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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1.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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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躲去空间, 林嘉北怎么办?

桥雀抿唇,眼眸中掠过一抹慌乱,很快又强行镇定下来。

驱邪黑猫无声出现, 被编辑出的物品一样样上阵, 灵气与阴气翻滚交织, 他努力的想要大魔王活下来。

然而红衣厉鬼太强, 虽被阻碍了瞬息, 却仍强硬的抢走了林嘉北的身体。

占据成功的那一刻, 他猛然将桥雀压倒在地, 呼吸灼热的低头轻咬,在桥雀雪白的颈侧留下鲜明的齿痕。

他像打败老狮王的新统治者,霸道的在第一时间给自己的宝贝做了标记,肆无忌惮又直白的向所有人宣誓着主权,哪怕被按在爪下的猎物在不停挣扎,也抹消不了他的愉悦与满足。

“没用的哦。”鬼影蹭了蹭桥雀滑腻细嫩的脸颊,轻笑道:“为了防止你像上次一样消失,我这次一回来, 就将房间内的空间封锁凝固。”

他头颅往下, 在桥雀猝不及防间咬住那枚精致的喉结, 惹得桥雀一声惊叫, 脑袋拼命向后仰。

鬼影低低的笑起来,牢牢的将他不停反抗的四肢禁锢。

尖锐的利齿微微碾磨, 下一秒就要被咬破喉咙的窒息感瞬间冲上脑门, 矜贵漂亮的白天鹅浑身颤抖,终于在残忍狠辣的狮王利爪下呜咽出声。

真好听。

但是还不够。

他想让眼前的人更快乐一点。

鬼影恋恋不舍的放开小动物脆弱的喉颈, 动作生疏的学起之前那个人类的行为。

首先......

要接吻。

他直勾勾的看向小天鹅殷红的唇, 丝毫不在意对方燃着怒火的双眸, 更不顾自己会不会被狠狠的咬上一口,低头就凑了过去。

可还没衔住枝头那朵诱人的花,被他紧紧扣在怀里的少年——陡然间消失在原地。

鬼影表情凝固。

乌黑的眼眸瞬间席卷上浓重的暴怒与阴戾。

是谁?

是谁抢走了他图谋已久的猎物!

**

是雪团。

桥雀早就将其忘在脑后的雪团。

它通体纯白,瞳生异色,游走在生与死的边界,是有别于空间与时间的另一种存在。因为编辑器限制的缘故,桥雀从未想过自己会和它正式接触,更没想到对方始终关注着自己,还在那样危机的关头、把他拽到了一个小房间里。

房间四边墙壁纯黑,唯有地板与天花板是白色。

内部什么东西都没有,空荡荡的比小偷光临过还干净。

桥雀坐靠在墙角,怀里窝着毛绒绒的雪团,迷茫的与系统连线:【这是哪啊?】

系统:【未知地图(解析中)】

桥雀哦了声,沉默片刻,又轻声问:【林嘉北还活着吗?】

系统给予肯定的回复:【活着。】

桥雀顿时放松下来,垮着个批脸叭叭叭:【鬼影不是会在黑暗中消失吗?为什么永夜降临时他还活蹦乱跳的?现实发展和剧情的差别也太大了,他是不是被人魂穿了?】

系统:【......】

桥雀丧丧的低头,脸埋进雪团柔软的皮毛里:【要怎么才能把大boss赶出林嘉北的身体啊。】

系统:【分析战略中(进度1%)】

桥雀长长的叹了口气,搂着小猫猫发呆,迷惘了许久,他迟钝的回神:【进度走到多少了?】

系统:【还是1%。】

桥雀缓缓打出一个问号:【我只发呆了几分钟吗?】

系统:【已经过去七个小时了。】

桥雀:【......】

你妈。

像做梦一样。

七个小时过去还是1%。

他怕是有生之年都等不到100%。

桥雀服气了,不再依靠系统,而是举起雪团,认真道:“宝贝,让爸爸出去。”

雪团置若未闻的伸出粉粉的舌尖,舔了舔他白皙的手指。

桥雀改口:“爸爸,放我出去。”

雪团长长的尾巴扬起,环住他的手腕,亲昵的蹭他。

桥雀:“小天使、亲爱的、老婆、主人,你说句话啊。”

