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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少年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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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然站在祖父身后, 看着廷珑双手接过印鉴,笑意就从眼底慢慢爬到脸上, 整个人都飞扬起来,双眼直直的望向她——细细的瞧她神色, 急不可耐的想要知道她是不是也和自己一样欢喜。

只见廷珑初时懵懂,及至明白过来,面上就晕染了一层绯红,抿着的嘴角弯弯的,笑靥初初绽开又急忙敛了回去——以然不觉笑意更深,心中大定。

真好。

一直提着的心,终于落了地, 此时倒感激起张家二伯来。

原来, 前一日以然同尚宽去张家拜年,才在外书房见了礼,下人就来请了姑丈和老爷去前厅会客,以然想着内宅正招待堂客, 母亲不曾同来不好贸贸然闯去, 便压住心思,就要告辞。

谁知刚起身就被张家二伯拦住,叙了半日的话,先是问他祖父好,家里生意如何,渐渐就问起他的生辰,定了亲没有, 还有些房中的事。

以然因他是长辈不敢怠慢,直让他问的窘迫不已,几番岔开话去都叫他又转了回来,末了还是尚宽看够了热闹,拉了他一把方得以脱身。

回去路上自然叫尚宽取笑了个底掉,一双贼眼直往他下三路招呼,以然叫他捉弄的急了,扬手抽了他□□枣红马一鞭,那枣红马奋蹄狂奔,远远的带着尚宽跑的不见踪影了他才落个耳边清净,皱着眉寻思起来,他如今到了年纪,这话也听的多了,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

只是张家二伯问这话却叫人为难,不知如何应对,祖父虽同老爷太太过了话,可两家还不曾正式下定告诸亲友,此时说出去只怕太太怪罪;不说,却又怕横生枝节,叫人时刻悬着心。

他这边犹能应付,廷珑那边却是鞭长莫及,吴知府家不说,就是舅母话里话外也有给尚宽求亲的意思,他虽知尚宽无意,但一听说送了只小狗去张府,心里还是一紧一紧的牵着疼,深恨不能光明正大的告诉旁人,廷珑已说好要定给他了。

思量了一路,变换了几多主意,到家便趁着祖父和母亲在一处时,将白日去张府拜年,二伯问他生辰八字,可曾定亲的话轻描淡写的说了出来。

祖父问了两句旁边还有谁,他又是怎么答的,便想了想,笑说要找个日子需跟张家商量了先过下定礼,不然二房提起来不好说,不应他,以后再定下三房的姑娘,方家倒没什么,只怕张家二房和三房要生嫌隙。

以然因祖父成全欣喜不已,却不想才过一日,竟然成真,还亏得方才二伯又提起昨日的话来,祖父借势问起老爷的意思,一举拟定出了正月两家就把定礼过了。

以然此时心心念念的事有了着落,就不肯再遮遮掩掩,看着廷珑怎么都看不够似的……一路追随她去太太身边站定,见她微垂着颈,可怜可爱,浓密厚重的睫毛铺开来遮住眸光,那几不可差的颤动在他眼里也觉惊心动魄……

廷珑在母亲身侧站定,好半天才收拾好面上神色抬起头,就见以然正不闪不避的直直看过来,一脸的喜意,满目光辉,像个傻瓜似的咧着嘴笑。廷珑见他当着人这样,极想瞪他一眼,却怕眉眼间泄露了心事叫人看了去笑话,忙又低了头掩饰。

耳听着方老爷子跟父亲商量何时来家换帖,昭告亲友,过定礼等种种细节,廷珑手抚着那印盒上凹凸的刻痕,才慢慢觉得此事真了些。

不由想起那日在庙里以然拉着她说的话,现在,还不到一年呢,她的菊 花酒还没酿熟……

说到定礼,就听父亲道:“老爷子已给了那丫头东西,定礼就不免了吧。”

方老爷子却不肯随意,道:“礼不可废,这个还是听我的老头子的。”

张英还要说话,张载一旁听了笑着插言道:“老爷子都发话了,你就听着吧,终归是要添到嫁妆里。”又道:“当着孩子咱们不说这个了,倒是换帖还不曾找媒人吧?”

