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盘所见之处皆是和钱财打交道，世间万物皆可以用钱财交换，岂不是世间万物都在里面了么。

姬婴离被秦书娴的言论所震惊，他惊讶，但是更多的是好奇。她为何有如此言论？

她不过只是一个被养在深闺里的女子而已。

“你……”姬婴离嘴唇一张一合，最终却是什么都没有说。

秦书娴似乎是洞悉到他所思所想一般，“我一直觉得身为将军府的嫡女没什么好处。如果真要算起来，唯一能算得上的好处也许就是可以不用那么受拘束，什么样的书籍都可以翻阅。”

姬婴离这时才明白，原来面前这位语出惊人的女子竟然是将军府的嫡女。怪不得有那样油然而生的气质。

举手投足之间大气不拘小节，和一般的深闺女子不同。也许，并不仅仅像她所说那般只是看书而已。她可能还去看过外面的世界。

“在下，姬婴离。”姬婴离撩了长袍，屈膝而跪，他有骨气，但是他一点都不吝啬敬仰之情。

有才之人，品性又纯良，值得一交。

秦书娴早有预料，眼疾手快制止了姬婴离下跪。她笑言，“朋友可是不会跪来跪去的。”

言下之意，有意结交你，如果当我是朋友那就赶紧免了这些礼仪吧。

当即，姬婴离直起身子，行了文人的礼节，“今日贵人一遇，定时姬某上辈子修来的，只要不是有损天理的事，定当在所不辞。”

能得一知己，几世都难求的。

这个道理，姬婴离自然是懂的。之前不答应秦书娴，只因他在黑暗里待久了，有些害怕了。

“秦书娴，直唤我书娴便可。我并没有什么大学问，只是有幸遇一友，偶然聊了几句。不过面相一说确有其事，我只是看姬先生才不展露未免有些遗憾。这里实在是太拘束，丝毫体现不出先生的才智和谋略。”

秦书娴的夸赞头头是道，言辞诚恳，尤其是直接称呼姬婴离为先生，更是一丁半点的忽悠都不曾有。可谓是诚意满满。

“不敢当，先生一称太高看姬某，使不得。”姬婴离连连摆手。

没熟络之前，还觉得姬婴离特别高冷，不好接触。没曾想，谈拢后，感觉他似乎是个话痨。

两人就着当下布匹生意聊到边疆的牲畜养殖，从天南地北的聊到三六九等的人权……

秦书娴是真的饿了，一边吃一边和姬婴离聊，一点都扭捏。见此，姬婴离更加觉得爽快，打开话匣子的他根本就没有要停的趋势。

在秦书娴看来，姬婴离真的是个奇才，一个上午就说了一堆生财有道。随便单拎一条都是可以赚的盆满钵满。

一聊之下，姬婴离受不住，主要在于秦书娴特别看中自由权言论。即便人分三六九等，奴隶也应该有自己的人权。

生而为人，不是天生就该被别人糟蹋的。

两人相谈甚欢，从早茶喝到下午，还不见停的趋势。杏雨在一旁听的云里雾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