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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大爱无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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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将马小铃遗忘的将臣、司徒丽纹和司徒俊才闻声再次望向了马小铃。此时,马小铃如一尊魔王站立在他们的面前,阵阵煞风吹起。她的紫色双眼如此冷漠,视他们如死物,然而望向将臣手中不死之心的眼神又是那么灼热。

“恨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将臣开口了。他皱着眉头又道:“这东西注定与你无缘了。为避免横生节枝,你只有消失!”

“手下留情!”两个声音不约而同的响起。

一个是司徒丽纹的,另一个居然是况天佑的!

将臣有点惊愣的望向了虚空中的战场。瞧了一会,自语道:“他的力量应该是进一步融合精纯了。”说到这,他仰天长啸,围攻况天佑的三个异化僵尸顿时退了回来,立在将臣身后。

况天佑也随之出现了,立在马小铃身边。

马小铃手拿驱魔棒一直指向将臣、司徒丽纺和司徒俊才,而对于况天佑来到身边却是无半点过激反应。她觉得旁边这个男人很可恶,尽管不知道这种可恶感从何生出,但这人此时却能他带来安全感。她瞅了一眼况天佑后,仍旧敌视着对面的三个人。

司徒丽纹暗中叫苦:马小铃这个架势明显将自己当成了敌人。她本能的想移步过去,却被她哥哥司徒俊才按住肩膀,道:“人家的事少管!”

司徒俊才自有他的心思:他不能和将臣正面冲突,况天佑可以,最好是两败俱伤。一个是情敌,一个是潜在的掌握他命运的人,他这一辈子都不想他们俩好。但这个想法也只是一闪而过,不敢在脑海中停留片刻,因为身边的将臣能知道他在心中想什么。

正在司徒俊才思量时,听闻将臣笑了笑,对况天佑道:“尊下的力量似乎又增强了,那么我们的话你应该都听到了。”

司徒俊才闻言脸色一阵难看。

司徒丽纹一脸期望。

马小铃却是一脸无情。

况天佑点头道:“不错。”

“那你怎么决断?”

“阁下可是魔祖?”虽然将臣现在是耶苏的样子,但况天佑见过真正的耶苏,看上去只不过是三十出头的教条主义者。

“正是!”将臣昂然答道,不料他突然向司徒丽纹看了看,因为这时司徒丽纹眼睛一闪一闪的,像是有话想说似的。

司徒俊才面无表情。

司徒丽纹看见将臣瞅向她,立刻安静下来,再无任何表情。

将臣满意的转过头再次对视况天佑,又重复了那一句:“那你怎么决断?”

“其实阁下心中早已有了答案。”

将臣沉默了下来,明眼人都可以看出,他正在做一个决定,说不定等会就是血腥的厮杀,但最后活下来的一方定然是这位“耶稣”。

况天佑似乎对此毫不在意,他道:“阁下可是东方盘古一族人?”

将臣眼睛跳了跳,道:“还有其他盘古人存在?”

“我遇见过一些,是西方的,其中一个被神人们称为‘亚神’。她对魔祖十分关心。”

“呃?”将臣的心动了一下,道:“你跟他们有过交往?”

“对。”

将臣长叹一口气,道:“你的事先放一放。”这一句话意味着况天佑和马小铃不必与他生死相向。“嗯?”他突然脸色一凝,眼光似乎穿越无尽虚空达到了某处,随之他手向前一抓,一个光洞在前手前出现,很快一个人被牵引了出来。

来人虽然有些狼狈,但仍不失稳定矜持之态。待亮光消失,况天佑认出了来人是大祭司,可马小铃记不起她了,当然司徒兄妹更是不认识。

“你呼唤我什么事?”

