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听邻居这么一说，都知道那个被吓坏的孩子就是林炜，这件事儿真是越来越诡异了。

邻居们看时间有些晚了，都说怕遇见鬼，纷纷要回去。

我连忙问道：“这位大哥，聊了这么半天，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在哪户住啊？”

“哦，我叫褚金顺。”脱相的年轻人回头指着三楼的一个窗户说道：“我就住在这户，也是一个人，但是我没做过什么亏心事儿，也不怕那些，晚上少出来就行了。”

“你还知道被杀的赵龙江什么情况吗？”沈琪连忙问道：“你们还是朋友，平时听他说过什么没有？”

“没有！”褚金顺摇头说道：“我们就是聚在一起玩儿，都是高中同学，正好还住在一起，我们不是一个单位的，不是太了解，你们的人也问过我。”

沈琪看了看我，点了点头。

褚金顺也和邻居们一起上了楼。

“你们俩看准了吗？”关玉涛立即问道：“这个褚金顺脱相了？那么会不会今天就死了啊？”

“不好说啊！”我微微摇了摇头，这话也确实不好说：“也不确定和案子有没有什么联系，也不好问人家有没有什么病，也或许是出了什么意外死的，他没有感知到怨念的征兆。”

“对了，刚才那司机呢？”沈琪也连忙问了起来：“你注意看了吗？”

“看了！”我还真注意看了，当即说道：“那个司机也没有感知到怨念的征兆，要是以我们以往的经验来判断，他们根本就不是遇见什么鬼了。”

“那是怎么回事儿？”沈琪看着我问道：“什么女人天天在那个地方等着上车？还动作僵硬，给的又是冥币，这一切可能吗？”

我看了看关玉涛，也只能苦笑了，这一切确实是不太可能的，就算是那女人有精神病，也不会这么干的。

关玉涛很快就说道：“以往我们也这么抓过人，不管是不是的，今天晚上我们就上楼去等着，万一要是有人杀褚金顺呢，不是就把案子破了吗？”

“太对了，我就是这么想的！”沈琪嘻嘻笑了起来：“关哥，你真好，遇见案子你总是来陪着我们俩，还非常管用，即便是拿着刀子的凶手，也不是你的对手啊！”

“别来这套！”关玉涛也被沈琪逗得忍不住笑出声：“我就是弄不清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要是人的话，当然不怕，如果是鬼来伸出手抓死人，我去了也是送死啊！”

这下我和沈琪都笑了起来，虽然沈琪也是犹犹豫豫的弄不清楚，但是要说一个女鬼，伸出双手来在褚金顺家里抓死褚金顺，那沈琪也不会相信的。

邻居们逐渐都回去了，一栋楼都静悄悄的，只有二楼平台上的楼道口还亮着几盏灯，确实有些瘆人。

“走！”沈琪拉起我的手：“不管怎么说，今天就在这里等一晚上，万一有人今天晚上要杀褚金顺呢？”

我倒是认为不太可能，凶手如果不是鬼的话，不可能这么疯狂，连续作案，那不是等着被抓吗？

不过这个褚金顺确实是脱相了，我和沈琪都能看出来，等一等也是有必要的，即便是没人来杀他，我们也尽力了，要说出意外，那谁也没有办法，总不能让人家在家里别出去，人家也不会信我们的。

上楼之后我们就在三楼和四楼的拐角处等着，以往就是在这个地方抓人的，好在这栋楼还闹鬼，没人出来，倒是免去了很多尴尬。

我们三个干等着也没事儿，沈琪低声问道：“小直，你说这是不是鬼啊？”

我认定不是什么鬼魂：“不是，我的患者见到的就不是鬼，就连苏建和另一个出租车司机遇见的都不是鬼，如果遇见的是鬼，那眉宇间总会发黑，我也能看出来。”

关玉涛接过去问道：“不是鬼是什么？什么人会是那个样子的？”

“那样子也未必是鬼。”我想过这件事儿：“鬼还用打车吗？还用给钱？”

“那可不一定。”沈琪立即撇着小嘴儿说道：“这种事儿可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往在外地也听说过，鬼打车去墓地，还有鬼点餐的事件，你没听说过？”

沈琪说的这件事儿大部分人都知道，我不否认世界上有不散的怨念，要说这些事儿，我还真不信。

我摇头说道：“那就是胡闹的，一定是有人搞鬼，就说鬼点餐事件，那几个人死了之后，一直没出去过，就在房间里打麻将，冥币是怎么来的？人死了之后，现在世界上的钱，会立即变成冥币？这可能吗？”

沈琪和关玉涛对视一眼，显然关玉涛也知道这件事儿，听了我的问题，也都说不出来了，这确实是不太可能的。

“苏建大哥的事儿，当时一定是没看清楚。”我笑着说道：“给他的时候，就是那张冥币，根本就不可能是什么真钱。”

