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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第五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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船身因为海浪的泛动不停颠簸, 视野里的景象摇晃到让人想吐, 有一些冰冷的水滴像雨一样打在脸上,脚下的地板在疯狂抖动。这样的情形的确很恐怖,秦珊松开一只拳头, 试图靠着一只手臂的支持力,准备一点点背过身返回船舱。

灾难来临之前, 大家都喜欢往人多的地方跑,好像这样做才有安全感。

“站在那别动!”奥兰多冷喝一声, 阻止住她的动作, 这种大程度的晃动,只要秦珊一旦脱离栏杆的稳定,很容易跟一颗米筛里的黄豆似的, 直接被摔飞出船身。

男人的嗓音在浪水拍打声中传来, 秦珊很老实地不动了只,死死握紧栏杆。

金发男人加快脚步, 几秒后, 他捉住了秦珊的手腕,把她转了个圈拉到自己怀里,用左臂固定在胸膛前,夹着她一步步往船舱方向行走……

在餐厅里觥筹交错的船员们也感受到了明显的震颤,但等到他们争相冲到门口的时候, 这种强烈的晃动感又一下子消失了。

是的,只持续了短短二十秒。

四周恢复平静,像是被自然之手拧掉开关, 夜空和大海之间,只有风停在这里,将水面吹皱出一道道布匹般起伏的流纹。

奥兰多拽开紧贴在自己胸口的女孩,将她交给为首的胖达。

圆滚滚的胖子睁大眼疑惑问:“刚才怎么了?是海啸?”

奥兰多瞥了眼漆黑的海水:“不是,”他视线转回来,看着挤在门口的所有下属,给出判断:“应该是海怪。”

胖达摸了摸下巴,作思考状:“那为什么没有攻击我们船?噢——”他恍然大悟似的打了一个响指,由于手指头太肉了,这个响指的声音极度微弱:“也许它只是路过,又或者本来准备吃个人爽一爽啥的,结果一看到咱们英明神武的船长,就赶紧灰溜溜地夹尾巴逃了。”

显然,船长大人并没有被这个马屁理由取悦,他一下挡开胖助理的手臂,面色冷肃地朝舱内走去:“但愿如此。”

秦珊在一旁心有余悸地撑着胖达的粗膀子:“啊啊啊啊啊啊吓死我了。”

“没事了,小姐。”胖达赶忙温柔拍背,抚慰这位女士。

除去船长之外,第二要讨好的就是这位新上任的厨师长,这样他开小灶享受美食的几率就会比其他同事大很多啦。

某位终生不愿减肥的熊猫美滋滋地想。

****

几天后,“奥兰多号”途径法罗群岛,完全进入挪威海领域。这一带的岛屿非常稀少,四面望去,蓝茫茫的一片全是海水,天空也是蓝色的,天海相接,纯粹的蓝到让人的感官都感受到震惊。大片白云占据在某一带,层层叠叠,仿佛海里的巨浪涌去了苍穹,从此画卷一般,永恒地定格在那里。

四周祥和安静到不像大海应有的模样。

有惊无险的海怪侵扰之后,奥兰多并没有就此放松,反倒加重了侦查员的任务,吩咐他们时刻守候在监控舱里,注意镭射图像和红外线映像仪。

节气已至初秋,海上的气温更不必说,秦珊偶尔上一趟甲板还要裹一件薄薄的长款羽绒服才感觉不到冷,尽管这衣服老被奥兰多吐槽“祝贺你。毛毛虫,你终于找准自己的最佳定位了”,不过为了保暖,秦珊还是会笑眯眯地穿好,把小脸埋进柔软的毛边兜帽里。

奥兰多正在船头看海,他在衬衣外面套了一件驼丝绵面料的纯黑大衣。因为着装的关系,他看起来更加高大了,一米九的身形在视觉效果上被拉长到将近两米,像一座凌厉的幽夜灯塔。

秦珊两手插在兜里,左右晃着上身来带动自己接近男人,走到他身侧的时候,她用手肘轻轻撞了奥兰多手臂一下。

“怎么了?”对方眼睑微敛,看她。

奥兰度完全习惯了女孩这些微小短促的肢体触碰,前几次会不满地皱皱眉,现在已经彻底麻木。

秦珊舔了下干燥到翘皮的下唇,从衣兜里探出一只手,横放在奥兰多身前,煞有介事地打招呼和自我介绍:“夹克,你好,我是肉丝。”

“原来爬行虫也会起人类的名字。”奥兰多喉咙里滚出一声低嘲的笑。

真是无浪漫细胞星人!秦珊重新将手狠狠揣进兜里:“你一定要看见我一次就吐槽一次我的羽绒服?”