“我的心强烈不安,我想我的另——马小铃发生了事。”

正在说话间,马小铃本能的走向了大祭司,两人隔十五步相向对峙。不错,是对峙。此时,马小铃如魔尊,煞气弥漫,而大祭司如圣灵,圣光耀眼,气质截然相冲。

将臣没有动,他想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事。

况天佑也没有动,因为没有感到大祭司有任何一丝杀意,而且他还清楚马小铃和大祭司本是同魂。

司徒兄妹也没有动,但他们的目光更多的落在了大祭司的身上。他们感到这个女人身上有股莫名的力量让他们心生崇拜。

马小铃和大祭司四目默默相对,两人间骤然生起无名风,缓缓吹拂。渐渐的,风大了起来,一股股小龙卷风不停移动。之后,它们开始汇聚,形成三个较大的旋风。

终于,风劲越来越猛,几个旋风汇聚成了飓风,它开始还在两人之间中线不停摇摆,但慢慢的向马小铃那边移去。终于,那风将马小铃包裹起来。“吼!”一声低沉如兽吼的声音从飓风中传出,但没有什么意外的事发生,里面逐渐平静下来。

风来得快也去得快,马小铃周围恢复了平静。这时,马小铃古井无波,每个人都感到她少了点什么东西——原先的暴戾之气。

“你是谁?”马小铃开口问道。

大祭司开口说却没有说出声,张了一会嘴才说出:“你我来自同一个地方,我能感应到你的变化。”

马小铃闻言眼睛一亮,道:“这样说,那你应该知道我的过去。”

将臣、况天佑同时神色一动,眼光落在了大祭司身上。

大祭司感到了他们俩的眼神,微微笑道:“你的过去就是爱况天佑。”

马小铃毫不避讳况天佑在她的身旁,道:“我对花草都比他容易感兴趣,一点都没有,怎么说我的过去就是爱他?”

“你用你们的爱化净我身上无尽的怨恨,使我恢复了本性。你们这份爱举世无双。”

马小铃突转了话题道:“你很干净。”

大祭司似乎扯回话题:“我是众神们选出来的,让我感化世人对神尊崇,并以此换来神对世人的保佑,自然我无比圣洁。不过,我曾因爱生恨,使无上感化之力转为怨恨,一时间使世人失去了心灵寄所,这份罪业至大。你以对况天佑的爱使我返璞归真,因此你的功德无量。”

“因爱生恨,也可以说无爱也无恨?”

“无爱无恨?这是鬼话!在世间,有爱有恨,却不会无爱无恨,有,那也是你的一念而已。”

“既然你能感应我的变化,那你知道我现在是什么心态?”

“除去了一丝浮躁而已,剩下的,人有的你都有,并非什么无爱无恨之态。”

马小铃一脸错愕,惊叹眼前的人一下子把自己的心思暴露无疑。不过,她不甘心道:“我只想要回我的东西,可不希望有附加条件。”

“那不死之心所凝聚的一切,不光光是你的,你的份额只算是占了很少一部分。只有爱况天佑的人才有资格去接受不死之心。”

“她有吗?”马小铃指着司徒丽纹。

“有,她很大度,马小铃也有她这样的胸怀。”

“你呢?”

大祭司一愣,随即答道:“也有吧,至少我对他没有恶意,而马小铃不仅是没有恶意,为他还有自我牺牲的勇气。”

“以前我那么好,那是谁夺走了我的过去?!是你,是你,还是你?”马小铃连结指了大祭司、将臣、司徒兄妹,还有况天佑,当然围攻况天佑的三个也在列。

马小铃的疑问的确不好回答,众人的眼光都落在了大祭司身上,但她笑道:“没有人夺去你的过去,是劫数,是打造更精美爱情的劫数。可惜,这次你失败了,你想的只是你自己,而没有况天佑,这就是原因。不要怨天尤人,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能从失去的过去的点滴中去感悟这点。”

“怪我?我对他的爱已化尽你无尽的恨,何曾还有爱?”

大祭司愣住了,大家都愣住了,可就在这时,一句佛号“阿弥陀佛”在虚空中传来。

将臣道:“你终于现身了?”