这一点两个人也都知道，苏建和我们说的时候，也说当时吓得不行，只顾着看那个女人，根本就没注意到钱的问题。

沈琪和关玉涛对视一眼，两个人都不约而同地撇了撇嘴，沈琪还皱了一下小鼻子，那小模样真是可爱极了，要不是关玉涛在一旁，我会忍不住去亲她一下。

“琪琪，你别不信，以往我们也经历过这种事情。”我笑着说道：“我认为大师说的不错，有的就是一种不散的意念。”

“以往经历过什么？”沈琪立即问了起来：“哪件事儿能说明鬼不打车？”

“远的不说，就说前些天我们经历的林俊英那个案子。”我笑着说道：“林俊英的儿子和女儿远在国外，都被周晓辉的儿子万洪峰给杀死了，家里不是还能感知到怨念，那么他儿子和女儿远在国外被杀，还要买机票回来？”

这下沈琪和关玉涛都忍不住笑出声来，确实是不太可能的。

沈琪皱着小鼻子嘻嘻笑着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啊，总不会买了机票，过了安检，花的可能还是美元，这简直是胡闹了啊？”

沈琪这一解释，更是把我和关玉涛都给逗笑了。

就在这时，我们隐约听到楼下有脚步声，连忙都收声不语，由于我们在三楼和四楼的拐角处，怕说话影响了居民，本来声音就小，外面是根本听不到的。

脚步声在平台上传来，很快就走进楼道中。

沈琪此时才把小嘴儿贴了过来：“小直，这栋楼根本就没人晚上出来，如果是敲褚金顺家的门，我们直接抓了他，或许就有凶器，那么案子也一定会破的！”

“行！”我也低声说道：“关哥，你小心些，千万别出事儿，我们和彤彤姐可不好交代啊！”

“放心！”关玉涛也用极低的声音说道：“只要是人，那你们不用担心。”

我和沈琪虽然在这种紧张的情况下，也差点儿没笑出声，关玉涛还在担心来的是鬼呢，这是不可能的，听脚步声就是男的。

那声音不大，很快就来到褚金顺家门前，轻轻地敲了起来。

这下我们都兴奋极了，这就是凶手啊！

沈琪也不管那么多了，立即给关玉涛递了个眼色，两个人立即蹑手蹑脚地往下面走来，我也连忙跟了下来。

“谁呀？”里面传来褚金顺的声音。

“我！”这男人的身材不高，声音听起来也是个年轻人。

“哦！”里面褚金顺答应一声：“这么晚还来瘾了，来一盘啊？”

我们已经下来了，听了这话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抓人了。

那门前的年轻男人也看到我们了，立即像是吓了一跳的样子。

沈琪一看这个情况，立即给关玉涛递了个眼色，两个人直接下来按住了年轻人，还听到男人的兜里还发出金铁交鸣的声音，似乎是装着什么铁东西，好像是钥匙碰到刀子的发出来的。

我在后面跟着，也看到这年轻男人下意识地往兜里掏去，知道今天可能不会抓错，这个男人可能真是凶手。

“你们是什么人？”男人一边挣扎着一边大喊起来：“为什么抓我？”

此时里面的褚金顺也出来了，看到这一幕也吓了一跳：“你们怎么没走啊？这是我朋友，你们弄错了，来下棋的！”

“下什么棋的？”沈琪冷冷地说道：“关哥，他身上有东西，搜出来！”

关玉涛已经抓住了男人的胳膊背过来，连忙伸手摸了一下裤兜，我都看到了，下面的裤兜里鼓鼓的，显然是装了什么东西。

接着楼道里的声控灯，我看到关玉涛拿出来的竟然是几个铁扳指，非常尖利的那种，半尺来长，看起来也非常重。

我顿时明白过来了，这个人就是凶手！

沈琪和我说过，前面一个凶手就是被人用什么东西给插死的，背后有几个孔洞，可能就是这种东西。

“这是你的凶器吧？”沈琪也非常聪明，一看到这个东西也明白过来了，当即冷冷地问道：“赵龙江就是你杀的吧？”

年轻人已经浑身颤抖起来，一声不吭。

“你们一定是弄错了。”褚金顺根本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呢，还苦笑着解释道：“庆林是找我下围棋的。”

“死到临头了还不知道！”沈琪瞥了一眼褚金顺：“你······”

沈琪一句话没有说完，我也看出来了，褚金顺已经不再脱相了，这就更加说明问题了。

原本在楼下我们看到褚金顺的时候还是脱相的，抓了这个叫庆林的年轻人，褚金顺已经不脱相了，而且还在庆林的兜里翻到这个东西，那不是他还有谁？

“行了，你也别说了，这件事儿一定牵扯到你。”沈琪对褚金顺说道：“跟着我们去巡捕局一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