捂住了断臂的截面，低着头，不想言语。
断了一臂，以残疾之身修炼，真的能够觉醒出灵塔吗？此刻，叶玄又不得不重新审核自己。
李良生看到叶玄漠然的神色，激励道：“只要觉醒出灵塔，学会传说中的木属性灵法，定可以断臂重生。关键在于你有没有一颗变强的心，即使只有一臂，定也不会输于任何一个健全的人。”
叶玄听到李良生这翻鼓励后，重重地点头，很快地调节好了心态，红润的嘴脸口蹦出七个字，“我要报断臂之仇。”
“我不拦着你，但是我想提醒你，在没有把握之前，必将先韬光养晦。”李良生说完，轻轻拍了一下叶玄的右肩，起身准备离开。
“多谢李叔的教育之恩。您放心，在没有绝对实力之前，我绝不会贸然出手。”
“你也十二了，做事要沉稳，我就不多说了，走了。”李良生说完后走出了房门，此刻的夜空已经归于平静，他朝着遥远的北方看了一眼，离开了。
“球卜，要是我觉醒出灵塔，再修炼木属性灵法，我的断臂就可以重生了。”叶玄拎着球卜唯一一处长有细毛的小耳朵，嘀咕道。
“呼噜。”球卜似是在鼓励地叫了声。
一夜悄然而过，当天空出现了一抹鱼肚白时，叶玄早早地起来，睡眼惺忪地拎起了被当了一夜枕头的肥软球卜。
看着球卜身上的凹陷，叶玄有点不太好意思，感叹了一句：“天然枕头，肥不溜秋。”
他轻轻拍了拍球卜，道：“起来了，晨跑了。”
球卜一听，眼睛忽睁，一个鲤鱼打滚站了起来，眼泪汪汪地看向叶玄，摆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似乎在说：“不想去，不想跑步。”
对于这个宁可被当枕头好几年也不想跑步一次的球卜，叶玄表示心疼，他摸了摸球卜的头顶，感受着光滑细腻，无奈道：“不想去就算了吧，看你这个腿，让你跑步也真是难为你了。”
“不过你要是以后想跟着我出去闯荡世界，走不动路可不行。要不我一个人出村修行，你就留在家里看家吧。”
“呼噜。”球卜闻后，大叫一声，赶紧跳下床，迈着两条小短腿，像模像样地朝着门外跑去，动迅猛无比，宛如一头暴走的小灵兽。
“嘿，这招屡试不爽。球卜，等等我。”叶玄赶紧撒丫子追向球卜，在球卜的带领下成功地破坏了玄灵村清静的早晨。
“玄子，管好你的球，这大早上的又开始折腾了。”一道苍老洪亮的声音响起。
紧接着，老人的房子里传出一阵阵“叮叮当当”家具被球卜撞飞声音。
“该死的皮球，丫丫赶紧把它抓起来，然后带去镇上卖个好价钱，我再睡会。”
“爷爷，皮球把你的拐杖给咬断了！”
“什么？
在这个世界，修炼者体藏灵塔，只有通过觉醒仪式才能够挖掘出人体的潜在力量，而觉醒出灵塔的修炼者又被称之为灵师。
茫茫大陆，七国林丽，争斗不休。
玄灵村位于东莱国北方一处与北皇国交界地，燕城九郡之武灵郡，由李良生亲自建立，并为村提了名。
这个村子一共只有六户人家，放眼整个东莱国内，是最小的村子。
村子虽小，但是它却不失神秘感，而在村子里的村民亦是充满了无边的神秘色彩。
就比如刚才叫嚷着要卖掉球卜的老头名叫古战幽，是个来历神秘的人——虽然叶玄从小就和他生活在一起，但是从来不清楚这个老头来自哪里，为何会出现在这个村子。
就像他自己，除了李叔知道他的身世来历，别人也压根不知道他是北皇的亲侄子，寒王的儿子。
村民有着各自的秘密，都很默契地不会去挖掘别人不想说的事，简单淳朴地生活在一起，给了叶玄一个美好的大家庭。
球卜在古老头的大木屋内晨跑了一番后迅速转移了战场，叶玄紧跟其后，那张洁净无瑕的脸上洋溢着笑容，他每天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带着球卜以这样子的方式叫醒村子里的人。