一个和尚快步走了过来,道:“施主还是发现了我。”

大祭司、况天佑都吃了一惊,原来这和尚正是初遇魔祖时,大鹏与之相战的和尚。

司徒兄妹吃了一惊:这和尚什么时候来的自己居然不知道。

“你强大了,”将臣淡淡笑道:“但你身上还是有我的一丝味道。”

老和尚笑道:“看来我的一丝尘缘未了,今日正好做个了结。”

将臣道:“不知我们这些人中哪些人跟你有尘缘?”

老和尚道:“这位女施主,这位女施主,这位男施主,还有它。”他分别面向况天佑、大祭司和马小铃,说到哪个人时,都要躬身一礼,最后他指了指“不死之心”。

大祭司问道:“还望大师明言。”

老和尚道:“老僧体悟大道后一直在潜修。某夜一个女施主寻上门来,给老僧讲了一个绝美的菩萨事,然后以悲壮之心离去。老僧寻思,也许了结最后一丝尘缘的机缘就在其中。于是,老僧云游四方寻找这个机缘。今夜,老僧感应到似有菩萨临世,因此急忙赶来,却发现是您这位女施主,还有我感应到了那深夜造访的女施主也在其中。”他指着“不死之心”继续道:“我认定,我的机缘在此。”

将臣道:“那你想怎么做?”

“事情的来龙去脉,老僧不想多言。只想对这位女施主讲,”他朝着马小铃道:“昔日你以对这位男施主的爱化尽这位女施主的爱,”说着,他又朝大祭司施了一礼,随后继续道:“这是牺牲自我成全他人之举,虽是私爱,却无限逼近大爱。所谓菩萨心肠、大爱无疆,如何能消失得了呢?老僧确信,只要有某个机缘,女施主定能重新拥有大爱之心。”

将臣惊道:“你真有办法让他们重新相爱的话,我定恢复你人身。”

老和尚笑道:“一副臭皮囊,老僧何来眷恋?”

马小铃说话还是无所顾忌,问道:“那也就说我不用爱上他就可以拥有不死之心?”

老僧平淡道:“老僧只有七分的把握让女施主恢复爱,但至于女施主爱谁,这是女施主的事,老僧无所保证。”

将臣疑惑道:“那是什么爱?”

“大爱!”

况天佑张张嘴想说话,但看上去似有所顾忌终没张口。

司徒丽纹看在眼里,很有默契的说道:“大爱何尝不可?这样马小姐就完整了。我劝马小姐试一试。”

况天佑先是一脸惊色,转而满脸感激之情。看来司徒丽纹说出了他的心里话。

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了马小铃身上。只听她道:“我知道你就帮着他说话。”

这一句呛得司徒丽纹满脸通红,但她看见况天佑满是歉意的脸时又释然的笑了。

“不过这个提议不错。从此之后,不死之心对我来说,是个鸡肋。”马小铃继续说道。谁都听得出,她仍在拒绝众人的“劝说”——爱上况天佑。

将臣似乎想结束这意外的“聚会”,道:“况天佑,我想找你聊聊。”紧接着,他又对身后的三个僵尸道:“你们回去。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无需出现。”

“是!”三个僵尸转眼消失。可其中一个僵尸即将消失时身形又顿了下,转向将臣正欲张口,却被将臣打断:“随她去吧。”他点下头后立刻遁走。

大祭司笑盈盈的望了一眼将臣后,将目光始终落在马小铃身上。

司徒俊才在将臣说出想况天佑一叙后眼睛明亮了一下,心中那个想让他们打一架的念头一闪而过。因为今天的情形他看得很明白,如果马小铃有了“大爱”,那么况天佑就有希望,那自己和王思珍的事就有了眉目。反而这眼前这位将自己变成僵尸的魔祖,也就是将臣,是心中挥不去的阴影。当然,他最好消失。

司徒丽纹走到老和尚道:“大师可有安排?”

“换个地方细说吧。”老和尚望了一眼将臣和况天佑道。

“正合我意。大师请!”同时,司徒丽纹也向大祭司发出了邀请。

除了将臣和况天佑,其他人走得干干净净。况天佑道:“不知魔祖阁下有何赐教?”