雪团歪头看他。

对视两秒。

桥雀默默把它放回怀里,肝肠寸断的叹息:【统哥,我只有你了。】

系统:【呵。】

小房间里不知岁月。

桥雀等老年机加载进度等的坐立不安。

连着吸了三天猫后,他冷不丁的想起自己还有个空间。

尝试的开了下门,重新出现在这片世外桃源里时,桥雀差点喜极而泣。

高高兴兴的摘了根脆生生的黄瓜,他边啃边做实验,最后发现空间存在他的灵魂中,无论出去几次外面都是小黑屋。

要想回到现实,还要靠系统慢吞吞的解析地图。

桥雀略微遗憾,回过神又觉得满足。

不管怎么说,空间都比小黑屋来的舒服!

等待的时间总是格外绵长。

桥雀无事可做,便天天拿着基础功法、啃着水灵灵的瓜果,坐在灵泉旁边泡ji边修炼。

空间内灵气浓厚,哪怕他经常分心的想起林嘉北,实力依旧在缓步提升。

不知不觉间,他成功步入了二转。

沉淀完体内的灵气后,桥雀下意识的想将这个好消息分享给大魔王,喜悦在心里轻快的跳跃了两秒,他才在四周的安静中冷静下来。

灵泉荡开一圈圈涟漪。

他垂眼,压下内心的失落,拿起一旁的功法,继续认真钻研。

老年机不紧不慢的推进度。

等地图解析完毕,桥雀已经自学起了书法,正在书房里提着毛笔一撇一捺。听到这个好消息后,他动作一滞,满是风骨的大字被毁了个彻底,却毫不在意,只泪眼汪汪道:【出去!现在就出去!我已经受够没有手机没有电脑的贤者日常了!】

系统沉默两秒:【出去之前,有些话我要再强调一遍。】

桥雀歪头:【?】

系统平静道:【魔王是诸天万界为之忌惮的存在,不要和他靠的太近,也不要惹怒他,不然......仅仅是一块碎片,就能让这个世界生灵涂炭,陷入毁灭。】

桥雀茫然不解:【所以?】

系统叹了口气:【所以......你做好心理准备。】

桥雀还没来得及问自己要做什么准备,眼前一黑便回到了现实。

现实里正是白日,永夜已经过去,骄阳悬挂在碧蓝的高空,温暖的阳光穿过云朵洒向大地,却驱散不了桥雀内心的寒意。

他怔怔的站在原地,目光所及之处——尽皆废土。

熟悉的高楼大厦变为支离破碎的破铜烂铁,青葱翠绿的树木化为焦黑的灰烬,脚下的土壤埋藏着死寂的味道,没有人类,没有动物,整个世界都是一片荒芜。

桥雀呆站许久,声音飘忽:【这是新世界吗?】

系统没有正面回答,而是缓缓道:【日志上记录,你消失之后,魔王的碎片不受控制的开始发狂,林嘉北的思维神智被魔力污染,成了遵循本能行动的怪物,只知道疯狂的寻找你。】

【找到后来,魔力扩散侵蚀,无数人沦为滋养碎片的养料。】

【辗转两个月,当碎片发现你彻彻底底的消失后。】

【他最终......毁灭了这个世界。】

微风拂过桥雀的脸颊,像是在轻柔的安抚他。

桥雀攥紧了拳:【开什么玩笑......仅仅因为这个原因,那些人、那些活生生的、会说会笑的人......就成了陪葬的牺牲品?!】

他气的身体发抖,漂亮的眼眸红的像兔子,咬着牙反笑道:“魔王......呵,好一个大魔王!”