“没办法,你总在我面前晃。”

秦珊转了转眼珠子,朝奥兰多垂在身侧的手背看去,他的小拇指关节处被海风冻得泛红,两天前她就注意到了。

秦珊盯紧那一块,从右边兜里掏出一对天蓝色的物件,强塞进奥兰多大衣兜里:“奥兰多,像你这种只要风度,不要温度的人,特别特别需要这个东西。”

“你看你手上都要生疮了,”女孩用线条柔润的下巴颏示意那处:“今年生一次的话,以后每年一到这种时候就会复发。”

奥兰多不知道她把什么玩意儿揣进了自己兜里,有种莫名的被侵犯感觉,他飞快地将那块带有柔软触感的东西拽回手心,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一双羊羔绒手套。

他突然想起曼妮亲自给布莱迪织的那顶针织帽了。

秦珊哈出一口白色雾气:“嗯,戴上试试。”

奥兰多:“多此一举,我有许多手套。”

“啊呀~”秦珊颤着音发嗲撒娇:“这是我亲手做的嘛,帮沃夫做小窝的时候,顺便给你缝了一双这个,是我一针一线慢慢缝的噢,内衬和外皮都用的非常舒适柔软的羊羔绒。快,快戴上,以我的人格担保,你戴不了吃亏,也戴不了上当。”

男人冷冷咬出这条长句的重点用词:“顺便……帮我做的?”

“不不,主要是帮你做手套,顺便帮沃夫做的小窝,嗯!”秦珊立刻狗腿子一样否认。

奥兰多这才张开五指,慢条斯理将其中一只往左手套,不大不小,刚好合适,内里还存留着女孩口袋里的温度。

“哈哈哈哈,我太棒了,正正好。”秦珊得意地自夸。

等两只手都装进手套,金发男人面露嫌弃,挫少女锐气:“这种娘炮的颜色也只有你想得出。”

“哪有,你皮肤白,什么颜色都衬,而且你不觉得这颜色跟你喜欢的大海很接近吗?”秦珊唰一下从自己口袋里拖出两只粉红色的,外形差不多,但是小上几号的羊羔绒手套,举着手臂在他眼前晃悠炫耀:“将将!我的是粉红色,情侣款。”

“呵,你就这点出息了。”男人湛蓝色的眼眸看向别处。

秦珊神速把自己两只小粉套好,靠到男人手边抖抖抖:“好看吧,般配吧,大手套,小手套。”

没得到对方的理睬,女孩也没露出一丝不悦之色,只收回臂膀把两面掌心贴上自己脸颊,自顾自地哼着奥兰多完全不懂的轻快中文歌:“你大大的勇敢保护着我,我小小的关怀喋喋不休,感谢我们一起走了那么久,又再一起回到凉凉深秋,给你我的手,像温柔野兽,我们就一直这样向前走……”

嗯,是梁静茹的《小手拉大手》。

拉锯一样的曲调又出现了……奥兰多很想扯下手套塞她嘴里再折回船舱,但他并没有,而是选择留在原地。

是的,这个女人真的很烦,烦透了,简直烦死了,苍蝇一样聒噪,蚂蚁一样弱小,万年吊车尾一样总在拖后腿……

但,很奇妙也很莫名,跟她在一起的时候,再沉闷的情绪都会被她调动到轻松明快的高度,就像在吃一颗水果糖。

****

船还在挪威海域缓缓前行,夜幕降临,海天之间是一如既往的平静,深蓝色的帷幕顶被黏上白色的半月牙儿,它幽幽泛出清冷的光,与映在水里的相称,如同一双半睁半眯的眼瞳,凝望着地球上的万物。一只从属于海洋,一只依附在穹宇。

