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天后。
施允南刚下飞机就忍不住打了一哈欠。
他于休息的环境要求很高, 飞的轰鸣声带着耳塞都难以完全遮盖，再加上偶尔气流的颠簸, 压根让人就没能好好休息。
生物钟跟着一乱，整人就显得疲惫。
“很累？”骆令声有些心疼地看着他，“都说了让你留在国内，不必跟着我跑一趟。”
施允南和原氏的投资合非常顺利，而原锐经打击后也收敛了少爷性。
他们一人负责玉石项链的精心打造，一人负责招募合设计师, 目前都还算得上顺利。
“我人都经跟来了，骆先生现在说这话是不是太迟了？”
施允南弯腰理了理骆令声的围巾，笑眯眯地说, “不四五天，我乐意在你身上浪费这间。”
说着, 他就吻了吻男人的薄唇。
旁边有路的旅客看见两人的亲密接触，立刻友好地响起欢呼声，“恭喜，祝你们幸福。”
施允南勾唇, 用流利的英文回复路人旅客们的祝福。
和司机接完毕的秦简从一旁走了回来, “家主, 司机经在r11号门等了, 我们现在就以去。”
他看了一眼手表, 美国间下午一点。
“家主, 我们是先回酒店休整，还是直接去本斯专家的医疗中心？”
骆令声这回前来是为了进新一轮的全方面身体检查, 以便于后续手术各项事宜的安排，大概要花费四到五天的间。
施允南前天才监督着自设计的玉石项链打造完毕，距离月末的珠宝设计拍卖会还有一周, 他见间上来得及，才决心跟着骆令声来这一趟。
“先回酒店休整吧，和本斯专家那边的预约改到明早。”骆令声说。
要是骆令声自选择，那肯定是速战速决安排完检查，毕竟他这样的大忙人来说，间在一定程度上就等同于金钱。
但眼下多了一施允南，骆令声实在不忍心看着方颠倒着生物钟和自瞎折腾。
秦简点头领意。
本斯团队属于私人医疗，骆令声在来之前就包下了方一整周的医疗长，自想约在什么候都以。
施允南困到没有插话，骆令声愿意在安排上稍稍迁就他的精力，他自乐意。
次日一早，纽约郊区。
施允南陪着骆令声踏入了私人医疗中心。
骆令声不是第一次来的，护士们都记得这位帅气多金的华国病患，让骆令声在医患确认上签字后，就将他推入了检查中心。
啪的一声。
冷冰冰的铁门将施允南隔绝在了外侧，甚至都来不及提前打一声招呼。
施允南莫名有些紧张地叹了口气。
“施先生，家主还没到正式动手术的候，只是例检查不会伤害到身体的。”秦简察觉出施允南的那点情绪起伏，试图安慰。
自从骆令声腿伤后，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国外，这样检查他们至少经历不下百次。
次数多了，间久了，不管是骆令声本人还是他和袁猛这些下属都经习以为常了。
“我知道这种检查不会伤害到身体。”施允南盯着紧闭的检查门，说出心话，“我是怕检查结果一次伤害到他。”
有候，比起注定的坏结果，拥有希望再落空的感觉才是最痛苦的。
外人都传骆令声性格阴鸷不近，但施允南只暗自庆幸——
恋人骨那么骄傲的一人，没在一次一次复查的失望中发疯，就经很不错了。
“……”
这下，轮到秦简沉默了。
他们认定了成为‘骆氏家主’的骆令声从刀光剑影中历练出来，轻易间主宰很多人和事的去留，后就想当地忘记了——
撇开‘骆家主’这头衔，骆令声不也是‘多年寻医未果’的病人而。
施先生能看穿旁人都看不穿的脆弱，难怪家主的心能有一他。
正想着，接待的护士小姐就端来了热咖啡和温水，“三位先生，请去隔壁的休息室坐着等吧？骆先生的检查大概需要一半小左右。”
施允南随手端了杯咖啡，示意秦简和袁猛先进去坐着。
秦简以为施允南需要一人独处冷静的空间，二话不说就拽着还没反应来的袁猛走了。
两人走后，施允南随便就在检查室门口的铁椅上坐下。
“这位先生，请问你是骆先生的男朋友吗？”护士小姐没能忍住好奇。
施允南一愣，慢半拍地回答，“……是的，我们经结婚了。”
护士听见他的答案，眼顿亮起祝福的光芒，“恭喜你们，你和骆先生看起来很般配。”
“谢谢。”施允南微笑回答。
“先生，你知道吗？你是我们医疗中心很多护士都羡慕的人。”
施允南挑眉，“羡慕我？”
他并没有这位健谈的护士表现出任何不满，反而很感激方能陪他说说话、转移莫名紧张的情绪。
“是的。”
