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琪听郑志国这么一说，顿时高兴了，连忙说道：“对，说出来吧，你们的情况确实是非常危险的，况且已经死了好几个人，你们这样下去，还不知道要害死多少人呢！”

“是啊！我也感觉罪孽深重！”郑志国长叹一声，接着说道：“你说的没错，赵长福和王卓群都是在试药过程中死的，也可以说是我们害死的，如果不是我们，他的寿命可能再活几年也说不定。”

我和沈琪心里都明白了许多，此时也不是交流的时候，就听郑志国继续说下去。

那天张万贺和郑志国说出来的时候，郑志国吓了个半死，根本就不想答应。

可是张万贺说，既然和郑志国说了，就不能不答应，否则的话，院长也饶不过他。

郑志国这才知道，院长金栋也知道这件事儿，其实也不奇怪，如果院长不答应，一个张万贺也不敢干这么大的事情。

张万贺在一旁劝说，这样一来，不仅有大笔的钱可以赚，上面有院长顶着，根本就不会出问题，况且找下手的对象，也是非常有讲究的，主要就是那些没人管的癌症老人，久病床前无孝子，这话不假啊！

郑志国当然也问起来，为什么要找到自己。

张万贺也告诉郑志国，他还是主任，不可能总在这里，一个人也照顾不过来，况且有些数据也是需要记录的，即便是找到郑志国也不行，还需要一个护士配合才行。

沈琪听到这里的时候，大眼睛更是瞪得溜圆，看着郑志国问道：“那么你们找到的护士就是蒋梅？”

“对！”郑志国无力地点了点头：“最初蒋梅也不敢干这种事情，都是威逼加利诱，我们不得不答应下来，这样我和张万贺找人试药，蒋梅记录患者的反应，最初的几个还不错，后来就死了两个，忽然发病就死了。”

这件事儿进行了半年多，最初死的两个人并不是赵长福和王卓群，家里也没几个人管，况且知道老人得了癌症，直接就送殡仪馆了，也没出什么事情，更是让几个人放了心。

沈琪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沈琪，都清楚这系列案子的发生，里面是有内在联系的，而且还非常复杂。

沈琪又忍不住了：“那蒋梅是因为什么死的呢？也是看到了赵长福和王卓群的影子？”

“不是，她的死可以说是一个意外，让我们都心慌不已。”郑志国叹了口气说道：“那天晚上，都下班了之后，我和蒋梅对一下试药的数据，准备交给张万贺，再给美瑞制药厂，被偶然间来处置室的保卫科长听到了。”

“啊？”我和沈琪都忍不住一声惊呼，原来真的和保卫科长有关系！

“我们都吓得要死，但当时乔金龙和王太忠两个人都没说什么，就是在门口笑了笑，乔金龙就拉着王太忠走了。”郑志国满脸无奈地接着说道：“当时把我和蒋梅都吓坏了，急忙把这件事儿和张万贺说了，毕竟他能和院长沟通一下，及时采取措施。”

我和沈琪知道里面还有曲折，都没打断郑志国的话。

张万贺听到这个消息也惊慌不已，这种事儿是不能让任何人知道的，这两个人知道了，那不是出了大事儿吗？

张万贺让郑志国别惊慌，他和院长说一下，看看有没有什么措施，郑治国也就提心吊胆地回去了，那几天都没睡好觉，但是也没发生什么事情。

郑志国说到这里，眼睛里也露出一丝悔恨之色，接着说道：“第三天的晚上，蒋梅找到我，哭诉起来，说乔金龙和王太忠轮流侮辱了她，并且告诉她，要给他们十万块钱，否则就把事情说出去。”

我和沈琪听到这里的时候，隐约都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

最初我们接触这个案子的时候，韩彤就说过，蒋梅告诉她，实在是不堪折磨，原来就是乔金龙和王太忠在折磨她。

“我当然也慌了神儿，当即把这件事儿和张万贺说了。”郑志国颓丧地接着说了起来：“张万贺倒是没怎么惊慌，第二天下班的时候，就把十万块钱给了我，我就给了蒋梅，算是平息了这件事儿，可是事情还没完！”

郑志国接着说了起来。

乔金龙和王太忠得到甜头，加上蒋梅也确实非常漂亮，两个人拿到钱还不放过蒋梅，竟然在家里给蒋梅打电话，让蒋梅去他们家里，尽情地侮辱折磨。

此后两个人不断地找蒋梅，每次都极尽侮辱折磨。

这些事情蒋梅都和郑志国说了，郑志国也和张万贺说过，但张万贺告诉郑志国，暂时没有太好的办法，只能忍耐，等金栋院长想办法。

“那些天我都在煎熬中度过，生怕出了什么事情。”郑志国满脸无奈地说道：“谁知道事情没有发生呢，蒋梅就不堪受辱，跳楼自杀了，更是把我们吓得不行。”

