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得不接过来了：“黄队，今天我忙乎完的时候，已经很晚了，我们三个又聊了一会儿，之后才来附近吃饭，就听到后院的楼上有叫喊声，第一时间就跑了过去。”

并不是我会说谎，而是没办法解释。

“哦！”黄队点了点头：“这毒蛇怎么可能忽然出现在他们家里呢？你们捉到的时候，是疯狂攻击人吗？”

“对，疯狂攻击人！”沈琪这次会说了，大眼睛瞪得溜圆：“那大嘴，老大了，还咬在夏杰的腿上不松开呢，别人都不敢动，是关哥给抓下来的，就是后来装在袋子里，还不老实！”

“嗯！”黄队点了点头，拉着我们出来，在走廊里说道：“那附近没有看到什么可疑人吗？”

“没有！”我们都连连摇头。

其实我们当时也没想到还会发生这种事情，一直认为有人要杀了夏杰，还想抓了那个杀人凶手呢，说实话，当时夏杰在里面叫喊，我们还认为是有人动手了，要不然关玉涛也不会那么快就冲进去，连毒蛇都没看到。

“唉！”黄队叹了口气说道：“你们看，现在这个案子发生了三起，都在不同的区域，跨度也非常大，而且都是在半夜发生的，那么可以推测，附近一定有人在放毒蛇，你们说呢？”

沈琪和关玉涛一时间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儿，都看着我。

我倒是听明白了，点头说道：“黄队，您说的没错，就是这么回事儿，看毒蛇那么疯狂攻击人的样子，不可能早就在夏杰家里，那么一定是有人在附近放蛇，不过······这里面也有解释不通的地方，为什么偏偏咬夏杰呢？”

“是啊！”黄队也瞪着眼睛盯着我：“夏杰还住在三楼，即便凶手是故意制造这种案子，无目的，那么也不会爬到三楼去咬夏杰啊？一楼二楼的人多了，这是不是奇怪了？”

“而且三起案子的被害人，都是额头被咬。”我也紧接着说出了自己的疑惑：“那天王法医也说不对劲儿，可这又是怎么回事儿呢？”

我们四个人一起摇头，确实是弄不清楚了，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

毒蛇这种东西，还能认识人？

我想了想才说道：“黄队，我们暂且刨除这些不论，还是从这三个人之间的联系调查起来吧，我想前面的两个人就有联系，和这个夏杰一定也有联系，这次多了一个夏杰，或许就能调查出来一些什么。”

“嗯！”黄队也点头说道：“目前也没有太好的办法了，只能从这方面下手。”

“还有一点！”我接过来说道：“在附近林场问一问，或许有人卖过蛇，卖给过谁，这一点也非常重要，毒蛇不太好从外地带过来的，您说呢？”

“对，对呀！”黄队这次欣喜起来：“我们的侧重点一直在人身上，却忘了蛇，我立即安排下去，一定能有收获的。”

我知道黄队不是不多想，而是这个案子有些蹊跷，最初我们都认为是意外呢，就连今天夏杰的事儿，我们在门外，都没想到是毒蛇在里面伤人，何况黄队啊？

此时天色又已经微微放亮了，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沈琪拉着我进来看了一眼夏杰。

这次不一样了，夏杰已经不再脱相了，但是也没醒过来。

有些事情就是这么神奇，那医生刚刚说过他未必会死，结果过了一会儿，夏杰就不再脱相了。

出来的时候，沈琪找到那个白大褂问了起来，夏杰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那医生说，这个可不好说了，明天才能进行一系列的检查，现在还不适宜让患者移动。

还说我们想的简单了一些，同样是被蛇咬，尤其是这种剧毒蛇，情况都不一样，有的排毒量小，伤害就小，有的排毒量大，伤害就大。

况且咬的部位也不一样，一般都是咬在腿上，很少有咬到额头的，那么情况还不一样。

目前看来，夏杰的情况还非常危险，即便是醒过来，可能也要有很多后遗症，因为他的脑神经已经受损了，明天检查的话，肾脏一定也不行了。

又说和个人的身体状况也不同，以往他见过的患者，有的不打血清，也没太大问题，还有的打了血清，后来还是死亡，至于说瘫痪、痴呆的，都不奇怪。

我们也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说法，既然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过来，也不知道醒过来之后什么样，那就先回去吧！

沈琪把我们俩都送了回来，眼看都天亮了，也别走了，就在我这里休息一下，天亮之后就去忙乎调查了。

关玉涛还逗沈琪，让沈琪和我在左面休息，他去右面。

沈琪羞得脸上一片通红，也没理关玉涛，直接去右面催眠室休息。

感觉没睡一会儿呢，外面就传来朱筱的声音：“哎呦，今天还多了一个，这小丫头也在啊？起来，还没见到过你这么老实呢！”

