枫叶千枝复万枝,江桥掩映暮帆迟。
忆君心似西江水,日夜东流无歇时。
山谷之内,拔刃张弩,二老对接一掌之后,忽然谷间传来银铃般的念诗声,诗句字字清晰,扣人心弦。尤其是两位交手中的老人,二人停止了争斗,的气息瞬间淡了许多,就连眼神都变得温柔了起来。
银铃声音落下便是传来了清脆的笛声,悠扬、清脆却又有些哀伤情绪。
老妪,咬着嘴唇,眼珠闪动一副少女般的委屈模样,而张老头紧闭的双眼脸上的悲伤之相也是一眼可见。
且不说两位情感错杂的老人,就是林逸清此刻也是一时醉在了这笛声之中。
笛声散去而余音袅袅,山谷远处缓缓走来一位青衣女子,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美目流盼恍若人间仙子。
女子银铃般的声音再次响起“后辈青衣,见过张老”
看着看着少女的脸庞有些恍惚,林逸清正想拉他一把,却是听到女子轻声笑到“都说我和奶奶年轻时候很像,看来果真如此”
“简直是一模一样,唉,真是岁月不饶人啊”张老感慨。
“臭丫头,你跑来做什么”老妪眼中湿润,脸上似有泪痕,再也没了最初的戾气。
“这不是放心不下您嘛!张老和这位兄弟想必也是要去昆仑山吧,不如大家一道做个伴”青衣女子的声音总能给人一种无法拒绝的感觉。
林逸清把目光看向了张天泽,老者却是看了一眼老妪道“也好”
而老妪却是变了个人一般竟也没有反对。
四人自山谷一路结伴而行,这样的阵容,林逸清觉得哪怕是遇到武当,少林等超级门派也是丝毫不惧的。
“你叫林逸清”
“嗯,你呢”
“青衣”
“额,真叫这名啊?”这个名字挺好听的就是觉得奇怪怎么有姓青的,突然似乎想到了什么“你是清风门的?”
青衣女子一愣,随即抿嘴一笑“才不是,不过我们家倒和清风门有些渊源”
“那你们是哪一派”林逸清好奇的问,像老妪这样的高手想必身后门派很不简单。
“清泉谷”看着林逸清一脸不信的样,青衣只好说到“其实也算是万谷盟”
“万谷盟?好像没听过。。”林逸清认真回想还是摇了摇头。
“那是自然了,万谷盟在四十多年前就已经解散了”青衣说起万谷盟眼中不禁有些伤感。
“万谷盟,是由清泉谷,百花谷,药谷,幽冥谷等当时数十个有名的谷中门派组成,在那时可谓的风光无限,可与那昆仑武当等一等门派比肩,只可惜。。。”说到这里青衣美眸望了眼走在前方的两个老人,叹息一声。
“因为二老的缘故解散的?”林逸清似乎可以猜到一些。
“你很想知道吧?就不告诉你”青衣嫣然一笑,本以为是位稳重的端庄的姑娘竟然也是会少女般调皮的一面。这里林逸清似乎忘了人家的确不过二十刚出头的小姑娘而已。
“好吧”看来具体原因她是不便感知自己了,再问下去反而不好。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的是,我奶奶原本是清泉谷大小姐,而张老原是幽冥谷大弟子的本可继承幽冥谷谷主之位,还是万谷盟盟主的下一任继承者,只是有时候天意总爱愚弄世人,天作之合的二人却是走向的对立”青衣望着苍穹目光有些暗淡。
“过往昔事已云烟,若能暮年共白首也是算不负这一世流年了”
林逸清的话声分贝有意提高了一些,前方的两位老者皆是闻言皆是微微一愣止住了脚步。
青衣微笑着望着少年的侧脸,忽然觉得少年此间有些帅气竟对其有些痴迷的感觉。
“少废话,快点赶路!”张天泽感到气氛有些不对,斥责了一声。
“急什么,这离试炼时间还有两天时间,以我们现在的行程一天即可到达了”老妪瞪了张天泽一眼“小衣难得出来一趟,林逸清你给她多说说这俗世间的人文趣事吧,年轻人多交流交流”
