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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千年之痒(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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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

在这场震动天地的战.事过后,鸿钧、穆乔用了两年时间使洪荒大地恢复了原貌, 又动用灵力使四季归元, 风调雨顺,终于花费三年时间使得洪荒处处是沃土, 寸寸有生机。

平了恶事,播了福泽,剩下的便只有“彼”和“此”之间的事了。

紫霄宫。

自从苍冥一战过后, 他的欲.念化作天地万物的生生不息之欲遍洒四方,紫霄宫的生灵也受到了影响,尤其是后院那天地间第一棵桃树,日日桃花盛绽, 使得整个紫霄宫都氤氲着烟粉色的气息。

其中有一根桃枝还如蜿蜒的藤蔓一般,伸出长长的枝丫竟往穆乔的寝宫探去, 似乎是想借得圣人的一丝什么气息, 居然使得那根枝丫上长的桃花比其它的更艳更盛十分。

鸿钧抬起头向窗边嚣张的桃花瞥了一眼, 想施法将其折下扔出窗去。

不想却被穆乔轻轻摁住,他低头, 便听到一句绵软的嘤咛:“道祖, 别, 我喜欢这桃花的味道。”

鸿钧立即晴了脸色,温柔笑道:“好好好, 穆乔喜欢,便留着。”

只不过手上虽不折桃花,却悄然将这屋中加了结界, 这样一来,屋内人仍可闻到花香,屋外的花花草草却再探不到屋内的一丝光景、听不到屋内的半分声音了。

三十年后,三十三重天外莫名多了许多云台仙阁,远远望去风景甚美,只不过待有修道者走近之时才发现这些云台仙阁竟都是施了结界的,百丈之内只能看到一片云蒸雾绕,而刚刚的云台仙阁竟不翼而飞了。

连修为至大罗金仙后期的大能也被诓过好多次了。无人能解其缘由,既掐算不出头尾,又看不清其真身。

后有一个虚心好学的,想着这等奇观恐怕只有鸿钧道祖能解释一二了,便上了紫霄宫去问道了,结果却发现连紫霄宫也在自己眼前消失了!

一脚踏过去,云蒸雾绕、天旋地转,再一回神,发现自己又回到了百丈之外的原地!

奇哉怪哉,这个虚心好学的想了一百年也没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临终前只记得那片云蒸雾绕之上有一片粉艳艳的桃花,光华流淌,铺天盖地,绝世无双。

春有百花秋有月,夏有凉风冬有雪,若无闲事挂心头,便是人间好时节。

人间无事,转眼便又过了八百年。

穆乔最近习得了个新玩法。那原是人间的小朋友们发明的——正值妙龄的少男少女若是互相生了情愫,是不能私下定终身的,而要找一个年岁较高的长辈为其中间传话、做媒,称为媒人,情侣双方由媒人作了媒,父母定了亲,这桩亲事才算作数。

可这还没完。要想真正将心爱之人娶回家,还要下聘送礼,八抬大轿,车马相迎,盛装霞帔,拜了天地,见了高堂……夫妻对拜,这才算美事已成。

经过了此等一波三折,想也知道,最后的春.宵.一.刻,该有多么隽永美妙。

穆乔就有点好奇,又有点羡慕。他和道祖虽说是天造的一对,地设的一双,可当年在一起的时候似乎有点太过随意了?

虽说那滋味亦是无限缱绻、流连难归,可是如果没有真正的一个仪式的话,日子久了,难保道祖不记得当初两人修成正果时候的艰辛坎坷,进而生了乏味,再进而生了异心,喜新厌旧……

穆乔越想就越觉得有这个可能。他掐指算了算日子,除去两人正式在一起之前的漫漫万年光阴,到现在他已经和道祖以道侣的身份腻在一起八百三十五年了,八百多年哎,马上就到道侣们常说的“九百年之痒”了。

所谓“九百年之痒”,是之前通天偷偷告诉他的,当时他一脸语重心长地对穆乔说:“穆乔,你可要小心,这男人啊,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了,你不知道帝俊他们天庭有许多妖侣熬不过九百年就分了,一拍两散了。可见男人心抵不过时间的考验啊。”

说完这话后,穆乔还想问问为什么非得是九百年呢?可惜那之后通天就不知道去哪儿了,他找遍整个昆仑山也没见着,元始天尊前辈也说不知,再去求问道祖,居然连道祖都说没见过,不知道,还让自己别再找通天了,他也只好作罢。

不过穆乔后来自己掰着指头算了算,发现九百年果真是一个坎,脾气不合的情侣们熬不过九百年便各奔东西,比如嫦娥和吴刚,牛郎和织女,他们早就分居两地,现在连鹊桥都荒废没人去了。而熬得过的……他居然数不出一个来!