六间木屋，唯有两间是球卜不敢去闹腾的，一间是李良生的住所，一间是一个叫千罗的少女住所。
李良生是村长，是一个正经人，球卜还是挺怕他的；至于千罗，是一个比叶玄更为可怜的孩子——容颜被毁，一直活在阴暗的回忆中，唯一活着得希望就是努力修炼，然后报仇。
球卜很快就搞定了其他的两户人家，像闹钟一样顺利地叫醒了村民，然后站在千罗的屋外，伸出一条大舌头，喘起粗气，显然是晨跑累了。
“咦，门是开着的，莫非她起来了？”叶玄心中想道。
他一把拎起了冒着热气的球卜，并将它放在了自己的右肩，然后上前谨慎地走进了屋内，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些简单的家具还有一张空着的床，屋内没有千罗的人影。
叶玄确定屋内没人后，略微思忖了一下，紧接着脑海里浮现出一块村外的空旷地——枯草密布，静谧清凉，是清晨修炼纳气的好地方。
他猜想千罗一定在那里，于是带着球卜出了村了，沿着一条小泥路大概走了近五百米，紧接着跳入眼帘的是一个大村子，羽村。
接壤羽村的是一大片开阔地，无尽的苦草渲染着此处的寂寥，一个娇小的人影十分突兀显现在开阔地的中间。
“是千罗。”叶玄朝着那道娇小的人影行去，只是几个呼吸间，便来到了千罗跟前。
“你果然在这里啊。”叶玄道。
千罗披着长发，两边的长发严密地盖着部分面颊，她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瞳孔令人迷醉，淡淡地道：“有事？”
“嘿，没事，感觉这里空气清新，灵气浓郁，是一块修炼的宝地，你不介意我在这里修炼吧。”叶玄笑道。
“随便。”千罗说完，闭上了眼睛，继续修炼起来，身体周围被蒙上一层淡淡的光辉，透露出一股圣洁的气息。
叶玄摊摊手，“真是比我还拼。”
一个时辰后，球卜“呼噜呼噜”地叫了起来，打断了叶玄和千罗的修炼。
叶玄睁开眸子，批评道：“球卜，你知不知道别人在认真修炼的时候是不能被打扰的。”
“呼噜呼噜……”球卜用自己白嫩如萝卜的右手指了指右侧，叶玄顺着球卜指的方向看去，只见有六个和叶玄差不多大的少年向他们走来。
“羽长空！”叶玄将目光死死地锁定在了一个长发飘逸俊逸秀气的少年身上，情绪激动地令身体发颤，捏紧着右拳，释放着心中的滔天怒火。
叶玄于八岁觉醒灵塔失败后，寒王将他托付给了李良生，并被带到了如今的灵玄村。
在叶玄九岁的某一天，大人们全部出了村子，说是要去做一件大事，好巧不巧的是丫丫在大人们离开后开始持续发烧起来。
叶玄为了给丫丫买到治病的药，一个人出了村子，在经过羽村通往柳镇的阔泥路时候，偶然碰到了正在大路上执剑玩耍的羽长空。
羽长空那时候也只有九岁，却已经觉醒了灵塔成为了灵师，平日里仗着自己将会成为修炼宗门的天才弟子身份在村子不断惹是生非，嚣张跋扈到了极点。
他见到纯真善良的叶玄后，心生捉弄之意，拦住了叶玄的去路，并且告诉叶玄，要想过去，必须要把他打败了。
叶玄当然不是羽长空的对手，但是想到躺在床榻上被病魔折磨着的丫丫，他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逼得羽长空失去了理智。
失去理智的羽长空挥剑斩去了叶玄的左臂，正当他要斩去叶玄右臂的时候，球卜从泥路旁滚了出来，弹飞了羽长空，救了叶玄一命。
又幸亏叶玄学过一些封脉止血的方法，这才使自己不会因为失血过多而死，忍受着巨大的疼痛，去镇子上买了药，但是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极限了，至于后来是怎么回到了村子，叶玄也不是很清楚，他猜想是球卜将他送回去的。