“骆先生第一次来做检查的候，其实一入院就迷倒了我们很多小护士。有两三位平日就胆大的同事，还在下班间跑去索要他的联系方式。”
“不很惜，她们都以失败告终。”
施允南早经料想到这最终的结果，不由一笑，“他怎么拒绝的？”
“骆先生说，他经有放在心尖上的爱人了。”
“……”
放在心尖上的爱人？
施允南被这形容震在了原地，要是他没记错——
骆令声上回来这边做检查，两人不但没在一起，而且还闹出一场误会别扭。
在这种情况下，骆令声居是这样形容自的？
护士不知道施允南内心的动容，继续说，“本斯医生原定的检查和复健治疗为期四天，但骆先生压缩到了三天就匆匆结束了。”
“后来我们才打听到，骆先生一直联系不上自的男朋友，才着急着回国。”
“先生，谁不想要一刻把自放在心上的男朋友呢？你当值得我们羡慕了。”
施允南的手掌心被热咖啡捂得暖暖的，连同心脏都被暖得怦怦跳，骆令声在他面前不显山不露水的，从未告诉他还有这么一回事。
不，突成了别人口中‘羡慕’的象，施允南莫名觉得有点爽。
一半小的检查终于结束了。
骆令声坐着轮椅出来，整人显出了少有的疲态。
施允南立刻坐不住了，“怎么累成这样了？”
“别担心，只是一些必要的站立、走的数据测试。”
一名身材高挑的男医生从检查室走了出来，神情透着轻松。
“骆先生，你的各项数值都符合手术标准。”
这人就是本斯医生。
“不，在进手术前，你还得进一段间的术前训练。”
“术前训练？”
“是的，因为骆先生的情况比我想象中得好太多，不像是其他常年久坐的患者肌肉萎缩、神经坏死得厉害……”
但骆令声不同，双腿不便走后，他从未放弃任何一次的复健训练。
“是的，我和密歇医生讨论，认为适当的术前训练还能让骆先生的数值达到一巅峰值，在这情况下手术，成功率还能再往上增加。”
“当，只是好方向的推断。”本斯医生顿了顿。
“不我还是得把话说在前头，即便手术按照我们设想的非常成功，术后的复健程同样不会轻松，还请骆先生做好准备。”
就像是常年处在黑暗崖底的人，捕捉到了一丝微弱却不散的光亮。
骆令声常年紧绷的心弦一松，“我知道了。”
“如果以，请骆先生在接下来的三天持续来我们医疗中心进数据监测，别像上次那样，急着买机票回去了。”
本斯医生冒出一句玩笑。
患者的生理状态越好，他们医生来说，当也是一件好事。
骆令声想起上回的经历，下意识地看向了施允南。
刚从护士口中了解到实情的施允南上他的目光，立刻露出笑容，“本斯医生，他这回逃不了的，我亲自来这儿监督着他。”
“……”
骆令声很快反应来，用华语问出一句，“你都知道了？”
施允南也不隐瞒，“护士小姐姐都告诉我了。”
虽本斯医生听不懂两人间的互动，但机智的他很快就猜到了施允南的身份，“那就好，你是骆先生的定海神针。”
外国人说话，永远都是简洁而直白。
施允南和骆令声视一笑。
大概是检查结果比想象中得还要好，两人的心情都很不错。
本斯回归到医生的身份，“请骆先生放心，我会适当减少你的运动量，避免产生劳损伤，现在你们以去好好吃饭了。”
“好的，谢谢本斯医生。”
这话是施允南接的。
等到本斯医生和护士们统统离开后，骆令声这才将注意力全部放在施允南的身上，“在外面等得累不累？”
“不累，比起你，我哪会累？”
施允南将自只喝了一口的咖啡塞在恋人手中，理所当，“这咖啡太苦了，我喝不惯。”
骆令声默默接，忽地从口袋中摸出一颗糖。
还是熟悉的水果糖包装。
施允南笑着接，糖还没入口就觉得甜，“你怎么随还备颗糖在身上？上回我给你吃的候，你不是说不喜欢吗？”
“没有不喜欢。”骆令声回答得很简略。
他看着施允南将糖含进了嘴，补充道，“你喜欢吃，我就给你备着。”
施允南左右看了两眼，迅速偷吻了一下骆令声的唇，丝丝甜味蔓延出来，“骆令声。”
“嗯？”
“我好像更喜欢你了。”
施允南不是轻易会把爱挂在嘴边的人，如果以，在未来的某一天他一定会认真着骆令声说出那三字。
施允南看了看间，“饿不饿？我想带你去一家餐厅吃饭。”
“好，你安排。”
……
四钟后。
骆令声一进入这家式餐厅，就立刻联想到施允南曾经说的话，“这是你之前经常来喝鱼汤的那家餐厅？”
“嗯，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想带你了解我以前的生活。”施允南解释自的目的。
袁猛吃不惯餐，不太懂得外语沟通。
