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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 次 作 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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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慢热玄幻小说《幽梦降龙》
作者：百幽灵彬彬
寄语：乐在坚持中！活在希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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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鹰山轶事
鹰山的方圆百里都是极其茂密的原始丛林，荒无人烟，这里也时常有猛兽出入。二十几年前，一伙叛军残兵流落到此地，大概也就四十几号人，战场下来的人即便是残兵败将也都是嗜血的武勇之人。为了生存，他们一来到这里不久就几乎掏光了周边的野兽窝…一来为果腹，二来为安全……
众人推选出来的首领觉得这片原始山林还是很适合定居的，山水相依、还有小块野地，收拾收拾还能想办法种点农作。原本这里并没有上山的路，山腰上有个天然山洞可以做暂时的居所，加上隔最近的城镇也有上百里距离，位置倒还算是很隐蔽。于是首领一提、众人一议，事情也就这么定了。
曾经的叛军…叛的是当时的朝廷，想叛的人当然是头领自己，而追随的人大部分是因为头领的个人魅力以及当时朝廷的黑暗所致。现在头领被斩了，大部队也被分散击溃，剩下这些跟随者既没有再次攻伐朝廷的能力、也没有称霸一方的野心、更没法回归朝廷统治的城镇，想想既然老天爷赐了一处安歇之地，那往后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吧。
以前朝廷征兵可不是光凭你自愿的，为了扩充和稳固疆土，百姓家的孩子到了年纪只要不是残疾就得被拉去战场，其中也有很多是各种囚犯。鹰山这股残兵里还真是各行各业都有。四十几号人为了建好属于自己的家园，农作的农作、建设的建设，不到两年时间鹰山上的据点倒是有模有样了。
首领说这里以后就叫“鹰归岭”吧！寓意这群孤鹰总有一天能回归家乡。大家觉得这名字取得很合心意，也都想象着拿些农作或者造些刀剑甲胄，寻到商队就能做做生意，慢慢洗白了身份也许还有回归城镇的可能，就算真的不能再回去了，也能凭借通商让自己的日子慢慢好起来。鹰归岭！归哪个岭都行，只要…能好好活下去……
接下来的日子里，岭上的弟兄倒是真的寻到过几次商队做了点小买卖，出于防范心理，大家倒是没透露自己的居所所在。有了几次愉快的交流和公道的交易，岭上的弟兄们也逐渐对外人放下了最初的戒备，人心可都是肉长的……
不久后的一天傍晚，山下林子里出现了一小队人。他们一路狂奔跑上了山，好在是从东面上山的，那边没有山路，也就没有发现西面山上的据点。小队大概二十来个人、有男有女、其中一男一女怀里都抱着孩子。一个安安静静、一个啼哭得不停。……他们都身穿着统一的长袍，不过从标志和衣着颜色来看，显然是两拨人合并在一起的。仔细一看几乎个个都带着伤，也许是武林中的门派较量所致吧。岭上的弟兄们也不敢贸然去搭理，首领说还是先在暗处观察一下吧，如果是门派纷争，惹了谁都不太好收场。
小队里不一会儿好像起了争执，争吵之后，其中一个蓝袍男人接过了白袍女人怀里的孩子，交待了一会儿就和另一个抱着孩子的蓝袍男人背着包袱躲藏了起来。谁知没多久又来了一大队黑衣大汉，很明显是寻着足迹来追赶这队伤者的…经过几个回合的厮杀，这队黑衣大汉可以说是大获全胜。蓝白组合已经死伤遍地，为首的白衣人身重数剑被打下了山崖，看来凶多吉少！
黑衣大汉们的首领俘虏了那名白衣女子，当着她的面杀光了其他人以后，好像在威胁她交什么东西，实在太远，听不到说什么……这女子也许知道自己难逃厄运，便夺刀自刎。但是……很可惜……
如果她当时死了该多好！也许这个白衣女子和潜伏暗中的岭上弟兄想得一样……岭上弟兄也很无奈，本来自己就是见不得光的身份，对方黑衣人又人多势众武功高强，这人是真没法救了……只能等着…收尸了……
岭上弟兄虽然曾是叛军，但也从未干过这么灭绝人性的事儿，直到夜里……山林中白衣女子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早已停止…黑衣大汉们的淫笑与欢呼却还持续了很久……
