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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人间乌鸦一样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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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虞这辈子最听不得“买卖”二字,总觉着这两个字如妖似魔,无论是谁说出口,都能牵扯出一堆乱七八糟的事儿,偏偏还都是那种让他注定无法平复内心的勾当。上次想找他做买卖的乃是青州羊湖关李督监,这厮想用一千两银子消去其指使手下假扮流寇劫掠商旅珠宝的案底;上次他想找别人做买卖乃是帮助羊湖关巡检司副统领陈校尉消灭对头,只收了区区三千两银子便点破些许真相助陈校尉搞死对方,结果,陈校尉与其对头李督监双方在羊湖上趁夜交战,最后同归于尽,抱憾之余破获大案的老虞顺势从四等巡捕成为了三等捕快,还订做了柄气势惊人的宝刀;不管如何,两笔买卖都做成了,而且买卖双方当时都很高兴,这是老虞最希望看到的,各达目的让所有人满意才是他这么多年一直坚守的做人准则。

所以,当眼前这位“初次见面”的马道长说出“买卖”二字后,虞捕快迅速转变了态度,和和气气的上茶,顺带收起了桌面上碍事的银票,认真读了读那封凉山马家写给青州许知府---关于派人驻守直到可以迎回马兴总捕头衣冠冢的回信,虞捕快先是一惊,随后心如电转的思量了一下,马家梦字辈尚在世的只听说过排行在二、双目失明的马梦南老爷子,而且那一辈都七老八十了,眼前这个三十多岁的猥琐家伙怎么看都是马家派出来送信儿捞钱的管事下人。

思量至此,捕快看似随意实则谨慎的放回信件,道:“原来如此!不知马道长在马府现居何职?想来必定不凡。”

马梦归慎重的一合折扇道:“我啊?还不错。”他斟酌着伸出手指头比比划划的开始数:“原本负责给马家先人添添香火、扫扫墓、除除草、看看坟,后来我不想干那个了,琢磨着活人不该被死人耽误一辈子,早晚也要。。。”

虞捕快顿时在心里大骂道:“他娘的!你丫原来就一看坟守墓的,装什么大半蒜!”但常言道宰相门前七品官,虽说马家如今在朝中没什么大官,可满门忠烈的名号响当当,看坟守墓的也算是信得过的清规门人,他这道士身份倒也合乎情理,看在一千五百两银子的份上,老虞还是决定要多帮助帮助人家的,至于将来如何帮马家保全忠烈名节、清理门户、除去贪财污名的门人,还需慢慢斟酌。虞捕快轻咳一声打断了马道长的胡吹乱侃,不卑不亢的问道:“原来如此,却不知马道长所说的买卖是什么?”

马道长显然对虞捕快打断他很是幽怨,小眼睛挤来挤去,结果对方全当没看见,便撒气的道:“我有一老友,在葛家寨附近山中藏了一百五十担私盐,想取出来!到时候分你一半!”

这不就完了嘛!东扯西扯的有意思吗?直接简单粗暴的说出来多好!虞捕快心中吐槽,双眼放光沉吟了一下回应道:“就这么简单?”

马梦归用扇尖轻敲手掌,一脸坦诚的道:“当然不会这样简单,这些盐葛家寨的强人们是有所闻的,据说还派人来过庆阳试图买通官府寻人,结果被县太尊抓了。”他越说越气,终究一声叹息:“哎!多事之秋啊!总之我那老友希望不再沾什么干系,还望虞大人帮着在官府那边打通打通关节。”

虞捕快沉吟一下,点点头并不着急做出明确答复,只是模棱两可的答道:“那这样,马道长先行回去,本差派人打探打探消息,走动走动门路,能不能成事还看天意,这两日便给你答复。”

马道长拱拱手,转身告辞。他前脚刚走,虞捕快就唤来三保吩咐道:“盯死他,给我查查他都和什么人接触过,干了些什么?”三保应声而出。

老虞慢悠悠的走到厢房的小窗前,看着外边朦胧的夜色开始在心中盘算,一百五十担私盐折现银也有四五千两,马道士一定藏了私,真实数目绝对比这要多,搞不好冒个小风险就能轻松过万,再回头把祸害马家声誉的死道士卖了,栽赃给“报复心切”的不良人那边,还能狠捞一笔,这么算下来不单单接差事的孝敬能捞回来,再咬咬牙或许还能摸摸一等捕头的边儿。

想到这,虞神捕叫来帮闲秦皮,吩咐道:“你去县衙大牢打听打听葛家寨犯人的消息。”秦皮慌忙应是,刚刚转身朝外走又被叫住,就见虞神捕在怀里掏了掏,从银票堆里小心翼翼检出五两碎银子,豪迈的递过来道:“通通关节,多问点有用的。”秦皮边弓着腰往外走边在心底翻白眼,反过来一琢磨也不算差,最少这五两银子够喝点小酒吃顿好的。

