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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剑瘟,剑劫,劫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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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三者离去之后,白秋霜屈指振剑,将一道剑气送去空间通道后,将其关闭。

“那两只鳞兽你准备怎么处理?”

殛心能确实有其可取之处,若非有白秋霜所留神元护身,槐生淇奥觉得以自己之能,哪怕能够将其挡下,消耗也不会少。

“算是神留给南域的一点仁慈吧。”

阴阳鳞兽,正是昔年召集轩昂五玑抵御天外火陨,设立禁忌长城之南域先人,玄裳与凰觉。

二人受邪鳞之元感染,化作了城内殛心能之源头。

白秋霜再次屈指振剑,剑鸣声中惊见鳞兽脱困,随后瑰丽剑气分别灌入两者体内。

太易剑气贯通始末,化有于无,将玄裳与凰觉二人体内邪鳞之元涤除,二人身形也随着邪鳞之元的消逝,逐渐恢复人形。

“你还有这种东西?”

看两人还没恢复意识,槐生淇奥便知晓,身边之人给那两人意识中加了料。

如果没有此番事情,南域之人哪怕迫于形势,暂时不掺和这些事情,事后疑神疑鬼是必然现象,即便白秋霜名望不差,但此前双方毕竟没有交集。

而有了这番事情之后,除了鳞族之外的所有人都是受益方,南域之人也只会猜,是白秋霜性格使然,行事手段雷厉风行。

举手之间便免去一个潜在的麻烦,在没有影响己方利益的同时还赚了份人情,这仁慈未免有些好笑了。

“可以有,但没必要。”

玄裳二人的存在,对白秋霜而言宛若鸡肋,直接做掉固然省事,但存在潜在风险,不值得。

既然没有硬性价值,那便只能将其剩余价值发挥一下,顺便把那条漏网之鱼可能带来的隐患抹除。

所谓的殛心能,在将皇鳞与战鳞合并之时,他便搞明白了,姑且能算是个不错的玩具。

至于南域之人会不会发现,这两人的意识被动过手脚,不是白秋霜看不起他们,若是他们真有这般能为,也不至于处理不了鳞族之祸。

“这宇外鳞族还是有些手段的,可惜被你盯上,如今算是走到头了。”

“在我这里,他们起码不会灭族。”

“不过是被圈养的家畜,还不如灭族,起码还能保有尊严。”

不同于杀戮碎岛,在死国之内,尊严是一个时有时无的概念,身体上的臣服不过是最底层的表现。

白秋霜保留了所有人的尊严,因为死国是神权国度,最高权威是众人共同的信仰,仅此而已。

他所要做的,是将死国做大做强,朋友尽可能增多,敌人尽可能减少,让己方所有人都认同死国的理念,并且为了共同的信仰与目标奋斗,天地之下,众生平等,良性竞争,种族共存。

当然,这条路上必定会有牺牲,似先前的佛狱,似现在的鳞族,都是这条路上的牺牲品,它们的存在,只是为死国创造更多的价值,没有尊严可言,亦没有自由可言。

“哈~走吧。”

到此为止,鳞族便正式在南域宣告退场,白秋霜在玄裳体内多留了一些剑气,方便让其之后去医治琴狐。

若是南域之人没有自知之明,这多出来的一份人情,便也不是那般好承的。

至于说魔始与鳞族的那些破事,如果他想放弃自己筹划数千年的大计,那白秋霜欢迎他来问罪。

下场嘛,形同上官争先,往生路上好歹有人相伴,呵~

“去哪?”

“兵祸血色塔。”

南域不同于苦境,在这巴掌大个地方,找一处地点可太容易了。

只见赤光一闪,两人身影消失不见。

就在两人离开后不久,玄裳与凰觉意识复苏,为了防止没必要的误会将事情扩大,二人一番合计,决定先回南域寻找众人。

………

亘古之前,异殃猂族与兵厄剑瘟两股势力自深寰地宇而出,欲染指苦境大地。

为阻浩劫,由剑谪仙与玉龙隐士?岳云深牵头,联合剑劫?歧天人、玉枢丹桂?月无缺、万殊一映?青玉镜,发起五巅之战,一战天地主宰与荒禘。

天地主宰被剑谪仙与剑劫?歧天人所败,精气神三分,元神戾祸与元精异天魔被前后封印,元气初代邪君更是被格杀当场。

然而,异天魔族尚有血脉流传在外,兵厄剑瘟也通过昔日江南春信所铸之鸦九剑得以延续,为天地主宰之再现留下生机。

五巅之战后,新生的邪君以兵祸血色塔为名,以一双操纵万兵之手再掀浩劫,彼时玉枢丹桂?月无缺挺身而出,将其镇压,并封印血色塔。

血色塔外,血雾弥漫,赫见一座万尸剑山诡然耸立,巍可接天,怨气盈野,积年不散。

倏然,赤光一闪,骤见峰顶凝冰,两道身影落于其上。

“真是一处好所在啊。”