“啊?”林逸清与青衣皆是一愣。
“啊什么啊,虽说你是剑仙传人,但我们小衣也是人中之凤难不成还配不上你”老妪哼道。
“啊?”两个年轻听闻此话肯定有些懵了,这都什么跟什么,刚刚还要对自己下狠手的老太婆这会却是想撮合自己和她孙女的嫌疑。
“奶奶!你胡说些什么啊!”青衣涨红着脸,自己不过今天才与林逸清相识,真不懂怎么会扯到这种事。。。真是羞死人了。
“年轻人就是脸皮薄”
“年轻的事我们老家伙就不用参和了吧”张天泽哈哈一笑,然后前些天不知道是谁还让林逸清以护肖清颜五年的条件来换取同行的机会。现在看来这两老家伙就是一个德行的嘛。
唉~林逸清不由的叹了口气,跟青衣姑娘二人放慢了脚步,与那两个老家伙保持了安全距离。
二人一时间尴尬的不知该说些什么,林逸清却是先开了口“对了,你奶奶叫什么名字”
林逸清随意找了个话题化开了此间尴尬。青衣脸色也稍微缓了过来。
“青敏”青衣银铃般的声音轻松说道。之后又好奇的问了句“剑仙真是你师父吗”
林逸清微微点头“没错”
“那剑仙的称号是历代传承还是一直就你师父”青衣自小便听老人说过剑仙的事,然而那可是数百年前就已经存在的人物啊,若是他的师父那这人未免太过长寿,妖怪不成。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不过他老家好像却是岁数不下几百岁”林逸清前一句话说出青衣还以为确实应该是一代代传承的称号,然而林逸清有接着说了下一句却是给了她一个晴天霹雳。
几百岁!真的有人可以活那么久。。
看青衣吃惊的表情,林逸清笑到“骗你的啦,哪有人能活几百岁的”
“哇!你这小子,竟然耍我啊,看我不打死你”相比这句骗她的,青衣却是更相信林逸清刚才真的是在骗她。
于是黄昏之下,少女如飞蝶般追逐着少年,不远处的老妪,转身之间脸上却是挂着笑容。
四人行至昆仑山脚时已是半夜时分。
“小林,你跟张老头去打点野味回来,我跟小衣在生火等着”青敏与张天泽之间的隔阂显然已经大有好转,看着张天泽跟林逸清听话的出去打野味,一时间觉得仿佛回到了五十年前,那时也是经常一起外出结伴,她负责生火,张天泽负责打野味,那时候她觉得日子可以就那样一直过下去,谁知道。。青敏的目光暗淡下去眼眶中似有泪水打转。
“奶奶,你没事吧”青衣急忙问道。
“没事,这人老了啊,总容易想起一些往事”火光照射这老人的脸庞,一转眼青敏便恢复了那慈爱的笑脸。
“怎么样,那小子可还对你胃口”老人似乎都有这种嗜好,不,应该是做长辈的似乎都有给后辈说亲做媒的癖好,显然强如青敏这样武林高手也不例外。
青衣实在拿她没办法“奶奶你就不要瞎操心了,人家可是有女朋友”
“已经有对象了?是哪个丫头,奶奶回去就把她杀了”
“您还是别了吧,林逸清不是那样的人,就算你把他身边女人全杀光了,他也不是那种随意与人凑合过日子的男人”青衣虽然认识林逸清不过一天但是她看人的本领还是相当高明的。
“唉,说的也是,不过小衣你听奶奶的,这缘分来临的时候还是要好好把握,不要重蹈你奶奶当年的覆辙”青敏虽然比较强势但是内心其实对三妻四妾这种自古以来的传统观念还是没有多大抵触的,但是想到自己孙女也是个比较有主见的女子,想来让她跟别人共侍一夫是绝不可能的。
“嗯,我知道了,儿女情长还是等这次试炼过后再说吧。”青衣把这个话题绕到试炼上了免得又要被啰嗦半天。
而林逸清和张天泽不过十几分钟功夫已经满载而归,四人围着篝火烤着野味,在外人看来仿佛一家四口人的宁静生活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