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无言的眼神，程锦一向都是置之不理，所以当她看到来自慕容珏震惊带着无语的眼神，她也置之不理。只是猛地将话筒抢过来，然后轻轻一笑，对慕容珏说道，“那我上场了？”

慕容珏淡淡点点头，“嗯好，你去吧！”

程锦拿起话筒，然后向前方的舞台走去，没走一步，低下总会扬起不轻不重的灰尘。

程锦站在慕容珏刚才所站的位置，不差丝毫。

伴奏声响起，程锦心头想起了伴奏声。现在，她只想去学一种舞蹈，可以表现出这首歌的舞蹈，哪怕是自己在街头张牙舞爪，她也想要将这首歌表现出来。

人都是疯子，如果他很正常，只是因为她没有遇到自己天生喜爱的东西。

伴奏声三十二秒，程锦记得很清楚，所以当第三十三秒的时候，程锦开始唱歌。

“黄昏藏在我的口袋里，

变成冬天，

雨天住进尘埃里，

变成眼泪的语言，

时光抓住双手，

变成黎明的风筝线，

……

……

如果让我等到两人，

他们同病相怜，

我就用我的声音，

吹走那个夜晚和夏天，

和对未来的再说。”

歌词很乱，因为当他写这首歌的时候，心情也很乱，他对这是随笔涂鸦。犹如此时正在唱这首歌的人，心情也很乱，歌声中，恍惚间，也在信笔涂鸦式的乱唱。只不过，有的人，是认真的乱唱。有的人，实在胡乱的乱唱，但不管是哪一种乱唱，它都会有它的风格。

就像爱情一样，爱情都是那样，遇见爱情的人不同，他也就自然产生不同效果，但是，无论如何，效果都差不多，一样乱的渐欲迷人眼。

声音好听。

这是慕容珏的第一感觉，听到这种声音，再联想到前两次在录音棚的声音，慕容珏不禁有些怀疑，那个丫头在录音棚里是不是故意逗我呢？这前后声音差别也太大了吧，就算是在录音棚时，她哭了，可不会也把音色降低地这么惨吧。

慕容珏晃晃头，还是不愿意相信，为什么一个人的前后音色，会相差这么大。一时间，慕容珏终于才恢复过来，以至于他忘记了鼓掌。

而周围的人，也忘记鼓掌，因为他们发现，自己一辈子似乎也没有听到这么好听的声音，这么动人的感情。

程锦看着呆傻的人群，再看一看呆傻，甚至几乎可以算是五雷轰顶震惊的慕容珏，心想到，“我的声音挺好听的啊，为什么这些人都露出这个样子，这个声音不难听吧！”

唉！看来果然像自己说的那样，自己一点都不适合这个舞台。程锦心中苦涩想到，然后准备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走人。

接二连三的问题，她已经渐渐地受不了了，更加地受不了这种尤其是听完自己的歌，一点反应都没有的观众。实在是，太伤心了！

看见程锦在收拾东西，不仅慕容珏，就连周围的人也感到程名其妙，以至于忘记了鼓掌。

“你在干什么？”

慕容珏用手挡着自己的头部，然后朝向程锦走过去，轻声问道。

“你们都嫌我声音难听，怎么，我还要呆在这里，好死赖死不走对吧，我的脸上可没有那么厚！”

“唉，你这个傻瓜怎么不懂呢，嗯，不对，你现在才知道你的脸皮没那么厚，我还以为你的脸皮是城墙一样厚呢！你太低估自己了。姑娘，放心，在脸皮厚这一方面，就算全国有十几亿人口，你也算是排的上号的，相信自己，在这方面别放弃！”

慕容珏毒舌说道，看向程锦时，眼中带着欣赏的意思。可是低下头的程锦根本没有注意到，那来自慕容珏眼中的欣赏。

低下头，默默收拾东西的程锦脸上有一些落寞，然后嘴上说道，“我是不是特别失败啊！”

“如果不是你脸上的无精打采，单单从这句话来看，我以为你在装逼！”

慕容珏转过头，背对着那群人，因为那群人中的已经有人开始掏出手机来照相了。明天的麻烦事不知道，有多少，但绝对有一个。慕容珏是一个公众人物，对于任何事，他都抱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心态。所以，当看到有人拍照的时候，这让他情不自禁转过头去。