纷争,战祸,杀戮,死亡,实乃人间至美之绝景。

立于高峰之上,白秋霜感慨万千的同时,以死神之力渗透剑山,给其中积年不散之剑怨加了点料。

这些不好处理的事情,便交由当事人自己做选择吧。

“南域不过方寸之地,潜藏的暗流还真不少。”

虽然知道白秋霜话里有话,但槐生淇奥懒得说他,反正说出来他也只会一笑了之。

比起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此番南域之行确实令她叹为观止,巴掌大的地方,暗流一茬接着一茬,苦境这地方怕是有什么大病。

“等此事结束,不管你想做什么,我都陪你。”

带自家妻子各种逛险地这种事,虽然白秋霜自信不会出问题,甚至还能把它们都做掉,但良心上多少还是有点过不去。

可他们两个也都不是那种喜欢花前月下的人,来苦境浪没其他事情能做,也就只能来这种地方找点乐子。

南域之人避之不及,剑谪仙等人忌惮万分的兵厄剑瘟,在白秋霜眼中,也不过是给他们夫妻二人打发闲暇时光的乐子。

“山水之景来时已经看过,承诺先记下,不过等此番事了,陪我打一场如何?”

昔日两人自中原出发,以一叶扁舟顺流而下,沿途阅遍名山奇景,天风海涛,最后抵达南域,一观南域风土人情后,白秋霜才开始动作。

不过在此情此景许下承诺,她是该说他良心发现了吗?

“好。”

应下承诺,二人身形一闪,进入血色塔。

血色塔内,举目尽是死寂荒芜之地,天际染赤,宛若血云蔽天,地上皆是锈蚀之断刃,讴歌泣血,蒙尘含恨。

两人长驱直入,来到血色塔中心,即兵厄剑瘟封印所在之处。

只见封印之上金色光芒流转,在这昏暗的所在格外显眼,隐约之间似有道门术法在其中。

“灭!”

世间九成九的封印与术法,在他面前宛若形同虚设,区区一个杂糅道门术法的封印,不过弹指之间。

只见白秋霜屈指一弹,剑气出,封印破,邪君脱困而出。

无尽剑怨笼罩天地,血色塔之内的环境登时一变,荒芜尽去,血云尽消,无数断刃消熔,化作一张白骨千刃之王座。

“欧冶子死千年后,精灵暗授张鸦九;鸦九铸剑吴山中,天与日时神借功。”

就在此刻,魅影现,邪君临。

“能寻来此处将本君解封,两位皆是非凡之人,就是不知两位目的为何?”

挥手之间,两张王座显化而出,以作试探。

封印在一瞬之间被破除,足可见对方之能为,观两人之着装与气质,皆非等闲之人,如今只看对方有何诉求,是敌是友。

“简单。”

挥手将王座形态改变,两人各自坐于其上后,白秋霜继续说道

“让神一观万兵之始的能为,只要兵厄剑瘟能这三口兵器之中任意一口邪染,便是争取到与神合作之契机。

若是办不到,那你之下场,唯死。”

话音落,只见魔剑阎帝、末日神话、九五之封化现而出,立于王座之前。

“嗯?”

两人坐姿皆是无比自然,足可见其身份非凡,三口兵器更非是等闲之物,怕是来者不善。

“神这边有个简单的游戏,由你自己做出选择。

一者,现在自盖天灵,一了百了。

一者,兵厄剑瘟让神失望,神送你去死。

一者,兵厄剑瘟让神满意,神送你一场造化,保你受益无穷。

别想着逃,气化功体于神而言,弹指可破。

而你只要敢逃,不管成不成功,神都会将你格杀当场。”

坐在白骨王座之上的身影话音方落,邪君便察觉周遭空间尽被封锁,可入不可出,一股极其危险的气息笼罩在四周,让他有种面对剑劫的感觉。

一番思考之后,邪君决定试一试,但也不能将鸡蛋装在一个篮子里,在提元运功的同时,通过血色塔之地脉将剑瘟四散而出。

白秋霜虽然察觉到了邪君的小动作,但他并不在意,还给一旁的槐生淇奥传音不用理会。

到了这个时候,槐生淇奥也彻底知晓白秋霜此行目的了,是她从未设想过的道路,果然认知上的差异是一种无法治疗的绝症。

只见邪君真元饱提,催动兵厄剑瘟之能,霎时无尽剑怨自地底浮现,向魔剑阎帝袭去,却在近其周身三寸之时,被化有为无,尽数消散。

“这...”

