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茶拉耸着眉眼：“你说吴王会答应让他去做质子吗？”

“要是会答应，慕书白就不至于在御书房外面跪那么久了。”人脸示意她跟自己走：“你知道他和吴王说什么了吗？他说如果他去做质子能换的吴国安康，那他愿意去，说小胖子聪明伶俐不输于他，吴王正当壮年，可以将小胖子悉心教养长大，还请吴王日后迫不得已，不必顾及他的感受，一切要以吴国安危为重。”

白茶微微皱眉：“这听着像是在交代后事。”

“去做质子能有几个回来的？特别想慕书白这样小小年纪就文武双全的？”人脸长叹一声：“八成这些事情都是已经安排好的了，我们无需太过纠结，现在需要想的就是一件事，如果慕书白真的要去做质子，你怎么办？”

“当然是和他一块去啊。”白茶想都未想：“去做质子很危险，也非常考验一个人的心智，他现在正是热血冲动的年纪，我如果不跟着他，在姜国若是受了什么委屈，他能去找谁说呢？虽然我只负责他的安全，可是我觉得，如果我连他的心情都照顾不好，那照顾好他的安全其实并没有太多的用处。”

人脸一脸正色：“你可想好了？小王八，你需明白一件事，跟着他去做质子，就是跟着他去做奴隶，你的日子会非常苦，慕书白再也不能像在吴王宫里这样护着你，你闯祸了只会连累他一起受罚，最重要的是，你长大了，你觉得你这张脸，能在姜国安稳度日不被姜国的人觊觎？”

白茶还真被他说的犹豫了，想了想语气坚定：“我想好了，不管如何，这些都不能让他一个人去经历，他让我去也好，不让我去也好，这些都是他短暂人生中必须经历的事情，我和他可能只有这一世的缘分了，他的快乐我参与了，那他的苦难，我也不会缺席。”

人脸目光灼灼：“你确定？”

“嗯，非常确定。”

她语气肯定，人脸就松了口气：“那就好，去吧，我会悄悄保护你们俩的。”

和人脸商量好，白茶立刻有了底气，半夜偷偷回去看慕书白，他却根本没睡觉，而是坐在床边目光深思，像是在考虑什么极为棘手的事情。

“慕书白。”白茶垫着脚扒拉着窗框看他：“你没睡觉啊。”

听见她的声音，慕书白平静的抬眼看过来，白茶推门进来，大大方方的到他身边坐下：“你需要休息的。”

“我不累。”他还是坐着：“你怎么不睡觉？”

“你睡不着，我也睡不着。”白茶抱住他的胳膊靠在他臂膀上：“你还在烦吗？不要烦了好不好？开心些，世上哪里就有那么多需要烦恼的事了？”

他长长一叹，转身过来抱住白茶，声音闷闷的：“茶茶，想不想回凌虚渡？”

回凌虚渡？

白茶摇头：“不想回，我在凌虚渡已经没有家人了，我回去会很孤单的，我想和你在一起。”

“不行，你不回去，我就给你写休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