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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焰杀伐(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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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色城军团驻地

一处偌大的宅院内,荧蓝碧水沙墙面上投下尖耳精灵战士的影子,处处都是他们豪迈而粗犷的欢叫,有人扔下盔甲,捧着精致的银色酒壶,有人和同伴争夺着华美的珠宝,也有伤者的呻吟。

中央最大的主屋内,眩目的水晶吊灯之下,年轻的将帅穿着一件黑锦长袍坐在青金石椅上,两袖绣有兽面图案,此刻袖摆正随着他扣指的动作微微晃动。

“失踪了?”以撒英俊的五官有些阴沉,他又重复了一遍。

摩提蓓姬正站在他身旁不远处,看到以撒的反应后抬起她美艳的眼梢含笑看向站在水色织锦花纹地毯上的三人。

“我带回三十个水系魔法师,或许可以一用。”战甲未褪的血魔微垂着头,等待着结果。

摩提蓓姬的眼光有些幸灾乐祸地扫过血魔,在看到和她主人同样低着头的阿奎那时眼里露出不悦,又看向两人身后的坎特,后者向她点了点头。

她的眼睛快速眨了一下,有消息?于是她又笑起来。

“唉。”以撒沉重地叹了口气,他心里有些不解,他早已告诉血魔水公主的用处,目的也对她有利,她不太可能会背叛他啊,而血魔做事他也放心,怎么这次……

“血魔,”以撒微皱着眉头起身,他看到血魔抬起头迎上他的目光,血色的卷发披在黑甲上,因使用血魔法而苍白削瘦的脸,灰色的眼睛……他认真看进去,却寻不到丝毫端倪,接着他说:

“这一次,你让我失望了。”

“属下失职。”女将军的左手扶着刀柄,又低下头去,可看似认错的话语和动作,从她身上却能看到不屑的顽固。

这时一个娇柔的声音插话道:

“任务失败,是不是该领罚呢?”

以撒回身看了正娇笑的摩提蓓姬一眼,似乎对她说又似在下令:

“把那几个魔法师留下训练。”他的声音里却是很浓的无奈,他需要的是那个天赋高的水公主。

“你们都下去吧。”少将似乎没了耐心,对着血魔等人挥了挥手。

血魔行礼后转身向外走,而坎特却故意慢了一步,再次看向前面的摩提蓓姬,才恭顺地垂眼退出。

“哼,”摩提蓓姬似乎因以撒不处罚血魔而不愉快,哼了一声道:“我也出去了。”

铁手套推开门扉的刹那,血魔向身后投去极速一瞥,便是见到摩提蓓姬得意的目光落在自己的手下坎特身上。

她冷锐的灰色眼睛微微一眯,嘴角轻嗤,便大步离开。

以撒在空荡的室内沉思,屋外的嘈杂丝毫未影响到他,忽然门口响起摩提蓓姬命令的喝声:

“进去!”

他抬起眼梢,便看见木质格栅门被撞开,一个士兵连滚带爬地跌了进来,一看到他立即跪了下去:

“少、少将,小的有事禀告!”

那人双臂杵地,身体蜷起来,似乎还在发抖,以撒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美艳微笑的金发精灵,点了点头。

“其实,水、水公主并不是失踪了,她冲破了队长的包围圈,但是血魔大人却下令让追击队回来!”

以撒似信非信地挑起一边长眉,问:“什么原因?”

“血魔大人说我们打不过她,所以就不让我们追了!”士兵把头颅深深埋下,如果地面不是坚硬的石头,他大概要用头钻出一个洞来。

以撒向后一靠,这个人收到摩提胁迫,说的话不可全信,但……也有真实之处。

血魔居然欺骗他!?想到此处,狭长双眼迸出微微怒意。

摩提蓓姬带着“把柄终于落在我手里”的阴恶笑容,开口:

“以撒,这可是重罪。”

黑发少将勾起嘴角,对那个恶毒的女子露出迷人的微笑,“蓓姬,让血魔过来一趟。”