方老爷子就看了看玉清,玉清忙道:“还不曾寻,当初提起只说孩子还小,再等两年,如今既然定下日子,要找也容易。”

大太太听了笑道:“不消再寻,现放着给我们办过事的,到日子我荐她来。”

玉清就道:“那就多谢大姐了,相熟的最好。”

因两家关系非同一般,当日说定,便坐在一块儿将事情商量下来,廷珑当面听众人议她的婚事,一直低垂着头颈不曾抬起。

以然盯着她黑鸦鸦的发顶,只当她含羞,心头酸软,却哪里想到廷珑非但不是因为害羞——反倒是怕人瞧见了她眉间喜悦,要笑话她不知羞。

两家商量妥当了,张家兄弟便要告辞回去,姚氏临走又开口提说婚期需定在廷珑及笄之后,方老爷子也点头应允。只以然听说,呆愣了一下,目光就顺着廷珑脸上往下一滑,这一滑立时就红了脸,复又傻笑起来。

廷珑却着实松了口气,母亲还是疼她呀。

张家一行离了白鹿山庄,张载、张杰两房仍旧回城里,张英一家直接家去,廷珑临上轿又瞧瞧看了一眼送出来的以然,见他正倚马同廷玉两个说话,无暇他顾,便放下了轿帘,慢慢微笑起来,半晌,又将老爷子送的印鉴托在手里把玩,想起说凭此可提调钱粮的话,就细细的查看了一番,只见这印底正中是一个小篆的“方”字,四角刻着繁复的花纹,形状不规则。

她对印章研究不多,不明白其中有什么消息,可以让它和胡萝卜雕刻的作品区分开来,只这份用意却有些让人难猜,直托着印章寻思了一路。

等到了家,双脚才一沾地,看着轩敞的庭院就觉自在起来,姚氏在前面对她一伸手,廷珑就摇着尾巴上前,伴着母亲往后宅去。

走了半程,见丫头们往她身后看,便也转过头去,就见廷玉还站在落轿的地方向这边看着,待她回头就笑了笑,廷珑扶着母亲立住,等了半晌仍不见他说话,就嗔道:“干嘛……”

廷玉仍旧只是笑,好半天,才对她扬扬下颌,转身朝外去了,廷珑就撅了嘴转向母亲,道:“真是的,也不说话。”却见母亲也正笑微微的看着自己,温柔慈爱,廷珑望着这目光,慢慢的,自己也笑了。

跟母亲回房,姚氏一直笑微微的看着她,廷珑在这微笑中无所遁形,早忘了要遮掩本心,也眯了眼睛一味的笑。

好半天,就听母亲叹道:“这丫头,可见是白养活了。”

廷珑听见这话心虚,红着脸拱进母亲怀里,不依不饶的扭着身子撒娇,直把姚氏揉搓的气道:“眼看定了亲就是大姑娘了,还这么总觉得自个没长大,我可怎么放心的下。”

廷珑头脸埋在姚氏颈间,闷声闷气的答道:“我只跟娘这样。”

姚氏任女儿撒娇,想着姑娘在家时捧在手心如珠如宝,出了门子就不知是何境遇,又要夫妇和顺,又要侍奉长辈,又要管理家务,更要时时留心肃清内宅,少有闲散逍遥的时候。有心叫她在家这两年无忧无虑过活,十指不沾阳春水,诸事不扰,一点闲心不操,却又担心等她到了别人家里,跌了跤才将那些补上,到时,从眼泪里得出教训岂不是更叫人心疼……

想着,将廷珑抓下来揽在怀里,道:“你可知你六姐姐和八姐姐为什么养在你大伯母身边?”

廷珑见母亲提起这事,也牵动心思,她从那日看二伯袒护廷琦就有些奇怪,不明白都是一样的儿女,怎么就偏心至此,此时听母亲提起,便道:“想是二伯的妾厉害,容不得六姐姐和八姐姐?”

姚氏听了摇头道:“廷碧和廷琰两个是正经的嫡生小姐,哪个敢明着赶出她们来。”

廷珑听了这话,想了想,隐约有些明白过来,问道:“那是二伯?这却是为什么?”

姚氏要说的就是这个,听廷珑问,便道:“这事得从你过世的二伯母身上说起,我说给你听,你也长些心眼儿。”

