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6.
工作这种东西只要你想做那说来就来。
高顺从精神病院回来屁股还没做热就接到了阿绫发布的任务。
首先是解决一名中年妇女的思想问题。
“也就是说这女人怀疑自己老公在外面养小三，然后在家里抱怨被她弟弟听到，然后她弟弟就想要开车撞死小三，结果还装错了人，而实际上……根本没有小三？”
看着眼镜上传递过来的情报资料，高顺都惊呆了。
妈耶，这什么狗血剧情？
“然后……那女人坚持认为自己弟弟撞的就是那个小三，不仅不赔礼道歉还想起诉人家……用什么罪名起诉？还没想好？先炒热点？”
神经病吧！
高顺揉了揉太阳穴，抬手撕开贴在女人脸上的胶布：“这位女士，我不管你是谁，你有什么家庭背景，有什么目的。我就问你一句，能不能不再骚扰韩湘湘同学？”
女人尖叫道：“你有本事就打死我！要不然这事儿我跟你没完！你知道我老公……”
高顺一耳光扇在她脸上：“你老公养小三我知道了，我是问你，能不能……”
“不能！她抢我男人还要害死我弟弟，我要跟她拼命！”
啪——！
反手一记耳光，高顺好言劝说道：“真的不是她，我不知道你弟弟是怎么选的，但韩湘湘同学家里很有钱的，她父亲是大老板，比你家里还有钱，不用给你老公做小三的。”
女人冷笑道：“有钱就了不起啊！有钱就可以抢男人啊！我不怕！”
啪——！
“你打死我吧！啊啊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
啪——！
“你打人犯法……”
啪——！
啪啪——！
高顺抖了抖手，暂停了手机里的梵音，拿起旁边的水杯放在女人嘴角边：“清醒点了吗？喝口水休息一下？”
“我不喝你的水！啊啊啊——！”
啪啪啪啪啪啪——！
走进洗手间打开水龙头，冲洗了一下手上的血迹，活动了一下手指，感觉整个手掌都在发麻。
解开已经昏迷过去的女人身上的绳索和胶布，收拾好现场，高顺走出门，就看到步嫣然倚靠在门口墙壁上，神情讥讽，面带微笑。
“这活儿不太好干吧？”
高顺耸耸肩说道：“还行，这人有点轴，但好好跟她说话还是能听进去的。”
“你就这么跟她好好说话？”
“是啊，怎么了，你也想聊天吗？”
步嫣然举起双手说道：“我不跟你吵，但是事实就是如此。你以为大家都是文明人可以坐下来谈，但实际上脑子清醒的家伙并没有那么多。很多人不仅是脑子不清醒的问题，心中还隐藏着魔鬼。只需要一点微不足道的外力推动，立刻就会变成偏执狂。”
高顺摇头道：“我不这样想，我觉得这种奇葩终究只是极少数的个体。人的善念和恶念主要受到后天教育和社会环境的影响，至少在国内来说，我觉得绝大部分人心中的善念都大过恶念，而且就算产生恶念也有各种宣泄渠道，基本上不可能培养出哥谭小丑那样的疯子。”
“就你现在这个样子比那些变态杀人狂也强不到哪儿去。”
“不，我跟他们不一样，他们是寻求自我精神满足，而我是一心劝人向善。”
“不用我帮忙的么？”
“不用，谢谢。”
高顺往前走了几步，回过头问道：“江楠现在是什么情况？”
步嫣然摊手道：“不用你替她操心，那孩子是做好了准备才进行破界试炼的。你知道最可怕的是什么吗？就是我们到现在都没搞清楚她究竟做了什么准备。屋里那个女人就算再怎么偏执也顶多只能恶心一个人，或者一群人。像江楠那样的孩子如果发起疯来，那才是真的要人亲命。那首儿歌是怎么唱的来着？小鸟说，早早早，你为什么背上炸药包……”
我去炸学校，天天不迟到……高顺差点跟着唱了出来。
他觉得应该不至于，但是让步嫣然这样一说，倒有些心慌了。
江楠，那孩子……上限下限都看不到在哪里啊。
回头有机会应该找她坐下来好好聊聊了，字面意义上的聊聊。
现在还有工作要做。
刚刚传来消息，韩湘湘的父亲已经回国，并且同意韩湘湘转学到萱草。原因并不是因为萱草提供了黑科技的医疗技术支持，而是韩湘湘被南华高中劝退了。
车祸之后，网上就开始流传出各种吃瓜真相帖子，有人“恰好”拍摄到了车祸现场的肇事画面，还有人在暗中推波助澜，比如屋里那个女人刚刚接受过某个网络媒体的采访，一口咬定韩湘湘跟自己老公有奸情。
这事儿传到学校里面，学校觉得影响不好，就派教导主任过来找刚刚手术完毕醒过来的少女谈心，进行劝退。
写小说还需要内在逻辑自洽，现实不需要。
当年有一部机战动漫描写学生建国的剧情，被观众喷得一脸狗屎，说这是什么傻叉剧情。结果几年之后大家才发现，真的就有这种傻叉。
你能找谁说理去？
因为网络上毫无根据的一些风言风语，不去想办法保护自己学校的学生，解决不了问题就先解决产生问题的人。这样的学校领导，要么是真的傻叉，要么就是受到高维干涉的影响。高顺选择相信后者。
当他回到医院找到那位教导主任的时候，那位教导主任已经被人揍了一顿。
韩湘湘的父亲可不是什么普通人，他作为一名服装商能在意大利赤手空拳打开局面还反过去吞并收购了当地的奢侈品牌，一般人可真做不到。
但是这位教导主任显然不知道，在他的印象中韩湘湘的家庭背景几乎不值一提，母亲医生父亲在海外工作。等到被两名身穿黑西装的壮汉摁在厕所里揍了半个小时之后，才稍微反应过来——这家人好像不太好惹的样子。
高顺看到他的时候，他正趴在便池里捞自己的眼镜。
“你好，请问您就是南华高中的黄主任是吧？”
“不是！我不是！”
“我想跟您谈谈有关于韩湘湘同学的事情……”
那男人立刻失声尖叫道“我不知道！我不想谈！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