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魔方收起来，坐回原位，“其实，我得承认，我很享受这种兜圈子一般的谈话模式。不过，我得警告你们，现在是说出真相的时候了。重点在于，雪克壶里没有阿托品。清楚了没有？也就是说，阿托品是在鸡尾酒倒出之后，之隔放入杯子的。而你们说，那时你们正围着桌子，所以我很想重点，到底是你们中的谁下的毒？我也很感兴趣，刘志坚你口袋里的四块表是干什么的，还有张女士，你那一瓶生石灰和一瓶磷是准备做什么的？不可能是化妆吧，对不对？”

老爸听我说了这一番话，十分得意地看着他们俩，我也在仔细观察他们的表情。

张丽和刘志坚瞪大了眼睛看着我，他们的眼睛里写满了困惑。

刘志坚从椅子上站起来，他的惊讶逐渐变成了怀疑。

“这没有必要，”他的脸色很难看，“你们不用玩这种警察的伎俩，我们都已经在尽量提供帮助了。”

“这不是什么伎俩，刘先生。”老爸说，“这是事实。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队里了解一下。”

刘志坚凝视着我，我也不甘示弱，最后他把目光转向张丽。

“张丽，这是怎么回事？”刘志坚说道，“到底发生了什么？”

“我建议你最好努力回忆一下，不要紧张，紧张对你的记忆没有什么好处。我们可以慢慢把事情搞透彻，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假如说鸡尾酒在你们来房间之前就已经倒出来了，如果饮料在你们待在厨房是一直是暴露在空气中的，你们的故事就有水分。可它们不是，你和张女士都说了，就刚调好是没有问题的，因为她尝过。所以就倒进杯子之前都是没有问题的，因为雪克壶里没有阿托品。但是为了干杯，你们把酒倒出来后，有人把毒药倒进了被子里。你们都坐在桌子旁边，肯定看到是谁干的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们有没有什么要告诉我们的？需不需要修改故事？”我说。

“我不想修改我的故事，”刘志坚说，“我说的都是事实。”

“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老爸不耐烦地问，“你总不能否认酒水被下毒了吧？”

“不否认。”

“可是按照你们的思路和故事，就会得出这些酒水里面不可能被下毒的结论。”

刘志坚无奈地看了我们一眼，低着头说，“那我没办法，我们的确都没有对酒水动手脚。警官，你是认为我没有长眼睛还是觉得我们大家都没有长眼睛？你认为一个人看在我们都没有发觉的情况下投毒吗？”

老爸满脸通红，他被刘志坚激怒了。

“请让我说两句，”张丽不断用拖鞋轻轻敲击地板，“阿托品这东西究竟是什么样子的？我的意思是，它是固体，还是液体？有颜色吗？”

“无色的。”老爸告诉他们，“大家应该都见过很多次了，很多药物里面都有，某些眼药水里就有这个东西。”

张丽看起来很震惊。

“眼药水？可是，要多少才能让人昏迷？”

“纯的只需要几滴就可以了，强调一下，是纯的，不是药用配方。”

“那我想这个问题我可以解决了。”张丽十分严肃，看起来有些搞笑，“很简单，还是有人从屋外进来了。但是他没有把阿托品放进雪克壶，因为他不好断定他会下多少度，他也怕毒下得太多，杀死了所有人，所以她吧阿托品放到各个杯底，这样好把握计量。你也说了，阿托品是无色透明的，所以我们都没有发觉。大部分鸡尾酒的酒杯都是湿的。就算有人注意到，也很容易认为那是洗杯子时留下的水渍，根本不会特别注意。刘志坚，你说我聪明吗？”

她转头看向刘志坚，后者脸颊有些泛红。

“不得不说，张女士，你让事情有一些眉目了。”我说，“可是事实是否真的如此就不好说了，邓飞。你来说说，张女士说的那种可能性存在吗？”

邓飞一直在打瞌睡，或许是昨晚太累的缘故。

我推了他一下。

“恩？什么事，麦子？”

我把刚才张丽说过的话复述了一遍，“邓法医，你觉得这种情况可能发生吗？”

“哦，你是问这个。”邓飞揉揉眼睛，轻描淡写地回答道，“不可能。”

这话仿佛十分耸人听闻，张丽和刘志坚再次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