老虞安排好一切,左手五根手指轮流轻拍着怀里的两千两银票,心里琢磨运气不错,冤大头一个接一个,这趟差事也算没白忙活,最起码这些是已经到手的,过几天会更多!于是,虞神捕心怀大畅荒腔走板的哼起了戏文,当然此时他能这么高兴,是因为还不知道怀里的银票当中有一千五百两是那位马道爷典当掉他那口宝刀所得。。。

花开两头,各表一枝。

马道爷出了悦来客栈走过半条街,街口对面茶棚下就火急火燎的钻出来个穿着崭新青衣的黝黑汉子,这人一脸粗粝老实,神情十分狗腿,眼神中却格外油滑,正是流民营的陈老大陈石匠,老货一脸急切的道:“马爷,事儿谈完了?怎么样?”马梦归和善的搂着他的肩膀,微侧过头边走边说道:“放心吧!你马爷出山绝对管用,那捕快诚惶诚恐的应下了,一再保证肯定办好!”陈石匠欣喜的点点头,借机想要递话询问什么时候动手,就被马道爷突然一句“别回头”怼了回去,陈老大心说我没要回头啊!却也不由紧张起来,他缩头缩脑的侧过脸用余光一扫,果然不远处有几个鬼鬼祟祟的家伙朝这边张望,隐约像是在哪见过,稍有江湖经验的陈老大不由尿意上涌。

马道爷沉稳的低声安慰道:“别怕,这是那捕快留的后手,千万别让他们跟到流民营,一旦漏了底。。。”他声音越来越低,阴冷冷的呢喃道:“一旦漏了底,不单单官差要严刑拷问甚至杀你,我也会要你命!”陈老大的身子明显一哆嗦,马道爷顺势松开陈老大的肩膀侧对着他,动作明显的将一张纸揣进他怀中,还用手拍了拍,低声道:“这是订这两身行头的布行票据,记得将衣服退了,把钱还我。”陈老大不知所措之际,又忽听马道爷音色清晰的低吼一声:“分头走!”话音未落,前一刻义正辞严的疲懒家伙一个转身向小巷里钻去。

陈石匠目瞪口呆,心里万般滋味,连骂这王八蛋十八代祖宗,复又凄苦地看了看那几个不怀好意的盯梢者,数目相对,“看过了眼神我遇到对的人”,还能怎么办?即便泪湿眼底,也要撒腿就跑。

三保见对方早有察觉,心里并不慌张,吩咐陈蛐蛐儿等人抓那个黝黑汉子,自己则牢牢盯住鸡贼的马道士,踌躇满志的拼命追赶,白脸儿帮闲瞅准机会宛如游鱼一般迅捷地穿梭于小巷街口,不出三保所料!三条街后他就。。。被甩掉了。。。

马道爷七扭八拐的进了条狭窄巷子,忽然停下脚步,微抬起头鼻翼动了动,咂咂嘴,猛地单手一抖袖子下射出一枚小巧的奇型勾爪扎进高处,然后右脚在墙壁上用力一蹬,三四下弹跳窜起,整个人便如同大鸟一般跃上三丈高的酒楼屋顶,又嗅了嗅,便沿着庆阳河畔的一排屋脊纵跃疾驰,快到方柳巷的时候猛一转弯,拍住正藏在高台飞檐下的一人肩膀,顺势一脚踢在他屁股上,嘴里毫不客气的骂道:“小王八蛋!看你往哪躲?”

这人俊逸洒脱的面容上满是无可奈何,懒懒散散的抱怨:“五爷爷,你追我干什么?我在查案!”

马道爷揪着这小子耳朵,皮笑肉不笑道:“嘿嘿,放屁!小十三儿,你这小王八蛋跟了五爷两天!一股子药味谁闻不出来?”

马十三自幼就有“喘鸣症”(哮喘),需要定期服药,此时他龇牙咧嘴的挣脱出来,随后散散慢慢的换上一副谄媚的笑容,给人感觉像是刚睡醒的傻笑,还毫无自觉的慢腾腾笑道:“嘿嘿嘿,还是五爷爷您了解我,这不是无聊嘛!”马梦归看着这个年方十八、总像是睡不醒的马家小辈,十分欣慰的点点头,大度回应:“那正好!先请你五爷爷吃顿好的!”、

马五爷逮住自家的冤大头。。。咳。。。说错了。。。遇到自家的小辈自然火力全开,架着这小子在庆阳县最大的金玉酒楼点满十八碟二十二碗佳肴,话说庆阳县当真不愧是青州府最好的玩乐去处,这南北菜肴的滋味简直绝了,马道爷还特意见了见厨子,用十个大子儿狠狠地勉励了一番,从这个钱数上看,马十三知道自己这位向来洒(kou)脱(men)到家的五爷爷当真是心情愉悦,那位满怀期盼的酒楼大厨出了雅间下了楼还如坠云雾、似梦似幻,他自小跟着师傅掌勺,时至今日已是年过半百,他娘的从没有见过点这么多菜还这么抠门的主儿,这十个大子儿都不够自己上下楼的跑腿儿钱,更何况还搭了那么多笑脸,莫非有什么诡计?随即叫来了伙计吩咐一番。

马五爷酒足饭饱后,可谓红光满面,他神态慈祥的掂量着小十三儿的苏绣荷包,鼓鼓囊囊的,摸起来软硬皆有,想必银子、银票不少,于是越发和善的点点头,亲自给小十三儿满上一杯酒,道:“小十三儿,你还在查小七的案子?”