系统默默看他,既心疼的想抱抱他,又莫名有种背后一凉的感觉。

犹豫半晌,它吞了吞口水,低声下气的哄道:【你想重置这个小世界吗?】

桥雀神色一怔,掐进血肉里的手指微松,睁大眼急迫询问:【什么意思?】

系统柔声道:【诸天万界存在太多性格恶劣的魔头,时空局为了保护小世界,早在千年前就设置了存档读档的机制,只要积分足够,您可以随意读档,将当前世界重新倒回过去。】

桥雀双眸一亮:【需要多少积分?】

系统:【一千。】

桥雀松了口气:【听起来不多。】

系统:【您目前的积分数为0。】

桥雀笑容凝固。

【做任务才能获得积分,净化一块碎片是一百积分。】系统老实道:【林嘉北死了,他碎片内的魔力值也涨满,这个新手世界......任务失败。】

桥雀沉默两秒,吐了口气:【没事,我可以在后面的世界继续努力。】

【不就是净化大魔王吗?】

他露出核善的微笑:【这个我擅长。】

系统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迟疑着小声道:【那我们现在就去下个世界?】

【等等。】桥雀抿了抿唇:【我还没见他最后一面。】

不需多问,系统便明白那个‘他’是谁。

按捺下莫名微颤的心尖,系统低声道:【我帮你开导航。】

桥雀嗯了声:【谢谢。】

浅绿色的箭头向着前方指去。

桥雀行走在废墟中,嗅着空气里经久不散的血腥与焦味,心情复杂难辨。

当看到不远处的平原上出现一块隆起时,无需看箭头,他就脚步一顿,忽而不敢再向前。

那是一堆灼烧至焦黑的骨头,单膝半跪在地,头骨低垂,仿佛是在向这个世界忏悔。

【碎片毁灭世界后,陷入了永久的沉眠中。】

【林嘉北的神智得以从漫长的黑暗中苏醒。】

【留给他的是满目疮痍,以及......彻底和他共生的鬼影。】

【他没有多说什么。】

【径自沉默的跪下,点开编辑器,燃起了黑火。】

【黑火将他的身体灼烧了整整一个月。】

【一个月后,鬼影死亡。】

【林嘉北......也化为这个世界的一部分。】

系统低低念着日志。

桥雀遥遥看着黑骨,最终抬脚上前。

他想替林嘉北收敛尸骨。

然而走近了之后,他却愣了愣,发现林嘉北双手抬起、紧紧攥着拳抵在心口。

那双纤细的手骨之间,似乎握着什么东西。

桥雀轻手轻脚的将其拽出来。

随后发现。

那是一张相片。

不知因何原因,相片完好无损。

两个老人依偎的身形一如旧日的篇章,在此时此刻显得格外刺眼与荒凉。

但它却是这堆漆黑的焦土中唯一的亮色。

是林嘉北小心翼翼呵护在心尖上的东西。

是余烬中的星火。

在无声挣扎的散发着最后的炙热。

桥雀垂眸轻叹,将相片珍重的放入空间,转而去埋葬林嘉北。

等他把该做的事情都做完,系统再次询问:【去下个世界吗?】

【嗯。】桥雀吐了口气,打起精神道:【走吧。】

**

尚未从晕乎乎中清醒。

桥雀的耳边便响起系统一板一眼的声音:【你是入宫前期为爱私奔的女主她哥哥,现在面临被发现就要抄家的处境,请问是否选择成为太监、进宫接近‘暴君’殷朔?】

【哈?】桥雀想也不想的开口:【当太监?开什么玩笑!我选择代妹进宫,从偷偷摸摸搞皇帝变成正大光明净化他!】

系统:【?】

或许是被他放飞自我的野所震住。

系统憋了两秒,居然发了个表情包:【你不对劲.jpg】

桥雀没和它皮,从淡淡的紫檀香中回神后,第一时间抬头看了看,就见自己正站在桌子前。花梨木桌两边摆放着笔墨纸砚与诗词画帖,中间用砚台压着张白卷,他一手挽袖、一手提笔悬空,因为呆立太久,笔尖朱墨终是滴落,将卷面染脏。

放下手中的紫毫笔,桥雀顺着一旁镂空的雕花窗往外看,果见外面假山纵横拱立、清溪如泻雪,一派古典院落的场景。

【我这是来到了古代?】他询问系统,同时好奇的凑到铜镜前。

镜中的他以发冠束起浓墨长发,身穿绣着青竹的白袍,明明是一副雅致清隽的少年装扮,却因为容貌过于昳丽而显得温柔又多情,上扬的眼尾随意轻睨,就如枝头绽开的春色,使人手痒的想摘下细细把玩。

