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年一反常态，从一个多年的精神病患者，变成看上去与正常人无异，这种转变着实让龙向天和楚瀚有些惊讶。
孙大年抬起头，很明显是听到了龙向天的话，而且还想回应他。可是，他却看向了楚瀚，这让楚瀚有点疑惑，疑惑他到底有没有精神病。
“这位先生，您好像并不是警局的人。”孙大年一开口，楚瀚两个人就知道，孙大年已经好了，再往深里说，他可能就没有神经病，之前的神经病模样都是装的！
“孙大年，我是不是警局的人无所谓，我知道那天你看到我的时候，就知道我是谁了，而且我还知道，我在你家里干了什么。”楚瀚缓缓说道。
其实楚瀚也吃不准，如果他没神经病，他肯定知道那天晚上楚瀚和小海进了他家，估计也知道他自己家里的情况。
“不错，我那天晚上见到你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是谁了。”果然，孙大年根本没有现在刻意隐瞒，“你是小海的堂兄，村子里也就小海还能值得深交。别看村里那些人明面上都跟你乐呵呵的，其实背地里什么样，谁不清楚？我也要谢谢你，帮我解决了家里的那个难题。”
“你们在说什么？”龙向天对于两人无视他的谈话感到非常不满，“我怎么听不明白？”
“别着急，龙队长。”孙大年笑了笑说道，“你想知道的事情我会全都告诉你，不会让你为难。只不过，我还是感到一丝遗憾，没有亲手宰了张明那个畜牲。”
“张明是谁？”楚瀚疑惑问道。
“张明就是我跟你说的那个隔壁村的村长。”龙向天说完，又转向孙大年继续道，“你不用遗憾，张明我已经派人去抓了。”
“哦，你怎么知道的？”孙大年略感惊讶，眉头挑了挑问道。
“李建仁惊惶之中说漏了嘴，他们已经全都被抓起来了。”龙向天说道，“你可以说你的事情了。”
孙大年笑了，而且还是很开心的那种，可是楚瀚却是鼻子一阵发酸。
“谢谢。”孙大年说道。
“没必要，这是我的职责。”龙向天严肃地说道。
“虽然我知道，估计抓了他们也没什么用，不过我还是要谢谢你，也替玉萍谢谢你们。”孙大年说着，又低下了头，有继续沉默的趋向。
“孙大年？”龙向天看着孙大年的情绪不太对，于是叫了他一声。
“没事儿，我没事。”孙大年深吸一口气说道，“我承认，朱长顺他们三个的老婆都是我杀的，我认罪，你们可以判了我，然后枪毙我。”
“你知道，这事情没那么简单！”龙向天皱眉道，“我问你，你是怎么杀了他们的？”
孙大年看了龙向天一眼，说道：“看在你们帮了我的份儿上，我告诉你。”
孙大年说完，就把他是怎么杀了三个女人，然后又是怎么分了尸，又是怎么离开现场，原原本本地说了出来。死者的细节和他说的一模一样，基本没有差错。
龙向天听完之后点了点头，又问道：“我还有些不太明白，你是怎么轻而易举的进了他们的家，然后又是怎么离开的，你的活动痕迹又是怎掩盖的？”
孙大年突然笑了笑，反问道：“龙队长，这有必要么？我已经认罪了，你可以直接抓我了，那些无关紧要的事情就不要说了吧？”
龙向天眉头一皱，虽然孙大年把事情说了出来，还是事件经过不全。
“没办法，必须要说的。”龙向天说道，“希望你还是看在我们帮了你的份儿上，说出来。”
孙大年这次是真的沉默了，看样子是打死也不愿说了。
“是刘玉萍，对不对？”楚瀚突然说道，“是她帮你做得，我说的对吧？”
孙大年低着的头豁然抬起来，两只眼睛盯着楚瀚，不过不再是那双从容不迫的眼睛，而是像野兽一般，恶狠狠地盯着楚瀚。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能帮我把家里的事情摆平，还能知道玉萍，你到底什么人？”孙大年戴着手铐的手抓着椅子的扶手低声吼道，“和尚？道士？还是像电视里演的那样，是个驱魔人？”
龙向天停着孙大年说出一大堆这么玄幻的称呼，不由得感觉有点不太真实。说真的，郝伟禄当初让他去找楚瀚，他也考虑过这个问题，他也想知道楚瀚到底是个什么人？
“都不是！”楚瀚看着孙大年说道，“你说的都不是，用你的话说，我是什么人真的有必要知道么？”
孙大年听完，突然大笑起来。笑了一会儿说道：“不错，没那个必要。你说的也不错，是玉萍帮我的。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不可思议？”
“没什么不可思议的。”楚瀚淡淡地说道，“你是怎么看见她的，你不应该能看见她的！”
“这我就不知道了，而且确实像你所说的，我看不见她，但是我能听到她，能感觉到她。可是，每次我们相见的时间太短了，只有那么短短的一个小时！”孙大年大有不甘心的意思。
“你从什么时候能够听到她的？”楚瀚突然问道，这个情况也很不正常。
“不知道，忘记了，记不清了。”孙大年摇头道。
“是她让你替她报仇的？”龙向天也问道。
孙大年转头看了龙向天一眼说道：“不是，相反她拒绝我为她报仇，她不想我出现什么意外。”
“可是，你并没有听她的话！”楚瀚说道，“她也没有像她说的那样阻止你报仇，还是帮你进行了报复计划！”
“那不怪她，是我咽不下这口气！”孙大年面色有些狰狞，“我让她帮我，我告诉她我报了仇之后，就去下面找她！她拧不过我，就帮我做了！”
“愚昧！”楚瀚突然冷笑道，“你以为就算你到了下面，你就真的能跟她在一起？逝者已矣这句话，说给谁听的？”
“说吧，说说完整的事情经过！”龙向天说道。
孙大年叹了口气，反正这事情他们已经知道了，说与不说都一样，索性就都说出来。
龙向天和楚瀚两人听完，就都沉默了。这样的作案手法，消除痕迹的方式，如果按照正常办案流程，这上哪去查？根本就什么都查不出来！
龙向天看看时间已经晚了，就暂停了审讯，让人把孙大年收押，自己开车把楚瀚送回了家。
“这世界上真有鬼魂？”龙向天突然说道。
“你信就有，不信就没有！”楚瀚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你……还真是，唉！”龙向天叹了口气说道，“明天你还来吧。”
“我还来干什么？”楚瀚诧异道，“没我什么事情吧？”
“别忘了，那几个人渣还没完呢！”龙向天说道。
“那你明天来接我，我自己去我老爹会怀疑的。”楚瀚等龙向天把车停在家门口，说完之后就下了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