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对我们血族来讲，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吗？”丁雨眠没有直接回答苏衡的问题，而是反问道。

“血液？”苏衡对血族的了解才是这几天的事，还是从灵灵哪里知道的一知半解，这之前一直都是一窍不通。

“并不是，更重要的是如何生存在这城市里。”丁雨眠看着远处繁荣异常的城市，眼角闪过一丝落寞。

这座城市再怎么繁荣昌盛，再怎么光鲜亮丽，也改变不了她们不被欢迎的事实。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它们是血族，为人类所不容，只能如阴沟里的老鼠生活在黑暗中，时不时还要面对审判会强大法师的追捕。

就算是这样，还总是有些小辈不守规矩，总是以所谓的暗夜贵族自居，仅仅只是有了一点点小成就就沾沾自喜，最后却是为家族添了大麻烦。

为什么总是有些蠢货看不清形势呢，如果他们真的是所谓的贵族，为什么不敢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世人眼前呢。

还要在贵族面前冠以暗夜两字，真是可笑……

丁雨眠都觉得自己被那些同族给气笑了。

“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变成血族，一些无力反抗又有人对他们很感兴趣，想看看他们变成自己最痛恨的种族的老怪物都会怎么做，算是生活了漫长时间的休闲时间。可这些原本就是人类又被迫变成血族的人又要怎么处理，审判会，魔法协会一齐杀了，那也太没人性了吧，总会有活下来的人转而报复的不是血族，而是人类。”

“所以有一些组织，审判会对血族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前提是他们不危害社会，那么他们也可以享有人类的权益。”

“这样子也确实很符合维稳社会的手段。”苏衡也认同这样的稳定。

做事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的，有时候灰色才是好的。

“但毕竟是自成组织，终究不是合规的，我们也必须时时刻刻隐藏自己，就像猫捉老鼠那样，要是有老鼠不小心露了自己的尾巴，为了不让那老鼠暴露自己家的位置，其他老鼠一般都会怎么做？”丁雨眠问道。

“会选择孤立，甚至是拒绝这只老鼠进入他们的……领地。”

苏衡有些奇怪的说道，把自己的家族比作老鼠，丁雨眠还真是***

该说她认得清自己和自己的家族吗？

“你说的没错，我们家族里，眼下就有一只小老鼠坏了规矩，现在已经被人注意上了。”丁雨眠说道。

“所以你们是要除掉他？”

“没错，虽然他已经成为吸血鬼和我们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但是他坏了规矩，要是有高明的猎法师顺藤摸瓜查到我们，一旦举报，我们整个家族都会受到牵连的。”丁雨眠一反以前那温荣端庄的模样，此时宛如高高在上的女王一般，一句话就决定了一只吸血鬼的生死。

明白了，舍车保帅，而且这个小老鼠恐怕在丁雨眠家族中连个小卒子都不算，真没了就没了。

不过，高明的猎法师，不就是说的自己吗，丁雨眠的眼光还是蛮不错的。

“希望你不要暴露我的存在，这会给很多人添麻烦。”

苏衡点点头：“我明白。”

灰色看上去很好，不会破坏秩序，还能避免很多事情的发生，但是对于普通人来说，他们根本接受不了灰色的存在。

在大部分人的眼中，世界就是非黑即白的。

打个比方，就好像你隔壁人家养了一头狮子，就算你再怎么和邻居解释，这头狮子和小猫一样温顺，绝对不会有害，但是人们该害怕还是害怕。

有人会问，你凭什么要我们相信你。

而且这一次，可是有柳娴这个实例的。

不相信是很正常的，相信了反倒是有鬼……

很可怜，但是没办法，这就是现实……

最后，丁雨眠交给了苏衡一个U盘，里面是那个坏了规矩的吸血鬼的全部信息，除了一些比较敏感的东西外，那人的名字，经常出没的地方，职业，等等，都包含在内了。

听丁雨眠说，这个聂东游离在法律的边缘，而且已经杀死了一个女子，他的理由是吸血的时候克制不住自己。

……

“我回来了。”苏衡推开柳家的门，神采奕奕地走了进来。

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还是蛮稀奇的。

一进门，莫凡就上前询问道：“那个吸血鬼，你抓到了吗？”

苏衡看了一眼灵灵和莫凡，又看看柳茹已经睡下，指了指屋外：“出去说。”

莫凡和灵灵点点头，蹑手蹑脚的离开了屋子。

随后苏衡向两人解释了刚刚发生的事情，当然，关于丁雨眠的身份以及吸血鬼家族的事情，苏衡没说。

“你的意思是，那个把你引出去的人，是吸血鬼家族的人。”灵灵顿了顿，继续说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人应该是你的熟人，至少你们应该是认识的。”

苏衡汗颜，没想到，仅凭几句自己模棱两可的话，灵灵就分析出了大致信息。

“嗯，以前见过一面，我答应她帮他处理掉那只坏了规矩的吸血鬼，她会力所能及的为我们提供帮助。”苏衡说道。

莫凡这才明白，为什么苏衡要把他们两个交出去说话，毕竟柳茹可是刚刚失去了自己最亲近的人，如果让她知道他们三个的密谋，到时候还不得一哭二闹三上吊。

毕竟这个女孩可是敢直接拿着刀子和吸血鬼硬拼的勐人，可想她的刚烈了，怎么可能接受和吸血鬼合作这种事情。

然而三人讨论的太过于投入，完全没有发现柳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并来到了他们身后。

直到三人差不多讨论完毕，回头才发现柳茹一副梨花带雨，刚刚哭过的模样。

“柳、、、柳茹，你什么时候醒的。”莫凡被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问道。

“刚刚。”柳茹的声音中听不出一丝生气，面对莫凡的关心也有些冷澹，甚至是抗拒。

“我们刚刚说的话。

。”莫凡欲言又止。

“放心，我什么都没有听到，这个时候你们差不多也该回家了，”柳茹打开公寓的门，“还有，请你们以后不要再来打扰我。”

“柳茹……”

苏衡一把拉住还想说什么的莫凡：“我们先走，让柳茹一个人静静！”

三人无奈的离开，这个时候说再多也没用，只能等柳茹自己想通了。

这下，还真是让人倍感头疼啊！

果然，跟小女生讲道理就是麻烦，她们只愿意接受自己想接受的，别人的话根本听不进去。

理解，但是接受不能。

这就好像为了救人和杀人凶手合作，折让那些被害者的家人该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