这就有点惊悚了,穆乔也真的有点担心了。他虽然坚信他和道祖的情意非常人所能比,可是人一闲下来吧,就喜欢胡思乱想、杞人忧天呀。

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

左思右想,穆乔突然就想到一个道友来了。向此人求助,说不定会有办法。

这天一大早,穆乔起床后向鸿钧撒了个小谎,道:“道祖,前日天庭的朋友传信曰找我有事,故而今日我要去天庭一趟,可能要至晚方归,道祖无须等我。”

鸿钧正替穆乔梳理那一头黝黑滑溜的长发,闻言手上顿了一顿,垂眸深深看了穆乔一阵,忽而无奈一笑,道:“好。”

手上继续轻轻地将穆乔两侧鬓发拢起,费了点功夫于后脑绾起一个样式精致又不落俗套的发髻,而后微笑道:“穆乔今日既是要去天庭,那我亦有一件礼物想送给你今日要见之人,请穆乔代为送去,可否?”

哦?穆乔心里感到疑惑,道祖怎么突然说要送礼物?嘴上却乖巧地答应了。

可能是道祖真的以为自己要去拜访朋友吧,带个礼物或许显得有礼貌些。

反正道祖的思虑总是十分周到的。

穆乔浑不在意地想。他站起身来对着镜子照了照,发现今日道祖给他梳的发髻尤为不俗,髻尾还簪了一个用天地间第一块美玉炼成的流云簪,样式精致又不至于繁杂,既显得有三分隆重高贵,更显出七分的出尘俊美来。他转身行动间,那流云簪还隐隐闪烁着温润动人的光芒。

仙,看起来真仙,又仙又好看,自己不出门的时倒是从没这么精细打扮过。

嘿嘿,道祖可真是贴心,穆乔美滋滋地想。可转念,那“九百年之痒”的阴云就压上心头了。

这样的美日子怕不是还有六十五年就要到头了……

穆乔脸上乐容一扫,全剩下闷闷不乐的郁色了。

这郁色被拿了礼物回来的鸿钧看到,只觉得既好笑又心疼,又无奈,又心软。

他的穆乔总是这样一副玲珑心肠,比早上第一缕朝阳的光辉还要明净剔透,让他总是一次次毫无防备地跌入到那无尽的心软中。

不过现在,还不宜点破。

鸿钧眼中的笑意暗藏温柔,他将准备好的东西放入一个装饰精美的匣子中,双手递给穆乔:“这份礼物还要劳烦穆乔代为转交。”

穆乔回过神来,忙掩住郁色,拉扯出一个笑容来,懵懂接过:“道祖放心,交给我就是。”

说到天庭,自八百年前的一劫过后,帝俊、太一痛定思痛,认为妖界天庭之祸,皆由自己而起,于是两人致力于挽救妖族生计,散尽所有天材地宝匡救无辜受害的小妖们,这样花去百年时光,终于得使妖族恢复了一些以往欣欣向荣的生机。

而对于天帝这个宝座,两人已再无颜面重拾,也无心力去统领众妖了。便于众生之中百般择选新的英杰才俊,经过重重考核,拥他坐上天帝的位置。

而后又过了数百年,天庭气象已焕然一新了。

今日穆乔的确是要去天庭,但却不是有朋友寻他,而是他要来拜访一位道友:柴道煌,据说人族之中都管这位柴道友叫做“月老”。

这位柴道友虽然修为不算高深,只是大罗金仙的位阶,可却年岁颇长,道体似乎是天地间第一棵月桂所化,到现在已有八万岁的道龄了,比他家道祖还年长呢。

这是其一。其二最关键的是,这位月老主管洪荒众生姻缘之数,那想必熟知情.侣.之事,也一定知道“九百年之痒”的化解办法。

他去上门诚心求教,一定会有办法的。

不过,道祖怎么会知道自己要找的是谁?还让自己送礼物给他?——穆乔这才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个问题。

毕竟这件事太小了,自己也是一瞬间的临时起意,道祖不会连这也掐算了吧?穆乔叹道。不过,他也早就习惯了。

他抬手从袖中掏出那个匣子来仔细端详,发现这个匣子实在是做得精巧。且不说这材质是独一无二的沉香木,自带了至少万年的灵气,那上面还雕刻着一双栩栩如生、光芒万丈的龙凤,穿云吐雾,形态交缠亲昵,在半空中双双腾跃出分外优雅的形态。

穆乔一时赞叹不已。话说回来,他虽从小在各种先天至宝的环绕中长大,但见的多是些威力强大而外观自然质朴的法宝,像手中这样兼具先天灵气与后天雕琢工艺的宝贝,倒还真是没怎么见过。

穆乔看了半晌,又发现这雕刻纹样中竟流动有道祖的气息,更是讶然:这竟是道祖亲手所刻,而未曾动用半分法力!

