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云感受到了司徒凌天的眼神，他的心也是狠狠的抽搐了一下，司徒凌天的眼神很平静，脸上带着笑意，但正是因为如此，樊云反而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抉择了。

“太子，二皇子被杀了，皇帝肯定不会就此罢休的。”樊黎见樊云久久不语，声音有些急切的说道。

无论是樊云还是樊空，都是皇帝最宠溺的皇子，虽然二皇子没有太子的身份，但是他的言行比起樊云其实并不差，身为锐城的城主，樊黎很清楚这一点，不然剑燕国的皇帝也不会让樊空带领十几万大军来这里。

现在樊空死了，皇帝定然大怒，如果樊云此时不下攻击命令，樊黎也是不敢想象，皇帝会如何处置这些士兵，如何处置自己，如何处置樊云……

樊黎的话无疑是在提醒樊云，应该马上下达攻击命令，不管结果如何，现在都是要先对付司徒凌天，这样才好跟剑燕国的皇帝交代。

樊云抬起头，眼神也是变得犀利起来，看到樊云的眼神，司徒凌天的脸上依旧是挂着淡淡的笑意，没有一丝的害怕，也没有一丝的恐惧。

“城外士兵就地驻扎，斥候队去皇城，将二皇子死亡的消息告诉父皇，樊黎派人守好锐城，就这样吧。”樊云依旧没有勇气向司徒凌天出手，司徒凌天现在就是他的心中的恶魔，很可怕，对方越是淡定，他越是感觉对方可怕。

樊云的话无疑令很多人心中疑惑，二皇子被杀了，樊云竟然不下令攻击，而是让就地驻扎，这未免也太奇怪了吧。

“太子……”樊黎眼神一变，不攻击司徒凌天，那么要是等到皇帝来了，他们的命恐怕都难保啊，樊黎身为剑燕国的老将，他还是很了解自己皇帝的性格的。

“我说了，就这样了！”樊云这个时候也是拿出了太子的架势，眼神愤怒的看着樊黎，难道说他不想为樊空报仇么，但是现在真的可以么，这里的这些人，谁能够对付的了司徒凌天。

看到樊云那愤怒的眼神，樊黎也是明白了什么，眼神不甘且恐惧的看了眼，依旧站立在半空的司徒凌天，他也是只能执行命令了。

樊云的决定，虽然令所有人心中不解，但是司徒凌天对于他的决定，却是很满意，樊云的决定，拯救了这几十万大军的性命。

“樊云，你会为你的决定感到自豪的。”司徒凌天的声音很轻，但声音却是能够让樊云听的到。

已经转身的樊云听到司徒凌天的话，脚步也是一顿，脸上的苦涩不变，也是淡淡的说道：“希望如此。”

斥候队去皇城禀报，城外士兵也是有序的驻扎，一切看起来很平静，但是所有人心中都是明白，这不过是暴风雨前的安详而已。

等到斥候队将二皇子死亡的消息告诉皇帝之后，那么皇帝定然愤怒，到时一场真正的大战可能就要拉开序幕了。

“樊云，你的心中很恨我吧？”有些昏暗的房间中，司徒凌天坐在有些阴暗的角落中，看着站在窗前樊云。

虽然自从回来后，樊云一直没有对司徒凌天表现出什么，但是司徒凌天知道，自己毕竟杀了他的弟弟，樊云不可能对自己没有想法。

“恨，呵呵，恨又如何，不恨又如何。”樊云的声音微微停顿，眼睛也是直视着窗外，现在的天空明显很阴暗，凉风吹起，看起来是要下雨了。

“说实话，我现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恨你，还是该谢谢你。”樊云的心中也是矛盾的，樊空一直要杀他，但他碍于兄弟情，却是一直不忍心杀对方。

而这一次，樊空更是想要借助司徒凌天的手除掉自己，甚至要连自己的父皇一起杀掉，但是后来，司徒凌天却将樊空杀了，放过了樊云，也是为樊云解决了一个他一直不忍心下手的人，所以樊云此时的心其实也是很乱的。

自己弟弟被杀，身为对方的哥哥，按正常是该为自己弟弟报仇的，但是这个被杀的弟弟，却是一个一直想要杀自己哥哥的弟弟，这样的弟弟，自己的哥哥还需要为他报仇么？

角落里，司徒凌天安静的坐着，听到樊云的话，司徒凌天也是莞尔一笑，他若是对方，恐怕这个时候也会迷茫吧。

“有些时候，事情就是这样的，有些时候，你总是要面对一些让你为难的选择。”司徒凌天的声音很轻，但是其中的味道却是让人难以捉摸。

现在的樊云便是面临着很难的抉择，虽然当场他选择了放弃攻击，但是回来后，也是有不少剑燕国的军官来找他，让他为樊空报仇，他的心也是一直很纠结。

樊空要杀自己，要杀自己的父皇，在皇室中，这或许并不算什么奇怪的事情，但是没有一个皇室的人，愿意将这种事情说出来，毕竟这也算是皇室的丑事了。

樊云自然也不会说，他只能默默的听取别人的建议，而后回复对方说让自己想一想，他知道，若是自己说出，樊空曾经给司徒凌天写信，并将内容说出来，这些将军或许就不会再来烦自己，但是这件事，他不能说。

他现在到底是该掩饰樊空所要做的事实，然后下令与司徒凌天大战，还是默默的承受，让别人认为他是一个懦弱的太子，甚至面对强敌之时，连为自己弟弟报仇的勇气的没有人懦夫，这个选择很难。

“樊云，我知道很多人让你对我下手，但你最好想清楚了，虽然你们人数多，但是我司徒凌天的底牌，现在的你还没见过。”司徒凌天的话时在威胁樊云，自己的底牌可若是亮出来，可不是这几十万大军就能抵挡的。

光之世界里，那个神秘人对自己说的话，司徒凌天一直铭记于心，对方让自己守护大陆，消灭所有想要破坏大陆和平的人，若是自己真的亮出底牌，将几十万大军都杀了，那么他跟破坏大陆的人有何区别么？

樊云身体一颤，司徒凌天竟然还有底牌，而且对方话中的意思很明确，对方若是亮出，这几十万大军都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