黑衣大汉们已经离去…山林中只剩下偶尔的兽嚎鸟呤…山腰上尸体遍地都是……岭上弟兄当然没有怕血怕尸的，想想自己的遭遇，还是不忍心让这群人暴尸荒野、体入兽腹。于是大家准备去帮忙抬尸…掩埋……即便不能立什么碑文，好歹归了尘土吧，也算仁至义尽了…大家忙活着却没人说一个字…
空地里那具白皙的尸体一直无人靠近……直到首领缓缓走上前，脱下自己的衣衫盖在上面，在旁边挖好了坑洞之后，才去抱起这具瘦小柔弱的尸体……当首领想将尸体放入坑洞时，却发现自己的胳膊上，被那白皙的手指深深的抠陷出一道血痕……他没有害怕，却把耳朵贴向尸体的嘴，只听到那声微弱的“弟弟……”
接下来的十来天，鹰归岭的弟兄们都比较沉默。也许很多人都在问自己同一个问题“如果当时我们去拼命，能救下他们吗？”人就是这么奇怪，朝廷口中的十恶不赦之徒、战场上满手鲜血的杀人恶魔，如今却也组着队在思考什么是善？什么是恶？也许这两个字后面不应该加个人字，而应该加个意字吧……
……
冬天的再次来临让鹰归岭的弟兄们又一次陷入了尴尬。这里的冬季很是寒冷，农作与往年一样无法耕种，山林里的猎物也越来越少了，还好提前屯了点粮食和兽肉。但是四十几个男人的肚子就算再怎么节制也熬不过这次的大雪……
这次的雪下下停停的没完没了，雪天不光冷还更加减少了猎物，更为重要的是停雪的时候很难扫除足迹，地上一排排脚印简直就是个大大的箭头……怎么办？吃的马上就要消耗一空了，又不敢大范围搜索猎物……随着饥饿感的一次次冲击，弟兄们也顾不上那么多了！小心谨慎的在深山老林里待了两年，总不会还有朝廷的爪牙四处搜索他们吧？大多数人就这么鼓励着自己踏出了山林……
首领吩咐一半弟兄守家，用自制的雪橇携着大量的刀剑甲胄与其他人出了山。他们想试试运气去离城镇近点的地方换点粮食，实在没有的话，大不了抽签决定谁潜入洛城里联络交易，毕竟他们打造的刀剑甲胄确实很不错。可他们不知道的是惹祸的还就是这些刀剑甲胄……
在当时来说，武器这东西你造一两把没事儿，铁匠铺也时常接散活儿，防身的、打猎的用处多了。可朝廷有规矩，但凡是刀剑甲胄成批铸造的，必须上报当地府衙，并且刻上专门的印记，免得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一批装备精良的叛军来。这一两年来，鹰归岭的刀剑甲胄可没少流向洛城，虽然没有什么正规刻印，但大家早都习惯刻一个简单的鹰。多简单？有点儿像现实世界里马自达的车标，够简单吧……
官家一看，哎哟，黑作坊出品？赶紧查查什么来路！洛城的铁匠铺是搜遍了，没有这款式和型号的！那就是外来交易商货咯？ 于是前后抓了一些商队头目来问话，这一问才知道城外有个神秘组织……官家心想品质上乘的武器制造商要么就得收税，要么就得被官家“控股”和监视，所以立马出了告示，悬赏令！找到这拨神秘份子的奖励白银若干。
首领带着二十来个弟兄一路慢悠悠的行进，总想能路上遇到些赶路的、扎营的商队，可这雪天里却真没人出城。鹰山弟兄们也急了，怎么办？要不冒回险进洛城问问？哎……肚子饿了以后势必主意多、胆子大。众人一商量，行！就这么定了！谁去呢？首领毛遂自荐，众弟兄都敬佩万分，他们都知道这有多么危险……
首领独自进城前便留下话，万一他两个时辰没出城，所有人立即撤退。万一他出了什么岔子栽了，所有人不许来报仇，从此隐居鹰归岭。在场的汉子们看着首领离开时，只觉得首领的步子迈得挺沉，而自己的眼睛有点湿……
若是平时，两个时辰，一转眼也就过去了，可今天为什么觉得这么漫长……
“来了！你们快看！老大带人来了！”
城门出现的三个小黑点在慢慢变大……变清晰……首领果然不负众望，联络到了两位买家。雪花还在空中飘散，岭上弟兄一边哈着手一边将掩藏的自制雪橇拖出来，让眼前的胖瘦二人验货……
“嗯，果真是好货！呵呵呵！实诚！”瘦子一边称赞一边拍着首领的肩头…
胖子也满意的点点头，冲首领竖着大拇指“行，定了，我们这就派人送粮食来，粮车来了，你们再给货就是了。大家都放心！”
岭上弟兄一听这可乐坏了，没想到买家实诚又爽快。首领也暗自高兴，悬着的心也算放下一半……不到一个时辰，胖瘦二人便领着粮车前来交易，果然！又是一次愉快的交易！待洛城商队的人都已经远远的进城了，岭上兄弟才拖着粮食回程……终于，离好日子又近了一步！
……
鹰山西面的隐蔽入口处，正停着一辆大马车，不过，没有马……这是众兄弟分两队轮番推回来的……虽然饿，但心里开心嘛、就当然干劲足！山路太陡又是大雪，首领便叫弟兄们都扛着粮食袋上山…连哨卡的弟兄都在帮忙…两年了，要有人来祸害他们早就来了，大家可都是这么想的……谁又会想到隐蔽入口对面的丛林雪地中，正有一排紧凑的脚印朝着洛城的方向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