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长发早就已经快被吓得半死了，这时候楚瀚再给他来这么一嗓子，坐在地上的屁股下面，直接湿了一片。

反观他儿子，比他淡定的多了，不过虽然没尿，但也是面色如土，嘴唇发紫两眼发直。

“我真不知道啊，不知道啊！”杜长发快崩溃了，鼻涕眼泪一块不停的往下流。

看着杜长发这可怜吧唧的样子，楚瀚竟然不为所动，依然用刀子一样的眼神死死盯着杜长发，甚至他还对着旁边那只鬼摆了摆手，让它靠杜长发近一点儿。

梁小燕看着现在这个情况也懵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一开始是地府发的信息让楚瀚追捕逃脱的鬼魂，当初找到了又没有直接处理。今天杜长发主动寻求帮助，楚瀚也答应的好好的，可是怎么在这坐了一下午，就完全变了？

“瀚哥哥，你……”梁小燕实在看不下去了，杜长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现在已经被一只鬼折磨成了这个样子，还得遭受楚瀚的质问。

楚瀚瞪了她一眼，一摆手制止了梁小燕，不让她说话。一回头，又瞪着杜长发说道：“怎么样，想起什么来没有？”

杜长发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是抱着他儿子哭，楚瀚眉头忽然一皱，又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杜长发心里现在快要后悔死了，后悔当初为什么要听了楚瀚的话，傻呵呵的跑过去把楚瀚找来。谁知道竟然是引狼入室，没把鬼给收拾了，却帮着鬼来收拾自己！

“楚大师，楚瀚！你是我请来的，是来帮我的，你怎么还质问我？”杜长发好不容易说了句完整的话，开始埋怨楚瀚，“你让我想，我想什么？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想害我，都想害我，我不用你了，不用你了！我自己来！”

杜长发说完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突然从地上蹦了起来，赤手空拳的扑向那只鬼和楚瀚。

楚瀚一脸的鄙夷，都没起身抬腿就是一脚。杜长发的身体直接穿过了那只鬼，搞得他自己都愣了一下。可是楚瀚的脚已经上来了，直接踹在了杜长发的肚子上。

杜长发早就已经筋疲力尽虚弱不堪，哪还禁得住楚瀚这实实在在的一脚？当下就让楚瀚给踹趴下了，捂着肚子哼哼唧唧的呻吟着。

楚瀚放下腿，站起来走到杜长发身边，直接揪着他的衣领把头给他扳过来，让他直视着那只鬼，说道：“我说过，让你好好看看！”

杜长发浑身没了力气，只能任由楚瀚摆布，此刻不想看也得看了。梁小燕看着苗头不对，赶紧把杜长发的儿子给拉到一边。她觉得今天的楚瀚很不正常！

不，不是今天不正常，是就这么一会儿变得不正常了！如果不是知道他是鬼差，都会误以为他是被鬼上身了。

“看看，仔细看看！”楚瀚双手扳着杜长发的头，嘴里的话犹如魔咒，听在杜长发的耳朵里，飘飘荡荡。

杜长发瞪着那只鬼，这个时候那鬼又走近了一些，他们之间只隔着又半米多远。

那只鬼的身影在杜长发的眼睛里放大，又是是它的脸，竟然开始变得清晰，不再是那种模模糊糊男女不辨了。

只是过了不到一分钟，杜长发的身体就开始颤抖起来，在他眼里，这只鬼的脸变得清晰无比，那五官轮廓，直接勾起了他心底最深处的回忆。

那是他的秘密！

鬼脸变成了一个女人的脸，面色白皙，明眸皓齿。除了那一头犹如枯草般的头发，一切都是那么美丽。

“你……真的记不起了？”女鬼突然发出了声音，不过这声音依然是嘶哑的。

“不，不！”杜长发使劲想要摇头，无奈头被楚瀚控制着，只能撕心裂肺地大喊，“我没忘，我没忘！我记得！”

楚瀚“哼”了一声，双手放开了杜长发的头，把他给扔在地上，自己则走了回去，坐在椅子上，不再管这一人一鬼。

“那你害怕什么呢？”女鬼继续说道，“我是你老婆，你怕什么？我回来了，来陪你了。”

梁小燕的眼珠子差点瞪出来，这还真是意外，这鬼竟然是杜长发的老婆！

梁小燕拉着的那个少年，杜长发的那个儿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面前的两人。

“爸……爸爸，她是妈妈？”他说道，“你不是说，我妈在我小的时候就跟你离婚了么？”

杜长发跪趴在地上，额头顶着地面，后背不断的抽搐，显然正在承受极大的痛苦。

“爸爸，你说话啊？”少年说又道。

杜长发慢慢抬起头，两只眼睛已经哭的通红，他使劲抹了一把眼泪，看向前面的他的鬼老婆。

“当初是我的错，你如果有怨恨，就冲着我来。”杜长发像是豁出去了，“就是儿子还不大，没有人管！”

楚瀚又在椅子上哼了一声，说道：“怎么，不准备说说之前的事情？”

“瀚哥哥，这到底怎么回事儿啊？”梁小燕一直处于茫然的状态，“我怎么看不明白，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楚瀚看了梁小燕一眼，没有跟她解释，依然看着杜长发说道：“你当年做的事情，到现在怎么敢做不敢认了？你知道她在下面受的是什么样的苦么？”

顿了一下，楚瀚继续道：“寒冰地狱五百年，五百年！这五百年怎么熬？这次为了跑出来，她已经没了任何机会，抓回去不仅要惩罚翻倍，而且还要灰飞烟灭！”

杜长发被楚瀚吼的身体一颤，他不明白什么是灰飞烟灭，也不知道他老婆受的那些苦具体是什么样的，不过看着眼前的鬼魂，想来一定是非常艰难。

杜长发还在沉默，他心里在挣扎，是不是要说。他的儿子还小，根本没有自力更生的能力，如果他要是说出来，下场很有可能会跟他老婆一样。

“还是不想说？”楚瀚冷笑道，“还是说这事情难以启齿？那是因为，你心里有愧，不敢说！”

过了几分钟，楚瀚也等不下去了，直接站起来，一脚把自己坐的椅子踹到后面，说道：“你不想说？可以，那我来说！”

“可是如果我说了，你可别后悔！”楚瀚这已经是威胁了。

梁小燕默不作声，一手抓着杜长发的儿子，静静地等着楚瀚说下去。她也很好奇，杜长发到底干过什么，竟然让楚瀚直接暴走难以控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