天啦,这礼物也太贵重了吧,这这这……真是送给月老的吗?自己还没收到过道祖这样贵重的礼物呢。

穆乔不由得心里酸酸的,对那个月老有点嫉妒。心里想着,等回家了怎么说也要央着道祖给自己也做一件一样的。

穆乔虽感慨,但仍乖巧地将匣子好好收回袖中,而不曾生出打开偷窥内里之物的想法。

脚下青云生风,眼见就要到了月老殿。

月老感应到圣人气息,早已在殿外相迎。那是一个鹤发童颜、神采奕奕的老头,见穆乔到来,眼角眉梢都堆着笑:“今日得穆乔圣人光驾,小仙不甚荣幸啊。”

穆乔从云中漫步而下,脸上微赧。自八百年前他幸运突破了圣人境界后,感觉大家对他的态度都不一样了。

从前尊敬他,是因为他身后的道祖,他们看他就像看道祖掌中的瓷娃娃一样,眼中都透着慈爱。

现在尊敬他,是因为他自身修为的高深,还有亲手擒拿苍冥的实力,笑中都露着敬重。

这种变化既让他有点骄傲,但更多的还是微微的汗颜。穆乔深知,在洪荒他只能算个小辈,成圣更多的也是靠机遇,实在没什么好沾沾自喜的。如果那些修为高深的修士们能够有自己这样的机遇,说不定也早就成圣了呢。

穆乔便谦虚道:“前辈不敢当。小辈前来,只为有一事相求。”

月老不敢掐算圣人来意,但他毕竟是个活了八万年的老油条了。他笑眯眯地弯着两只眼睛将穆乔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个遍,最后把视线落在这美青年的透着微红的面颊上。

如此正值妙龄,姿容俊美的少年郎来他这月老殿还能为了什么?不是情,那也差不多了,哪怕这少年郎有着圣人的境界。

月老就不慌不忙地把人请到殿中上座,泡上一壶好茶,才一脸慈(八)爱(卦)笑意地道:“穆乔圣人有什么事只管吩咐,小仙虽说修为不高,不过这数万年来只要是来我月老殿的男男女女,都不会叫他们无功而返。”

穆乔听了,眼睛一亮,心中燃起了希望,只是心中却还记着道祖的托付。

便忙道:“前辈先不忙。这是鸿钧道祖托我送给前辈的礼物,请前辈收下。”穆乔边说边从袖中掏出鸿钧给他的龙凤穿云匣,双手奉至月老面前。

月老心中“哦?”了一声,略微讶异地接下匣子。

鸿钧道祖给他送礼?这,是何用意啊?他和鸿钧道祖八万年都没得交情哦……

可待他捧着这沉甸甸的沉香木匣子来来回回细看了几遍后,突然就心下豁然,顿生了悟了!

原来如此,他竟早没猜到。倒是他眼拙了。

月老但笑不语地捋了捋胡须,他抬头看了看穆乔欲说还休的神态,又低头品了品这匣子上纹路精细的花样,眼角的笑意越堆越深。

也是,鸿钧道祖与穆乔圣人相伴相随,已万年有余,两位平时形影不离的,若真成此事也不奇怪。不不,何止是不奇怪,简直是水到渠成、理所应当嘛。

只怪洪荒世人眼拙,也怪两位圣人行事低调,幽居浅出,到现在为止竟还没人知道此事。

那么今日看来,道祖是决定高调一回了?月老越想越觉得有趣。

奇了,他这月老祠存于洪荒几万年,倒是头一回接待这样的道侣。

穆乔见月老盯着那匣子满面笑意,以为他是喜爱这礼物,便好奇问道:“不知前辈对我家道祖的礼物可还满意?怎么不打开来看一看里面装的什么?”

月老笑呵呵地把匣子收入袖中,道:“不忙,不忙。圣人可先说说今日所求之事。”言语间倒像是早已知晓穆乔所问之事了。

穆乔道:“前辈,是这样的……”他想开口,又有点羞于启齿,支吾踌躇了一会儿,又把月老殿的门关上,末了还不放心,便在殿外又加了层结界,保证没人能偷听到,而后才不好意思地继续说:“小道有一钟爱之人,现已结为道侣,我们彼此之间情深意笃,尤其是我对他,一往情深,至死不渝。可都说岁月无情,人心难抵,我们已相熟万年时光,在一起又有八百年之久,这漫漫光阴,我怕他……”

穆乔声音越来越小,月老却乐呵呵地接了话茬,道:“你怕他久而生厌,离你而去,从此你孑然一身,相思入骨?”

一语中的。

穆乔自与鸿钧结为道侣偷享过人间无上欢愉之后,自以为已经很难发红的“老脸”嘭地一下又爆红上两朵绯云,这绯云从脸颊一直蔓延到耳后根,把那两只玉白的耳朵都染得粉扑扑的。

整个人像只熟透了的水蜜桃。

没办法,这是他第一次把自己的心思说给旁人听,他便很有些羞赧,尤其是这几百年间他与道祖都深居云霄,行事低调,少与外人接触,洪荒众人并不知晓他和道祖已结为道侣,说起这事,本来就难为情得很,没想到这婉转心思还被人一语道破。

穆乔脸上发烧,含了水的眼睛忍不住瞥到别处,喉咙里却故作镇定地咳嗽了两声,僵持了一阵儿,干着嗓子问道:“前辈所言……甚是,却不知前辈是否有破解之法?

月老强忍住笑意。

这破解之法自然是有的。这不,你家道祖都替你想好了,你还不知道呢?