这一带海域在所有航海人的心目中都充满了玄幻和神秘色彩,只因北欧神话里那只游离于挪威和冰岛近海的海怪——克拉肯,它巨大的身躯和令人恐惧的外表使它常常出现在各种小说影视作品当中,但真正见过它的人并不多,甚至是,也许地球上根本没有一个人见过,它只是一个不存在但又非常鲜明的传说而已。

除去监控室里的侦查员和操控间的掌舵手,“奥兰多号”上的大部分船员都作息很规律地蒙头大睡,秦珊在自己卧室里看书,她前两天向奥兰多借来了几本书,有以下两类,航海相关的正经读物,打发时间的睡前小说。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没法再回国念书了,但是嘛,活到老学到老拓宽知识层面还是很重要的,学渣偶尔也要反转一下当学霸。

在台灯下看了两个小时,困意侵袭,秦珊不由打了个哈欠,她阖上书,跑到沃夫的小窝边,蹲下|身替呼吸沉稳的黑狼把小毛毯轻手轻脚拉好,这才蹬掉拖鞋,滚回自己床上。

她从枕头下面摸出手机,每天定时定点给奥兰多短信,说“晚安”。

虽然对方一直不回复。

男人早上接收了她的礼物,所以秦珊今天兴致比较高,她又多发了一条差不多的,只不过这次加了目标主语:“奥兰多,晚安。”

还是不搭理。

秦珊在被子下面翻了个身,半边脸蛋埋进鹅绒枕里,继续噼里啪啦按键盘:“晚安晚安晚安,奥兰多奥兰多奥兰多:d”

“这些毫无意义的短信费用从你周薪里扣。”死缠烂打还是有效果的嘛,对面总算有反应了。

睡意一瞬间被快活冲淡,秦珊鲤鱼打挺坐直上身,打字给奥兰多:

“你也跟我说一次晚安,就这一次,好不好?奥兰多。”

…………

收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奥兰多正单臂枕在脑袋下方,一手握着手机跟秦珊互传简讯。

他手指顿在液晶屏上,盯着短信界面足足有一分钟,像在思索什么,但最终他还是向这条带有半祈求半撒娇性质的短信妥协了。

闪动符一个字节一个字节地往后跳,男人很快在输入栏里键入黑色的英文字母——

“good night,qing……”

噢,对了,这里不得不说一下,船长大人在这之前曾经研究过汉语拼音表,并且很快熟悉了各个字母在中文拼音中的念法。根据中国女人名字的发音,他没费什么脑细胞就逻辑推理出该由哪几个字母组合而成了,这种程度的困惑,对于一名剑桥大学高材生来说,简直轻而易举。

由于不大确定女孩姓氏的发音是qin还是qing,又防止自己打错导致对方的狂犬病二次发作,奥兰多挨个字地删到“qin”的“n”后面,在心中默默回念了两遍中国人的名字,妈的,汉语拼音真烦,跟使用它的中国人一样麻烦。奥兰多彻底放弃纠结这个念“鸽”的后鼻音到底该不该用,反正50%的几率,他索性遗弃掉“g”,直接输入s—h—a……

而就在“n”键还没按下的那一刻。

卧室上方传来一阵凄厉无比的惨叫,紧接着就是重物被狠狠摔砸在地面的巨大声响,嗵嗵嗵的噪音随即响彻金属天花板,像有一个疯子房客住在那里,而他正在狂躁地拍打篮球一样——

船长卧室舱的上方是监控室。

下一刻,奥兰多抛弃完成短信,把手机丢回枕心,在同样的地方取出一把□□,利落上膛。

顶灯把男人修长的身影投映在地板上,黑影快步走到房门,而后完全离开。

船上所有人都听见了这种噪音,三层空间的走廊里有脚步声纷沓响起,奥兰多抵达二楼的时候,刚好撞见从卧室里飞奔出来的秦珊,她里面衬着睡衣,外头还套着那件软体虫一样的羽绒服。大黑狗睡眼惺忪地跟在她脚跟后头,嘴张得像簸箕,边吐舌头边打哈欠。