“过来?”金发美人翻了个白眼,“我把她押过来。”说罢,高跟鞋嗒嗒远去。

而此刻,在血魔的院内,战甲已被挂起,紧留黑色的紧身衣,这套衣服的材料中加入了韧度极强的蚕丝,也可做防护服,今日战事已歇,她想脱下战甲睡觉。

接着她摘下了左手的鹿皮手套,在烛火与明珠的光照下,她的左手就如同覆了一层皮的白骨,而就连那层皮囊也不完美--或者说那是可怕的,整只手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疤。

在她并不熟练血魔法的时候,她只能用自己的血来施术,大量的血液流失让她至今也削瘦异常,难以恢复,但付出的代价总归有了回报……血魔眼瞳一凛,枯瘦的手指握起来,她拥有了强大的力量,再也不用被一个随时可能背叛的人保护、或者任人欺凌。

就在这时,屋外传来清晰的声音:

“摩提大人,血魔将军已经睡下了。”是阿奎那的声音。

似乎有一道极风刮过,接着便是一声痛呼、她被掀到一旁,与此同时响起的,是令血魔心烦的声音:

“滚!也许很快就不是将军了,是囚犯!”

血魔甚至都未来得及将左手的手套重新戴上,两扇门便被一团黑烟砰的炸开,门框被晃得哐当作响,而黑金旗袍的摩提还在数步之外。

血魔想了想,把手套放下了。

“血魔,”摩提蓓姬停下来,看着屋内褪去战甲、身形瘦弱的女子,此刻没了威风凛凛的黑甲,不可一世的将军就像一个小女孩,一个生病的小女孩。

“好大的胆子,”她冷笑一声,带着十足的轻蔑,“走吧,以撒要见你。”

阿奎那爬了起来,神色复杂地看着两人,看着血魔没有任何抗议便走出屋外,她跟了上去,听到她的主人对她低声吩咐:“叫上坎特”,也明白了主人眼神的示意,于是她跑向屋内拿上刺鞭,带着一直沉默的男侍卫跟在两位大人身后。

“血魔将军!”尽管已是深夜,但碧色城却一直浸在蓝光中,有战士认出了她们。

“嘘!嘘!小声点!小声点!”另一个赶忙去拦他的嘴,但他们不知道这些话都清晰可辨。

因为在她们走过的地方,周围都安静下来。

摩提蓓姬高昂着美丽的头颅,在暗夜里招展着胜利的笑容,身后的血魔穿着黑色衣裳,裸露着苍白而遍布伤痕的左手,血发之间,面容是不变的漠然。

房门是打开着的,仿佛在等待着他们的到来,以撒隐忍着愠怒站在窗前,右手执一只碧玉描金酒杯。

血魔收敛着面色踏进屋内时,黑衣少将转过身来,长袖一扬,狠狠将手中碧玉酒盏掷向地面,只听“啪”一声,美玉被砸得粉碎四散开来,隐约可见一小块水光。

“说!为什么骗我!”

站在门外抱着血魔刺鞭的阿奎那和坎特听到那雷霆般的怒斥都是一抖。

“您说的是哪里?”然而血魔却面不改色地迎上以撒的怒火,顽固地说道。

以撒看到她如此顶嘴,心中愤怒更甚,一指地面,厉声命令:“给我跪下!”

血魔的脸上终于阴了一分,她知自己太狂妄了,而此刻便是她狂妄的后果,她羞辱地缓缓屈膝,忽然腿腕出传来尖锐的疼痛,是摩提蓓姬在背后踢她!血魔的灰色眼眸中流泄出冷光。

“跪下!”金发美人也在命令她。

她握紧苍白的左手,单膝跪下去。

“为什么骗我?你究竟对我隐瞒了多少!”

以撒瞪着漂亮的眸子,再一次追问,额心的黑色火焰印记因他的愤怒而更加黑郁,散发出阴煞的气息。

这时摩提蓓姬提了一个建议:“以撒,那给血魔提个醒吧。”她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向后抓去,听得两声惊呼,门外的坎特和阿奎那便被黑雾凝成的爪子揪了过来。

两人统统摔在血魔面前,由于地面上还有酒杯的碎片,倒吸气声又在他们落地时响起。

此时那团黑雾又变成可怖的尖爪环住坎特的脖子。

“水公主失踪了吗?”