月老活了这几万年,虽修炼不勤,道术不精,却独独练就一双火眼金睛,他见过太多痴男怨女,见证过太多佳偶天成,亦见证过无数劳燕分飞,什么样的人能成什么样的事,他一眼就能看出个八九不离十。

而眼前这位仙君,却与许多真正积怨甚久的痴情男女不同,他整个人的气质不带一点阴霾怨苦之色,反而干干净净,像是晴夜下的朗月,银白透亮,即便飘来几片云影,也是风轻云淡,纤薄无碍。

月老便不急着回答穆乔的问题,他绕着穆乔前前后后转了几圈,觉得分外好玩。

照他看来,这位俊美少年郎完全是在庸人自扰嘛,这般人物,若有人有幸做了他的道侣,哪怕是道祖,那也必定是揽月入怀,再难放手,一万年嫌短,何谈久而生厌呢?更何况那位道祖连这贵重的礼物都奉上了,可见平日里也定是一往情深,照顾周到,又有什么不放心的?

再者,抛开其圣人自有的超然境界不谈,这少年郎眼角眉梢皆是干净无虞的恬淡安好,可见世上难事忧事伤心事,是决然与这少年郎无关的。

这还真是少年多心事,愁思比青丝啊。

只不过嘴上却不能这么拆台,他便佯装思考了一会儿,道:“这破解之法嘛,有倒是有,只不过……怕是有些辛苦。”

穆乔眼睛一亮,忙道:“请前辈赐教,我愿意一试,再辛苦也不怕。”

月老站起身来捋了把胡须,他悠哉悠哉地踱了两步背过身去,挡住穆乔视线,而后从袖中一掏,果然从匣子里掏出一卷纸来,便更是觉得有趣。

那是一卷由天地间第一丛竹林砍下做成的纸,打开便有隐约的清香浮动其上,而那纸质更是细腻硬实,上面还有不知是谁以水墨亲笔所画的合欢花的纹路,丝丝缕缕,栩栩如生。

单说这纸,便是洪荒难得一见的至宝哟,灵力充盈,万金不换。

月老小心捧着这长长的一卷纸,法诀一念,现出一张三丈长的长桌来,将其平平整整地铺在了上面,与此同时,笔墨亦悬于桌子上空。

月老眯眼笑道:“这其一呢,便是要穆乔圣人执笔书墨。”

“书墨?”穆乔不解。

月老答:“没错。须在这卷长笺之上书写穆乔圣人与鸿钧道祖两位的名字,书写满一千次方可。”他说着,眯眼看了看纸上的纹路,而后指中了一个地方:“要在这儿工工整整地写哦,不可写错位置。”

穆乔顺着月老所指方向看去,发现那是一处不上不下,不左不右的位置,再仔细看,原来这张长笺别有秘密,上面的纹路并非是胡乱画的,而是每隔三寸距离便重复一次,故而整体看来仿佛是由许许多多张一模一样的四角有花纹、中间空白的小信笺组成。

既是写一千次,那便应当有整整一千张小信笺。穆乔心中一掐算,果然如此。

这么一看,月老所指之位置,便像是与人写信之后的落款之处。

这到底是何意呢?不过不管何意,倒是不难,只管去做便是了。

还不待穆乔思索,月老便又道:“其二呢,便是这个。”

他伸出手掌,从掌中现出一排挤挤攘攘长短不一、粗细不同、深浅有别、颜色有异的红绳来,对穆乔道:“既是来我这月老祠,自然求情得情,求姻缘得姻缘,不会叫圣人白来。”

“圣人且看,我这月老红绳样式不同,功用不同,这绿色的叫做绝情绳,往腕上一绑,管教人心如死灰、形容陌路,这正红色的叫做姻缘绳,可让那陌路男女一见钟情,忽生姻缘,这月季红的叫做长情绳,一系此绳,情之一网,终身陷入,不得出,而这殷红色的嘛,叫做缠绵绳,顾名思义,只要绑了此绳,定叫情侣二人缠绵悱恻,情不能已,如.胶.似.漆,烈.火.干.柴,欲.罢.不.能……不知穆乔圣人,要哪种绳呢?”

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月老将最后一句话说得暧.昧非常,穆乔一激灵,老脸又红了,忙推说不要,一双手在上面挑来挑去,最后犹犹豫豫地落在了长情绳上。

长情绳,一系此绳,情之一网,终身陷入,不得出。

要破解九百年之痒,大概只有此法了。

穆乔咬了咬牙,拈起两根长情绳,攥在了手心。

月老但笑不语地捋了捋胡须。这月季红色的长情绳虽然好,但有一点——对大罗金仙以上的修士无用。鸿钧道祖神通广大无所不知,定早已知晓这红绳根本无法对他起任何作用,却还是在这匣子里密语传音托他拿出来让穆乔选,用心良苦啊。

不过只可惜这少年郎没选缠绵绳,那缠绵绳可是功效甚猛的,不管什么仙什么圣的,只要一绑,定叫他们七七四十九日下不来床啊,嘿嘿。

月老遗憾地在心里叹了一声,他想让这第一个圣人给他当试验品来为缠绵绳打出响亮名号的计划落空了。

罢了罢了,早晚会有机会的。

穆乔紧紧地攥着红绳,小心翼翼地问:“前辈,只要将它绑在道……绑在心爱之人的手腕上,就可以了吗?”