廷珑点点头,姚氏便道:“你二伯从小七灾八难的,请了多少大夫都医不好,你祖母怕他身后断了香火,早早的便搁了屋里人在他身边,就是现在的孙姨娘——这孙姨娘倒也有些运气,开脸三四年就生下廷瑾和廷琦两个,连你二伯身上也一年好过一年,等二十多岁更是大好起来。你祖母自然是喜欢的不行,便张罗着给他娶妻,就是你六姐姐廷碧的娘焦氏。那孙姨娘在二房做了几年正头太太,又有了长子,你二伯母过门,地位顿时,就百般的使手段与她为难,又在你二伯面前小意温柔做出种种委屈的样子,背地里挑拨,无事生非。你二伯母气她放肆,便要将她打发了,你二伯却只当她容不下人,不仅不肯答应还怪她不贤,两人又常为些小事吵闹,时候久了,你二伯便不耐烦她,更觉那孙姨娘处处都好,总不在她跟前照面。如此你二伯母自然不甘,为分你二伯的心,竟买了个好颜色的侍妾回来,就是廷瑶的娘,这廷瑶的娘在外头买来,连老子、娘都没有的人,你二伯母哪里能抓在手上?不过是再多生一份闲气罢了,竟慢慢添了病症,好好的人不上三十就没了。你廷碧姐姐从小看母亲和姨娘争吵,母亲去了,哪有不恨的?小小年纪又不懂得藏心机,当着你二伯的面就对姨娘口出恶言,你二伯自然心里不喜,常常出手教训,我回来听你大伯母说,后来孙姨娘占了她母亲的正房,她倒也有些气性,带着她娘的陪房和丫头去正房将屋内砸的稀烂,又打了孙姨娘一顿,惹你二伯动怒,关了她在房里思过,两三天水米都不叫送,你大伯母出面讲情放了出来,廷碧不肯认错,你二伯又要关起她来,你大伯母可怜廷碧,不得已只得将她两个带回来养在身边。”

廷珑听完才知道为什么廷碧和廷琦针锋相对成那样,却也不知说什么好,窝在母亲怀里不语,只庆幸好在自己没生在二伯家里,不然,就算她懂得韬光养晦人在矮檐下的道理,怕也免不了的要性格扭曲。

正想着,却听母亲道:“你只看廷碧和廷琰今日受这样的委屈,且不说你二伯如何不好,却要以你二伯母为戒,她当初若非软弱,只需拿住孙姨娘的错处,或卖或撵或是打死,一回就要见分晓,哪容她兴风作浪,挑唆她们夫妇失和?夫妇失和,就要想法子花心思将你二伯笼络回来,女人这辈子,一等大事不过是相夫教子,怎可连捋顺夫妇之道都不经心?结果落得这样的下场,自己走了,却叫两个孩子失了依靠,受这样的罪。”

廷珑听母亲说这些,自然明白是什么意思,只是这些手段,她衷心希望自己一辈子都用不着。她不想让自己的心变的狠厉,也不想用计谋去笼络相伴一辈子的人。只是,一看见就欢喜,不说话也觉得满足的心,有一天会不会在时间的风化里改变了初衷呢?

廷珑发现自己多愁善感起来,整整一天走路像踩在棉花上,飘飘然如在云端,不可抑制的要微笑的心情也变淡了,真是的……以然,你可不要叫我失望呀,你看我妈妈多厉害,如果你犯错,我会有很多办法的。

廷珑窝在母亲怀里,忽然抬头对母亲一笑,含泪道:“娘,你可要一辈子陪着我呀。”

姚氏眼睛一酸,却在她后背上拍了一下,口中道:“好没出息,娘要老了,往后,是你要陪着娘了。”

廷珑想了想,认真点了点头,道:“二哥哥长大了要去做官,女儿一辈子都陪着爹爹跟娘。”

姚氏按了按眼角,笑道:“你自己好好的就是了。”

张英从外头进来,就见妻女窝在一处抹泪,便假作生气,道:“这丫头,无事又招惹你娘生气,可见是找打。”

廷珑见父亲回来,从母亲怀里滑到地上,含笑撅嘴道:“哪是我惹娘生气了,爹爹可真偏心眼。”

一句话说的姚氏扑哧一乐,张英红了脸,廷珑心里暗笑,撅着嘴从袖中摸出方家给的印鉴交给母亲,道:“冤枉好人,我回屋生气去了。”说完,就一阵风的躲了出去。

张英眼看着闺女跑走了,坐到姚氏身边,口中犹嘟囔道:“瞧这孩子惯的!”

姚氏也不戳破他前两日还夸她将儿女教的伶俐懂事,只将那印章递给张英。

张英接过看了看,道:“才定亲就送了这个来,可见老爷子是真看重咱们珑儿。”

姚氏听了,似笑非笑,道:“还不是要带过去,早晚都是以然的,早给咱们也不过是帮忙看两天,这脸面可是做的足足的。老爷子的心思,咱们还差得远呢。”

张英听了一笑,姚氏却问道:“今儿倒吓了我一跳,怎么这么急着定下来呢。”

张英就道:“二哥今日忽然夸了然哥儿半日,又说起孩子们的亲事,老爷子听了就提起咱们两家做亲的话来,我便应了。”

姚氏听了这话就想了想,道:“二哥这是要提给廷碧?六丫头过了年,可不也十六了嘛!”想着又想起她脸上的伤来,就跟张英把当日打架的事讲了一遍,因是过年,怕听了生气,这几日连大老爷也都没告诉。

张英听过只皱眉不语,姚氏知他要为尊长讳,不肯评说自己二哥,便也不再多说。唤了芍药进屋,叫她开柜将内府的伤药找出一瓶来,还有给廷瑞媳妇儿坐月子枕的药枕一并交婆子下山去送给大太太。

却说张杰今日去方家本来打算借机将廷瑶提给以然,却不想叫三弟家提前了一步,话就堵在嘴里没说出来,听他们众人说的热闹,就气以然看着是个腼腆的,其实最不老实!