摩提蓓姬用魅惑的嗓音问道,脸上带着妖艳的笑容。

“不……”坎特颤抖着,“血魔、血魔大人说不必追了。”

“好。”金发美人满意一笑,挪开了魔爪。

以撒听罢,眼风扫向血魔,看到她只是沉默地跪着,面无表情,也不否认,便知此事确实为真,气愤地恨不得再捏碎手中的东西,但他手里已空无一物。

“那你呢?有什么要说的?”随着鬼魅般的声音,魔爪爬上阿奎那的颈处。

阿奎那的怀里依然抱着血魔的刺鞭,她的脸上和手上因为鞭子和酒盏碎片划了数个口子,她的心咚咚跳个不停。

“是因为有一个红发男子带走了水公主,那个男子魔力极强,伤了好多战士,大人认为我们打不过他才放弃的。”

阿奎那说了实话,然后她立即紧紧闭上双眼,因为她觉得以摩提蓓姬的性格,这不是她喜欢说的话,那自己就该死了。

她并不是不害怕死亡,她喜欢塞克夏那双明亮如星的眼睛,只是她是一个正义的人,她不想说谎,也不愿屈服于威胁。

摩提蓓姬果然脸色一冷。

阿奎那紧紧抱着主人的武器,那些锐利的刺挤入了她的血肉,同时她也感到颈间的冰冷,一种窒息感……

“阿奎那说得对,带走水公主的人是一个火灵,我们打不过他。”这时血魔终于开口了,嗓音不卑不亢,如同月光下的冰,同时她的指尖在微动,仿佛在控制什么。

而另一边,摩提蓓姬惊怒地叫道:

“你!”

阿奎那感到脖颈处的压迫力消失了,只在血魔说话的那个瞬间,同时她惊讶地看到自己滴落在地面的血也不见了。

在她所看不到的自己的背后,一把极薄的血刃隔断了摩提蓓姬的黑雾魔爪。

下跪的血魔回视身后的人,对着面容扭曲的美人阴冷冷说道:

“他们是我的人,在我死之前,还轮不到你下手。”

“呵。”摩提蓓姬回以冷哼。

那很快就到了。

这一切只发生在转瞬之间,以撒倒不在意一个侍女的死活,微微倾身凑近血魔:

“火灵?”

在他目光的注视下,血魔抬起眼,点头。

以撒看着她的眼睛,他仿佛忽然明白了什么,于是直起身来,眯着眼睛沉吟道:

“莫非……是,他?”

在他说出自己的猜测后再次瞥向下跪之人,血魔颤了一下眼睫,于是,他便知道了。

屋内瞬间安静下来,奇怪的是屋外也没有了之前的哗然,摩提蓓姬向后一掠,便对上了院外好奇的数十双眼睛,士兵们在看到她的时候,吓得纷纷后退。

一个笑容勾起,她倒无所谓,这是对血魔的审判,她还希望更多的人看到呢,然而笑容渐渐凝固,因为她察觉出以撒的怒气消失了。

她疑惑地看向黑衣少将,“他”?他们口中说的那个“他”是谁?

一个火灵,难道他们都认识?思及此处,嫉妒的火焰灼烧起来--她知道以撒是十七岁之后才来到巴达尚赫的,十七岁之前他在哪里?和血魔、那个“他”又有什么瓜葛!

而曾经的事情以撒却从未和她说起过,一想到这些,摩提蓓姬忍不住出口:

“以撒!”