月老点头微笑,大言不惭地说:“没错。我还有一独门秘籍可传授于你,你在绑红绳之前,要焚香沐浴七日,日日在心中祈祷,而后将红绳悄然绑于爱侣手腕之上,事便成了。”

当真这么厉害。穆乔神色复杂地看着手中红绳。

月老接着说了第三点:“这其三,便是这个。”

他心中术法一动,那躺在龙凤穿云匣中的华美长袍便如一片展翅的蝶,优雅万端地伸展开来,显露在穆乔的面前。

那是一件异常惊艳华丽的红色衣袍,其样式层叠繁复,从里面的里衣,到中衣,再到外面的长袍,甚至还有脚上穿的靴子,样样齐全,而做工更是精致漂亮。里衣纯白,领口绣有深浅不一的红梅,中衣殷红,乃是用上好绸缎制成,在日光下丝丝透亮,暗光流转。长袍则是正红色,全部用红丝金线织就,后背上是一对嬉戏的龙凤,长龙盘踞,凤凰飞展其旁,那一根根羽翼都纤毫毕现,竟像是真的。而衣衽上则是精心缝制的桃花纹样,一朵一朵,晕染成片,细看明媚艳丽,远看端庄大气,熠熠生辉。

穆乔凝眸望着那桃花,忽然觉得有种莫名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忍不住伸手抚摸上去,柔软的触感让他就像是陷入到某人熟悉的温柔中去。

月老笑道:“穆乔圣人第三点要做的,便是要穿上这衣袍,盛装随我去一处地方安歇,须静待十个日夜,期间不能出去,不能乱走,更不能回紫霄宫。只要穆乔圣人做到以上三点,保准你道侣二人情比金坚,从此后再不分离。”

情比金坚,从此后再不分离。

穆乔听着这句话,眼神略有些动容。莫名的,他有一种预感,这三件事背后一定另有深意,而且无论是那一卷长笺的精致细节,还是这件华服红裳的处处精美,尤其是领口处的桃花,都让他感到油然而生的熟悉。

那上面似乎有道祖的气息,不,不是似乎,是一定是的。

道祖一定使用了术法,这才瞒过了他,让他算不到最关键的部分。道祖定是在为他解忧而计划着什么。

想到这儿,穆乔心里便百感交集,又是感动,又是为自己无端的担忧感到好笑,但最后,愁云全都变成轻烟消散,而转化成满满的信心。

只要做了这三件事,就一定能破解难关,从此后再无忧虞。

穆乔收起万千思绪,定了定神,却还有一个疑惑,踌躇问道:“前辈所说的三点我已明白,只是有一点还需请教前辈。那个长情绳……若要真绑上去会不会使人扭曲己志,抑郁不乐?或是于修身养性不利,耽于情之一事,从而丧失自我?”

穆乔虽艳羡月老所说的“一系此绳,情之一网,终身陷入,不得出”,任何人都期望自己的爱人能够永远痴恋自己,可他心底里却总有一丝不自然。

靠这种外力的手段得来的长情,是真的长情吗?况且,想到要在道祖身上做手脚,还要扭曲他的心意,穆乔就万般难受。

他怎么能因一己之私就这样做呢?即便真的要面临九百年之痒,他也不能这样。

月老瞠目结舌。活了这八万年,还真是头一回见人有捷径不走的!

他挠了挠头,胡乱解释道:“唉你放心好了,绝对不会有你说的那种情况!况且你家道……侣修为境界铁定不低,这点小法术能耐他何?”

月老信誓旦旦道:“再说了,若你的道侣真的珍爱你,又怎会不让你绑一根红绳?若是愿意,便是你情我愿,又何谈扭曲心志?是这个理儿吧?”

穆乔一时反驳不了,便点头叹道:“前辈说得有理。今日前辈倾囊赐教,小道不胜感激,日后前辈若有需要之时,小道定赴汤蹈火,以报前辈之恩。”穆乔神色认真地道。

“好说好说。”月老松了口气,笑眯眯地捋了捋胡须。

这三件事并无先后顺序讲究,于是,按照鸿钧在那匣子里留下的地图标识,月老便亲自带着穆乔前往他要在那儿待上十天的居所。

那是在这洪荒的最西边,离太阳最近的地方——扶桑湖畔。

月老年纪大了,走着走着便满头大汗。

热啊真是热啊。他记得很久很久以前,有个长相绝色的女人就住在这里,最后和帝俊相识,成了太阳星君。

想想,出太阳星的地方,那得有多热呀,也不知道鸿钧道祖把穆乔圣人安排到这儿,是何用意啊?