【对。】系统老老实实道:【这个世界由《九千岁的复仇特工:宫女太嚣张》衍化而成,女主是你妹妹,名叫桥——】

【停停停。】桥式及时打住,微笑道:【我现在不想听什么剧情,我只想知道大魔王在哪。】

系统被他笑的发毛,磕磕绊绊道:【......在皇宫,名叫殷朔,职业暴君。】

【很好。】桥雀消化了一下原主的记忆,掰着手指关节起身往外走,恶狠狠道:【我这就去找他算账!】

系统提起心,试探的询问:【你想做什么?】

桥雀没回答,出了庭院沿着游廊向前,穿过侍女们的行礼,径直来到前院书房前。房门外站着两个书童,见他过来进屋禀报,随后很快开门恭敬的迎他进去。

桥雀整理了一下心绪,抬脚迈步时,唇边自然而然的流露出温润的浅笑。

走进去后,他余光一瞥,果见桥父桥母皆在房内,而地上散乱着书籍与破碎的瓷杯。很显然,女主妹妹的为爱私奔让他们大动肝火,他们不能在外被人瞧见怀疑,只能躲在书房里无能狂怒。

身后房门合上。

桥雀从容的将地上书籍一件件捡起,来到桥父面前轻声道:“爹,您还在为妹妹的事情生气吗?”

一旁低垂着脸、试图拭去眼角泪珠的桥母顿时惊的抬头,压声急道:“和息,你从何得知姝儿的事情?可是有人在外乱嚼舌根?!”

时下人认为直呼其名是件不礼貌的事,所以通常是以字代名在外行走。

而和息就是他的字。

桥雀对此无可无不可,神色不变的温和道:“娘多虑了,此事只我一人知晓。午时过后便有公公携花轿上门,妹妹走的这般突然,爹娘可有想到应对之计?”

“砰。”

沉闷的砸桌声在书房内响起,桥父脸颊抽动,咬着牙怒道:“应对之计?哪有什么应对之计!不孝女故意趁今日阖府上下疏于防备之时逃走,摆明了是想让我桥家惹怒君上满门覆灭!”

他含怒的声音落下,书房内霎时静的落针可闻。

令人心悸的沉默没持续多久,桥雀便慢悠悠开口:“我有一计,只是与礼数不合,恐爹娘不喜。”

桥父桥母一怔,急忙询问:“什么办法?”

桥雀微微一笑,声音不徐不疾,温润如玉:“妹妹常年待在府中不见外人,我与她生的相似,可以穿罗裙扮做她上花轿。”

桥父虎目一瞪,正要喝止,桥雀又温温柔柔道:“江南离京城甚远,返程会行至水路,届时我装作落水从船上逃离,公公急着回京,久寻不到尸迹,自然只能匆匆离去。”

他一番话说得谨慎细致,清越的嗓音如悦耳清泉,洗涤了桥父桥母心中的焦虑与急躁。

眼见着他们没再制止,却又一时半会下不了决定。

桥雀施施然的添了把火:“左右难逃一死,不试试的话,和息委实心有不甘。”

桥父身体一震,目光落在他身上,这才后知后觉的想起——他还未至弱冠之年。

纵使行事稳重心有城府。

到底还是个身姿纤细、对死亡心生怯意的少年郎啊。

思及此处,桥父心头一阵绞痛,最终闭了闭嘴,颓然轻叹:“返京的路上......你多加小心。”

桥雀低低嗯了声。

一转身。

【耶!】

系统:【......你耶什么?】

桥雀出了书房,轻快的避过侍女往女主的房间走:【你没听到吗?我成功混到了入宫的资格!】

系统愣了愣:【等等,你不是要半途从水路逃走吗?】

桥雀眨眨眼,又眨眨眼,随后由衷道:【你怕不是傻的吧,我忽悠他们的话你也信?真从水路逃走,我还怎么进宫去找大魔王?】

系统顿时呆住。

呆滞的像是被人卡了bug。

桥雀乐不可支的推门进屋:【行了,你还是闭麦吧,午时一过花轿就要上门,我得赶紧琢磨一下古代裙子怎么穿。】

他关紧房门,翻找了几件崭新的衣裙出来,笨手笨脚的尝试了半天才穿好。轮到化妆时,他对着梳妆台上精致的珠玉发簪彻底傻了眼,最后还是系统看不过去、默默撸袖子上阵替他细细描眉。