这也罢了,等到见老爷子竟将方家调钱粮的印鉴当做定礼给了九丫头才满心不自在起来,越想越亏,一路上郁郁不乐的从山上下来,因怕刘姨娘吵闹,也不去她房里告诉。

想着几天没搭理孙姨娘,也教训的够了,便举步去了她屋里,刚进门就见孙姨娘眼里含泪看着他,不等他走近,那泪珠就扑簌扑簌的落了下来,口中委屈叫:“二爷。”

张杰叫她一声二爷叫的心里酥软又得意——这女人不听话就得冷上几天,包管多大的脾气都叫她收回去。

那孙姨娘叫完老爷,抽出帕子来拭了拭泪,便挽了袖子上前服侍张杰洗漱,等张杰发话叫她坐,才去那边柜上取了个折子过来,道:“老爷,这是公中给咱们琦儿办的嫁妆单子,我不认得字,老爷说给我听听,都有些什么。”

张杰听说是嫁妆单子,便展开自己先看了一遍,见床、桌、日常使用、箱笼、器具、被褥都齐全,就点了点头,又读给孙姨娘听。

等读完半晌,孙姨娘却睁大眼睛,道:“二爷把下头的也念给我听听。”

张杰翻翻后页,见再无其他,便道:“没了。”

孙姨娘刷的站了起来,问道:“果真没了?”

张杰看她脸都青了,不知何意,便抬眼看着她,半晌,孙姨娘才滚着泪珠跌坐下来,哀道:“二爷,这是公中减了咱们琦儿的嫁妆呢。”

张杰听了就疑惑道:“你怎么知道?”

孙姨娘就睁大眼睛,道:“我怎么不知道,这里头怎么没有店铺和田地,床也是榉木的。”

张杰不明所以,等着她往外说,孙姨娘见二爷不问,只得自己道:“我虽没看见别个姑娘的嫁妆单子,大房二姑娘出嫁我可是经着的,光良田就百亩,铺子也陪送了三间,屋内一水的花梨木家具,一个镜台就得三个人抬动,咱们琦儿有吗?我听着是对螺钿菱花镜,连个镜台都没的。”说着看了一眼老爷,又拭了拭泪,哽咽道:“六姑娘脸上的伤还不知道是谁刮的呢,就把屎盆子扣在咱们琦儿身上,如今打也打了,罚也罚了,竟还扣了她的嫁妆。”

张杰还不大信,道:“这嫁妆办了有些日子了,琦儿年二十九才犯的错,哪里就因为这个扣下了。”

孙姨娘听了哭的梨花带雨,哀哀看了一眼张杰,道:“二爷的心也太实了,怪道人家当咱们是傻的,任人欺负呢,办来了不给咱们不也是一样。”又道:“二爷可是不相信我,如今有现成的鉴证,廷瑛大姑娘当年出阁的嫁妆守寡又都带了回来,现就在她房里,不信二爷带我去她屋里看看,我说的真不真。”

张杰听说就有些信了,却哪里能去守寡的侄女房里看嫁妆,只道:“我瞧着给廷琦的也不算薄,她嫁过去是做夫人的,还能短了她的东西不成?”

孙姨娘听了,柳眉倒竖,道:“老爷,咱们姑爷可是五品的官,咱们廷琦的嫁妆这么寒酸,去了还不得叫人笑话?前头又有人比着,我可听说原先那位夫人陪嫁的东西摆了一条街长,咱们姑娘去了,就这么几抬东西,她凭什么压服那一屋子的妖精?就是咱们姑爷看了,恐怕也瞧不起呢,往后咱们张家万一有个什么事相求,也不好去张嘴。”

这孙姨娘摇唇鼓舌,一番拨弄,张杰越听越是这么回事,便沉吟起来。孙姨娘又趁势道:“怕是当日二爷放了琦儿回来,大太太不快活呢,不如二爷带着她去跟大太太陪个礼,先把东西要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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