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什么？”慕鸿宇也笑了：“你不是一早就跟刘子敬说了吗？这是你我，还有刘王氏和他的小秘密，是属于我们四个人的小秘密。至于其他人，还是别知道为好。”

“对！这是我们四个人的小秘密，其他人还是不知道更好！”

“傻丫头！”伸手再揉下宋婉宁的发顶，慕鸿宇又道：“事不宜迟，等下回京我就去和蒋政大人商议。你赶紧去牢里说服刘安，我们暂时对外宣称过失杀人，就说刘王氏不堪凌辱，买毒准备自尽，却被张花误服老鼠药身亡。如今刘王氏在牢中痛定思痛、悔不当初，遂服毒自尽，以命偿命。

咱们先稳住张大人和张阎王，结案之后我再去一趟北晋王府，设法让皇上重新下一道手谕，彻查那两起陈年旧案。只要是凶手，咱们一个也不放过。待真相大白之日，我一定会当着全天下的面揭穿张大人、张阎王和张花的真面目，还刘王氏一个公道！”

“好！”坦然接受慕鸿宇的亲昵举止，宋婉宁盈盈一拜：“宋婉宁必赴汤蹈火、全力以赴配合慕老爷！”

……

宋婉宁去而复返，刘安先是发愣，继而满脸惊喜地迎上来：“宋姑娘？您是不是已经拿到我娘翻案的口供了？我娘还好吗？她那只眼睛怎么样了？我们什么时候可以被无罪释放？”

“你……”不敢看刘安的眼睛，宋婉宁举举手里的酒壶：“来！我们坐下喝两杯，边喝我边跟你说可好？”

“好！”刘安赶紧辟出一块干净空地。害怕宋婉宁把衣裳坐赃，他还专门抱了捧稻草给宋婉宁拢了个席座。

宋婉宁将食篮里的小菜一样样拿出，不等刘安开口，已猛灌自己三杯。

尚未放下酒杯，肩膀已经被刘安狠狠握住。

抬眸看去，正对上刘安血红的眼睛，宋婉宁的眼圈不由自主便红了。

“你……宋姑娘？你……为什么哭？”问出这句话，刘安像经过长途跋涉，嗓音嘶哑，额发瞬间汗湿。

“你都猜到了不是吗？”这次，宋婉宁没有采取迂回战术。直视刘安的眼睛，她哽咽道：“你母亲……你母亲她服毒自尽了！”

“你撒谎！”一把将宋婉宁推翻在地，刘安跳起来就往外冲。

宋婉宁进来后牢门并未上锁，刘安轻而易举便拉开了牢门。并不起身，宋婉宁平静地看着他：“你可以跑出去！但你若现在跑出去，你娘就白死了！”

刘安浑身一抖，脚步倏地顿住。

片刻后，他缓缓跪倒在地，抱住牢门嚎啕大哭……

宋婉宁什么话都没说，也没有劝说，因为这个时候，刘安也不需要别人的劝说。

过了很久，刘安站起来，双目无神的坐在宋婉宁对面，看过去，就像是一瞬间苍老了很多。

迟疑一下，宋婉宁开口：“你……”

才问出一个字，刘安已打断她：“告诉我，我娘是怎么死的？”

宋婉宁猛地愣住。

刘安失声了，他不是彻底失声，而是那种声带突然受损，如同被火烧过般的嘶哑，听得人心脏都要揪作一团。

“刘安？你……”

本想规劝两句，可是想想觉得没用，宋婉宁索性横下心道：“你娘早就在假牙里藏了毒，今日我去见她，告诉她你已承认自己未曾杀人。可我前脚离开，你娘后脚便服毒自尽了。”

“她服下的，可是毒死张花的老鼠药加砒霜？”

“对！”

但见刘安垂首沉默，宋婉宁皱了下眉，问：“你怎么不继续问，是不是我把你娘逼死的？”

“那你逼我娘了吗？”

“逼了！”

“你想逼她承认自己无罪，想强行让她翻供对吗？”

“我……”话未说完，宋婉宁悚然一惊。

继而，她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来：“刘安？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