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进退两难佟湘玉
送走了董先生，佟掌柜开始发愁了，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到底该拿莫小贝怎么办呢？
第2天陆尘醒得很早，却没想到还有人更早，一下楼就看见吕秀才铺了一大桌子的纸，正在那奋笔疾书，双目充满了斗志。
陆尘看了看吕秀才，又看了看旁边的李大嘴，好奇地问：“秀才，这是怎么了？”
“这小子昨天受刺激了，非要寻死觅活的，我和老白陪他喝了好一顿酒，总算缓过劲来，今天早上酒一醒，就开始在这发愤图强，说明年春天的时候，一定要高中的状元给大家看看！”
陆尘点了点头，其实董先生那一番话倒也都是良言，而且吕秀才日后好像是当上了礼部尚书的，大概也是大器晚成，好事多磨。
过了大概一个时辰，饭做好了李大嘴，招呼大家吃饭。
莫小贝懒洋洋地爬了起来，头发也不梳，脸也不洗，口也不漱，打着哈欠，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随手抓起一个包子就开始啃。
咬了一口之后就吐槽说：“这馅儿也太少了，皮儿也太厚了！我不爱吃皮儿。”
莫小贝一边说着，一边把包子都给扒开，把皮儿扔在了桌上，把里头的馅儿塞进了嘴里，直接6个包子就被祸害了。
李大嘴见状正要说话，佟掌柜就摆了摆手，拦住了李大嘴。
李大嘴被气得不轻，扭头就回了厨房，连饭也不吃了，厨子是最看不惯别人糟蹋粮食的。
莫小贝这样做，佟掌柜却不管，也难怪李大嘴会生气了。
陆尘察觉到饭桌上诡异的气氛之后，主动开口说：“今天我正好没什么事儿，要不然让我送小贝去上学吧，正好我也溜达溜达。”
在陆尘看来小孩子还是不能不管的，像董先生说的那套根本行不通，有些孩子深沉内敛，就像吕秀才这样，确实需要多鼓励多夸奖。
可是像莫小贝这种，越是放任自流，就越会不学无术，到时候人就废了。
佟湘玉正头疼以后的事儿，听到陆尘这样说也没有反驳，点了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左右我闲着也是闲着。”
莫小贝原本不想去学堂，可是一听说陆尘要送，只好把话咽回了肚子里。
陆尘毕竟是吃官家饭的，莫小贝还是很害怕陆尘的。
陆尘深知这一点，所以指了指桌子上的包子皮儿说：“浪费可耻，你要吃就好好吃，不许随便扔东西，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难道你没学过吗？”
陆尘板着脸的样子，看上去十分的严肃可怕，莫小贝也哆哆嗦嗦地伸出手去，要把桌上的包子皮儿给捡起来吃掉。
佟湘玉见状，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
不过下一秒莫小贝却直接把包子皮儿给扔到了地上，还故意用脚踩了一下。
“你又不是我先生，昨天董先生可说了，我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就喜欢这样，我不喜欢吃包子皮儿，我就不吃，你管不着！”
郭芙蓉一见自己才刚刚拖好的地，就被莫小贝弄上了包子，看上去油乎乎的恶心极了，也立刻就不高兴了。
一拍桌子站起身来：“我可不管什么董先生不董先生的，这是我刚拖好的地，你给我道歉！”
莫小贝又被吓了一跳，赶紧扔下了手里的东西，风风火火地跑向了后院：“我就不道歉，我要去上学了！”
郭芙蓉怒气冲冲地看着佟掌柜，佟掌柜只能双手合十表示歉意。
郭芙蓉指着佟掌柜说：“你就这么惯着她吧，要不了几天就去吃牢饭了，看看到时候还能不能挑三拣四的！”
正说这话，莫小贝已经从屋里跑了出来，头发仍然没梳，衣服也穿得乱七八糟，手上却拿着个大大的包袱。
“走吧！”
莫小贝说了一声便走在了前头，陆尘摇了摇头跟在后面。
莫小贝的包袱比平时大了两圈不止，里面肯定还放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
刚走出门没多久，陆尘就忍不住问：“你往包里放什么了？你们平时不只有两本课本的吗？怎么今天包这么鼓？”
陆尘平日里对莫小贝还算和颜悦色，可是事关教育和为人，所以陆尘也板起了一张脸，语气还真跟审犯人似的。
莫小贝一听有些害怕的缩了缩脖子，不过很快就仰起头理直气壮地说：“就是一些课本啊，你又不是我们学堂的，你怎么知道我每天要学什么，今天就是书本比较多的！”
陆尘冷笑一声，压根懒得理会莫小贝的解释，伸手一捞就把包袱抢到了手里。
这包袱沉甸甸的，拎上去得有五六斤，这里头的东西怎么可能是书？
陆尘把包袱拆开一看，里头竟然放了两块火石，一团棉花，一把小刀，还有一大捆粗绳。
“你上学带这些东西干什么？”
“不要你管！那是我的包，你快还给我！”
莫小贝之所以要上学，带着这些东西，就是为了向同学们展示一下自己的与众不同。
陆尘把包举得高高的，面色一冷，拉住了莫小贝的手。
“你给我说清楚了，这火石和棉花是干什么用的？”
莫小贝梗了梗脖子，“当然是点火用的啦，我们书院后面有很多杂草，有碍观瞻，我打算烧一烧，除一除！”
“我这可是做好事，你不能说我！”莫小贝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看得陆尘眯起眼睛一脸的严肃，也有些害怕，微微缩了缩脖子，毕竟陆尘的本事可比那教书先生要大多了。
陆尘要是来硬的，就算董先生来了也肯定劝不住。
陆尘冷笑一声，又指着那把小刀问：“那你带着刀干什么？”
“那杂草太高了，总得砍一砍呀。而且我的宣纸太大了，我要踩小了好写字的。”
陆尘又是冷笑一声，最后拎着那一大捆的麻绳问：“那你的麻绳又是干什么呢？”
“我要绑……反正跟你没有关系，许是我着急装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