月老回头看了看,发现穆乔倒是一点热意都没有,他脚踩着一片紫色的云朵,端端正正地穿着那件盛装华服,再加上背后被太阳晕染成绚烂玫瑰色的漫天的云彩,当真是如画一般美,如烟霞一般灿烂。

说来这件红色华服着实奇妙,穆乔一穿上它,那红线金丝立即如涓涓丝流般,淌下莹莹流光,背后的一龙一凤也竟有了灵气,金龙腾云,赤凤摆尾,纤毫毕现,华光万丈。

更奇的是,穆乔发髻上别的那支流云簪仿佛受到感应一般,也倏而一变,竟变成了一顶金饰玉冠,垂下条条璎珞,散在穆乔那满头青丝之间,并于他眉心刚好坠下一颗樱红色的红豆大小的琉璃珠。

绝配。连月老这阅人无数的万年老桂树都禁不住看呆了。

如果说平日里白衣素束,青丝任垂的穆乔如皎皎明月般清逸出尘,美丽高贵,那红装盛裹的穆乔就像是在月亮上种满了嫣红的月季,或是高傲的赤红凤凰落在了皑皑白雪之上,纯净的白肤与热烈的嫣红对比强烈,清澈透亮的黑眸与额间的琉璃红珠交相辉映,映照出一份天地间绝无仅有的、令人呼吸都要凝滞的美。

眼下这一路驾云走来,便不时有人被穆乔吸引,时而有白鹤痴看穆乔而忘记挥翅,落下云端,时而有鸥鹭引吭高歌,招朋引伴来看美人,更有一只上古时期的凤凰拍翅飞来,引颈清啼一声,乖顺地伏在穆乔的脚边,不愿离去。

穆乔觉得好玩,他微微一笑,伸手捋了捋凤凰那长长的羽翼。

这下可不得了。穆乔一笑,眼角横波,似有星辰,惹得那凤凰忘情一叫,竟原地化形成一个高大俊美的男子,luo着白.花.花的宽阔胸.膛,斜勾着一双邪气四溢的丹凤眼,痴痴地看着穆乔。

穆乔:……

笑容渐渐消失.jpg

月老一咂嘴,抬脚将这登徒凤踢下了云端。

美色.误人,美色.误人啊,这帮胆大包天的浪子们,一看到貌美仙君竟忘了他一身圣人修为吗?

这不是上赶着找死呢嘛?果然还是最近的洪荒承平日久啊。

月老摇摇头,做了个请的手势,笑容可掬地对穆乔道:“穆乔圣人切莫在意,我们这就快到了。”

月老手上遥遥一指,穆乔顺势看去,果然见扶桑湖畔现出一座画栋雕梁的楼阁来,云蒸雾绕,仙音袅袅。

两人驾云飞去,一踏进这楼阁之中,便感到一股沁凉的惬意。

说也奇怪,明明这扶桑湖湖水滚烫,金波粼粼,可这湖畔的楼阁却是丝丝凉意,清爽非常,非但丝毫不受扶桑湖的打扰,反倒带动这一片的空气清明,湖水甜凉,有如深山甘霖,可直接畅饮。

再者,楼阁之中处处是法宝,样样是珍品,雕栏玉砌,灵气充盈。空间亦十分宽阔,竟比当年的妖皇宫还要宽敞壮观。

住进这样一个地方,莫说待十日,待个十年二十年都不嫌多的。

穆乔若有所思:“就是这里了吗?”

月老笑而点头:“不错。”

他话音落下,便突然见满目陈设突然像是被人施了术法一般,晕染上铺天盖地的红。

大厅里被铺上了暗红金丝纹的地毯,高案上现出两柱琥珀色的红烛,卧房则垂下了如春日红缨般浅淡缠绵的胭红色罗帐,掀开罗帐,更见一张柔软床铺上铺着朱红的被褥。

这样的红,仿佛蕴藏着什么热烈的情感一般,充斥了满目的色彩。

只不过红色虽占据了阁楼的主流,但并不显得扎眼,原因是一件红色的物什,周围总会有其它浅淡的颜色与它相衬,浓淡相宜,正正好。

想来,这屋子的原主人定然品味不俗。

穆乔突然就有了一种感觉。这样热烈的红,这样布置的房间,让他忍不住想到人间男女的婚典,还有即将共.度.春.宵的婚房……

真的会是他想象并期待的那样吗?

穆乔有点不敢相信。他按捺住砰砰跳动的心情,试图说服自己:即便这一切真的是道祖布置的,可道祖又不像自己似的对人间诸事很感兴趣,道祖又怎么会知道人间男女的婚典呢?

