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阿娆不置可否地把头转回去。

“小姐可还在生奴婢的气吗？”昭儿直起身子，察言观色地瞥她一眼。

她生气吗？自然是气的，一想到自己信任的婢女是别人的心腹，光是想想都觉得心脏绞痛得厉害！

眼波流转间，玉阿娆好像没听到昭儿的话一样，漫不经心地询问，“你是怎么跟着他的？”

昭儿呆了呆，眼珠子抬起，望着前方凌王爷的灵堂，“其实不瞒小姐，你可知道多年前因涉嫌贪赃案入狱而死的吏部尚书吗？”

玉阿娆摇摇头，不过很快就想到了其中关键，“你认识那吏部尚书？”

“是。”昭儿垂下脑袋去，“那吏部尚书就是奴婢的父亲，当年出事的时候我才不过几岁而已，本是要发配为官奴的，却正好被路过的慎世子所救，他怜悯奴婢的遭遇，便改名换姓，暗暗留在府里。”

玉阿娆表情还算是适中，并不显得太过意外，也未曾太过镇定。

“小姐一直叫奴婢昭儿，可知道昭儿这名是从何而来又是什么意思？”昭儿似是想到前事，心中略有低落，沉默一瞬后又忽然问道。

既然是楚白救的她，那这名字想必很可能就是他取的，至于什么意思……

玉阿娆即便不说话，但流转间又将一切掌握在心中。

昭儿笑了笑，“记得初次见他的时候，仍旧是一袭干净简单的白衣，看着简单但绝不会让人忽略他身上的那份气质，他的马车停在我的面前，在大庭广众下竟不顾尊卑和身份对我说话，他说，我很像一个人，把我带回慎王府后，取名昭儿，便是沉冤昭雪的意思，我的父亲，贪赃枉法是被冤枉的！”

玉阿娆自然很清楚她说的他是谁了，想到很多，但唯独没想到楚白救她的原因竟就是因为像一个人，像谁呢？谜题昭然若揭，可她并不敢娶深思，赶紧将心头上的那份奇异情绪给压制住，继续看着说话的昭儿。

“奴婢还听他说了第二句话，若是想给父亲昭雪的话，那便跟着他回去。”昭儿脸上的笑容不但不减，反而越发深沉起来，“他是第一个毫不犹豫地说父亲是被冤枉的人。”

“所以你就对他尽心尽力，尽职尽责？以前没少在我面前说他的好话？”玉阿娆轻笑出声，不知是嘲讽谁的。

昭儿认认真真地看着她，也不管玉阿娆相信还是不相信，反正她的神情很是真挚，“奴婢虽是慎世子救回来的，也是他送到小姐你的身边的，但与小姐在一起这么多年，绝无半点加害之意，况且慎世子他，他……”

怕她听着不高兴，昭儿说的很犹豫，“他当真是一个很好的人。”

“那是你还不够了解他。”玉阿娆想到小时候的事情，眉眼间便开始不耐烦起来了。

昭儿不怕死地直言，“小姐与他原是最亲密的人，应当比奴婢还了解他，虽不能说得上一个十全十美的好人，可对于最亲近的人他是绝对不会伤害的，难不成小姐到现在都还看不到当日慎世子为了你费尽修为，几次身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