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忙着分配窑女的李姥即一脸诧异地道：“咦，小楼里怎么会出现客户？是老面孔还是新客户？”

“是二张来路不明、从没见过的新面孔。”侍女一脸请示状地说道。

“新面孔就好办！”李姥松了口气道：“你立即去稳住客户，让那什么商人别着急上火，耐心等待几秒钟，就说由于产品供不应求，女强人李总正采取有力措施，不亦乐乎地忙着排兵布阵、调配货源。”

“是！”侍女说罢，很快跑回到小楼厅堂里对高俅和赵佶道：“二位嫖客……哎不，二位先生，通知已帮你们发出，老鸨……哎不，娘要求你俩别太着急上火、很色欲薰心……”

“什么？老子太着急上火、很色欲薰心？”高俅急打断侍女的话道：“实话告诉你，天下的窑女，老子早玩腻啦！”

“李总是让二位在这等候通知，别到处乱窜。”侍女不高兴地解释罢，心里气呼呼地道：“哼！玩腻了还没头苍蝇似的蹿到这儿大呼小叫。这种人八成是表面死要面子，实际里子都不要的赖子。”

见拉着脸的侍女说罢就要离开，赵佶急问道：“这怎么让我们等通知？”

“领导让你们等通知就只能耐心等待。”侍女的气分明还消，说罢又低声嘀咕道：“表情这么猴急，还说没着急上火……”

“哎哎！我们又不是来应聘职位的，怎么让我们等通知？”赵佶的喊问还没吐尽，侍女已以极快的动作转身窜出门，随着“噔噔噔”的一阵逃跑的脚步声，消失了个没影踪。

“这么说得等一会？”赵佶说着转过焦急脸对高俅道：“高爱卿，朕心里老像有只架子鼓在‘嘭嚓嚓’地敲，而且还挺好听的。这可都是师师那张史无前例的美脸蛋子，一手造成的。虽说侍女那句色欲熏心的用词有点不当，可朕……朕还真有点着急上火了。”

高俅信心满满地道：“皇上别急，李老鸨打头李师师紧跟的情景，很快就会出现。”

果然，高俅话音刚落李姥已急急跑进，只不过身后并没跟着李师师。

“来啦来啦！让二位久等了。”李姥叫喊着窜进门后，见果然是二张陌生新面孔，便打量着二人有点为难地自言道：“哎呀！一下子冒出二张‘计划外面孔’，这可有点棘手，只能让姑娘们加快进度、缩短速度了。”

早已感觉到不大对头的赵佶连忙道：“你就是李姥吧？我们可是……”

没想这时的李姥正因为《怡情院》最近“货源”紧张而着急，她没等赵佶说完便一棒打了回去。

“清楚了清楚了！”实际丝毫不清楚的李姥不耐烦地摆着手道：“目前情况你们只能等待。”

说来也是蹊巧，李姥在门房等候“大商人赵乙”时那个瞌睡打得虽十分短暂，却非常“恰到好处”。她刚刚闭上眼睛，高俅拱在前面的脑袋便冒了出来，当李姥打完极短的瞌睡眼睛一睁时，高俅身后的赵佶的后脚，又刚好“嗖”地从李姥眼前提前一秒抽掉。这就使李老鸨认为，那个叫赵乙的大商人并没按时来到。

不仅如此，赵佶和高俅进门后，并没按照常规先来到迎面那幢二层楼房下面那洞开着大门、配备有专业妖艳女的接待室登记咨询，而是拐向左边赏景去了。更严重的是，中途又突然从草坪中直插过来，直扑那幢不是用于接待登记的楼屋里。这就使李姥以为“大商人赵乙”并没到来，使她做恶梦都想不到，自己去门口迎候的，竟然是突然出现在里面的这二个家伙。这也就是将侍女搞得稀里又糊涂，差点以为二家伙是爬墙或坐直升飞机进来的陌生客的根本原因。

李老鸨一向好欺陌生客、新面孔。既然擅自从这里冒出的是“新客户”，她的态度自然就远不如接待老嫖客那么热情友好。

所以，没等赵佶补充发言吐出，李姥带着讥讽的腔调已提前迎面扑到：“你们也真够活络的，竟然直接空降到了‘后方’。”

由于与李姥联系和给李姥送礼，都是太监办的，高俅并没见过李姥。加上高俅认为李姥赶过来是来迎接赵佶、按排师师，所以丝毫没就没想到会发生如此大的误会。

“直接空降到‘后方’又怎么样？”高俅以为李姥是指他们从草坪中直插过来的事。于是在反问了李姥之后，又直接了当地道：“废话少说，快告诉我们，啥时候能见到……”

“不好意思！”没等高俅“李师师”三个字吐出，李姥的手臂已再次用力一挥道：“由于本青楼近期的业务非常红火，客户严重积压，姑娘供货不畅，得跟两位官人打个招呼。你们只能像买火车票那样排在队伍后面，等着喊‘下一个’！”

“等喊下一个？这不说好的吗？”高俅不由一愕，道：“你怎么能不守信用？”

“情况特殊！”李姥不容置疑地道：“到了这儿，就得按这儿的规矩办！”

赵佶脸蛋顿时一丧地问李姥道：“这得排多长时间队？”

“这可不好说，反正一有姑娘出现空档，我就会大喊声‘下一个’，”李姥道：“到时自会有相关美妞扭进，搂着官人走向该去的场所。”

“哎不不！”这一下，高俅听出李姥是搞错人头了，急忙道：“我们是有指定产品的……”

“出现紧急情况！”没料恰恰在这时候，那侍女突然叫喊着窜了进来，并将高俅后半截最关键话语，一舌头敲断。

侍女一见到李姥，立即摆着接到大单的喜洋洋表情道：“娘，出现大官员要求紧急订货，让你快去。”

听说有大官员“紧急订货”，李姥立即喜形于色地看着天花板笑道：“哇噻！大单子来啦！”

说罢，李姥急忙将工作重点转移过去地一边快步朝外走，一边那张脏嘴还在急切地自言：“得赶紧去给官老爷抛媚眼、上好茶……”

“哎哎李老鸨……”高俅叫喊着急忙去拦李姥时，李姥已领先一步出门。

见高俅在叫喊，已蹿到门外的李姥停住步，回对室内的高俅和赵佶道：“你们也坐，也搞点茶水喝喝。”

说罢，李姥转对侍女交待道：“柜子里有五年以上的‘老陈茶’，给他俩也冲二杯。”

没等赵佶补充发言吐出，李姥带着讥讽的腔调已提前迎面扑到：“你们也真够活络的，竟然直接空降到了‘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