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岩这半阙诗，第二天就在京城的大街小巷流传开来。
国学堂的文人墨客被气得不轻，想去绘梦堂讨个说法。
人绘梦堂人可大度了呢，第二天就写了公告，贴在京城的大街小巷。
“为“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这句话专门刊登道歉文。”
嗯，效果就是这句话传的更广了。
朝廷上是武者欢喜文人愁，老百姓里则是大多笑开怀：好诗，好诗！
无论何种职业的人，反正只要不是文人，都可以说自己是“屠狗辈”。
一时间，屠狗辈变成了个褒义词。
宇国圣境是有后台的，昨晚上两边都闹不起来，只能靠一张嘴。
就凭程岩那张嘴，朱文是灰溜溜带人跑了。
“解气啊解气！”
督查者在文人眼里，是莽夫。
绘梦人在文人眼里，就是一群白日做梦还有画画的。
现在这诗流传下来，他们从今以后都打算指着自己的鼻子，介绍道：“我，屠狗辈，仗义！”
昨晚上可能唯一有些心酸的，就只有张景了。
因为他也是读书人，考功名考来的官……
……
国师看着京城报纸上的内容，哈哈大笑了起来。
看向自己的两个亲传弟子，辰璇和辰璇的二师兄陈万梦。
“你们两现在和小程关系都很好了？”
辰璇对着老师吐了吐舌头，“还好啦！”
陈万梦只是冷笑了一下，“看得出来，他可能想要巴结我。”
“你究竟从哪看出来的，二师兄？！”辰璇睁大了眼看着自己装比二师兄，“师兄，你能说点靠谱的话吗？！”
“回到京城，和我喝了第一次酒之后，他就天天约我们绘梦堂的师弟师妹们喝酒。他恐怕就是想玩熟了以后成为“自己人”，然后邀约我。”
二师兄仿佛一切运筹帷幄的神情，“我早就看穿了一切！”
“我的天！”
辰璇觉得自己这位二师兄也是离谱！
但辰璇想了想自己这位二师兄，有这种想法还是很正常的。
就从他的名字说吧！
这是他自己改的名。
为何自己改为万梦？
因为这位二师兄，总觉得自己是：万千美少女的究极梦想。
“其实说句实话，这半阙诗还挺朗朗上口。”
国师评价了一下，“这小程和他爸一样，喜欢得罪人，哈哈，一下子把半个朝廷的人全得罪了。”
“切，我要是写，写得更好。”陈万梦负手，背过身去，一脸沉闷。
陈万梦忍不住想到。
这比给小兄弟装了，下次我给抓他过来，专门写一首骂读书人的诗，我去表现表现。
我把他当成小兄弟嘛，得罪人的事，我陪他一起担着一份！
“对了老师。”陈万梦突然眼睛一亮。
“嗯？”国师看向自己这个不安分的二弟子。
“这段时间，弟子我参悟突破高阶绘梦人时，参悟处了一段话！”
“哦？”
国师略微有些惊喜，心想自己这弟子虽说不安分，但天赋是在的。
爱装比是人之常情，大部分人都喜欢表现下自己。
很多人只是没装比的机会罢了。
想到自己年轻的时候，也有过“爱表现”的时候，唉……
反正只要是别为了表现，误了正事就行。
自己这二弟子这方面就做得不错，还认真参悟了一下绘梦人职业上的事。
国师满意的点点头，“说吧，为师帮你把把关。”
辰璇一愣，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只看自己这位二师兄，一直背对着辰璇和国师。
开口淡淡说道。
“原来绘梦的最终义理，便是！”
“凡所有相，皆是虚妄！”
“噗嗤！”辰璇差点被含着的棒棒糖给噎死。
国师半天没有动静。
陈万梦等了半天，发现老师怎么不吭声，悄悄转了一半头，用余光瞄了一下。
只见此时国师一脸惊愕。
“原来如此！”
暗自感叹了一句后，国师甩了甩头，咳嗽了两声，“这句话想必不是你自己参悟的吧？”
“额……”
瞬间就被揭穿的陈万梦有些尴尬。
辰璇哈哈大笑了起来。
“能说出此番话的人，必定是参悟了宇宙真谛，天上地下唯我独尊的圣者。”
深吸了一口气，国师点着头说道：“这句话，的的确确道出了我们绘梦人的本质，也道出了人生的真谛。”
“绘梦人的一切画出来，都是梦幻泡影，可现实中所发生的一幕幕，何尝不是梦幻泡影呢？”
“人可能只有到死了以后，才会发现原来所经历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罢了。”
“是程岩说的！”辰璇此时在一旁喊道。
“断然不会是他说的。”国师一瞬间精神了许多，“倒是这程岩啊，背后可能有高人指点！”
“好了，你们都下去吧，我还有点事。”
看到两位弟子离开后，国师将“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这一行字写在了纸上。
静静看着。
俄顷，才慢慢吐出两句话。
“高，实在是高！”
“到底是何人，在老程这儿子背后指点他？”
……
来到了三十三楼的妖疤，冒着冷汗等待着大督查的召见。
他觉得自己昨天，似乎是闯祸了？
“黑衣督查妖疤求见。”
“进来吧。”大督查的声音淡淡道。
等到妖疤越过了屏风，来到屏风前，大督查才缓缓说道：
“把你昨晚的事，详细说说看。”
妖疤赫然发现大督查的语气居然有点欢喜？
和平时的冷漠截然不同！
妖疤很快将事情的经过全部描述了一遍。
“啪！”
只听到拍桌子的声音，妖疤顿时紧张起来，“属下知罪，不该去那些场所。”
“哈哈哈！”
紧接着，大督查的声音从薄纱后传了出来。
“这小子！”
妖疤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这小子还真像老程一样，喜欢得罪人啊！”
妖疤低着头，不敢应话。
“倒是这句负心多是读书人，把国学堂的人骂惨了。”
“仗义每多屠狗辈，嗯，这句话听起来也还挺解气。”
妖疤有些惊讶：大督查这是在夸小程？
“这小子在爆炸案连立两次功，口才也不错，好好培养的话，会是个人物。”
妖疤感觉心脏都快停止跳动。
他是第一次听到，大督查会这般评价一个后生。
“等有机会，我要见见他。”
妖疤抬起头，满脸震惊地看向薄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