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说的话，想必她对后宫的事情也有几分了解。

而且与太后说了这么久的话，该知道的应该都知道。

“旁人若问沈白芷是一个字也不会多说，这是本分，但夫人问，沈白芷冒着杀头拔舌的危险也要答。”

沈白芷先表明了态度，随后诚恳地说道：“奴婢来宫里的日子短，但却一直听人说太后不喜欢寒贵妃，一直想要弄死寒贵妃，寒贵妃也不尊太后一直避而不见。”

贺曦晴微微点头，看来这话她也是听到过的。

“那你以为呢？”

沈白芷脸色变得凝重了几分，苦笑道：“奴婢卑微，但蒙陛下不弃，日常教导几句，倒是比寻常后宫长舌妇人多懂了些道理，倒是不觉得太后与寒贵妃之间真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这话大多是不懂事儿的人瞎传出来的。”

贺曦晴这才对她稍微好奇了一点，“你怎么看出来的？”

沈白芷抿着唇，看来不说点干货，贺曦晴是不会放过她了。

“第一，寒贵妃性子直爽确实是个烈女，陛下是太后唯一的儿子，当年寒贵妃倾尽全族之力保陛下登基，间接的成全了太后这泼天富贵。”

所以，后面改了语气，贺曦晴并未搭话，沈白芷觉得这话可能说得太直白了。

“按照这样说，寒贵妃算是陛下的贤内助，与子嗣上，她也有培养了文武双全的六皇子，不算功劳算是苦劳，太后为何要厌恶她？”

瞧着贺曦晴的眉眼舒展了些，这才继续说道：“第二，奴婢未曾伺候过太后不了解太后，但奴婢伺候陛下，陛下是为仁善的好皇帝，言传身教，陛下是被太后教养大的，她的内心必是宽厚重德，良善至极的。”

贺曦晴这次微微地点了下头，算是对她的话给了一点点的肯定。

“所以……”

贺曦晴追问她最后的话，沈白芷也不敢吝啬，赶紧说道：“老人常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可是这样两个仁善的人，如果会生出那么深的怨怼？倒像是有心之人的构陷。”

贺曦晴听了这话，看向沈白芷的眼中竟然有些惊讶。

“八皇子与我说，你很像他，想要你做我的女儿，让你做他的妹妹，你可知道这事儿？”

贺曦晴忽然提起这事儿，说明沈白芷的话算是过关了。

沈白芷下意识的害羞了下，低着头不说话。

“八皇子说我长的像……”

沈白芷故意迟疑了一下，然后挑起了眉头看向贺曦晴，看着逐渐靠近的几位嬷嬷，转而说道：“八皇子时候我长的像懿贵妃，我没见过懿贵妃，但我想也许是有些像的。要不，陛下不会这么疼奴婢的。”

贺曦晴刚刚紧张地神色稍微缓和了些，低声说道：“你的脾气也像。”

沈白芷偷笑，贺曦晴追问她为什么要笑。

“夫人，奴婢斗胆包天，仗着八皇子宽厚，常常跟他吵架，他说我这脾气像驴子，说翻脸就翻脸的。”

沈白芷立刻脸红了下，“所以，奴婢可不敢说自己的脾气像贵妃，这是折辱了贵妃，陛下说懿贵妃是为敦厚仁善的女子，奴婢就是头倔驴，只喜欢在野地里打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