今日两者重见，必定不会和气收场，可能还会爆发出比三年前更为可怕冲突。
羽长空虽然帅气逼人，但是他的伙伴各个都是歪瓜裂枣，令人目不忍视，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们一行人很快地行到了叶玄的面前，一个个眼睛里充满了鄙视的味道，
“真是狗仗人势。”叶玄心中暗骂道。
“叶玄，我们又见面了。”羽长空狡黠地笑道。
“呦，小丑八怪也在呢？”羽长空突然看向千罗，阴阳怪气地道。
叶玄如画般的剑眉一皱，怒火即将爆发，球卜似乎感受到了这剑拔弩张的气氛，眼睛一斜，看向羽长空，本就圆润的身体因为生气的原因变得更加圆润了。
“呼噜……呼呼……”
羽长空看到球卜后，狰狞的笑容瞬间凝滞，身体的表面浮现出一层淡淡的灵气膜，让他整个人的气势得到了大幅度的提升。
“三年前坏我好事的畜生居然也在这里，今日真的是好有缘。叶玄，带着丑八怪和畜生离开我的视线，这么好的修炼地方不属于你们。”
“要是我不答应呢？”叶玄冷漠地盯着羽长空道。
“啪啪……啪……”羽长空神色一变，竟然笑着鼓起了掌。
“有趣，真的有趣。我就不明白，你有什么底气反驳我？莫非是觉得自己活腻了？不过，我还是挺佩服你的勇气的。我现在是天青宗最为年轻的内门弟子，将来有机会成为宗门的核心弟子。你拿什么和我斗？赶紧给我滚！”
羽长空话刚说完，狭长之目顺闭，顷刻间，一股强大的天地灵气在他的周身游荡起来，紧接着他就像是佛陀现世那样，全身灵辉大绽，有梵音响起，旁边的小弟见之，颤抖着身体，立刻跪倒臣服。
三座散发着古朴银辉的塔胚从羽长空的胸口处钻出，环抱在一起，勾动着天地间最为纯净的灵气，蕴涵着强大的力量。
羽长空嘴角勾起一抹轻蔑的笑容，似乎已经感受到了叶玄已被他的力量深深折服，跪倒在地，臣服于他，当他睁开眸子对上叶玄那双古井无波的眸子后，不由一愣，难道我这三塔灵师还不够看？
“叶玄！为何不臣服于我？”羽长空怒了，在他的世界观中，只要自己灵塔一现，凡人必将臣服，除非他不是凡人。
“你断我一臂，死不臣服，三塔灵师又如何，终究不是先天九塔，世间顶尖的天才。除非战死，亦不退缩！羽长空，来战！”叶玄大吼，将丹田处积攒已久的灵气催发散之经脉，登时，一股强大的力量涌上心头。
青衫鼓荡，猎猎作响，空袖随气舞动，似述凄苦，又如泄怒，叶玄战意滔天，绝不因为实力的差距退缩败北。
“今日若隐忍，来日觉醒必不成！”心底忽生一句话，回荡在心间。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自来。”
羽长空将灵塔收回己身，以灵塔中存储的灵气化为己用，手掐繁奥的法诀，只是片刻，他的手掌便有青风包裹，如同两把带着摄人破坏力的风刀，仿佛这双手可以直接劈开血肉之躯。
“凡级三品灵法，青罡掌。试用于三塔灵师，此掌法拥有削铁如泥的惊人威力，就连四塔灵师都不敢硬接。至于你这个废物，只需一掌就能将你的右臂卸下。”
羽长空将自己施展的功法清清楚楚介绍了一遍，仿佛在告诉叶玄：我要让你死个明白。
“千罗，等下我拖住他，你想办法逃回村。”叶玄不怕羽长空，却怕千罗受到伤害，低声地道。
“不去。”千罗斩钉截铁地拒绝道。
“你这妮子，听我一次，赶紧回去！”叶玄第一次以重语气劝说千罗，奈何千罗依旧不听。
“我决定的事，绝不改变。”千罗下定了决心。
