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至诚在金门休息了一晚，22号早一大早就坐上了开往少羊县的大客车。
这几天反复的换乘让他略显疲惫，但一想到今天就可能有机会看见还在读高中的徐雅丽，他心里反而很亢奋。
少羊县的新客运站连影子都还没有，现在的客运站处于少羊县的偏南一点。
下了车却发现整个县城看不见几辆出租车，张至诚招了辆马自达。
启明中学地位比较特殊，它跟少羊一中二中一样属于综合性中学，是由华侨回国省亲时捐建的，里面的硬件设施非常好。
后来政府就加大了师资力量的投入，一举让启明中学的综合实力超越县一中处于龙头位置。
滨大中文系是整个大夏中文系排名第一的，徐雅丽能考上滨大中文系，很大程度上因为徐帆和荆爱琳的职业。
徐雅丽的性格永远做不了“名媛”也与其父母的教育有很大的关系。
徐雅丽的父亲徐帆是启明中学高中部语文老师，母亲荆爱琳是高中部历史老师，还有一个弟弟徐耀祖，现在应该读初一吧，这个张至诚不确定。
这个年代一般不发达地区的学校都是没有食堂的，但是启明中学就有。
这种半私立性质的中学，你想找人不容易，只有早晨上学或者晚上下晚自习后你才能有机会。
一连徘徊了3天，张至诚早晨和晚上都没发现徐雅丽的身影，哪怕徐帆和荆爱琳也没看到过。
他的记忆不会错，哪怕现在的徐雅丽还很稚嫩，最起码脸型可以对的上。
她家就在旁边100米左右的教工住宿楼，徐雅丽的家他来过好几次了，不可能出错的。
启明中学高中部周六是上课的，不要问为什么不双休，这年头几乎所有的高中都是这样，单休，甚至一个月两休。
张至诚决定不在学校门口堵人了，25号周六一大早他直接到徐帆家的楼下单元门那里等。
也好在现在小地方的小区，哪怕是教职工宿舍楼这边也是没有保安的。
从6点半开始有人进出，一直到快8点，记忆中的那几个身影一直都没出现，张至诚心里凉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他不相信，徐雅丽的家就在三楼302，他要去敲门。
“小伙子你找谁？”
怀着绝望的心，张至诚打了招呼，因为开门的是一个根不不认识的男人。
“您好，我叫张至诚，请问这里是不是徐帆徐老师的家？”
问完这句话，张至诚嘴唇都在发抖，他真的无法想象为什么徐雅丽不见了，家也变成别人的了，连带着她一家人也不见了。
“你找错了哦，这里没有叫徐帆的老师”
“老，老师，你们学校有叫徐帆的老师吗，现在应该在教高一（8）班的语文”
中年人略有些不耐烦，“没有”
“老师，求求你，帮我查一查好不好，我真的要徐雅，我要找徐帆老师”
“我是启明高中部语文教研组的组长，我说没这个人就肯定没这个人，小伙子再确认确认吧”
门关上了，张至诚抖抖索索的掏出烟，就这么坐在楼梯口。
“为什么，为什么，半年了，自己接触到的所有的人都对的上，偏偏到了徐雅丽这里对不上了，老天这是要跟我开玩笑吗”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了，到底哪里出了问题了”
一连5只烟的时间，张至诚就这么的陷入自我怀疑之中，直到302的门再一次打开。
“你怎么还没走啊”
思绪终于回来了，张至诚的行李箱在宾馆，现在身上就一个小背包。
他从小背包里掏出个档案袋，这个还是当初去西都的时候买的，在西都没用上，没想到现在用上了。
“老师，我需要你的帮助”
一个档案袋就是1W的现金，早就分好了的，零头的那个他拿出来了放在钱包里。
中年人一开始没接，张至诚强行递了过去，中年人一摸就知道是什么东西，这玩意他收的少，一般烟酒收的多。
“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别的意思，我需要找几个人，老师能帮到我的话，不管找没找到，这个档案袋是我随手扔掉的，如果找到了，老师还可以得到4个”
张至诚在等这位不认识的教研组组长考虑，一般的事情，他不相信钞能力会失去作用，如果不行那就是钞能力不够。
赵建川仅仅考虑了1分钟他就妥协了，张至诚太壕了，而且只是找人而已，又不是办别的事。
哪怕是真让他活动活动搞一两个学生进来，这个数目也足够了。
赵建川今天决定迟到。
“我是赵建川，进来谈”
这套三室一厅的房子，张至诚闭着眼都能知道哪里是厨房，哪里是卫生间，怎么就不是徐雅丽的家了呢？
赵建川也是个烟鬼，张至诚递了烟后就开始讲述他的要求。
赵建川也应了张至诚的要求拿来了纸和笔。
张至诚边写边说道：
“赵老师，我需要找2个人，一个就是徐帆徐老师，一个是徐老师的爱人，教历史的荆爱琳荆老师，两位老师有一个女儿叫徐雅丽，有个儿子叫徐耀祖”
张至诚一一解释到个人的特点，徐帆现在41岁，荆爱琳现在40岁，徐雅丽16岁，徐耀祖13岁，还有一些徐雅丽曾经跟张至诚讲过的整个徐家四口的一些特征和喜好。
纸上倒是没写多少，仅仅几个名字，工作还有几个人的关系。
大概1小时不到，张至诚与赵建川互换了手机号后就离开了，现在他除了等做不了其他事，不是说要不要再开钞能力，而是脑子一片浆糊，思维短路。
“徐雅丽，你去哪里了呢，你知道不知道我来找你了呢？”
......