施允南存着‘两人世界’的小心思，干脆一下车就让秦简带着袁猛去隔壁街的中餐馆觅食了。
餐厅的侍者眯了眯眼，很快就认出了施允南的样貌，带着无比热情的笑容迎接，“我的老朋友，好久不见。”
施允南和他迅速打了声招呼，“还是老样，不这次要双人份的。”
侍者垂眼看向轮椅上的骆令声，友好地吹了声口哨，“这位是你的朋友？”
“老公。”
施允南补充上一句。
正值午餐点，餐厅内的客人不在少数，骆令声气质出众却坐着轮椅，到哪儿都容易成为焦点。
施允南无视了一切投来的目光，推着骆令声坐到了自以往最喜欢的餐厅位上。
他眼中难掩兴奋，“我以前就想着，如果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带着自未来的另一半来尝尝这家的餐。”
骆令声同样笑着回答，“好，我待会儿好好尝尝。”
比起施允南给予的真心，其他人或异样、或同情的目光打量，在他这儿都以忽略到不值一提。
施允南看向二楼陈列的酒柜，“你坐一会儿，我去老板开瓶好酒。”
骆令声微微颔首。
施允南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盯着摆放整齐的酒柜仔细选了好久，才挑出一瓶葡萄酒交给了使者。
忽间，楼下传来一阵惊呼声。
紧接着，传来一道粗鲁且没礼貌的叫嚣声，“去死吧！你这一坐轮椅的残废！一华国残疾还敢在我们的地盘上……”
此同，侍者第一间找到了施允南，“南！我正准备去找你呢！你快下去看看吧！”
“刚刚我领着一位女士挑桌用餐，她路你的男朋友就夸了一句就‘真帅’，结果和她一起进门的先生就开骂了……”
方男朋友挥拳上前，试图去挑衅恐吓骆令声。
结果恐吓不成，反倒被坐在轮椅上的骆令声轻松推倒在地，这才引起了周围餐厅客人们的惊呼声。
施允南听见一连串的轻蔑贬低，立刻冲下了楼。
果不其，一穿着蓝色连帽衫的外国男人正在冲着骆令声破口大骂，而是他边上还站着一尴尬劝架的外国女人。
这名连帽衫男人自丢脸后便恼羞成怒，骆令声发动了人身攻击和种族歧视，辱骂的脏话越来越难听。
要不是他身边的外国女人尴尬拼命地拦着，他这会儿应该就打算冲上去揍骆令声了。
施允南愉悦的眼色凝结成了寒霜，他冲上去，着连帽衫外国人的右脸就是狠狠一拳，接了一高抬腿用膝盖猛击向了方的肚。
“嘶唔——”
连帽衫男人正骂得起劲，毫无防备地施允南打趴在地，他身侧的女人惊讶地捂住嘴巴、慌慌张地后退了两步。
“你算那条阴沟冒出来的臭虫？再骂我老公半句，我揍到你爸妈都不认你这儿！”
施允南气到用华国话骂人，边说还边补踹上了两脚。
蛮夷惧威不惧德。
这是施允南在国外生活了这么多年，到的最有用的道理。
像这种天生就带着种族歧视的傲慢无礼的外国□□头永远比讲道理来得有用。
这不，连帽衫男人被踹得只能用手去护住自的头部，口中一劲地求饶，甚至还连滚带爬地想要远离这顿突如其来的拳打脚踢。
女人不仅没有去搀扶，反而还主动给双手合道歉，着自的如同窝囊废的男友失望无语地摇了摇头。
“允南。”
骆令声看着正在为自出气的恋人，迅速收起满身的戾气，短暂温柔地喊了一声。
施允南被这一声呼喊抓回了注意力，这才暂丢开这名垃圾外国男人，返身走回到骆令声的身边。
“你有没有哪受伤？”
施允南的眼眶还有些红，显余气未消。
骆令声用指腹抚摸了一下他染红的眼角，“我没事，这人就是仗着有女朋友拉架，所以假模假样想要动拳头。”
方以为骆令声是落单的华国残疾人，所以才表现得格外嚣张，实际上就是想借着骆令声警告给他的女朋友看。
说白了，他就是没什么自大的软骨头，要不也不会这么快地在施允南的拳头下屈服求饶。
“手疼不疼？我上次就告诉你，以后打架这事你别出手。”
骆令声盯着施允南有些泛红的指关节，瞳孔深处钻出一丝戾气，是针那位连帽衫外国人的。
“忍不住。”施允南像是被顺了毛的小狐狸，语气软了点，“谁都不能这么说你。”
两人说话间，那名连帽衫男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施允南除了最开始的一拳揍脸，其他拳脚都落在了他的身上，这会儿被衣服遮着压根看不出端倪。
连帽衫外国人转瞬就做出了一副要死要活的模样，“你们等着！我现在就报警！”
