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惩罚，其实算不上惩罚了，沈白芷本就要在宫中，禁足宫中，那就是在宫里自由行动，不让她出宫罢了。

“大人，您现在是在受罚呢，能不能表现出一点难受的样子。”

抱香都看不下去了，沈白芷现在靠在椅子上吃着炒蚕豆，看着小人书，乐不思蜀。

“我这不是思过么？就要有个思过的样子啊，所以咱们要闭锁房门，禁止外出。”

抱香叹了口气，自言自语地说：“人家思过都悲悲戚戚，可怜巴巴，没见大人这样欢天喜地的。”

沈白芷听得一清二楚，直接对她扔了一个蚕豆砸中了抱香的头。

“大人，你有欺负我。”

沈白芷冷嗤一声，“叫你背后嚼舌根，要不是你胡乱在外面说话，害得八皇子对我不满，我怎么会挨罚。”

抱香委屈极了，跑过来对着十分诚恳地解释。

“大人，您真是要冤死奴婢了，奴婢绝对没对外说您与八皇子的一个字。要是我说了，您早就被陛下砍头了。”

沈白芷趴在书桌上，追问她，“我怎么就要被砍头了？”

抱香凑过来瞪着一双并不大的杏眼，“大人，您是忘了您平日都是怎么戏弄八皇子的么？你给他画王八，还给他梳小鞭子，要不是八皇子宽厚，哪一条都够杀了您一千次的。”

沈白芷对这个抱香是越来越感兴趣了。

“那你平日都跟小宫女们嘀嘀咕咕的说什么？再说八皇子要娶玉国公主的事情，他只与我说过，当时只有你在，我没说当然是你说了。”

抱香这才是真的委屈了，撅着嘴气鼓鼓地看向沈白芷。

“大人，我拿身家性命向你起誓，我抱香一个字儿都没有对外人说过，我要是说了我全家都不得好死，虽然我喜欢和别人说话，可是我绝对不会说跟主子有关系的话。”

抱香急得快哭了，红着眼睛还要跟她解释，“我娘说了，做奴婢的说主子坏话是背主，要被打死的，这样的事儿我是绝对不敢做的。”

沈白芷伸出了油乎乎地手，摸了摸抱香的头发，“没说就没说，我是不会怪罪你的。”

抱香不干了，跪在地上，委屈到家了。

“大人，抱香是真的没有说，不仅这次没有说过以前也没说过。”

而且……

“宫里说话都是这样的，虚虚实实，真真假假，这样才能刺探消息嘛，不过别人都对您是如何受到陛下宠幸的事儿感兴趣，您与八皇子的事儿别人都不感兴趣，就算奴婢想说也没人愿意搭理啊。”

沈白芷觉得这话有意思。

“你这小丫头倒是有意思。”

抱香哭着，“当初奴婢是要去伺候云贵妃的，是奴婢求着要张大人要跟着您的，大人竟然不信我。”

啊？

沈白芷还没想过这丫头竟然是自己求来的。

“我爹花了一千两银子给我安排，原是指望我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可我自知根本就不会被九皇子看上，所以不做那春秋大梦。”

沈白芷没想到这个丫头倒是个明白人。

她生的算是可爱，但算不得极致的美人，就算成了九皇子的妾室又能如何？九王妃跋扈厉害，哪有她的好果子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