程锦又是接二连三叹气，现在连慕容珏都听不进去自己的话，直接转过身去，这让她心中更是感觉受到猛烈击打。

“走吧，回吧，我唱歌这么难听，看来看来，我的导师，当初就是喝醉酒了，嘴里说的糊涂话而已！”

程锦轻轻说道，她现在，实在不想呆在这个伤心地方，她已经感受到了心塞，心凉。

“啊，走，为什么要走啊？你为什么不准备再多唱几首歌呢？”

慕容珏冷静地说道，因为他虽然没怎么听懂程锦话中的意思，但他好歹也是听出了程锦语气中的不甘，又听出了程锦准备要走的架势。他一时间，感觉自己的思维被完全打乱。心中又想到，难道所有女生都是像程锦这样奇葩吗，还是，这个世上，独她一份。

“唱歌唱的不好，当然要走了，难道继续摧残你们的耳朵？还有你说也是吧，那些人明明知道我唱歌难听，还赖在这里不走，他们这是几个意思，就是想流下来，存心看我笑话吗？”

程锦说完，看了一看神情很激动的周围人，然后自己皱起眉头，轻轻对慕容珏说道。

“你怎么会这么想，你唱歌声音很好听，以我这么专业的水平来讲，你的声音和你对音乐的天赋，都是相当惊人的，为什么你会这样想呢，感觉自己唱歌不好听，你确定你不是在装逼，来报复我在录音棚里，对你说的那些重话。如果我的那些重话打扰到你了，那么，请允许我先对你说一声抱歉然后再请求你原谅！”

慕容珏看着程锦的眼睛，极其认真说道。

“你确定你没有在说谎？”

程锦还是有一点不相信，毕竟自己唱完歌后，没有一个人鼓掌，这个效果也太奇怪了吧，在电视上，或者在演唱会上，那个明星不是唱完后，台下一片掌声。

“当然没说谎了，你就说，我和你接触的这几天，你看看我什么时候骗过你没有，我可是一次都没有骗你啊。”

慕容珏伸出自己的四根手指头，然后放在头上，认真说道，“如果我有对程锦程小姐说谎，请上苍让我以后天打五雷轰。”

“嘿，就跟你开一个玩笑，你至于这么认真吗？”

程锦看见极其认真的慕容珏，脸上有些尴尬，对于程锦对慕容珏最近的接触来看，似乎他好像真的从来没有骗自己，既然如此，他现在还发这么重的毒誓算什么？程锦有点没搞懂。不过既然连慕容珏都说自己唱得好了。那自己就开始唱吧，也不管那些路人会不会嫌弃自己的声音，也不管他们会不会给自己鼓掌，接下来，她的歌声中，一半是给自己，另一半是给身旁的慕容珏。

“那怎么他们没有掌声送给我啊？”

程锦还是很好奇，就算自己唱的太难听，应该也会有鼓励的掌声好不好，就算他们都不喜欢听，没有掌声，那也至少有几声喧闹。唱完之后，几乎全场安静地，程锦还真不知道会出现这种情况。

“噗，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我都已经对你说了，你唱歌声音很好听的。并且，有一种至高无耀的掌声，那就是全场一片安静。你感觉我唱歌好听吗？”

慕容珏听到程锦的话后，终于明白了一个大概，想了一会后，慕容珏反问道。

“还不错，挺好听的。”

程锦不想太赞扬慕容珏，于是只是口中淡淡夸道，脸上也没有多大表情。

“是啊，我在唱歌方面，拿了很多奖项，但真的在你面前，我可能真的算是还不错，挺好听的这种类型。可是，你要知道，即便我拿到了很多奖项，可是，依旧当我唱歌完毕后，没有一次可以让全场鸦雀无声，甚至听完之后，还一直保持安静地人。当然，这也不排除某些外界因素，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你的导师，眼光真的很好。”

“那你感觉我的声音像什么啊？”

程锦好奇问道，听到慕容珏的褒扬，老实说，她的确有些开心，而且想想还有一点小激动呢！

“你的声音就像是饕餮一样！”

慕容珏对程锦随口一个问题，想了不下三分钟，似乎才找到自己心目中最合适的一个词语，最后才缓缓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