“暗黑死了!”

况天佑吃了一惊,这事情既在意料之中又在意料之外。那天暗黑离别时,他已经感到了她身上透出的决死之意。

“阁下杀了她?”

“迫不得已。”将臣顿了一下继续道:“她很看重你。那不死之心,其实就是她所有的记忆所化。她死之前再三强调那不死之心只有马小铃才能拥有。”

“阁下看过她的记忆了?”

“没有。对于她的嘱托,我十分尊重,绝对恪守诺言。”

“阁下为什么要杀死她?”

“不仅是她,所有神人都是我的目标,但她是最关键的一人,甚至,她可以替代所有的神人。”

况天佑心中突生一个想法:难道他跟雅典那一样都想复活女娲?那他是谁?真的是将臣?他努力抚平加速的心跳,想问却又生生咽了回去,道:“为什么告诉我这些?阁下知道我现在是威征阁的守护大神。”

“你与亚神见面,应该是暗黑的主意吧?”将臣没有回答况天佑的提问。

“正是。”

“我猜就是这样。只不过,我不清楚她这样做到底是为了谁。”将臣的眼睛直盯着况天佑,似乎想他身上找出答案。

况天佑道:“我也不知道详情。我也正想找她问个清楚,可惜,她死在了阁下的手上。”

将臣沉默半晌,道:“他们都还在吗?”

况天佑愣了下,过了会才反应过来,觉得将臣可能问的是西方那些神,于是道:“关注你的人都还在。”

“他们只在乎威征阁,而我——”将臣没有往下说,转个话题道:“暗黑这样做自有她的深意,我猜不出,你不知道,事情不好办。”

“这话何意?”

将臣没有直接回答况天佑的的话:“希望马小铃恢复如初,这样也许我们都会找到答案。”

“这需要点时间。”

“不只是时间的问题。你观察她那么久了,是否该出手了?”

“再等等看。”

“顾不得那么多啦!”将臣不知为何长叹一声道:“不要让我们失望。”

“你们?”

将臣将“不死之心”递给况天佑道:“拿去吧。我杀了她,却不想她死。”

听着这自相矛盾的话,况天佑似乎明白了将臣的心,道:“她不会死。”

“还有,如果亚神再问起我,就说我……”将臣思索了会继续道:“死了!”说完将臣走了。

将臣走得十分突然,又十分快,况天佑想说出心中最大的疑问的机会都没有。见此,他只好悻悻的回家。回到家,见到外门开着,知道有人在家里等他。屋里大祭司、老和尚、司徒丽纹在座。

况天佑对大祭司道:“谢谢你,是你让马小铃留了下来。”

大祭司平淡的说道:“这是暗黑的功德。有机会大神还是好好谢她吧。”

况天佑苦笑,道:“她已经被魔祖杀死了。”

大祭司露出一丝怒色之后又平静下来,道:“大神知道这事有何打算?”

“我愤怒却又生不起杀他之意。他十分矛盾,也十分痛苦,先前应该做了两害取其轻的决择。从他恪守对暗黑的诺言来看,他在弥补什么。”

大祭司轻叹一口气道:“我们只有把马小铃的事做好了,才能抚慰暗黑的在天之灵。”

这时,司徒适时插话道:“大师,你有多少把握让嫂子恢复大爱之心?”

“如果让几位有缘人共处神交之境,再加上以我毕生精力念出的《陀罗尼经》,应该有七成以上机会。可是——”

况天佑急道:“可是什么?”

“我们都需要平淡无惊、心无一物的心境才行,你们几位可以做到,那位女施主的状态目前还不够这个条件。”

大家沉默了,都在思索办法。

司徒丽纹首先开口道:“我有办法!”

况天佑问:“说说看。”

“只要大嫂感到再与大哥无任何关系,她定会心无纠葛,在欣喜之后定会有平淡无惊的时刻。”

众人点头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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