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墨，春芳她……”他犹犹豫豫的追问道。

提起春芳画墨的脸上划过一丝黯然，但他很快强行遮掩下去。

“春芳姐她跟着柳姑娘走了！”

什么？

画墨我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能理解，但是组合在一起，却让萧儒风瞬间迷惑起来。

“长歌走了，什么时候？等等，不对，我记得你昨日不是说春芳……”萧儒风张口就质疑道。

可画墨先一步截断他的话道：“那是我说错了，春芳姐年纪轻轻，身体康健，怎么会死？”

“那昨天到底是怎么回事？”萧儒风俊雅的眼眉里已经不自觉地带上了三分审视的意味。

“昨天啊，”画墨一开口语气就有些哽咽，为了掩饰住自己的异样，他背过身子装作倒茶的样子，尽可能缓慢地说道：“昨天我路过秋水湖，看到湖面上飘着一件春芳姐的衣服，吓得魂不守舍的，还以为春芳姐投湖了。”

“是这样吗？”萧儒风站起身来，软白的上衣垂落在腰间。

“少爷，我从小跟你一块儿长大，你见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何况是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敢满口胡诌。”

一杯茶倒的再慢也该倒完了，画墨深吸一口气，不得不勉强自己正面面对少爷。

“少爷，你早上起来向来会觉得嗓子干痒，先喝一杯茶润润嗓子吧。”

画墨说着将杯子递过去。

然而萧儒风却一把推开了那盏茶，神色凝重地说道：“那柳姑娘又是怎么回事呢？”

提起柳长歌，画墨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漫天的殷红的鲜血，以及少女倒在血泊里的身影。

王大夫的话，在一瞬间又在他的脑海里，不断地回荡着：“若再这么下去，等到天亮之时就是少夫人魂断之日。”

他的心一下子沉甸甸，少夫人你现在究竟怎么样？你可千万不能死呀。

垂下眼眸，画墨用尽力气伪装出一副气愤填膺的神态，握着拳头说道：“少夫人，呸，应该说柳长歌，她实在是个没心没肺的。”

萧儒风最见不得有人对柳长歌不敬，当即冷了脸：“画墨，长歌是我的夫人，你怎能如此说话？”

“夫人？少爷，那种见钱眼开忘恩负义的女人根本就配不上你，昨天晚上你是不知道……”

说到这里，画墨又猛然闭上了嘴，似乎是怕萧儒风伤心。

他把杯子重重地砸在桌子上气恼的说道：“反正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信，不如少爷您亲自去问问老爷吧。”

萧儒风皱了皱眉，稍微梳洗一下，连早饭也没用，就直奔萧清峰的院子里去。

宽敞的书房里，黄花梨造就的书柜上，层层叠叠的堆满了书籍，空气里漂浮着淡淡的墨香。

萧清峰面对着眼神锐利的萧儒风，十分平静的说道：“你先前不是想让这个柳长歌出府吗？如今她走了不是正好称你的意了吗？”

“的确是称了儿子的意，可是儿子有一事不明，您先前百般不愿放她走，为何突然之间改变了主意？这与您一贯的行事风格并不相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