辛辛苦苦敷完粉后,两人齐齐松了口气。

没等他们再看看有什么遗漏,门外忽而响起敲门声,侍女开口道:“大姑娘,迎亲的花轿已经到门口了。”

桥雀清了清嗓子,柔柔应了声,继而胡乱的抓起面纱戴上。

打开门后,他不动声色的提了提裙摆,莲步轻移的往外走。

行至府门前,桥父与他对视一眼,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此行路途遥远,一路平安。”

桥雀乖乖点头。

一旁的公公身穿官服,看向他时不由被他摄人的容色所惑,直到桥父轻咳两声,他才急忙别开目光不敢再多看,弓着腰笑道:“小主,这边请。”

桥雀颔首,婷婷袅袅上了花轿。

等帘幕放下,没人关注他后,他顿时吐了口气,把面纱吹得飘起。

轿外奏着敲锣打鼓的声音,接引太监向下一家走去。

他从空间里摘了个红彤彤的苹果,欢快的啃了起来。

摇摇晃晃行了三天,他们换了水路继续前行。

桥雀趁着这个功夫整理了一下原主的记忆。

或许是生在古代的缘故,原主基本没怎么出过远门,平日里不是在夫子那刻苦钻研四书五经,便是回家温习策论,唯一一次千里迢迢赶上京城,还是前不久参加殿试的时候——在剧情里,女主也是这个时间段穿过来的。

彼时的桥姝已经通过选秀,正在家中等待公公的接引。

穿过来的女主无法忍受自己和无数女人共用一个烂黄瓜,又与刚认识不久的秀才两情相悦,便在公公上门的当天偷偷溜走,和秀才去了乡下老家。

两人甜甜蜜蜜了一段时间,直到桥家被满门抄斩的消息传来,女主幡然醒悟、现代平等之魂熊熊燃烧,二话不说撇下秀才进宫,以宫女的身份一路扶摇直上,这才手刃残暴昏君,报了桥家覆灭之仇。

就挺搞笑的。

桥家打出gg到底是谁的错啊?

这特么不都怪你不负责任的瞎几把乱跑吗!

最最神奇的是,女主在结局抛下了深情的秀才,选择和大权在握的九千岁牵手。

就你.妈离谱。

桥雀盯着剧情看了半天,到底没忍住发出灵魂询问:【太监也能找对象?】

系统冷静道:【你上次问过我类似的问题。】

桥雀迷茫:【有吗?什么问题?】

系统:【‘女孩子也能在上面?’】

桥雀:【......】

哦。

懂了。

又是小玩具是吧。

桥雀木着脸关上剧情。

嘤。

他脏了。

**

到达京城的时候,桥雀正在空间里修炼。

换了个身体,他也就变回普通人,只能重头再来。

所幸空间内灵气充足,潜心修炼不到半月,他就成功洗筋伐髓,正式步入了一转。虽然五官外貌没什么变化,其他地方却像是加了柔光滤镜,普一下轿子,旁边的同事们纷纷往他身上瞅,紧张的他差点同手同脚。

天边日暮昏斜,御道长且静。

桥雀一行人跟着接引太监在红墙内无声行走,与一批批的禁军侍卫擦身而过,直到步入重檐宫苑时,他们才被挨个分配到专属岗位。

桥雀所在的地方叫‘文烟宫’,宫内分主殿与次殿,由于主殿里没人住,他在这宫内暂且可以猴子称大王。

桥家并不显赫,桥父只是江南的一个小知府,所以桥姝虽然过了选秀,品级却不高,只是庶六品的美人,再加上还未侍寝的缘故,宫女太监们向他行礼时,尽皆喊的是:“拜见小主。”

桥雀嗯了声,镇定的把人喊起。

他很少看宫斗剧,对古代的后宫常识可以说是一窍不通,这会面色看着镇定,实际上已然慌得一批,只能硬着头皮询问道:“你们都擅长什么?”