而以撒正思索炽光为何会在城破之时带走水公主,难道他投靠了贝奥甫?在他得到的消息中,火元尊主身边只有一个信赖的人,时烬,莫非他们错把时烬当做了炽光?或者,并不是“带走”,而是“救出”……

摩提打断了他,他侧头看去,美艳的女子娇嗔般瞪着眼睛,其中含义不言自明。

以撒冲她微微一笑,然后冷下声线对着下跪的女子道:

“不论如何,你还是欺骗了我,你可知罪!?血魔。”

“但凭处罚。”女将军低着头,猩红的发丝垂下来落在冰丝地毯上,她低嗡回答,灰色的眼睛没有光,也没有恐惧。

摩提蓓姬扬起嘴角,似乎在炫耀自己的胜利:“以撒,你可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

以撒自然记得,他意味不明地笑道:

“那处罚血魔的事情就交给你吧,蓓姬。”他弯起深色的眼睛看了一眼金发女子,转身向檀木储物架走去,刚才的酒杯碎了,他要再取一只。

“走吧血魔,还有让我扶你起来不成?”摩提蓓姬用脚尖踢了踢血魔的小腿,恶毒地揶揄。

“统领,受罚之前,血魔请你给我一点时间。”被羞辱的血魔握紧拳,压制住怒焰对以撒说。

“可以。”以撒的目光在一件件精美的工艺品间逡巡,头也没回地答应。

血魔站了起来,但她浑身却散发着一股可怕的气息,对危险的警觉让摩提蓓姬脸色一变,不禁后退一步。

“你们两个起来吧。”血魔对自己的手下说。

坎特战战兢兢地爬起来,即便血魔不知他和摩提暗中勾结出卖了她,刚才的证词他也已经背叛了自己的主人。

阿奎那也站起,看着自己的主人,她一直知道摩提蓓姬想要除掉血魔,而主人一次次化解了危机,从最小的官职晋升将军,而现在,这个没有任何依靠的主人终于还是败给背后有势力支撑的少将未婚妻。

血魔在她面前伸出左手,那苍白如骨的手,微微动着指尖,然后那些刺入血肉的碎玉被“血”取了出来,接着所有的伤口都被凝固的血覆住了。

阿奎那有些震惊,她听说血魔法非常消耗精力,而此时主人正在用血魔法帮她清理伤口,她立即受宠若惊地弓下背:“血魔大人,您不必这样……”

“若能换得你的信任,这又算什么。”疗伤完成了,血魔停下手指,淡淡地说。

然后她用裹着黑布的右手轻而快地按在阿奎那怀抱的深红色武器上,一个旋身,阿奎那甚至看不清她的动作,便听得“咚!”一声。

然后她屏住了呼吸。

在那个瞬间,血魔拿起刺鞭,转身将带着无数铁刺的长鞭从坎特的咽喉处拉过,于是坎特的双膝瞬间跪下。

“哈……呴……”意识渐渐消失的人抖着双手摸向自己的脖颈,他触到了一滩温热黏腻--血液喷了出来,溅向他的手掌、地面和血魔的黑衣,他来不及惊讶和恐惧的眼睛混浊了,他想发出一些叫声,但他的喉咙里满是鲜血,于是只能发出含水的咕噜声。

“你因为害怕死亡而背叛我,就没想到我也会带给你死亡么?”

血液顺着下垂的刺鞭一滴一滴落在做工精良的地毯上,晕出一朵朵刺眼的血色花朵,然而血魔这句渗人的警告已没有了意义--又是咚的一声,坎特的尸体已倒了下去,皮肉翻开的喉咙仍在淌血,不一会就浸湿了他的头发。

“走吧。”血魔将刺鞭交给阿奎那,放下这句话转身便走。

而找酒杯的以撒早已转过身来,斜倚着檀木架,眯起眼看着戏剧般的一幕,嘴角在暗处浮起叵测的笑容。

摩提蓓姬反应过来时,再次恼羞成怒--那句“走吧”竟像是命令她!她抬步准备离开时,又听到了以撒的声音:

“只是可惜了这块地毯,血魔,扣你下月的军饷。”

他的声音似笑非笑,却让摩提蓓姬猛地停下,她怨怒地看了一眼少将,只看到他遣走阿奎那时散漫地摆手。

什么意思?还有下个月!?

血魔也听到了以撒的话,她微微一怔,然后便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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