骆令声和施允南双双变脸，方压根不知道大难临头，“你们这两该死的华国贱人，我一定要让警方……”
“——啪！”
这番威胁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一道重响亮的巴掌声给打断了。
“闭嘴吧，你这蠢男人。”
那名和他同的外国女人实在忍无忍，上前一巴掌接着一阵吐槽，“我就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男人当男朋友。”
“长得和癞□□也没差多少，天天拽得跟傻叉一样，还自以为了不起？我不就是夸了这位帅气的先生一句，你的心眼就比芝麻粒还小。”
“哦了，你的小弟弟比我妈妈用的绣花针还小，老娘用你还不如用玩具！”
外国女人一旦吵起架来，那战斗力不容小觑。
餐厅的客人们听见这番堪比脱口秀的吐槽，顷刻爆发出此起彼伏的哄笑声，还有不少一直拿着手机记录着这场纷争。
连帽衫外国人被女友这段嘲讽的话激得面色通红，属于男人的前所未有的羞耻心让他恨不得找地洞直接钻进去。
女人还觉得不解气，猛着劲扇了他一巴掌，飚出好几句常用的脏话，“……滚蛋吧！你这辈都别想出现在我的跟前。”
说完，她就气得甩包而去。
连帽衫男人完全没料到事情会是这种走向，看见四周源源不断投来的嘲笑视线，哪还顾得上装病痛啊？连忙借着这机会狼狈地追了出去。
下一秒，收到骆令声短信的秦简和袁猛就火速赶了进来。
“家主。”
“刚刚出去的那人，你们想办解决一下，说了不该说的话，我这边录了音。”
骆令声用华语一手递出手机，沉声要求。而另外一只手在抚摸着施允南泛红的指关节，一次比一次温柔。
他以无所谓这些恶意言论，但见不得施允南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袁猛率先冲出去追人。
秦简接骆令声递来的手机，也跟着跑了出去。
施允南还没彻底打消心怒气，“我刚刚就应该多揍他几下，王八蛋。”
“……”
骆令声难得听见施允南这么骂人，忍不住低笑了一声，“了，美国地盘，暗中解决比在众目睽睽之下揍人好。”
“刚刚那女人骂他的话，如果被这些录像的客人发布在网上，方也有得比嘲笑。”
施允南勉强应话，“也是。”
骆令声问，“手还疼不疼？”
施允南被他拉回了注意力，明明没什么疼的感觉，却立刻装出委屈巴巴的模样，“还不是为了你，老公，你晚上回去得多亲亲我。”
骆令声轻笑以。
两人全程用华语交流，但甜出蜜的氛围还是让周围餐客们领悟到了他们的关系。
没多久，有一道询问声响起，“奥南？”
施允南听见自的英文名，当即侧眸看去。
方看见他的面容，露出惊喜的面容，“真的是你？”
“诺森，你怎么在这儿？”
施允南同样辨别出来人，不忘用华语小声骆令声介绍道，“这是我的大室友，曾经挺不错的，不后来毕业各忙各的，联系少了些。”
“我刚刚还不敢认你，现在凑近一看，原来没有认错人！奥南，你变得更帅气了！”
诺森笑着夸赞，视线不由向骆令声一划，微微眯眼，“这位是你的男朋友？”
“他是我老公，骆令声。”施允南直接承认。
诺森露出不置信的神色，随即真诚地送给了施允南祝福。
“谢谢。”
诺森的目光依旧停留打量着骆令声，忍不住说出实话，“我总觉得骆先生有些眼熟，我们以前是不是在哪见？”
骆令声微微一笑，没有接话。
和诺森同桌的女伴收拾完走了来，“诺森，我们该走了。”
诺森记得女朋友的要紧事，只好遗憾地停止了这番短暂的话，“奥南，有机会记得联系我，我们喝一杯？”
诺森怕骆令声误会，特意还给施允南补充了一句，“当，你以带上你的骆先生。”
“好的。”
“那就不打扰你们用餐了。”
诺森说完，就带着自的女伴离开了餐厅。
诺森往外走了好几步忍不住驻足，隔着餐厅玻璃悄悄观察起骆令声。
忽间，他的脑海中闪一画面。
“怎么了？”他的女伴问。
诺森猛地一拍脑门，恍大悟，“我想起来了，我的确见这位骆先生！”
当年施允南邀请他去观看乐团演出，骆令声就坐在他们的斜后方。
不仅如此他们毕业典礼的候，他也在礼堂侧门看见骆令声！
“奥南这家伙，藏得也太深了！”
诺森摇头感叹，带着自的女朋友边走边吐槽。
男朋友都陪着来参加毕业典礼了，还和他这位室友说自是单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