再说,洪荒从无修道之人成婚之先例,如果真这么做了,不知是否会贻笑大方。

穆乔哭笑不得地摇摇头,他收敛起心思,长袖一甩,将那十尺长笺铺开来,开始端端正正地书写。

月老看到这情景,满意地抹了把胡须,悄然离开。

这日,已是第十日。

穆乔书写长笺,不多不少,正好用了十日。第十一日清晨,他早早起来,心中便预感到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于是他沐浴梳洗,仔细穿好那一身华服红裳,从头到脚,焕然一新,他往镜子里一看,恍惚觉得自己像是个待嫁的新娘子,不由得烧红了脸。

没出息,呸呸呸。

穆乔冲镜子里的人吐了吐舌头,起身走到了阁楼的外面。

此时,夕阳用尽了力气从东边走向了西边,慢慢地往扶桑湖底沉下去,然而紧接着,朝阳一跃而出,就像是从波光粼粼的湖水中捞出一枚巨大的赤红的鸭蛋,散发出柔和的光晕。时光慢移,太阳升空,天上一轮,水中一轮,蔚为奇观。

天与地在这里交相接壤,东与西在这里首尾相连。

穆乔正震撼在这样的美景中不能自拔,忽而瞥见有一抹灿烂的云霞从天边蔓延过来,忍不住瞪大了双眸。

他看到了此生都难以忘怀的景色。

一千多只白鹤摆成“丫”字型阵列齐齐飞来,紧接着,凤凰齐飞,飞龙翱翔,它们首尾相衔,缓缓地拉出一架漂亮的马车来。

却见那马车腾云驾雾,且也并不是由马来拉的,而是由三位修为高深的上古神兽所牵引。

为首的是一只五光十色、展翅覆天的大鸟,它的羽毛比凤凰的更为热烈艳丽,长长的尾羽拖在地上,泛着赤、青、黄、碧、紫五种颜色。它的眼睛里有金黄的双瞳,其两翼一展,遮天蔽日,搅动层云,其长颈一引,歌喉清亮,五日不绝,几乎使凤凰鸟儿都相形见绌。

于两侧驾车的更不是凡物。左边是一只威风凛凛的老虎,其身形健硕,花纹粗犷,背后更是长着一双纤长阔大的雪白翅膀,有卷起狂风之势。

右边是一只头似麋鹿,身似狮虎的奇兽,其四肢修长健美,走起路来如踩在棉花之上,步态分外优雅。

竟然是重明、白虎、白泽三位故人!一别数年,竟已有这般高深境界修为!

穆乔有些激动地往前踏出一步,忽见那三人之后现出一个人影来。

是道祖踏云而至!

穆乔从未见过这样的道祖。

只见 鸿钧罕见地着一身红袍,样式繁复华美,走近看来,竟与自己身上所穿的是同样的样式,只是这衣裳穿在他家道祖身上,竟是这样让人心惊的俊美出尘。

青丝如墨,肤白若雪,红衣似朝霞。红得鲜艳,却一点也不媚俗,反而被鸿钧冷峻的眉、漆黑若深潭的眼压着,像是冥河边的曼珠沙华,强大,热烈,却决不允许旁人多加亵玩,而永远只为一人绽放。

穆乔忍不住觉得眼睛发潮,他低下头来悄然拭了拭。

鸿钧已然到了他的跟前,一动不动地凝望着他,微笑道:“穆乔这样装扮起来,果然很美。”

而后穆乔便听到,鸿钧用他那分外悦耳的嗓音对他说:“我的穆乔,愿意与我成就姻缘、永结同心吗?”

穆乔蓦地心漏跳了一拍,眼睛了禁不住盛满了莹光。

这是洪荒第一对修士之间的婚典,更是第一对圣人之间的婚典,其声势浩大可谓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首先,光迎亲之路就跨越了整个洪荒,一下从天之尽头最西处的扶桑湖到最东边的紫霄宫,这一路浩浩荡荡,不紧不慢,已将这惊人的婚讯传遍了洪荒的每一个角落。

其次,由穆乔亲手所书的一千份请帖更是被洪荒众人争相抢夺,最后有幸到场的全部是大罗金仙以上修为的大能,包括三清,包括久不入世的帝俊、太一等,全都光临。

最后,这场婚典足足办了七七四十九日,既将人间男女的所有礼数全部做全,又添加了许多连人间都没有的仪式,第一次叫洪荒众人懂得何为典礼、礼仪,何为天作之合,何为情深意重。

从此后,这场婚典在洪荒之中传为佳话,世代咏流。

典礼热热闹闹,觥筹交错,花样百出,一不留神,时间就偷偷向前滑去了。

洞房花烛,众宾散尽,余下的便是二人之间的亲密时光。

鸿钧学着人族新郎的模样,以剪刀剪去烧出一截长芯的红烛,在这暧.昧光影里,温柔摘去了穆乔华美的头饰。

一瞬间青丝尽散,妖娆垂落,更添了几分旖旎。

心跳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急剧加速。风吹剪影,衣落薄衫,青丝相绕。

这一夜,格外的短暂,又格外的漫长。

年年复年年,不知过了多久,那所谓的“九百年之痒”早已被光阴抛到了两人的身后。

他们二人已结为道侣一千多年了,情感仍然如初,且日益深厚。

有一日,穆乔回味起那年的婚典,忍不住偷笑了一阵儿,而后向鸿钧问道:“道祖,当年我的心事,您早已知晓,为何偏不点破,非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呢?是不是存心看我笑话呢。”

想当年他为了一个莫须有的“九百年之痒”焦虑不安,去求了月老,结果没想到一切都早已被自家道祖看破,傻了吧唧的沐浴祈祷整整十日,认真书名帖,认真盛装打扮,却不知这全都是道祖的“圈套”!