躺在宾馆的张至诚下午1点就收到了赵建川的短信，内容就是整个启明中学没有这两位老师，名字都对不上。
张至诚觉得可信度比较大，启明中学也不算大，赵建川有人脉，打听两位老师还是比较容易的。
而且没人会嫌4W烫手，真要有这两个人，这钱就跟张至诚说的那样，张至诚随手扔的，他赵建川捡到的。
张至诚编辑短信：
“能否扩大到全县的中学，加上上午的1个袋子，订金总共5个袋子，找到了总共20个袋子，晚上我请赵老师吃饭”
在张至诚的超级加倍的情况下，赵建川短信很快就来了。
“我爱人就在教育局工作”
“请赵老师晚上带上爱人一起详谈”
发完了短信，张至诚继续思考，现在他真不确定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他来过几次徐雅丽的家，但是好像没有跟别的老师打过招呼，徐雅丽也没介绍过，自己对徐帆和荆爱琳的一些同事是一点印象没有，否则通过这一客观条件他还可以问一问。
启明中学附近有菜馆有好几家，张至诚选的一家就是徐雅丽带他来过的“有意思菜馆”
坐在服务台的是一个收银妹子，看样子不是老板。
“你好，3个人，给我一个小包厢”
“先生，3个人用包厢很浪费哦”
“没事”，张至诚掏了现金。
“打听个事，这边有没有见到过一家四口，男的比我矮一点.....”
有意思菜馆是徐雅丽经常来吃饭的地方，一家四口也经常来过，张至诚想从饭店这边打听打听。
“先生，如果你说的小姑娘眉角有一颗很明显的痣的话，我可以肯定没来我们饭店吃过饭”
“谢谢，先给我菜单吧”
点好了菜，张至诚把地址和包厢号发给赵建川，然后就这么静静的等着。
晚上6点30。
赵建川和郭玲如约而至，照例是相互寒暄打招呼。
“赵老师，郭老师，请坐”，张至诚不太好称呼赵建川的爱人，所以他用郭老师来代替。
“张先生，我也跟我爱人商量了，事情不难”
“对，郭老师是在教育局工作的，我这个是做人和做事都很直，不喜欢弯弯道道，我并不在乎多少个档案袋，事情能办就是能办，不能办我也不会亏了辛苦费，还望二位老师体谅一下”
“哪里，确实能感觉到张先生找人的急切心理”
今晚的谈话内容主要就是交代一下徐帆荆爱琳的职业是老师，不要仅限于语文和历史，徐雅丽是高中学生，徐耀祖是初中学生，但是在可能的情况下尽量扩大一下范围。
一个县的学生大概有十几万人，但是所有学生的学籍档案都挂在教育局的后台系统里，这也要亏了现在电脑的普及，如果是几年前这事儿就难办了。
这顿饭也不算宾主尽欢，至少张至诚的心里是开心不起来的，要说这顿饭张至诚请不请都不影响结果，但是张至诚还有其他的目的。
吃饭期间，他从记忆里找出几个曾经听过的启明中学的老师并把名字说给赵建川听，得到的还是那个结果。
所有人的名字或多或少赵建川都听过，唯独少了徐帆和荆爱琳。
去西都的时候，张至诚还有6W多现金，现在还有4W多。
饭局快结束时，张至诚把自己仅剩的4W整数的档案袋留在了包厢，他出来付了帐然后离开，并给赵建川发了个“已回宾馆”的短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