“这不离不弃的画面真的好感人。一个残疾，一个毁容，真是绝配。可惜，你们太低贱了，杀你们就如同屠猪狗，简直是脏了我的手。也罢，今日我就放过你们，你们可别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好好修炼成人，将来来天青宗，我在那里等着你们。”
羽长空赤裸裸地将叶玄和千罗看成了自己的猎物。
在他的眼里，叶玄和千罗还是两只任人宰割的小羔羊，对他来说没多大挑战性，还不如放羊归山，待他们膘肥体壮，再尽兴屠之，那样才来的痛快。
羽长空长发飘逸，很有魔性，轻蔑地看着面前两个连灵塔都没有觉醒的凡夫俗子，手上的青风如雾散去，强大的杀伐之力也消失不见了。
羽长空转过身，“走，回村。”
他身边的小弟心中纵然有诸多不解，也不敢问出口，乖巧如狗般跟在羽长空身后。
“叶玄，等你来了天青宗，我会告诉你什么才是强大。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死，相反，我会一次又一次地放过你。”羽长空顿了顿脚步，嘴角一勾，不带一丝人情味地说道。
他身边的小弟闻后，终于知道了为何羽长空没有直接宰了叶玄，羽长空是想彻底毁灭叶玄的道心。
道心被毁，叶玄必会沦为行尸走肉，这比做一个凡人更为的低贱，真正的沦为废物。
凡人至少会为了好的生活质量而拼尽全力，而失去道心的人只会沉浸在无尽的失败痛苦中，意志消沉，生不如死，对待生活，心灰意冷，没有半点激情。
羽长空这一招棋，下得够狠，主要还看叶玄敢不敢接。
“你今日不杀我，你将永远杀不了我。我劝你别放过我。”叶玄与羽长空死磕到底，刚缓和的气氛瞬间又被叶玄一句话彻底点燃。
“天青门弟子不能滥杀无辜，若想求死，来宗门找我，到时候，我会砍去你的右臂，让你知道什么叫做残忍。”羽长空抛下最后一句话后直接离去，没有回头。
叶玄深深地将羽长空的背影刻在了脑海里，他也认清楚了这个世界：唯有强悍的实力，才能让自己顶天立地。
叶玄看向千罗，保证道：“你放心，我一定会寻找到办法医治好你脸上的烧伤。你相信我吗？千罗。”
千罗对上叶玄那无比真诚的眸子，又回想起刚才他拼死保护自己的一幕，不禁回复道：“相信。”
球卜：“呼噜……”，好像也在说相信。
“等你觉醒出灵塔后，我有东西给你。”千罗说完后就闭上了眼睛，很快就进入了修炼状态。
“东西？”叶玄受宠若惊，对于这个小丫头，能够和自己说上几句话都是十分难得的，更别提让她送东西给他。
至于千罗主动送叶玄东西的概率，和太阳从西边出来的概率差不多。
“为了你的宝贝，我这次一定会觉醒出灵塔。”叶玄见千罗似乎开朗了一点，之前被羽长空威胁的不痛快荡然无存，心情变得大好。
“道之为物，惟恍惟惚。惚兮恍兮，其中有象；恍兮忽兮，其中有物；窈兮冥兮，其中有精，其精甚真，其中有信。”
叶玄默念李叔交给他的纳气口诀，神魂感受着天地间的浓郁灵气，只是片刻功夫，天地间的灵气如同汪洋大海将之包裹而住，叶玄极尽全力地吞吐灵气起来。
直至过了两个时辰，太阳将至头顶，叶玄周身的灵气变得稀薄如纸，睁开眼睛，感受丹田处雷鸣般的闷响，力量正在循序渐进的壮大，似乎只差一步，便能到达巅峰。
“吸收灵气到达瓶颈了，莫非这就是我的极限？”
叶玄站起身子，眸子熠熠生辉，心中做出了一个决定：去玄灵村后的大山寻找淬体灵草，以灵草汁液淬炼肉体，加强经脉。
“千罗，要不要和我去大山？”叶玄问道。
“不去。”千罗想也没想，直接拒绝。
“那里有灵兽出没，你去了反而危险，还是不去好。我先走了。”叶玄仔细思忖了一下，带着球卜离开了这空旷的幽黄草地，回村。
要去大山，肯定得向李叔汇报一下，以免大人担心。
