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煦在接受了几家新闻媒体的采访之后，随着网络传媒对于那起诉讼案的过分关注，明珠影校已经有不少知名学者开始通过不同的方式为苏煦站台，其中甚至包括了两位老校长。

殷国华约了苏煦见面，这次会面的地点不是在学校，而是在明珠市博物馆里。

为何舍近而求远，这是个疑问，不过苏煦并没有问。

两人并肩而立，殷国华由于年老身子显得有些佝偻，假如他年轻三十多岁，身高或许并不比苏煦矮多少。

面前是一座商朝晚期的青铜器，名为四羊首瓿，造型自然古朴。

难以想象，早在数千年前，华夏便已经有了这般独具匠心的器皿。

苏煦默默看着眼前这些有价无市的古代文物，静等殷国华开口。

一般来说，人们在正式交流之前先要互相试探个两三百招，但在苏煦看来，那些全然没有必要。

殷国华找自己，就算用头发丝去想，都知道应该就是为了那些录像的事情……吧？

“有没有觉得奇怪，约你在这儿碰面？”

殷国华忽然问道。

“是觉得挺奇怪的。”

苏煦点头道：“我对古代文物没什么研究，既看不出它们的年代，也估不出它们的价值，至于说欣赏……那我就更不懂了，说白了——我就是一个门外汉而已。”

“这么巧啊，我也是门外汉。”

殷国华笑道。

“殷校长，我记得在你的办公室里，好像摆了几件古玩吧？”

苏煦回忆道。

“是摆了几件古玩，那不然还能摆什么呢？是挂明星偶像的海报，还是放动漫人物的周边？”

殷国华反问道。

两人四目相对，心照不宣微微一笑。

“我约你在这里见面，是因为想走进这里边来，是要买门票的，50块钱一张啊。”

殷国华平淡道：“你懂了吧？”

“即是说，您不希望学校里的人，看见我与你见面？”

苏煦问道。

“嗯，正是这样。”

殷国华道：“如你所见，这儿只有在免费开放的时候，才会人满为患，等免费时间一过，这里基本上就没有人愿意来了，因此……这里无疑是一个秘密会面的好地方。”

“殷校长，那我是不是可以继续推测……接下来我们要聊的，将会是非常机密的话题呢？”

苏煦问道。

“不，不机密。”

殷国华缓缓摇头道：“这与我们聊的是什么话题无关，我只是单纯的不希望，有任何人看见你和我见面。”

“哦……”

苏煦“哦”了一声，紧接着直截了当来了一句：“我不明白。”

“你不明白？”

殷国华似乎对苏煦的反应感到有些意外。

“莫非是因为……我现在算得上一个长期占据网络热搜头条的焦点人物？”

苏煦推测道。

“你现在很火，与我不能跟你公开见面，这两点之间，构不成因果关系。”

殷国华道。

“那我就真的不懂了……”

苏煦苦笑道。

“你这么说，那我也不懂了……”

殷国华缓缓道：“因为如果你不懂的话，那我实在是想不出，还有谁会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