邪君眉头一皱,心中越发凝重,兵厄剑瘟自现世以来,除了对个别兵器外,堪称无往不利,但如今甫一出世便失利而归,不是个好兆头。

“还有两次机会...”

白秋霜对此毫不在意,邪君在催动兵厄剑瘟之时,他也在以太易太初太始三气解析其构造,与殛心能类似的小玩具,以后或许能拿出来玩。

“哼!”

一身冷哼,邪元再运,无尽剑怨邪瘟转向末日神话而去,却是如同泥牛入海,不见其底。

下一瞬,邪君惊觉那部分剑瘟与自身失去联系,完全消失不见。

“只剩最后一次机会了。”

话音落,邪君自王座之上起身,广纳四方剑怨,化无边邪瘟,灌入九五之封。

同一时间,九五之封受邪瘟灌体,剑身轻振,发出阵阵铮鸣。

“成了。”

就在邪君欲施展铸灵奇能进行下一步之时,惊见邪瘟尽化浩然圣气,反噬邪君之身,圣气冲霄,血色塔内顿时亮如白昼。

“便只有如此吗?兵厄剑瘟,天地主宰,让神失望,如此能为也想主宰天地?也不怕天下之人耻笑。

将最后的手段拿出,一搏你之生机吧。”

挥手将末日神话与九五之封收起,白秋霜漠然的语气中夹杂着淡淡地嘲讽,三番实验,这剑瘟还不如殛心能好用,果然不抱希望是对的。

“你!”

眼见对方戏耍自己,邪君怒上心头,将自身功力逼上极限,剑瘟顿时自血色塔内四散而出,只见一座座万尸剑山拔天而起,宛若当年剑界悲剧重演。

剑,怨无尽,化魔尸,吞噬生灵,造杀万千。

剑,染敌我,化邪瘟,防不胜防,残杀无尽。

剑瘟笼罩天地,向四周蔓延,不一的异变,引动最极端的结果,不消片刻,便已绵延至百里之外。

剑,傲顶峰,唯劫道,一剑生杀,再启兵祸。

只见剑山之顶出现一口诡异剑器,在吞噬无数生灵之怨后化形而出,杀入血色塔之内。

同一时间,一道人影出现在禁忌长城之上,只见其头戴珠玉冠,手握玦玉麈,儒风道骨,气态超然,正是魔始众化之首——仙踪无名。

“南域内部发生剧烈战斗,战斗痕迹却被人为抹去,此地只见冰封而不见鳞族,更是未曾感受到血鲲鯩之气息...

嗯?死国之神亲临南域,鳞族估计是凶多吉少了,海宇之主,身为鳞族战鳞的你,又在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呢?”

仙踪无名目光莫名,在脑海中推测着发生在南域的事情。

远在东皇玄洲的他,在接受到皇鳞传讯之后,便放下手中之事直接赶来南域,没想到还是慢了一步。

风涛十二楼旧址他去看过,虽然战斗痕迹被掩去,但以他的能为,不难从一招半式之中推测出交战双方的身份。

以死国之神的能为,就算是血鲲鯩全盛之时,也不够对方一只手打的,更遑论其身受重创,为了存活更是将元神转世,鳞族被灭也在情理之中,始主没必要为了这般盟友与死国结仇。

而海宇之主虽与死国之神交手,但从现场足以看出其并未身亡,甚至能够大胆猜测,其并未受创,那其中发生的事情便值得让人深思了。

根据线索将前因后果推测了个大概,仙踪无名果断选择了最理智的做法,鳞族已经被灭,前尘已不可追,没必要为了此事与死国翻脸,一来他现在拿对方没办法,二来他现在拿对方没办法。

南域如今已无多少价值,死国之神是否离去还不确定,他如今还不想与对方会面,那在危险与受益并不成正比的当下...

“离开。”

仙踪无名当即化光离去,暂时放弃南域的相关布置。

另一边,兵祸血色塔之内,一道锐利剑气破空而来

“怨去吹箫倚天波,狂来说剑问落拓。吟到恩仇心事涌,江湖侠骨恐无多。”

凄凉诗声中,一人破空而来,手中长剑被褐色布条精心缠裹,剑柄形似白骨箫,保留有人骨特色,神秘而诡谲。

身影落地一瞬,剑锋竟是直指邪君。

深邃的眼神,凄凉而狂乱,手中的长剑,杀意凛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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