回到村里后，大人们已经起来了，远远望去，古老头正坐在门槛，靠在门上晒太阳，一副十分享受的样子，小巧可爱的丫丫穿着肥嘟嘟的红衣服在一旁玩着石头，神情十分专注。
背着黑色大阔剑的白叔正扎着马步，这是他每天的必修课。
东方奶奶又在自己的屋子里闷头炼制丹药，屋内时而有炸炉声响起，紧接着一股股青烟从屋内飘荡而出。
叶玄顿了顿脚步，心中思绪万千。
“倘若觉醒出了灵塔，定要上趟天青宗，了结一下断臂之仇，离开村子也是必然，好好珍惜在村子的时光。”
白斩见到叶玄回村后，收起了马步，粗壮有力的手臂一把拦住叶玄，魁梧的身体遮住了阳光，气势汹汹地道：“小子，要是你不把这个肉球丢进大山，就乖乖地跟着我学剑吧。”
“灵塔都还没觉醒，学了有什么用。”叶玄一点也不给白斩面子。
“得嘞，你的意思是觉醒出了灵塔就跟我学剑？”
“白叔，跟着你学剑有好处吗？我的时间很宝贵的。”
“你知不知道有多少人求着我教呢，你小子还挑三拣四，居然敢跟我要好处。学剑就是好处。”
“好吧。这个好处留给丫丫吧。”叶玄委婉地拒绝。
“学什么剑，跟老太婆我学炼丹！”一道清风拂过叶玄的身边，只是眨眼的功夫，东方奶奶从屋内跑了出来，来到叶玄的面前，苍老有力地说道。
“嘿，你个老太婆，越活越年轻了。身法是越来越快了。”白斩不吝啬地夸奖了一句。
东方绿英发不高，一米五的样子，发髻高高隆起，白发间插有一根油黄色木簪子，皮肤白皙，光泽熠熠，一把年纪，脸上却鲜有皱纹，保养得如同少女，不愧是疯狂的炼丹师。
“你的剑也不赖，可惜玄小子只能是我的传人。你别和我这个老太婆抢。”
“那还看玄子喜不喜欢炼丹呢，他肯定喜欢练剑。”
“错，玄子喜欢炼丹。”
“喜欢练剑。”
“你再给我说一遍，老太婆我就不客气了。”
叶玄摇摇头，村里的人就是这么热情，自己灵塔还没觉醒呢，修炼什么都是浮云，还不如来点灵丹妙药来得实际。
“白叔，东方奶奶，你们先别吵，我这不还没觉醒出灵塔啊，不急。要是我觉醒出灵塔，都学。”叶玄赶紧将这两位强势的人劝退。
“那行，清晨炼丹最好，等你觉醒出灵塔后，白天就跟着奶奶炼丹，下午就跟着他学剑。”
“这个我不反对，老太婆你得信守承诺。别到时候擅自占用我教玄子练剑的时间。”
叶玄赶紧逃离这里，来到了李良生的屋子外。
李叔有个坏习惯，喜欢睡懒觉，太阳都晒屁股了，他还没有起来。
第四章三尺神明经
“吱嘎……”悠扬的开门声打破了屋内的寂静。
叶玄瞅了一眼床榻上正在熟睡的李良生后示意了一下肩上的球卜，“叫醒李叔的重任就交给你了。去吧，球卜。”
球卜鼓起腮帮子，似乎有点不愿意，但是一看到叶玄那期待的小眼神，只能硬着头皮上了。
小腿一弯，蓄力一弹，直接向李良生撞击而去。
“咚。”球卜结结实实地撞在了距离李良生三寸外的那层透明灵气保护罩上，发出一声闷响。
撞变形的球卜眼泪汪汪地落到地上，重回了叶玄的怀抱。
“球卜，李叔好像还没醒。要不，再来一次？”
“呼噜！”球卜有点恼了。
“最后一次。”叶玄忽悠道。
“呼噜！”球卜带着愤懑的心情，对着李良生猛地冲击而去，这要是再撞到李良生体外的灵气保护罩，非得撞扁了不可。
就在千钧一发之际，李良生倏然间睁开了眸子，抬手一把抓住急射而来的球卜，拎在了手里。
“像个牛皮糖一样。”李良生起身，看到叶玄后，将手里的球卜一抛，丢给了叶玄，问道：“还不抓紧修炼，剩下九天了。”
“李叔，我丹田的灵气到达饱和了。打算去大山里碰碰运气。”叶玄接过一脸无辜的球卜，单手抱在怀里，不紧不慢道。
“修炼进度还挺快的，很好。大山就别去了，现在还不是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