三个人一起下楼,与大厅里面的船员们会聚,大家都习惯性地随身携带武器。

可怕的敲打声再一次静止,整艘船回归死一般的寂静。

剩下的,就只有活人的呼吸。

奥兰多扫视四下攒头的人头,点出两名高大威猛的船员,抬眸往楼梯最上方看了眼,冷静地下命令:“肯特,希瑞斯,你们两个和我一起去监控室,剩下的人决不可以随便离开大厅,如果你们这里有突发状况,就用枪声通知我。”

“我想跟你一起去。”秦珊没来由地感觉到害怕,她不想奥兰多离自己太远。

奥兰多冷冰冰地扫了她一眼:“来当拖油瓶?”

秦珊咯蹦咯蹦咬指甲:“随便当什么都行,反正我一离开你就害怕,你就让我跟着你吧。”

奥兰多注意到女孩紧张兮兮的神色和动作,“好吧,你和沃夫一起来,”视线来到大狗身上:“看好她。”

“没问题。”大黑狼一秒钟龇出满嘴尖锐的利牙,示威。

奥兰多将手中的黑枪抛给秦珊:“你的防身武器。”

“嗯!知道了!”秦珊用两只手稳稳接住,用力地点了一下头。

****

一行人停在了最高处的监察室门口。

此间通行无阻,走廊里也无比安静,和往常入夜后的情形并无差别,好像刚刚那个疯狂的暴动之音皆是幻觉。

大块头肯特走在最前边,他一边往门侧的指纹鉴定仪口盖章般按下大拇指,一边抬高□□到肩膀的位置。

嘀嗒。

白色的金属门板脱离高度电子锁的禁锢,洞开出一道缝隙。

奥兰多上前一步,和肯特并驾齐驱,一脚踹开了监控室的大门。

凛冽的寒风打在每个人脸上,发丝因为强大的气流不由往后翻动。

房间里空无一人,本来应该坐在计算机显示器后方转椅上的侦查员,仿佛人间蒸发了一样。没过几秒钟,这股寒冷气流的来源很快被找到,它就在控室里的天花板上,那里不知被谁破开了一个黑漆漆的大洞,坚硬的钢板向内翻卷,夜风就从破口里灌进来,比冰冻还要刺骨的凉。

而同样是钢材制造的光洁地面,已经被相同的力量给砸得微微下凹,隐约能显出是一个人形,塌陷的人形处有点点滴滴的斑驳血水,它们被融汇在一起,拖出一条长长的血印子,一直延伸到后方的卫生间,非常可怖。

凶多吉少,秦珊禁不住打了个寒战,一手捏紧枪,一手揪着奥兰多的后背衣料,从那一点温热里寻求安全感,边一小步一小步地挪向卫生间。

血腥味愈发浓重,还夹杂着不明的异臭。

在到达卫生间门口的时候,秦珊能察觉到身前的男人突然定停在原地,打头的肯特和希瑞斯也是。

像是同时看见了什么无法再让他们往前跨越的画面一样。

头顶的冷风不停地往这间小房子里涌动,秦珊牙齿止不住地打颤,但她又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只能慢吞吞从奥兰多宽阔的后背探出半个头,好让她的视野也能拥有身前人所看见的场景……

秦珊全身的血液在一瞬间内冷透。

一具可怖的男性尸体被架在白色抽水马桶上方,她不知道该不该把这个东西称作男性尸体,因为他的身体和半边头颅已经呈骷髅状,残余的血肉绞在骨架上,混合着黏液里模糊成一片,恶心至极。几缕鲜血从他额头蜿蜒而下,流淌过半残缺的下巴,滴落到地面,啪嗒,啪嗒作响。而他另一半还完好无损的脸颊上,眼珠子已经不知去向,正用黑洞洞的、鲜血淋漓的眼眶,惊恐地盯着所有人。

那是他生前最后的表情。

作者七宝酥其他书: 庸俗童话 狙击蝴蝶 你妈就在那里 许愿池的王八少女 呀!我心里有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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