马十三懒懒散散的耷拉着脑袋,只是捏酒杯的手指已经攥的发白,有气无力的抱怨道:“也不全是,七哥死的不明不白,六扇门里含含糊糊,二爷爷那边又亲自来信说不让往下查,我只能先查些乱七八糟的怪案。”马十三停顿了一下,微微抬起脸,俊秀的脸颊上依旧有些慵懒的笑意,只是眼神中第一次露出了明显的倔强,他一口干掉杯中酒,才闷声道:“可我不甘心,不甘心咱们马家人这样白死,知道吗?五爷爷,七哥的衣冠冢始终迁不回去,就是有人还在往他身上泼脏水,说他通匪冒功,诈死潜逃!”

马五爷一边义愤填膺的附和:“是啊!是啊!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一边满脸猥琐的将空酒壶、空酒杯往袖子里塞。

马十三看他忙活的满头大汗,忽然笑嘻嘻的道:“话说五爷爷,您怎么出山了,不是要守古冢吗?”

马五爷低头比量两根白玉筷子,盯着上边儿的花纹都快要对眼了,嘟嘟囔囔赞叹:“不错啊!不错啊!”然后随手将他们插进鼓鼓囊囊的袖子里,抬起头一副操碎了心的表情道:“哎~还不是为了迎回小七的衣冠冢!”

马十三嘴角抽搐道:“可是二爷爷信上说是派十九弟来啊?”

马五爷一拍桌子,袖子里蹦出两个碗碟,慌忙鸡贼的塞了回去,然后板起脸义正辞严的道:“胡闹!小十九才十五岁,过来干啥?”

马十三不善饮酒,此时浑身发热,将头发挠成了鸡窝状,直翻白眼儿的道:“所以,您就打晕了十九弟,抢了他的腰牌和信下山了?”说着笑嘻嘻的伸出手凑到马道爷眼前,马道爷当场咋呼起来,呵斥道:“小王八蛋,你忘了你五爷爷偷教你武功啦?”

马十三懒洋洋的怼道:“偏光了我两个月零花钱儿,我才知道这功夫就是缠手刀改了个名字。”

道爷急头白脸的道:“五爷爷我还不辞劳苦的亲手给你推拿经脉三十日,!”

马十三苦大仇深的龇牙咧嘴,轻叹怼道:“后来我才知道,前二十九天是您在练习新手法。”

马道爷唉声丧气的拍了拍马十三腰侧,嘟囔道:“那能不能。。。”

“不能!”马十三笑嘻嘻的坚决道。

“小王八蛋!见利忘义的小王八蛋!给你!给你!”马道爷气急败坏的甩出书信和腰牌,别过头恶声恶气的骂道。

就在马十三收起腰牌书信的时候,忽见他眼神一撇,瞬间露出机警,双目圆睁的朝向门外大喝道:“什么人!”紧接着酒杯激射而出砸向暗处。马道爷听得门外楼梯口一阵响动,急急跟着朝那边看去。。。竟然是两个被吓坏滚下楼梯的酒楼伙计。。。

随后有一种不妙的预感浮上马道爷心头,再待他回头看去,这三楼雅间的小侧窗已被打开,马十三不见了踪影,又听楼下有人大喊:“不好啦!不好啦!三楼有人吃霸王餐了!他要跳窗逃走!”那两个听大厨吩咐蹲守在楼梯口的小伙计,鼻青脸肿满脸怒气的顺势破门而入。

马老道目瞪口呆,心有灵犀的打开那只鼓鼓囊囊的荷包,登时跳脚大骂道:“小王八蛋!你敢坑我!”荷包里赫然装着一叠厚厚的宣纸和几块银子状的卵石。

半个时辰后。。。

一脸谄笑的金玉楼掌柜、大厨、连带五六个小伙计恭恭敬敬的递上食盒将一脸愤怒不平的马道爷小心翼翼送出酒楼,期间还说着一些“您来光顾小店荣幸之至”、“下次一定改正!”等毫无营养的话,马道爷在微凉的秋风中掸了掸衣袖,拎着食盒欣慰的点点头,挥手同店家告别,扭身紧了紧系在腰间的令牌,上边纹龙画虎写着几个大字“六扇门缉盗”,马道爷哼哼唧唧的唱着戏文,摇头晃脑的叹道:“小十三儿,你还是太年轻了!”

当马十三见到俏丽的六扇门女捕头金翅儿时,开口的第一句话就是毫无风度的哼唧道:“他娘的,被那老混蛋坑了!”

不久,一则流言隐约传开,六扇门缉盗司捕头驾临庆阳,或许、可能、大概在金玉楼吃了顿饭忘了带钱,庆祥客栈的胖老板听闻此事,仰天长叹道:“都一个鸟样!”他如此想也不算错,因为一只乌鸦自然是一样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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