穆乔想到这里,就又好气又好笑,不由得像儿时一般向鸿钧丢去一个故作埋怨的眼神。

鸿钧淡然含笑,他将穆乔搂进怀中,轻轻抚上他的头发,似在安抚,说:“我从不觉得穆乔对我的紧张是笑话,相反,我无比珍惜这份‘紧张’。”

只这一句就叫穆乔呼吸一滞,如喝了陈年的酒。

鸿钧低头在穆乔发间轻轻一吻,徐徐说道:“我虽已知晓你的心事,却更知道点破无用。假如那时我殷勤安抚你,对你温声软语,时时相劝,穆乔就真的会安心了吗?还不若借月老之口,给你找点事情做,让你真的相信只要做了这些,其他的就都不用担心了。这样一来还能顺便为我们的婚典做些准备,不是很好吗?”

鸿钧说着,尾音带了点调笑的意味:“穆乔可是我们婚典的大功臣呢。那一手字着实漂亮。”

这话说得穆乔两颊烧红,却又在羞赧中不由静思。

的确如道祖所说。对来自未来的恐慌,是任何言语都化解不了的,哪怕化解的了一时,却无法化解的了长久。尤其是他的性子素来爱胡思乱想,庸人自扰。

果然,天下再没有比道祖更了解自己的人了,穆乔叹道。

“更何况,”鸿钧顿了一会儿,又低声道:“我的心同穆乔的心是一样的,也十分喜乐于办一场这样的婚典。”

“其实,早在穆乔有此意之前,我已开始着手我们的婚典很长时间了,只是一直未能说出口……我怕,”鸿钧说到这儿,神色极快地一闪,睫毛轻颤了一下:“我怕穆乔不应允。”

穆乔讶然失笑:“胡说,我怎么可能不应允?我巴不得呢!”

鸿钧亦朗笑开来:“是啊。好在穆乔的心也是跟我一样的。可是,人陷情中,总免不了患得患失。穆乔担心‘九百年之痒’,我又何尝不担心少年长成,心思善变呢。”

这是鸿钧少有的袒露心声,他声音低低的,沉沉的,像是春日的晚风拂过:“穆乔那么好,从前只跟在我一人身边,不知世界之精彩,现在成了圣人,也不知是否仍一心一意地待在紫霄宫?若是哪天突然想自立门户,传道收徒,或是遇上了旁的合眼缘之人,想要寻个新鲜换个道侣,那我该如何是好?”

这话简直像是陈年的佳酿中的佳酿,灌得穆乔先是惊讶,后是莫大的惊喜和心疼。惊喜的是原来道祖也会对他患得患失,原来他在道祖心中的地位已是如此的独一无二、至关紧要,心疼的是那么强大的道祖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情绪,而自己却未能及时体察,只顾着自己的担忧。

穆乔忙道:“道祖,不会的!请您相信我,我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与道祖在一起,永不分离!”

鸿钧又低头吻上穆乔的眉心,从喉咙中溢出一句:“我相信。”

这一吻便又缠缠绵绵,悱恻非常,从眉心滑落下去,一直滑到二人的手腕之处。

那里分别绑着一对月季色的红绳,虽然彼时两人都已知晓红绳对二人无丝毫用处,可他们彼此仍都十分乐意将它戴上,那就像是什么仪式、什么象征一般,一系此绳,便向世人宣示,我已坠入情之一网,从此后终生不出,眼中再无旁人。

作者有话要说:  ——全文完——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希望大家能够喜欢这样的结尾,鞠躬~

另外,这篇文拖了实在很久,是作者君的错,虽然期间作者君的确经历了人生很大的转折,学业的事,家里的事,自己身体的事等等,中间的奔波辗转成为占用我时间的一大原因,不过根本来说还是我一开始写这篇文的规划没有做好,向大家道歉!

下篇文一定不会了,要全文存稿了才会发!

那么此篇已结束,借此推一下新文,希望能和小天使们相遇在下一个故事里:

《穿成嫦娥》:

文案——

白修是星际时代的兽人一族,形态是一只通体雪白的、毛茸茸圆滚滚的兔子。

结果有一天他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草,一觉醒来突然穿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世界。

这世界规矩特多,还不准他变兔子。

白修只好委委屈屈地把自己耳朵藏起来,努力当一个世代好新人,每天都在跟各色人等周旋。

玉皇大帝:“明天天庭要办个宴会,你过来撑一下场子。”

白修收起自己的兔耳朵,老实说:“好。”

七仙女:“哎呀妹妹,姐姐近来新得了一件织女织的裙子,特漂亮,你要不要穿上试试?”

白修红了红脸,不好意思说:“可是,我不喜欢穿裙子呀……”

天蓬元帅:“这个,玫瑰花送你,喜欢么?”

白修困惑地耸耸鼻子:“我喜欢吃草……玫瑰花也可以吃吗?”

玉皇大帝&七仙女&天蓬元帅:……这个嫦娥有点呆萌,是肿么回事。

——这是一个傻兔兔穿成嫦娥,每天都怕自己露馅,藏好小耳朵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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