宫女与太监们一个个开口,低垂着头做了遍自我介绍。

桥雀听得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最后诚实的挑了个最俏丽的小姐姐:“秋多是吧?以后你就是文烟宫里的大宫女了。”

神色稳重的秋多微微一怔,略带诧异的下意识抬了抬眼,对上桥雀含笑的的双眸后,她一个晃神,再低头时,脸颊悄然间升起红晕,语气不稳的低低道:“是。”

时候不早。

桥雀一路颠簸,有点累了。

沐浴上床后,他难得睡了个好觉,第二天被秋多唤醒时,人还傻乎乎的:“到饭点了?”

秋多顿了顿,心下好笑的轻声道:“是周才人来了,似是想邀您去御花园赏花。”

桥雀懵住。

周才人有病病吧?

大早上五六点的起床赏花???

活了这么多年。

他还真从没遇到过这种搭讪。

桥雀被勾起的好奇心,打着呵欠收拾着起床,决定看看这人到底是何居心。

——好家伙。

站在清晨的微风中看了半小时花后,桥雀发现对方真的是单纯的邀请他看花,期间还态度亲昵、想摘花别到他的发上。

讲道理。

他们这是第一次见面吧?

后宫的姐姐妹妹都这么热情的吗?

桥雀既懵逼又受宠若惊,走神发呆了好一会,才在秋多猛拽他衣袖时回神。

四周不知何时安静下来,所有人大气不敢喘,战战兢兢的一声不吭。

桥雀茫然抬头,这才放心御花园里不知何时多了个身穿华服的女子,正冷冷的看着自己。

两人四目相对,女子一声冷笑:“本宫和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桥雀扭头看了看周围低垂脑袋的人群,最后抬手指向自己,诧异道:“你和我说话了?说什么了?能说一遍吗?”

女子身边的侍女顿时呵斥道:“大胆,云妃娘娘在此,胆敢以下犯上!”

桥雀呆了呆,迟疑道:“那我道歉?对不起?”

侍女睁大眼,还想再说什么时,云妃冷笑出声:“妹妹因何道歉?”

桥雀“呃......”

云妃收起笑容,恼怒的开口:“妹妹天姿国色,我于百花中见之心喜,特转道赶来结交,没想到妹妹却这般傲慢,只看着眼前人,连半点余光也不愿落到姐姐身上!”

桥雀呆滞:“啊?啊这......”

这话是不是哪里有问题???

云妃冷哼:“既然妹妹无心,那姐姐也不会强求,只盼妹妹日后被皇上冷落时,莫来寻姐姐哭诉!”

傲气的小姐姐甩袖离去。

桥雀还一脸‘这都啥玩意啊’的表情站在原地。

等云妃的软轿走远,周才人攥着手帕,粉面含忧道:“桥妹妹,都怨我,若非我邀你出来赏花,你也不会因为美貌被云妃嫉恨。”

桥雀神色微妙:“她那些话是嫉恨的意思吗?”

怎么说的跟夸人似的。

“自然。”周才人柔声道:“妹妹久居江南,怕是不知道云妃秉性,她最是善妒,瞧着好看的姑娘便出手糟蹋,若是有姑娘性格刚直不愿屈服,云妃便将其的绿头牌挂在最显然的地方,让皇上夜夜去找她!”

桥雀听得一头雾水:“能见到皇上,难道不是好事吗?”

周才人轻叹一声,怜悯的看他:“有些事,你亲身经历一遍便知道是好是坏了。云妃爱使小性子,你明确拒绝了她的示好,晚上必然会被皇上翻牌,眼下时日尚早,你且回宫小睡一会吧。”

桥雀:“......”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逻辑。

桥雀摸不着头脑的回宫。

刚坐下,一杯茶还没喝完,殿前太监便来宣读圣旨,命他今晚侍寝。

很快就能看到大魔王,桥雀的内心既高兴又复杂,回身扭头一看时,却见秋多脸色煞白眼含忧愁的看他。

桥雀顿了顿:“你这表情什么意思?”

秋多欲言又止半天,起身将门窗关紧,轻声道:“小主,奴婢先前在云妃娘娘的宫里当过差,机缘巧合下知道一些秘辛。”

她抿了抿唇,声音压低:“听闻皇上......不行。”

桥雀表情古怪:“既然不行,他还纳妃干嘛?”