我和沈琪也明白蒋梅不堪受辱，还不敢说出去的原因了，蒋梅也是心里有愧，这种事情她确实不敢说出去，好几条人命了。

沈琪也气呼呼地说道：“结果也没什么事儿，是吗？”

“对，结果也没什么事儿。”郑志国叹了口气：“蒋梅的死，倒是让乔金龙和王太忠也惊慌起来，张万贺说，他们也不敢说出去了，暂时相安无事，就这么继续，将来再找一个护士，顶替蒋梅采集数据。”

沈琪更是气得不行：“你们······”

我拉了沈琪一下，现在还不是发脾气的时候，等郑志国说完，我们一起采取措施也行，别再打断郑志国了。

“蒋梅死了没几天呢，金栋院长也死了，这又是一个意外。”郑志国接着说道：“我和张万贺都惊慌起来，警方也介入调查了，但这件事儿进行的非常隐秘，警方也没调查出什么来，可是从那天之后，我就开始看到······”

“哼！”沈琪冷吭一声：“你开始看到老赵头和老王头的影子了，是吗？”

“是啊！”郑志国无力地点了点头：“我也问过张万贺，张万贺也同样，但是张万贺说，这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什么鬼，也不用怕这些事情，无非就是心理上的小问题，过几天风平浪静，也就好了。”

沈琪咬着小白牙问道：“那么接下来就发生了停尸房的事情，乔金龙和王太忠一死一疯，对吗？”

“对，没过多少天呢，就发生了这种件事儿，当时我和张万贺是既庆幸又担心。”郑志国点头说道：“庆幸的是，没有人知道这个秘密了，担心的是，乔金龙和王太忠的事情，可能是蒋梅的鬼魂来复仇了，那样的话，就说明有些东西还是有的啊！”

“你心惊了！”沈琪冷冷地说道：“你担心你们害死的人，也会来找你们复仇！”

郑志国一直在叙述之中，听了沈琪的话，似乎从这种情绪中解脱出来，脸色大变，有些恐惧和颓丧。

很快郑志国还是叹了口气说道：“我和张万贺都不太信这些事情，可一静下来的时候，窗外就隐约看到老赵头和老王头的影子，我被折磨得实在是受不了，这才去了心理诊所，想求个安宁。”

我听到这里，已经完全弄清了这件事儿的经过，这里面被害死的人不是一个两个，只不过怨念极深的，没有那么多，应该是永济大师说的那么回事儿，这要根据怨念的深浅，还有人的性格来区分了。

“今天早上你们说张万贺要跳楼，我吓得不行了。”郑志国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世界有些东西不是没有，这种情况下，确实是生不如死，这才决定说出来，否则的话，张万贺说，他还要······”

沈琪连忙追问道：“他还要怎么样？”

“他还要继续，金栋死了，蒋梅死了，乔金龙和王太忠一死一疯，这件事儿没人知道。”郑志国接着说道：“而且张万贺还干过，和美瑞制药厂的人也有联系，美瑞制药厂的人不得不和他合作，我们这样下去，不知道还会害死多少人啊！”

“哼！”沈琪冷吭一声：“你还有良知啊？”

郑志国低下头，一声不吭。

我也不知道郑志国是个什么心态，但我知道，郑志国应该比张万贺要好一些，起码还心怀愧疚，这个张万贺根本就不是人，昨天要跳楼了，还要咬着牙继续呢，怪不得他昨天就没有说出来的意思呢！

沈琪应该是没有什么不明白的了，也不再问了，当即拿出电话给黄队长打了过去。

我在一旁听着，沈琪告诉黄队长，立即带人来第五医院抓人，案子已经完全弄清楚了，还有很多事情见面再说。

我知道沈琪说的很多事情是指美瑞制药厂，这个厂家也是害人的，一定不能饶了他们。

这时候走廊里就传来张万贺的声音：“郑医生呢？谁看到了？”

“好像是去了值班室吧？”一个护士说道：“您过去看一看吧！”

随着脚步声走进，张万贺很快就推门看了一下，当张万贺看到我们俩和郑志国在办公室的时候，顿时大吃一惊：“你们怎么还在这里？”

“你没想到吧？”沈琪走了出来，一把抓住张万贺的脖领子，使劲儿一拽：“你也别走了，在这里等着我们的人来！”

我也没想到沈琪直接抓人，连忙站了起来，万一张万贺要是反抗的话，我也好帮忙。

情况出乎我的意料，张万贺被沈琪一下子拽了进来，并没有动手，而是愣愣地看着郑志国，满脸惊恐的神色。

“张主任，我都说了，他们是巡捕！”郑志国抬起头看着张万贺说道：“这也许是最好的结果了，要不然我们都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