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煦，你我都知道，我对你的评价是客观并且准确的，现在叶小姐也知道了，她并没有反驳我……不是么？”

秦致文不紧不慢道：“自从有了信仰之后，我不再怀有畏惧，我敢于正视这个世界的真实，也敢于向世人揭示真实。”

苏煦与叶安琪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

“你们是该好好反思一下了……彼此之间，是否合适。”

秦致文轻声笑了笑，道：“苏煦，我敢打赌，你现在一定很后悔，当时为什么没有干脆杀了我。”

“不，不会的。”

苏煦平和道：“事实上，我很喜欢你现在这个样子。”

“你！”

陡然，秦致文额头上青筋暴起。

“我怎么啦？”

苏煦觉得有点纳闷。

“你……你是恶魔！”

秦致文抄起西洋手杖朝着前方一顿乱挥，周围的行人纷纷惊呼避让。

几名保安走了过来，试图将秦致文控制住。

“给他一点尊重吧。此人叫秦致文，以前在明珠市，他也算是个风度翩翩的贵公子。”

苏煦上前劝道：“放开他吧，我会让他冷静下来的。”

见苏煦出面说话，几名保安松开了手，站在旁边观望，以防秦致文再次拿手杖瞎敲。

“你们走！苏煦，我不用你管！”

秦致文大吼道。

看上去，他似乎已经歇斯底里了。

“秦老哥，看来信仰并没有让你得到真正的宁静或淡泊，你所谓的慧眼……也是假的。”

苏煦缓缓道：“每一个人在世界上都要受挫折，有许多人反而在折断的地方长得最结实。凡不能毁灭我的，必将使我强大。海明威和尼采的名言本身并没有错，只是对你来说，似乎并不合适，因为你被折断的地方并没有变得结实，被毁灭之处也依旧还是一片虚无……秦老哥，心灵鸡汤只是心灵层面的东西，任何一个稍有学养的学者都可以明明白白的告诉你——健康的身体是一切成就的基础，而心灵或精神或意识形态则属于上层建筑，你以自我麻痹的方式去构建空中楼阁，既是不科学的，也是不合理的。”

“你对信仰一无所知！”

秦致文怒吼：“苏煦，你只相信你自己，你没有信仰，所以你没资格对我说这些！”

“愚公移山，是信仰；但空中楼阁，却是邪教。”

苏煦平和道：“信仰与邪教，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世人却常常将二者混淆。《楞严经》有云——此诸众生，去佛渐远。邪师说法，如恒河沙。”

“你意思是我被人骗了？呵呵……我会被人骗？哈哈哈哈哈……”

秦致文惨声大笑。

“谁都有可能被骗，正如谁都有可能犯错。”

苏煦道：“重点不在于你有没有被骗，而在于你受骗之后的态度——是继续自我欺骗，还是幡然醒悟？”

“你少忽悠我！”

秦致文挥手大叫。

“您要证据？那好吧……”

苏煦轻声道：“秦先生，请问你信仰的是什么宗教？”

“基督啊，这还用问？”

秦致文道。

“基督分为天主、东正、新教三大分支。其中天主与东正的存在是必须以体制为基础的。天主的最高权力属于教皇，底下是各级神职人员，然后是教徒；东正的体制里没有教皇，分散在各教区的牧首各自为政；新教也没有最高权力机构，甚至也没有严格的神职体系。”

苏煦问道：“秦先生，请问你信的是哪种？”

“我……”

秦致文一时语塞。

“这个问题似乎让你困扰了，好吧……那我换个问题。”

苏煦缓缓道：“秦先生，你目前在教内的身份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