秋多愁苦着脸:“因为皇上风流成性,最爱美人红袖添香,宰相大人跪在殿前求他批改奏折,他丝毫不听,九千岁为他献上几名貌美女子,他才勉勉强强在御书房内呆了半个下午。”

“最重要的是。”秋多动了动唇,眼中掠过惊悸:“凡是被皇上青睐的女子,之后都会惨死!”

桥雀顿时眉头一皱:“那些人做错了什么吗?”

秋多摇头:“都是些柔弱的女子,能做错什么呢?”

桥雀扬眉:“那可不一定。”

剧情之中,大宦官独揽大权,几次三番想借宫女太监之手除掉殷朔、扶持其他傀儡上位。若是没点手段与能力,殷朔也不可能抗住男主的计谋手段,好端端活到现在。

与其听信外界传言,桥雀更愿意相信自己认识的大魔王。

——当然,是清醒状态下的,不是失了智的。

午后。

桥雀没事做小睡了一会。

等吃吃点心喝喝茶后,天边夜色深浓,殿前点燃灯笼,一宫殿的人都在惴惴不安的等着皇上的来临。

或许是衍生这个世界的小说太没逻辑,桥雀发现宫内的规矩并不严苛,皇帝宠幸后妃完全是随心所欲的自己跑来,而不是等着人像粽子似的被送过去。

因为这个原因,桥雀意外的淡定,在看到殷朔时,还看着对方愣了愣。

殷朔极为英俊,与俊秀的林嘉北是完全不同的风格。

虽然很好看,桥雀却在这一刹那感到前所未有的陌生,原先满腹想要清算的怒火与抱怨,更是怂哒哒的想要退缩。

“夜里风大,怎么不多穿点衣裳?”殷朔唇边含笑,目光在眼前的少女身上停顿了片刻。

少女似乎是在畏惧他,怯生生又小幅度的往后挪了挪脚步。

她身姿纤细修长,裹着对襟收腰绫罗裙,外披一层薄如清雾的烟纱,在这静谧的夏夜里,散发着出尘脱俗的仙气。

——就是相貌生的不好,太昳丽绮艳。

两者糅杂在一起,就像是盛放浓烈的花上覆了浅浅的霜雾,清极又艳极。

风声低幽。

殿前的烛火摇曳。

殷朔从失神中回神,敛眉别开了目光,声音依旧温和:“进殿吧。”

桥雀眨眨眼,稳住心神乖乖点头,从心的决定先把算账的事情抛一边,把大魔王的魔力值降下来才是重点。

他琢磨着自己在上个世界的经历,脑袋稍稍一转,便眼眸亮起,在殷朔坐下后积极道:“陛下,我给您倒杯茶。”

殷朔含笑点头,一双眼眸却微微沉冷,不动声色的打量他的动作,暗含探究。

桥雀毫无所觉,按部就班的倒完茶后,抬手递给殷朔。

殷朔没瞧见他在暗中动手脚,正疑虑自己是否多心时,接过茶杯的手陡然顿了顿。

给他递茶的少女并未在他接茶时收手,反而逾越了规矩,大胆的......挠了挠他的手背。

简直放肆。

殷朔的心漏跳了拍,收敛了笑容正欲训斥,抬头却见眼前的少女低垂着睫毛,白玉般的脸颊如同擦了胭脂,嫣红的仿若熟透的樱桃。

真是奇怪。

勾引撩拨人的是她,羞的不敢抬头的也是她。

殷朔满腔无言,既觉得荒谬又有些想笑。

到嘴的斥责在唇齿间滚了滚,最终还是咽了下去。

他无声的吐了口气,压住内心莫名而起的热烈,重新变回笑吟吟的轻佻模样,意有所指道:“夜深了,爱妃,我们早些歇息吧?”

桥雀:“?”

等等。

你不是不行吗?

桥雀疑惑的看他,还没来得及询问,就被拽入了内殿。

空中浮动着熏香的味道,桥雀猝不及防的打了个喷嚏,再抬起头时,便见殷朔坐在窗边榻上,摆弄着棋盘低笑道:“爱妃,快来与朕好好嬉戏一番。”

桥雀:“......”

下个棋说的这么暧昧。

你果然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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