紧接着就是沈琪的声音，好像被掐着小脸儿，和朱筱嬉闹起来。

我和关玉涛也别睡了，一看都快到八点了，我倒是没事儿，他们俩要回局里，还不知道昨天在夏杰家小区调查的结果怎么样呢，或许也有发现。

关玉涛和沈琪很快就走了，我自己下楼简单吃了一口，上来帮朱筱忙乎起来。

心里也总是想着这个案子，确实是不太好破，除非夏杰能醒过来，知道是什么人要害他，否则的话，可能还要发生呢。

在祖旭阳死亡之后，我们都认为抓到毒蛇，这种案子或许不会再发生，哪知道紧接着就发生在我们三个的眼皮子底下啊？

沈琪和关玉涛一天也没回来一个，直到下午三点四十，朱筱送走最后一个患者，我让朱筱早些回去。

朱筱走了没一会儿，楼梯上就传来一阵脚步声，非常轻快，一听就是沈琪。

果然，沈琪很快跑了进来，没换衣服，显然从昨天到现在还没回家。

看了看朱筱没在，这才扑了上来：“小直，这个案子麻烦大了，一些居民已经恐慌起来，铁头也非常重视，今天早上还开了会。”

“啊？”我也吃了一惊，本来死人就非常恐怖了，还有市民惊慌起来，那造成的影响就大了。

“黄队根据你说的，已经去林场调查了，好像目前为止没什么收获。”沈琪接着说道：“夏杰还没醒过来，也不知道是谁要害他。”

我也正想问夏杰呢，听沈琪这么一说，也别问了：“那夏杰的情况了解了吗？”

“夏杰的老家不在本地，外省人。”沈琪立即点头说道：“他在本地读的大学，之后去国外留学，刚刚回来还没有一个月呢，和前面两位被害者没有什么来往，这个线索也追查不下去了。”

我一听也是一凉，这确实是麻烦了。

“现在我们都盼着夏杰能尽快醒过来，要是他能有什么线索还好，要是没有的话，那就麻烦了。”沈琪接着说道：“下午铁头把医大的一些专家也找来，问起了毒蛇的情况，说的也五花八门，但都没有太大的用处。”

我连忙问道：“你参加了会议？都说了些什么？”

“参加了，说什么的都有。”沈琪清脆地说道：“有的说毒蛇是在人睡梦中攻击人，这不符合毒蛇的习性，有的说毒蛇攻击人，一般都是被动的，也不会攻击额头，除非它认为能把人吞下去，反正把我吓得不行，最终也没个明确的结果。”

我忍不住问道：“那有专家说能驱蛇吗？或者是能训化吗？”

“他们说不能！”沈琪立即摇头说道：“蛇是冷血动物，尤其是眼镜蛇，不可能训化，一些国外人训蛇，即便是有过，那也是他们熟悉蛇的习性，并不是真正的训化，有人养蟒蛇的，没听谁家里养着眼镜蛇当宠物的。”

确实也没听说过谁家里眼镜蛇乱窜的，即便是国外，那些玩蛇的民族，也没有这种情况。

我正要接着问呢，这时候楼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很迟缓，听起来就是那种患者，我和沈琪都往外面看去。

进来的是一个女孩子，大约有二十出头的样子，长的还很清秀，就是眉宇间一片黑气，但并不让我害怕，应该是感知到执念了，这种患者一般都没什么大事儿。

“您好！”我带着习惯性的微笑打了个招呼：“有什么能帮您的？”

“我最近心态极为不好，总是做噩梦。”女孩子叹了口气，坐下来说道：“我这情况有什么好办法吗？”

来我这里做噩梦休息不好的多了，但是自己说心态不好的，倒是不太多。

我点头问道：“你心态为什么不好？是有什么事情吗？”

“嗯！”女孩子点头说道：“我父亲前几天去世了，我在外地，赶回来没几天。”

“哦！”我点了点头，这就不奇怪了：“你都能梦到什么呢？”

一般这类患者，都是老人走了之后，有些事情没交代，或许弄清楚她的梦境，也能帮到她。

“梦见我父亲，还有眼镜蛇。”女孩子紧接着说道：“我正在······”

沈琪不等女孩子说完就是一声惊呼，连忙抬头看着我。

我心里也是一紧，或许和案子有些联系，以往也没少有凶手给我送来，不过沈琪的意思我也知道，是在问我，这个女孩子是不是感知到怨念了。

我微微对沈琪摇了摇头，示意沈琪别打断，未必有什么关系呢，转头对女孩子说道：“你接着说下去。”

“当时我在洗澡，正弄得满头洗发液，我父亲就走进卫生间。”女孩子接着说道：“梦境中，我似乎也不觉得害羞，只觉得我父亲似乎在阻止我，好像是让我快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